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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遍。
扈三娘虽然学武,也长在外面行走,可是必竟是一个闺阁女儿,听到的不过是一鳞片爪,这会扈成仔细的说来,直带得她们两个随着故事的进程,而跟着变化,一会惊异,一会紧张,当扈成说到武松把那吊晴猛虎按倒在地,轮拳在头上打了二、三百拳,生生打死的时候,扈三娘已是悠然神往,而扈成话音一变,说到草丛里又钻出两头虎来,扈家姐妹竟然吓得一齐叫了出来,扈敏是怕的,而扈三娘是急得,跺脚叫道:“这如何弄得过啊!”
扈成哈哈大笑,说道:“那两个不是真虎,只是本乡的猎户,就是他们把武二郎打虎的事给宣扬出去的。”
扈家姐妹这才平静下来,扈敏嗔道:“大哥恁地唬人,我这心都要跳出来了!”
扈三娘却道:“大哥,你下回再去监里,带我一起吧。”
扈敏急声道:“胡闹!那有女儿家去哪种地方的。”
扈成也道:“是啊,你要是去了,回到家里阿爹要打断我的腿了。”扈成他们的父亲扈绍文是两榜进士,家教甚严,当初曾随大将军郭逵平定交趾,著有《行交趾闻》一书,郭逵回师之后,竟因障病死亡军士太多,而被去职,扈绍文一气之下回家,隐居不出,但是却督令儿女学武,自言大宋疲弱,武勇终将有一用之地,扈成和扈三娘兄妹都是郭逵教出来的,所以才有那般的好武艺。
扈三娘听到扈成不肯带她前去,不由得气恼,扈成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力,特意呕了她一会,看看火侯到了,这才道:“过几天二哥要被送到东平府,我要去府上给他走走门路,你要愿意,也随我一起去府上,拜会府尹陈伯父好了。”
扈三娘听到这话,不由得眼前一亮,叫道:“好;我和姐姐都去就是了。”
(本章完)
第4章 留刀换履少女心:上()
两天之后,武松、王婆及郓哥、何九、一干邻舍,被受命被押往东平府,武松才从监房出来,就见扈成带着几个伴当等在门前,一看到他出来,立刻迎了过来,叫道:“二哥!小弟一路同走!”
武松感激一拱手道:“多谢贤弟了!”那扈三娘站在扈成身后,一身男儿打扮,仔细的打量着武松。
那武松身高八尺,仪表堂堂,当初潘金莲只看了一眼,就把一腔柔情都系在了他的身上,可见那幅男儿气迫,要有多么迷人,此时虽然面色略有憔悴,但是更添了几分风尘侠气,直让扈三娘看得美目之中,异彩连连。
扈成陪着武松先到了他的下处,收拾了东西,然后取出五十两银子塞给武松,道:“这是小弟买紫石街房子的钱,那姚二郎跟着上府,让我把这钱给二哥捎过来。”
那紫石街的房子虽然不错,但是二、三十两银子也就到头了,而且武松在里面杀了人,那房子成了凶宅,那里还能有这些银子,武松明知扈成是在贴补他,但是他打定了日后以命相抵,报答扈成的心思,所以也不说什么,直接就把银子收了起来。
扈成又道:“那何九的家人,还有郓哥的老爹,我都接到我的庄子上去了,自有他们一口安乐茶饭吃就是了,二哥不必担心就是了。”
武松长叹一声,道:“我听说那西门庆结义了十个兄弟,有泼皮无赖,也有富贾官家的子弟,还怕他们被人欺辱,想要拜托贤弟,没想到贤弟竟然都先想到了。”
扈成嘿嘿一笑,道:“小弟知道哥哥是真豪杰,不会误人于途,自然要替哥哥想着了。”
武松感念不已,就随着扈成出来,一众人等上了扈成早就准备好的大车,径自出了阳谷县,向着东平府去了,本来西门庆的本家和他那些结义的弟兄都准备好了,要羞辱武松,看到扈成的大车,知道他家在阳谷的势力,竟没有一个敢过来的。
这西门庆十个兄弟,大都是些酒肉朋友,没有真的有兄弟义气,眼看武松攀上了扈家的关系,也就把为西门庆报仇的心思给息了,内中偏有一个,姓祝名实念,本家是城南独龙岗正中,祝家庄的人氏,家里败落,就在城里帮闲混吃,这西门庆名义上是他的结义兄弟,实既上却是他的‘食主’,西门庆一死,他的饭辙没了,不由得深恨武松,本来备下了几个臭鸡子在怀里,想要丢到武松的头上,偏武松又是坐着扈成的车走的,两旁都是执棒的扈家庄客,他连一步都不敢上去,只能恨恨的看着武松离开,连带着把扈成也给恨上了。
祝实念望着走了的大车,心中发恨,忖道:“扈大,你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子也不会放过你,你不是有个妹子好标致吗?那祝家庄的小郎君是个有名的色中恶鬼,我却去把你妹子的好处说给他听,让他把你的妹子弄去,好生折辱,好让老子出一口恶气。”想到这里祝实念径向祝家庄去了。
扈成一行人走景德镇(现阳谷张秋),准备在这里过运河,那景阳岗就在这里,扈成特意引着让人到了卖‘三碗不过岗’的酒店,进去之后那酒保一眼看到了武松,连忙上前招呼,解差什么的都得了扈成的钱,他们不进去,也不让一众人犯下车,全了武松的面子。
扈三娘憋了一路了,这会招手叫道:“酒保,先打十八碗的‘透瓶香’来!”
