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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的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店门外。
这一等就是一天,白天时间悄然而过,除了隔壁顾客盈门,偶尔喧闹与嘈杂之外,钟表店几乎无人光顾,安静得令人可怕。店内各式各样的钟表,传来滴滴答答的响声,让人仿佛置身一个梦幻般的童话世界。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接踵而至,各色人头攒动,车子川流不息。人们总是行色匆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得相逢。
寥长风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等到上钩的鱼儿出现。他有些困了,接连打几个哈欠,倦意促使他心生懊恼与泄气,心里只想打退堂鼓。他直起身子,活动活动筋骨,动一动有些麻木的双脚,眼睛却不离开紧盯的视线范围。
当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向两点十分,昏黄的路灯下走来一个人,他双手插入裤袋,闲庭信步一般行进,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形迹十分可疑。
寥长风喜出望外,他知道鱼儿准备上钩。对方看到钟表店里还亮着灯,稍微迟疑片刻,然后环顾一周,继续迈开步子,踽踽而行,抬脚入内。
对方身穿黑皮大衣,脚踏棕色皮鞋,身高一米八零,长一双宝石般,清澈明亮的蓝眼睛,脖子上的白围巾随风起舞,仿佛一个彬彬有礼的老牌绅士。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有什么可以帮您?”寥长风站立平台之上,向下俯瞰,躬身问候对方。双方的距离仅有几步之遥,彼此隔着小一段楼梯和栏杆。
“现在几点钟?都这么晚了,还不关门歇业?该不会是等我吧?”对方一边应答一边扫视铺面。
“先生,您真会开玩笑,后面的墙上全是钟表,您自己看时间吧?”寥长风微微一笑。对方点点头,随后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古铜色的酒壶,一边拧开盖子一边破口大骂:“这鬼天气真特么的让人遭罪!冻得我全身发抖!”
寥长风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站立一旁静观其变。
黑衣人往喉咙里猛灌一口酒,一边咳嗽一边诡异地笑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坐车已到站,应该下车啦!免得我这个司机对你不客气!”
“每个乘客迟早都会下车,只是我这个特殊的游客一时贪恋沿途的美景,错过站点,忘记下车罢了!”寥长风极力配合对方的表演。黑夜人伸脚钩过一把椅子,有条不紊地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把消声手枪,坐下来对准寥长风。
“不过,在你没死之前,我倒是十分乐意听一听你说说来这里的原因,说不定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不死!”黑衣人抿了一口酒。
“我来这里救人!”寥长风脱口而出。黑衣人努努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不知道自己也在这辆车上吗?”寥长风反问他。
黑衣人扑哧一笑,阴阳怪气地笑道:“哈哈哈,我是老司机,难道还用你来教我吗?”
“哈哈哈,这可不是一般的公交车,而是一辆生命列车,你我都这辆车上,只不过你是乘客,而我是司机!你会以下车,我不会!”寥长风无比激动地哈哈大笑,黑衣人毫不犹豫地举枪射击。
嘭!嘭!嘭!短促的枪声响起,枪口冒起一缕缕青烟。寥长风就地打滚,顺利躲过子弹的袭击,子弹打到平台的栏杆,叮当作响。
“司机是生命列车的主宰者!游客只是风中浮萍!”寥长风大声喊。
嘭!嘭!
“而你不是!”
嘭!枪响过后,寥长风径直走下二楼,已将子弹打完的黑衣人顿时大吃一惊。
“这么多子弹都没打中我一枪,实在浪费!难道你还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吗?”寥长风一边走下楼梯,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黑衣人惊恐不安,赶忙更换弹夹。
嘭。。。。。。寥长风不给对方任何回旋的余地,立马拔出腰间的手枪射击,子弹呼啸而过,穿透黑衣人的左手腕,被打断的手臂鲜血淋漓。
啊。。。。。黑衣人十分痛苦地哀嚎,他手里的弹夹掉落光亮的地板砖上,发出清脆的金属落地之声。
“你。。。。。。到底是谁?”黑衣人瘫软地上,双眉紧锁,表情十分痛苦地问。
“我跟你一样,也是一个老司机!”寥长风走到黑衣人跟前,右脚踩住他的喉咙,抓起他的断臂对准枪口,又开了一枪,子弹射入他手臂,穿透骨骼与肌肉,瞬间飞出,打烂墙上的一个挂钟。
“你是一个杀手,对吗?”寥长风盘问他,他由于失血过多,呼吸已变得十分急促不安。
“你到底是杀我们,还是杀那个女孩?”寥长风自言自语,对方的气息已变得很微弱,明显失去说话的能力。寥长风随便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尽量让对方保持清醒,然后搜身。
“你是巴尼本地人,对吗?”寥长风从对方的身上搜出一个塑料文件夹,里面夹着他和孤鹰,雄鹰,飞鹰他们四个人在巴尼大学被偷拍的照片,照片上画满红色的叉叉。
“你结婚了没有?”寥长风从血泊里捡起一枚戒指,黑衣人转过头。他将戒指轻轻戴上对方的右手中指。
“你老婆是长生慈善组织信徒吗?”
