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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行近范县,天气晴暖,琼英又缠着扈成要马骑,扈成也惯着她,就抱着她在马上坐着,边走边道:“再向前就是武都头打虎的景阳岗,岗子向西联着范县,向东就是阳谷县了。
琼英笑道:“要是我们过去的时候,也出来一条大虫就好了,让云翎儿去和它斗。”他们从孟州向回走的时候,路过密县嵩渚山的时候,窜出来一只豹子,没等扈成他们动手就被那大白鹤啄瞎了双眼,琼英看那大白鹤威武的样子,欢喜的不得了,天天盼着再碰到猛兽,让大白鹤去斗。
扈成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不管是老虎豹子,只要没吃过人的,都怕人,只有吃惯了的才敢出来找人的麻烦,我们这么多人,就是吃惯了人的猛兽,也不敢出来了。”
“我不相信!”琼英叫道:“那些猛兽那么凶狠,怎么可能会怕人呢。”
扈成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不要说是猛兽,就是执刀的匪人,也不敢向我们这多人过来。”
扈成的话音没落,就听马蹄声响,跟着一匹狂奔过来,马上是坐着一个女子,一身是血,左手里提着一条镜面方天戟,右臂中了一箭,就那样垂在腰间。
时迁哈哈大笑道:“老兄弟,说嘴打嘴了,这不是来了劫道的了吗。”
扈成叫道:“别胡扯,你看她那样子,像是劫道的吗。”
就说会话的这会,那女子已经到了他们跟前,由于车队太大,把道给拦住了,那女单手无力,拦马的时候,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那女子被摔下来,大家这才看到,那马上就没有鞍具。
女子落地,死死护住胸口,扈成一眼看去,就见那女子怀里还抱着一个身在襁褓之中的婴孩儿,这会睡得正香呢。
琼英尖叫一声,回头向着扈成看去,扈成看出琼英想让他救人,只是这女子一看就是有大祸事在身,琼英摸不清楚,不敢说话。
扈成犹豫一会,这会那女子也知道,自己就跑不动了,再耽搁下去,这条命就要丢到这里了,于是就向前爬了半步,正好对着时迁,就向着时迁不住的叩头,叫道:“恩公,妾身不敢求活,只求你们救救我的子,我相公年初被人杀害,只余下这么一点血脉了!”
时迁看不得这个,一咬牙叫道:“金哥,带她进上车,把她身上的血衣给除了,记住;只要是沾血的都除下来,然后让她扮成仆妇。”说着话,时迁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来,里面是半焦绿的水,时迁捧到了那女子的身前,道:“快拿它洗脸。”
女子怔怔不动,时迁跺脚道:“你要不要活?要活就快洗。”那女子一咬牙,就拿手指沾了那水洗了脸。
扈成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并不想帮这女子,但是时迁出手了,他也不会多话,琼英这会小声在他的耳边道:“大哥哥,你们都是救人的好汉,以后琼英一定向你们一样!”
扈成苦笑一声,心道:“我救你娘是有目的的,哪里比得了时迁这样的真侠客啊。”
时迁眼看那女子洗了脸,叫道:“闭眼!”随后取出五个死得斑毛虫,就在女子的脸上一通擦,等他擦完了再看,那女子一张脸变得焦黄胖肿,哪里还看得出来原形啊。
时迁看到琼英害怕,笑嘻嘻的把虫子向她一比,小琼英吓得尖叫一声,就扑到扈成怀里了,把脸藏起来了,女孩子宁肯不要命,都要自己那张小脸,看到那玩艺那还有不怕的啊。
扈金哥把那女子扯到车里,快速的把她的衣服除了,孩子的襁褓上也都是血,宋夫人把那襁褓也除了,用自己的一个小软被子给裹了。
众人都安顿好了,时迁让人把那些那女子的衣服都丢出来,然后用衣服结成索子,把方天戟也缚在马的身上,,向答里孛道:“快让你的大鹤,把这马弄走,有多远弄多远。”
答里孛打了个呼哨,云翎儿抓了那马晃晃悠悠的向着北边飞去了。
大白鹤飞得没影了,众人刚要再身向前,就听马蹄飞扬,一队人马急匆匆过来,竟然是官军。
“前面的车队,立刻停下!”员大将厉声喝道,扈成一摆手让人车队停下,催马过去,把嘉王府的腰牌取了出来,双手捧上道:“这位将军,在下是嘉王府的王官;扈成,得了嘉王准许,回乡探亲的。”
那将领有些惊愕的看了看扈成,道:“扈王官,在下失礼了,小将濮州都监下兵马提辖杜标,奉命缉拿私盐贩子曹洪的家人。”
扈成眼睛猛的瞪大,差一点从眼眶子里瞪出去,叫道:“可是那个范县曹家庄的曹洪吗?”
杜标点头道:“正是此人!”
