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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关一个人的品德,不能以平常心态视之。
救下沮授,可免己等陷入尴尬之境,救下沮授,可借此向温侯吕布表明心志,吾等可是真心归顺,不是虚情假意。
将沮授扶起来之后,这几人看觑下去,果见温侯之女吕玲绮面露赞赏之色,听她言道:“汝等可扶沮公下城来,以待我父帅接见。”
这几人听得吕玲绮之言后,各个心中大喜,向沮授好言劝说道:“大人,害死主公的乃是曹操,现在温侯与其势同水火,两者之间箭拨弩张,一触即发。大人,何不借温侯之手,为主公报仇雪恨呢?”
沮授为数亲卫所挟,架着往城下去,行动受阻中,沮授怒斥言道:“贪生怕死之辈,何敢提及主公?汝等皆是些狼心狗肺之人,不足为谋!”
亲卫中一人听得沮授所骂,苦笑向沮授说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大人心目中为主公死节乃是理所当然,但在我等心中,大人的生死,才是最为重要的啊”这人说道这里便没有说下去了,沮授听得暗叹一声,心下暗道着,君为臣纲,自己身为袁绍臣子,将袁绍视作天,不顾其他,一心求死,这本身没错,而他们这些自己的亲卫,现在如此行事,也亦没有过错。自己与他们,只不过都是些这天地下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生死不能由己,皆逃脱不了命运的排布。
南皮一役历经月余,温侯前后付出将近三万将士的伤亡,得曹操攻破邺城,袁绍兵败自刎消息传出之后,逼迫得沮授放弃抵御,向吕布投降,这才取得此城池。
南皮辅将王摩、夏昭两人,在沮授传令弃械投降之前,一为韩猛所斩,令一为许褚所杀,徒增悲怆之感,令温侯擒获沮授之后,一无所得。
沮授虽然被挟制来到吕布军中,但没有就此屈尊俯就,归顺温侯,反而大呼言道:“授不降也!”
沮授秉直如此,吕布招揽不得,怒意勃发,就欲斩杀沮授,陈宫上前劝阻,吕布遂遣其说沮授来降。
陈宫进沮授所软禁之帐中,见沮授披头散发,形状落拓,乃亲自为其束发,言道:“公乃当世名士,有良、平之智。君贵审才,臣尚量主,本初无谋,不用君言,君何尚执迷耶?吾主若早得足下,天下不足虑也。”
沮授听罢,神色不变,不言不语,只冷冷相待。
陈宫见之,知急切不可劝,心中思及沮授尚有一子,或能借亲情劝服沮授,乃向沮授告退而出,暗中派出人手打探消息,以获此人来军前劝说沮授。
作者题外话:书群号:一零**三八二五肆(108938254)
第二百回局势沉重()
吕布既下南皮,兼曹操攻拔邺城,遂重新布置各将驻地。
曹操下翼州治所邺城,并袁绍之势,降其大将有高干、朱灵、赵睿、冯礼、邓升、郭援等,谋士有荀谌、许攸、韩珩、田丰、郭图、董昭等,并袁绍二子袁谭、袁熙两人。
其余者或没在战乱中,或为温侯所获。
吕布自张辽著县擒拿住韩猛,招降此人之后,高览、吕旷、吕翔、麴义、张南、牵招、张郃、逢纪等纷沓来投,一时间帐下文武猛增,气势大涨。
值此曹操动向不明中,吕布在陈宫的谏言下,令张辽、管亥、徐盛三将从聊城撤回至平原,令周泰、辛评两人帅军至河间乐成,原在此的郝萌辅之。
辛评之弟辛毗在温侯吕布命令到达平原之前,已经来至此地,乃随其兄一同前往河间郡。
在平原养伤的审配,已经痊愈,听得逢纪降了温侯吕布,其心下意有所动,在获知颜良、文丑正携袁绍三子袁尚来向平原的路途上,兼其兄子审荣来到平原,告知他二子为郭图所杀害,大恸之下,乃向吕布请降,归顺于帐下。
而同样从邺城脱逃出来的沮授之子沮鹄,遇上南皮移师平原的吕布主力,恳切乞求之下,令沮授生出心有不忍之感,亦归顺温侯吕布,为翼州别驾。
被张辽软禁在高唐城中的崔琰,觑机逃脱,向曹操势中而去。
原来的青州刺史孔融、王修等众,在曹操攻陷邺城之后,顺势投向曹操。
由此,除去身在倭国的陈震、吕岱、麴义三人,从青州出征辽东的高览、吕旷、吕翔三将,被留驻在蓟县的牵招,渔阳郡中的鲜于辅、田豫、阎柔三将,向着乌桓深处柳城而去的陈翎、张郃、逢纪三人,陈翎部将曹性、夏侯恩、鲜于银、张白骑,
其余者,高顺依然总领青州军政大事,侯成、魏续为副将,诸葛瑾为吕布府中长史,李封驻琅邪,廖化驻历城,河间有周泰、郝萌、辛评、辛毗四人,南皮吕布留下了公孙羽、柳毅两将,张辽、周泰、管亥、韩猛、张南、许褚、陈宫等并新降之沮授、审配两人皆跟随温侯至平原,以薛兰为转运使,等待是否同曹操决战。
是夜,陈翎破乌桓一万骑军,斩其大将苏仆延,为张郃记上功劳簿之后,陈翎有些发愁,此战虽然获胜,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在一万五千军势,伤亡虽然没有达八千众之巨,但三千余兵卒永远倒下,不能用以征进,却令自己有些恼怒。
若是经历此一战后,便能回转蓟县,那么也就无所谓了。可现在的情况的是,柳城还在远方,自己所帅的军伍正在逐渐减少,这不太好办了。
因此,检视了一下所擒获的俘虏,乌桓骑卒三千余,马匹更多一些,有五千左右,陈翎决定,若是这些俘虏不降,则全部坑杀,不留任何一丝机会给他们。
在命张白骑救死扶伤的同时,令张郃押解着这些俘虏来到营外,开始挖掘土坑。
逢纪见之,于心不忍,劝谏道:“昔日,白起于长平之战中坑杀四十万降俘,虽得名将之称,但为天地所嫉,死非善终。酷暴之行,古今所叹,子仪,慎之!慎之!”
