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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成笑道:“家师让我来下书,想来不是假的。”
卢俊义沉声道:“不瞒大郎,卢某已经十年没有见过家师了,当初家师之子,我们师弟周云清战死在西夏,家师心灰意冷,就在东京大相国寺隐居,一年前振作了一些,听说结识了那山东打虎好汉武松,传了一手滚龙刀法给他,可是我过年的时候去看他,他却离了大相国寺,再无音信了,明月长老当真知道他在何处?”
扈成点头道:“听家师说,周老侠客离开东京之后,到了高唐州见了我师父,和他说起已经走了几处,见过了一些老友,就想找个地方归隐,家师留他在高唐州,他却不肯,执意离开,后来派人给家师稍信,说是在内黄县他江湖外的朋友王员外家里坐了馆了。”
卢俊义顿足道:“那内黄离着大名府不过半天的路程,我却不知道恩师就在身边,当真是糊涂啊!”
扈成笑道:“员外,不如这样,你先回府准备,我们明天在大名府西门会和,一起去拜会令师,您看如何啊?”
卢俊义连忙点头道:“那是最好,不如大郎随我回家吧。”
扈成笑道:“这却不行,小弟现在是官身,领了公务过来的,我还有人马在驿馆呢,不好就这样擅离,不如明日见面,再行说话。”
卢俊义听说老师的消息,心绪繁乱,也就没有苦留,只是道:“那大郎明日早到。”说完就带着燕青走了。
扈成看着卢俊的背影,心道:“后世史家家推算,周侗大概是死在一一一九年,《说岳》写明日期是九月十四,就是宣和元年,也就是再有一年多的时间,卢俊义这一年就在家里养尊处优,什么都没做,却没有去送自己的师父,这实在说不过去,既然他不知道周侗在内黄,那我就把他引去好了。”
扈成要带着琼英去玩,琼英却看着那还没死的猴儿道:“大哥哥,我们救救他吧。”
扈成苦笑道:“这可不行,你大哥哥没有那个那能耐。”
“那我们把它抱回去,让它能吃点东西好不好?”
扈成不忍违拗琼英的意思,就过去,解了外袍把那猴给抱起来,先带着去医馆,花重金请郎中给开了两幅药,虽然开了重金,但是那郎中对于给猴看病,还是不满之极,只是扈云哥瞪眼看着,他们被慑得害怕,这才不得不给这猴看了。
灌了药之后一行人回到了驿站,琼英眼看那猴安静了不少,不由得大起救活它的信心,就要给这猴弄吃得,扈成怕她到头看到那猴死了伤心,但又不敢拦他,不由得愁得叹气不止。
这会邓飞、杨林两个人都来见扈成,扈成把里间给了琼英,自带着他们两个到外间说话,杨林奇怪的道:“怎么玩上猴了?就是要玩也弄一只活泼的啊,怎么弄了一个要死的?”
扈成就把遇到竺敬的事说了,邓飞恼火的道:“那厮现在何处,看我把他也打得和那猴一样!”
杨林道:“这会哪里去找他去,还是想想如何弄这猴吧,不然一会死了,琼英要哭,就是大郎发昏了。”
邓飞挠头道:“这个没入脚处,那猴活猴死,我们怎么能管得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驿馆的一个驿吏走过,听了这话笑道:“这话说得是,除非那沥泉山的志明长老,不然外人谁会治猴啊。”
扈成眉头一挑道:“王驿吏,你怎么说。”
王驿吏急忙回了一礼道:“出大名府向西,有一座沥泉山,那里有一位志明长老,医术通神,我们这里都知道他,不管是人还是畜牲,那长老都能治。”
扈成起身道:“这样,我就去那沥泉山找志明长老……。”他想了想又向那王驿吏道:“你能不能安排个人,就给卢俊义卢员外送个信,就说我明天不能在西门等他,请他到沥泉山与我相会。”
卢俊义在大名府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给他送信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那王驿吏急忙道:“原来扈将军和卢员外相熟,这个容易,小人亲自去送信就是了。”
扈成就草草写了一个便柬,让王驿吏送走了,然后才向杨林道:“耶律得重他们可回店了?”耶律得重虽然是和邓飞一起来的,但是这驿馆他不敢住,就住到城中一处老店里了。
杨林摇头道:“我们盯着的人回报,他没有回去,要不要派人找一找?”
扈成摇头道:“不用找,他必然是回辽国去了。”
扈成又向邓飞道:“邓大哥,我已经通知了张开,他马上就会把兵器运来,你带了兵器,把马给张开,然后你就回饮马川去,你的副标都是胡人,我怕时间长了,被人盘查。”
邓飞点了点头,又道:“大郎,那大名府的一个姓闻的都监却来找我,说是想从我们这里容几匹马过去,我说你不在把他给打发走了,明日他要再来,我要如何应答?”