扈成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时迁,时时迁也觉得天雷飞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救得竟然是曹洪的家人,再细想想,那曹洪不好女色,没有妾侍,那这女人就是他的老婆,祝朝奉的独女祝清儿了,而那个孩子就是曹洪的儿子。
扈成和时迁同时有一个念头泛起:“这特么叫什么事啊!”他们费了好些脑筋,才把曹洪给算计死,现在救了曹洪的家人,这不是给自己的找麻烦吗。
只是这会万不可能再把人给交出来了,扈成咬着后槽牙说道:“我早就听说那曹洪不是好好鸟,没想到他竟然贩卖私盐,杜提辖,你可一定要抓住他的家人啊!”
杜标道:“那是自然,只是不知道你们可曾……。”
时迁接口道:“提辖可是问我们可否看到人了?我们却是看到了一个女人,她的右臂带着箭伤,提着一条戟,不知道是不是提辖要找得人?”
杜标急忙点头道:“就是她!那是曹洪的老婆,那一条戟,杀了我七、八部下,那些私盐贩子也都护着她,不然她也走不得。”
时迁向北一指,道:“向着那个方向去了。”
杜标向着扈成一拱手道:“谢过扈王官了!”说完带着人马向北追去了。
扈成看着人走远了,这才凑近了时迁道:“二哥,这会好,我们沾上了如何脱手?”
时迁用下巴点点还在扈成怀里的小琼英,道:“少想歪得邪得,先这样护送回去吧,有她也能让你和祝家的关系缓和一下。”
扈成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下令车队向着阳谷县方向急行,今天必须赶回独龙岗。
车队匆匆而行,向着阳谷县而去,走了没有一会,大白鹤自行飞了回来,这个家伙懒得厉害,回来之后就落在答里孛的马屁股后面,站在那里不动。
下午时分,车队过了景阳岗就到了阳谷县,这里也被军马给封锁住了,原来项元镇报上去之后,层层递进,一点点的查到这里,由于曹洪已死,他手里的掌握的参予私盐贩卖的官员没有了顾忌,也为了一举把自己的后患给除了,所以扫荡私盐的工作开展的非常顺利,各州府合作,全力出手,因为怕盐贩子钻各州府不能越境的空子,潜逃开来,所以濮州、寇州、郓州三处一齐禁严,大小马车全都盘查。
扈成再一次拿出嘉王府的牌子,但是这里负责的是一个巡检,此人名叫潘临,是个较真的,非要查看不可,无奈扈成只得派了婆子上车,按个向那些女眷,对手里的画影图形。
对来对去,一个婆子也不知道是看出些什么,还是无意的,叫道:“这个婆子是什么人?”指得正是祝清儿。
祝清儿就坐在一辆马车的边上,怀里抱着孩子,边上的扈金哥刚要说话,时迁抢先叫道:“这是我老婆,你看看,我们两个生得这尊容,是她配得我,我配得她,若是错了,都管换的。”
婆子不由得笑道:“倒是夫妻相。”周围人也都笑,两个人都丑得可以了。
潘临眼看不得意,只得罢了,命令放行。
车队缓缓向前,不进阳谷县,就向着独龙岗方向而去,祝清儿看到走得方向,不由得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
渐渐的车队到了独龙岗下,扈成一摆手让车队停下,向着时迁道:“二师兄,有道是送佛送到西,你自护送这小娘子去祝家吧。”
时迁满面懊恼,无奈的向着祝清儿道:“请吧!”
祝清从车上下来,看着扈成道:“你们……知道我的身份之后,是不是后悔救我啊?”
扈成指了指岗西道:“祝小姐,我们家就在那岗西扈家庄,我叫扈成,你们家这段时间如何对我,你回去问问你父亲就知道了,反正我是救了你了,你也别问那么多了,至于我只让我二师兄送你,那是因为你脸上的妆容,不是我二师兄就没有人能解得了。”
祝清儿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不管怎样,这救命之恩,祝清儿记住了!”说完上了时迁的小驴,由时迁牵了驴,向着祝家庄而去。
扈成一行向着岗西而去,将到扈家庄,就见一个道人,悠悠闲闲的从庄上而来,扈成一眼看到,急声叫道:“师兄!”说完把琼英放在马上,自己飞身下马,就向着道人跑过去,到了近前,急施一礼,道:“师兄,你总算是回来了!”
道人正是乔道清,他哈哈笑道:“看你我弟兄有缘,不然的话我们就错过去了。”
扈成不解道:“师兄要去哪里?”乔道清看看他身后的车队,道:“你安排他们先走,我到岗下祝家庄里等你。”说完一抖拂尘,急急的下岗去了。
扈成急忙回身,向答里孛道:“你先带他们回家,我这就回来。”
答里孛忧心的道:“可是师兄有什么事吗?”
扈成想了想道:“看师兄那个样子,应该没事,你只管先回去就是了。”
答里孛想想,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就带着宋家的人,一路回山去了。
扈成也不骑马,快步到了岗下的祝家店里,这里的伙计都认得他,急忙过来招呼,扈成眼看乔道清独自一幅坐头,正在喝酒,桌子上只要一道素菜,他丢了一锭银子给那伙计道:“把你店里的鸡宰一只过来,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