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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腰带上系着一个瓢。这个书生李饱几年前就见过,正是那只魋的主人。根据师兄师姐的描述,李饱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大师兄。
“大师兄。”李饱深情地呼唤。
书生抬起头来,李饱看到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有如夜空中闪亮的星辰一般,略厚的嘴唇给人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
书生淡淡一笑,有如冬日阳光,说道:“小师弟,你来了。”
像是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得了一百分,却没有得到家长的糖果,李饱像个委屈的孩子,冲过去,摇着书生的手撒娇:“大师兄,你好狠心啊。”
“怎么啦?”书生的语气很温和。
“当初若是你认了我这个小师弟,何至于我等你等得这般辛苦?若是我没有考进书院,那我一辈子岂不是就见不到你啦?”
“有缘总会相见,何况你靠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很好吗?”
“也对,大师兄,你的小……”李饱把“熊”字咽了回去,紧张地四处张望,若是被那只魋听到,李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是故事,肯定是事故。
书生微微一笑,说:“小魋啊,它正在那边和小白鹅玩耍呢?拜师礼仪,你都清楚了吗?”
“六师兄跟我说了,我都记下来了。”
“那我就不重复了,你去厨房泡一壶茶,然后到君子亭来。”
“好的,我这就去,大师兄,再见。”
“再见。”
走了没多远,李饱就看到那只骄傲的大白鹅,只是此时的大白鹅哪里有一丝骄傲?它正屁颠屁颠地跟在魋后面,像一个跟屁虫。青牛躺在草地上,偶尔睁开眼睛看一眼,那眼神就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然后青牛继续闭目养神。
李饱早就忘了当初的诺言:若是再见到“小熊”,要怎么怎么样。就算记得,李饱也不敢去招惹它,何况此时它手下还有一只骄傲、不依不挠的大白鹅。李饱小心翼翼地避开它们,但没有任何动静又觉得奇怪,回头一看,魋和白鹅玩得正高兴,根本就无视李饱的存在。李饱心里莫名生气,心想:小熊熊,小白鹅,怎么说我也是你家主人的小师弟,算是半个主人,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太没有礼貌了吧?
李饱当然不可能对畜生生很大的气,随即想到一件事,觉得动物也很神奇:青牛是老师的坐骑,地位最高;魋是大师兄的坐骑,大白鹅是三师兄的宠物,大白鹅再骄傲,对魋和青牛还是很尊敬的。哎呀,不好,若是自己的大黑马上来,岂不是沦为垫底?……
李饱到厨房里,洗干净了手,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那是李饱亲自采摘的野菊花,李饱把野菊花放到茶壶里,添上开水,盖上盖子,慢慢地摇啊摇。不多时,有清香溢出。李饱闻了闻,觉得还可以,往外走去。
树丛中突然出现一顶高冠,李饱知道是三师兄,慌忙把被晨风吹乱的头发理顺,把衣服的褶皱抹平,觉得一切妥当了,就打招呼:“三师兄,早啊。”
“早。”高轩审视一番,没有发现李饱的着装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高轩问道:“小师弟,拜师礼仪,六师弟都跟你交代清楚没有?”
“三师兄,六师兄说得很仔细,还监督我练习了两遍。”
“才两遍?那你把鞠躬行礼做一遍给我看。”
李饱放下茶壶,认认真真做了一遍。
高轩皱着眉头,李饱有些紧张。
“你的动作不规范,按我的要求做一遍。”
“手抬高一点。”
“腰下去一点。”
“还有,头要这样。”
“再来。”……
李饱觉得很累,心想:说好的一遍,怎么就做了八遍?要是一直跟三师兄学习,那还有好日子过吗?
高轩问道:“小师弟,你是不是觉得三师兄很古板,很过分?”
李饱哪里敢有一丝不满,说:“三师兄对任何事情精益求精,绝不马马虎虎,拖泥带水,小师弟我受益匪浅。”
高轩呵呵一笑,说:“你有这样的悟性很好,可别学其他师兄,懒懒散散的,一天不务正业。好,走吧。”
李饱拿起茶壶,跟在高轩后面往前走。李饱发现三师兄连走路都是一丝不苟,目不斜视,每一步的步伐都是一样长……
君子亭热热闹闹的,因为大师兄苏仁的到来,也因为三师兄高轩不在。
林巧扯着苏仁的衣袖说:“大师兄,我托你买的彩线买好没有?”
“大师兄,这次旅行有没有发现什么坚硬的东西,给我锤锤。”这是王孟的声音。
“一个成天只知道穿针引线,一个成天只知道锤锤打打搞破坏,这些事情都不是正经事,大师兄哪里记得住呢?大师兄,我的大事你没有忘吧?”
“什么大事?”