扈成摆手道:“一匹不要给他,什么东西,打秋风打到我的头上了。”
扈成把这里安排完之后,道:“我现在就走,大概三、五天之后回来,要是张开来了,邓大哥只管自走,让张开留在这里等我就是了,还有杨大哥却去高唐州北,一个叫武冈镇的地方,帮我找一个叫汤隆的铁匠,我有他的地方。”本来扈成是想着亲自到武冈镇,理贤下士亲自去请汤隆,但是现在要去见岳少保,就顾不得汤隆那里了,而张开一到,他回来之后,就要立刻南下,实在不好再去武冈了,这才拜托了杨林。
扈成又叮嘱道:“杨大哥,你找到那汤隆之后,带上他到琉璃寺,请上我师父,我和他说好了,让他到神女宫去做主持,你就接了他南下。”扈成存心恶心九天玄女,宫观之地,应该是道人来领,他偏利用职权,请了一个和尚,而明月长老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竟就答应了。
杨林一一应了,扈成这才放心,就去和琼英说了,这会那猴已经有些萎顿了,琼英正在难过,听了这话自无不应,于是扈成、琼英、云哥,还有那二十来女亲兵,就起程向着西门而去。
扈成到了西门口,就见卢俊义、燕青两个骑了高头大马,正在门前等着他呢。
扈成不禁奇怪的道:“员外这是何意?”
卢俊义笑道:“我想着我在家里也没事,不如就和大郎一起,就到那沥泉山一行,那位志明长老俗家叫陈广,人送外号‘金枪妙手’是我师父的小师弟,当初我师父找不到了,我还去他那里问过,他却不说,现在看来,他是知道,但是出家人不得说谎,这才不回答我,我这次去,先问问他。”
扈成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是一起上路吧。”
一行人都是快马,而沥泉山离着大名府不过五十里,天色未晚一行人就到了山下,这里虽然说是山,但是平原之上,自然不能有多高,几个人就骑马上山,不一会到了一处小庵堂前,却是极为的简陋,院子都是柴篱编得,卢俊义下马过去,伸手叩门,叫道:“却开门!”
里面有沙弥迎了出来,看到卢俊义却是认得的道:“卢员外又来了,快请庵中坐地。”
卢俊义道:“我师叔呢?”
小沙弥道:“志明长老已经回五台山去了。”
卢俊义眉头一皱,道:“我师叔不是说要这守着沥泉吗?怎么就走了?”
小沙弥道:“施主不知,志明长老因这沥泉有化形之宝,这才留在这里,只是两年前,陕西周老侠,带着他的几个徒弟到山上来拜会,周老侠的义子岳飞……。”
扈成在后面没有过来,这会听到‘岳飞’两个字,急忙下马,就走过来,站在卢俊义身边听着。
小沙弥接着道:“……听说沥泉能洗眼,周老侠的眼睛有些发花,那岳飞就至沥泉去取水,想给周老侠洗洗眼目,没想到沥泉镇泉之宝,那几日刚好化形显现,成一条大蛇的样子,就从沥泉之中出来,那岳飞不知道大蛇是宝物,尾植在山,口涎为泉,只以为是大蛇污了宝泉,就动手除蛇,谁想他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竟然就把那大蛇扯了出来,大蛇化成一条神枪,被这岳飞收走,我们沥泉山的风水也就破了,家师传了那岳飞一路沥泉枪法,还有一部兵书之后,就回五台山去了。”
卢俊义兴奋的回头,向着扈成道:“我师父果然在这里!”
扈成一笑道:“那是自然。”随后向着小和尚道:“未敢请“问,小师父法号?”
小和尚道:“小僧道悦!”
扈成心道:“原来就是那二十年后,在金山相劝兵少保的人。”他想了想道:“小可上山,有一事相求。”说着让琼英把那小猴给抱上来了。
卢俊义着急看师父,劝道:“大郎,这小师父年纪不大,如何就能看得了啊,还是走吧。”
道悦微微一笑道:“卢员外,小僧得了家师妙手真传,这猴儿虽然伤得重了,也还是能看得。”
卢俊义还要再说什么,扈成劝道:“员外,家师告诉我,周老侠是在内黄县南的麒麟村坐馆,走那里却要穿城,只是我们现在过去,内黄的城门已经关了,我们如何进行去啊,不如就在这里住一晚,明早再去。”
道悦也道:“明天就是内黄武童选科的时候,周老侠的徒弟正当武童的年纪,明天是要下场的,卢施主在这里住一夜,明天到了内黄,就看到了。”
卢俊义听到这话这才答应在这里住下,小庵不大,那小沙弥占了方丈,扈成他们就在大殿里住了,由于是在庙里,扈成出身佛门,卢俊义念着这里是师叔的个人法庭,所以两个人不许大家动荤,就吃了些干粮,并小和尚给送过来的野菜。
小和尚道悦把那小猴给带到方丈之中,取了一粒丸药给它服了,那猴竟然真的缓解了许多。
小和尚又取了一瓶水道:“这是那沥泉的水,岳飞坏了这里的风水之后,沥泉就干了,这是我师父早年留下的,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