武松一听扈三娘说话,不由得愕然的看着扈成,扈成苦笑一声,道:“这是舍妹,听了二哥的事,特意要来这里尝尝这酒,还望二哥不要说出去,免得伤了她的名节。”
武松不由得惶恐,叫道:“既然是令妹,我们还是……。”
扈成笑道:“那是我的妹子,也是二哥的妹子,大不必太过拘禁,说完不由分说的把武松给推了进去。
洒保这个时候,打了那透瓶香进来,连倒了十八碗,扈二姐被酒气一呛,捂着鼻子退了出去,由丫环扶着去车上吃东西了。
扈三娘一路上就想着和武松说话,只是总也找不到机会,这会这屋里只有武松、扈成两个,扈三娘鼓足了勇气,端了一碗酒,向武松道:“二哥,小妹敬你一碗酒!”
武松惶恐摆手道:“这个……扈小姐,这酒太烈,不是女孩子家饮得东西,还是……。”他话没说完,扈三娘已经送酒到口,咚咚咚,把一碗酒给倒进了口中,武松拦也不是,喝也不是,扈成狡黠的一笑,道:“二哥,我小妹都喝了。”武松无奈,只得也跟着喝了。
扈三娘必竟是女子,家教又严,平日里并不这样饮酒,这会一碗酒下肚,脸上飞起两道红霞,一只手微微发抖,扈成看出她不胜酒力,就不让她再喝了,自己也是只拿着一碗酒品着,十八碗酒,倒有八碗被武松吃了,余下的几碗,扈成让酒保拿出去,给那些解差还有何九叔他们分着吃了。
扈三娘缓过来一些,向武松道:“二哥一身好功夫,不知道师从何处啊?”
武松道:“我家是清河县人,少时家贫,父母实在养不得我们兄弟,就租了我们兄弟在街上与卖艺的做把式,恰好那年一位江湖中的奇人‘武拳王’路过清河,看上了我那一身气力,给了我爷娘一笔银钱,把我收为养子,我这一身的功夫大半是和他学的,后来我这义父在嵩山少林出家,带着我在那里住了八年,随少林虚行大师修习刀法、棍术,直到我义父坐化,才回到清河老家,偏偏又一时使气,打死了人,这才亡命在外,本来知道哥哥移住到了阳谷,想着在这里和他团聚,没想到……。”
说到这里,武松重重一叹,扈成急忙岔开,道;“二哥那日在狮子楼头杀那西门庆的时候,用得刀法却是精奇,也是那位武拳王前辈教授得吗?”
武松摇了摇头,道:“那却不是,这刀法名‘滚龙刀法’是我年初到东京的时候,巧遇‘侠西大侠铁臂膀’周侗,得他传授的,杀死西门庆那一刀叫‘猿猴坠枝’乃是整路刀法里的救命刀,本来周侗不想传授给我,偏他和我动手的时候,输给我的‘玉环步、鸳鸯拐’上了,这才不得不传给我的。”
扈三娘这会酒退去了一些,听得艳羡不止,道:“哥哥有好刀法,可惜三娘不能见识。”
武松感念扈成对自己的义气,道:“若是贤妹肯学,我就把这‘滚龙刀法’传给贤妹好了。”
扈三娘眼睛一亮,叫道:“真的?”
武松笑道:“你是扈成兄弟的妹子,也就是我的妹子,这一点我武松还不至于藏私,只是从这里到东平府,时日太短,妹妹能学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扈三娘开心的道:“能学多少便学多少,有哥哥这样的大高手教着,小妹肯定上心就是了。”
扈成听到这里,哈哈一笑,从背后解下一个盒子来,送到了武松的身前,道:“这是哥哥那口红绣鞋宝刀,在这里物归原主。”
武松打开盒子,露出那口刀来,此见这把雪亮如银,身上连一点斑纹都看不到,样子却是奇特如同一只女人穿得绣鞋一般,更奇特的是,那刀在太阳光下一晃,本来的雪白,立刻变成血红色,好如刚涂过血一般。
武松抓着刀仔细打量,感叹道:“据那盛本所说,这刀是他的祖上,随着狄青大帅南下广源州,讨平侬智高的时候得来的,据说是侬智高的佩刀,本来这刀只有银白色的,但是侬智高攻打广州的时候,用这口刀杀了两万军兵,染得这口刀变成了这般颜色,他祖上爱这刀的奇异,所以宁肯军功不要,也不肯将这刀交上去,没想到却在他与我的手里蒙尘了。”
扈三娘看得热切,一双眼里露出渴望之色,武松一眼看到,心道:“我这扈成兄弟是个君子,我把这刀给他,只怕他也不肯要,他对这个妹妹爱若珍宝,我就给她好了。”想到这里,武松双手捧刀,转送到了扈三娘的身前,道:“扈小姐,这刀武二却是用不到了,你是巾帼英雄,我就把这刀送了给你了,只愿它在你的手里,不会就此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