“美酒啊。”
人群中立刻发出嘘嘘声音。
“让一让,各位师兄、师弟、师妹,你看你们不是喝的,就是玩的,砸的,太俗,人生在世,只能追求吃喝玩乐吗,最重要的是守护你们的精神世界,保持内心的安宁。还是我俩这事情最重要,大师兄,有没有搜集到什么古琴谱之类的?”
“你那还不是玩吗?”
“喂,我们弹琴吹箫不是玩,世间污秽太多,我们这是净化心灵……”
众人七嘴八舌,包围着苏仁,苏仁本来就不擅长言辞,哪里能够一一作答,只是憨憨一笑。
“老师来了。”放风的正是邓真。
“东西我都放在明堂里,各位师弟师妹,自己抽时间去拿。老师来了,大家都按顺序站好。”
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按照排序,分两行站好。
大家保持沉默,但面部表情是放松的。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深潭边,沿着齐整的石梯,一步一步往上走,他走得很慢,很平稳,石头上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声音。
“老师好。”大家鞠躬,齐声说。
“好,大家都好。”高大男子莞尔一笑,一一注视弟子的眼睛。不用言语,一个眼神,众弟子感到一股暖流从心田流过。
(本章完)
第163章 因为爱()
“老师,您请坐。”苏仁恭敬地说道。
“我还是坐外面吧,好久没有听到这里瀑布的声音。”高大男子说。
苏仁把竹椅搬到那块突兀的石头上,高大男子坐上去,刚刚好,若是其他人坐上去,肯定嫌大。若是不知情人看到这把椅子,肯定会埋怨做椅子的师傅技术不好。
高大男子闭上眼睛,物我两忘,如雕塑一般。苏仁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
邓真朝远处看了看,瞳孔放大,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伸出三根手指头,然后双手举过头顶,站得东倒西歪的人群立刻紧张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三师兄来了。他们不怕老师,却怕三师兄,就像学生们不怕校长,却怕训导主任,三师兄就扮演着训导主任的角色。如果被他发现不按他制定的礼仪做事,他就会说:“老师是世外高人,懒得与你们计较,大师兄是老好人,任你们胡闹,但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制定的礼仪老师看过,没有提出异议,我这个作为师兄的不得已只好做恶人。”他会罚你抄书,打手板。如果你不服气,要理论,他会辩得你哑口无言;如果你蛮不讲理,想耍赖,那打架的结果必然是输得很惨很惨,因为除了大师兄,众弟子中,他的修为最高。实践出真知,拳头硬,说话有分量。一次次的失败,让大家认识到,还是要按三师兄的规矩办事。
李饱亦步亦趋地跟在冷轩后面,对于接下来的拜师仪式,李饱虽然对双儿说不紧张,那是宽她的心,这样的人生大事,怎么会不紧张?那是命运的转折点,普天之下,有多少人想拜在老师足下?李饱边走边回忆着自己是怎样一步一步历经艰辛走到今天的,想起小白蛇,还有那些骷髅,李饱的手心一直在出汗。
经过深潭,沿着石梯往上走,偶尔有柳絮一般的水雾飘在身上,李饱却一点也不觉得凉爽。
冷轩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李饱,问道:“今天很热吗?”
“是的,很热。”李饱随口说道。
“小师弟,心静自然凉。拜师当然是人生大事,只要你以虔诚庄重的态度去对待就行,而且老师是很和蔼的,不用担心。”
“谢谢三师兄。”
李饱迈上最后一个阶梯,冷轩说:“小师弟,你且在这里稍作等候,我们会叫你的。”
“好。”
冷轩走了上去,众人向冷轩行礼,冷轩很认真地回礼。
冷轩走到亭外,向老师鞠躬,然后向苏仁行礼,苏仁回礼。
苏仁低下头,小声说:“老师,三师弟已经把小师弟带来,您看,这仪式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高大男子没有说话,站了起来,即使冷轩的帽子很高,比起高大男子还是矮了一截,高大男子正是世人所崇拜的秋圣。
李饱看到秋圣的背影,立刻脸色发白,倒不是因为他的个子很高,因为李饱早已经知道了;也不是因为他的头发长;当然更不是说秋圣长有三头六臂;当然也不是因为秋圣的长相惊若仙人,因为李饱看到的是背影……
李饱抖抖索索掏出一块灰布,捏在手心里,一会儿灰布全部被掌心的汗水浸透了。这块灰布有什么特别?因为它和秋圣的衣服是一个颜色;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关键是秋圣的衣服就缺这么一块布。以秋圣神秘难测的修为,谁能从他身上弄掉一根头发?很明显,李饱那天和小胖子喝完酒,在桥上逗留,李饱看到一个人河边躺在地上,李饱犹豫着,过了一阵去看那个人不见了。而躺在地上那个人,就是自己的老师……自己居然怕惹上麻烦,见死不救,这是何等可悲的行为?这样的人,老师会收吗?
果然,秋圣说:“以后再说吧,老大,带他去熔金洞去反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