黑衣人的眼神越发空洞无物,他颤巍巍地抬起右手抓挠寥长风的脸颊,寥长风任凭对方乱抓。
“你想杀死我,对吗?”寥长风继续问,黑衣人的右手已垂落在地。寥长风撕开文件夹,里面的照片暴露空气中,即刻燃烧起来,火势瞬间吞噬照片与文件夹,那嘶嘶的火苗闪着幽幽的蓝光。两分钟后,那两样东西终于化为灰烬。
第7章 深夜游魂()
寥长风虚掩店门,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他冒着凛冽的北风,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寂静无人的大街上,时而碰到四处逃窜的野猫和酩酊大醉的壮汉。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到哪落脚?
身边已没可信赖之人,他感到十分孤独与无助。他也不想去老蜡烛的第三个藏身之所,他仿佛一个幽魂一般在大街上四处游荡,不知不觉地走到长生不老慈善组织的礼赞教堂。
教堂里依旧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阵清脆悦耳的琴声,如泣如诉,悲喜交集;一阵悲伤低沉的歌声,低吟浅唱,悲愤交加。琴声悠扬,歌声婉转,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刺耳。
寥长风十分好奇地推开半掩的沉重铁门,悄然入内。一排排空座位,一个个巨大的石柱,金碧辉煌的殿堂映入眼帘。眼前一群十几岁的孩子低头颔首,双手交叉胸前,在一个五十多岁的卷发妇人弹琴伴奏下,专心致志地唱赞歌。
一个身穿乳白色长袍的男子走过来,伸手拦住寥长风这个不请自来,贸然到访的不速之客。
“对不起,先生!你来得真不是时候,现在还没到早课的祈祷时间!请回吧?”
“那我坐一下可以吗?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不可以,先生!我们这里又不是收容所!你还是请回吧!”男子斩钉截铁地说。寥长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转身离开。他实在难以将这么一个富丽堂皇的教堂跟慈善机构对号入座。正规的慈善团体扶贫济困,救死扶伤,好比观音在世,普度众生。而长生慈善组织却打着这些幌子干一些见不得人的非法勾当。
凌晨时分,寥长风被逼无奈,还是回到老蜡烛寻找的第三个藏身地。孤鹰蹲在街口翘首企盼,等候多时。寥长风没理他,兀自进入一间破旧不堪的老房子,孤鹰则沿着寥长风来时的方向往回走。
一看到姗姗来迟的寥长风,雄鹰大喜过望,赶忙上前打招呼:“风队,我们等你这么久,你终于来啦!”
寥长风面无表情地看着雄鹰,像个闷葫芦一般,一言不发。雄鹰急忙小跑进入厨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地炸酱面,放在寥长风面前的餐桌上,催促道:“风队,赶紧趁热吃了吧!想必你也饿啦!”
寥长风顿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心里暖烘烘,日前所有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
“谢谢你!”寥长风抓起筷子,端起碗,往嘴里扒拉面条。那丝丝劲道伴炸酱,吃进嘴里,十分爽口。一碗面消灭干净,他才有神气关注其他事儿。
“老蜡烛他人呢?”寥长风轻声问。
“估计这会儿他应该睡着了!”
“你马上叫醒他!现在的局面已失去控制,让他尽快想别的办法解决!”
雄鹰转身进入老蜡烛的卧室,室内空无一人,老蜡烛早已人去床空。
“风队,大事不好啦!”雄鹰急切地跑出来。
“干嘛了?”其实寥长风已看出一些端倪,明知故问。
“老蜡烛不见啦!刚才我们还聊天呢?好奇怪,他走了也不舍得跟我们打声招呼!”雄鹰责怪道。
这时,孤鹰刚好从外面走回来,淡淡地补充道:“老蜡烛,他走了!刚才我亲眼看到他离开!”
寥长风感叹:“老地下党就是不一样,姜还是老的辣啊!”
随后,雄鹰在老蜡烛的卧室床头搜出一张留言条,条子上的字迹工整,笔力苍劲,力透纸背。字条上书写一行小楷:阿风,您好!见字如面,不辞而别,多多包涵!当你来到此地,刚好是我撤离,这也是组织有意安排。但我不知能否回去,如果有一天有缘再次重逢,我一定当面赔礼道歉!当你不知所措或者无计可施时,请不要轻言放弃!因为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为我们打开一扇窗。
寥长风朗读完毕,小心翼翼地折叠字条,放入钱夹里。众人再次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后,各自和衣而卧。
三更时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惊醒他们的美梦。孤鹰仿佛一只十分狡猾的狐狸窜出后门。寥长风从容镇定地掏出手枪,随时做好射击准备,雄鹰蹑手蹑脚地躲到门后,随时偷袭对方。
第三次拍门声响过后,雄鹰轻拔反锁的门栓,往下轻按门把手,悄悄地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