陈翎听得逢纪所劝,闷闷不乐,言道:“我亦不想如此为之,可惜在此前有大敌,后无援军之下,惟有此法可免祸端,元图,他日世人如何评价,我已顾不得了。”
逢纪见之,叹了一声,拱手为揖,侍立在旁,不再多言。
挖掘土坑不是困难之事,在俘虏众双手搂刨间,陈翎所在这一块草原中出现大大小小数百土坑。
望着这样的土坑,这些俘虏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若说之前还不知道这土炕是为谁设,那么在张郃为首的一干步卒持戟提刀压逼之下,是个人都清楚这些土坑是为自己准备的。
这些乌桓俘虏中通汉语的开始叫嚷起来,向着陈翎所在处,向着背后的持刃将士乞求道:“我等不是自愿前来攻袭大人的,而是苏仆延无视单于命令,私自行动,我等皆属被迫挟制而来”
陈翎在他们前面,听得清楚,抬起手来,令他们肃静,然后一指那些已经降为奴隶的千余乌桓仆从,开口言道:“乌桓有蓄奴习俗,我亦不想强令你等改之。你等今日投降于我,明日或许复反,为免此等乱事发生,愿意为我而战者,可向那处聚众,若是不愿者,便”陈翎说着土坑,接着说道:“便入此坑中去罢。”
陈翎的意思很明白,可乌桓人大多不通汉语,陈翎见其多有疑惑者,乃令侍候左右的鲜于银将自己的话重复向这些俘虏喊上几遍,以示郑重之意。
鲜于银向陈翎抱拳致礼,心中发寒着向这些俘虏说起陈翎所言所语。
这些乌桓俘虏听罢鲜于银的传话,顿时间就喧闹起来,之前不敌其军,为陈翎所俘虏,其中有些是苦战之下才被擒获的,有些是早早弃械投降的,各人被俘虏的经历大不相同。
若是陈翎直接驱使他们攻袭乌桓其他族人,在兵刃相架之下,说不得也会战上一战,或者直接转头配合其族人攻向陈翎,这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俘虏心中含着不同的想法,在等待陈翎的处置中,听得鲜于银如此这般话语,心中顿时一沉,为奴隶可不比其他,按照习俗,是得安上烙印的。至于在脸上或者身体其他部位,这都得看主人的喜好。
想起这些,俘虏众向对面那些陈翎奴隶看过去,见他们的脸上根本没有伤疤痕迹,心中有些庆幸,暗道此人还算是个好主。
既为奴隶一生一世皆为奴隶,生下的子孙也是奴隶,若是没有机遇,只能这般生存下去。
随之而来的就是这烙印,烙印代表了主家的权势,烙印标注了自己是属于谁的,烙印对于乌桓族人来说,代表了一种屈辱。
从来只有乌桓抢掠汉民为奴为仆,少有汉人强逼乌桓族人为奴隶的。
现在这样一人出现了,站在他们面前,这些乌桓俘虏各个心中惴惴不安,再次看觑了一眼对面的那些奴隶之后,有人抬步上前,向那里而去。
而有些人则是宁愿死也不愿为奴隶,那实在太过屈辱了。
若仅仅是一个人,还则罢了,但这些俘虏是有家族父老的,自己一人为奴,其余者,亦将跟随为奴。若是陈翎能征服柳城,杀掉蹋顿的话。
还有一些俘虏则是在想着,现在先保住性命再说,等将来窥机逃出,汉人不可能一直留在塞外,待陈翎班师回去,或者为单于蹋顿所灭之后,回至部邑,是奴是虏,谁会知道,乃也向奴隶那处走去。
看着三千俘虏中,有一半左右聚集在奴隶处,陈翎觉得很满意,这二千五百乌桓奴隶骑卒,他们的忠诚之心现在还不能保证,可当自己将柳城蹋顿剿灭之后,便不由他们不对自己忠贞了。
奴隶是私人物品,称不上人,自己或将视他们为人,可那也得在他们努力为自己而战的前提之下,不然斩杀区区数百、上千乌桓胡人,陈翎心中一点内疚之感都会没有。
陈翎令张郃行刑,坑杀,坑杀,自己没那么残忍,直接将他们活埋,先砍下他们的首级,再掩埋不为过。
张郃见之,拨剑而出,号令一千五百乌桓俘虏跪下,垂头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