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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想取得这两关在手,前期的准备就必须周全,不然临阵之时,无攻城器械用,只能徒呼奈何。
心忧南华之使命,又有吕布这样的君上在,陈翎全然已经没有了顾及之意,生怕到时候真的会被阻截在虎牢关前,遂暗中偷偷炼制火药,以供使用。
不过此事说来也巧,就在陈翎按方抓药,逐步实验使用之际,自邺城来了一人,自言可偷过虎牢关而不必与守关大将厮杀。
原本陈翎嗤之以鼻,谁敢大言不惭,这般夸夸其谈?
待来人禀报上来之后,方才知晓这人竟是从那边曹操新投过来的杨修。
杨修,字德祖,司隶部弘农郡华阴人,杨彪之子。
杨修为人恭敬,学问渊博,极聪慧,建安年间被推选为孝廉,不久改任郎中,后改人丞相府仓曹属主簿。史载,“是时,军国多事,修总知外内,事皆称意”。
杨修就是那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杨修,亦也是被曹操视为肉中刺,眼中钉的那个人物。
第三百九十回智者多虑()
当然此时曹操还没有做到丞相,也就不存在杨修为丞相府仓曹属主簿一事了。
虎牢关,又称汜水关、成皋关、古崤关。
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搞混了汜水关与虎牢关原本为一关的事实,为杨修耻笑了一场之后,陈翎持礼有加,再也不敢胡乱猜测揣摩了。
看看,这就是为此等学识渊博之人抓住错漏之后,造成的严重后果。
陈翎面红耳赤之际,没有因此而见恼羞之怒状,甚得杨修之心,故而两人抛开所有隔阂,畅所欲言,不再话下。
两人重新坐下叙话,杨修开口言道:“在许昌之时,便久闻子仪大名,如今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矣!”
陈翎心中暗暗念道着,杨修这话莫非是在取笑自己?
脸带微笑之意,陈翎赶忙回答道:“岂敢,岂敢,德祖大才,如雷贯耳,在下不能比之。”
杨修颔首,脸显得意之色,说道:“子仪若要想攻克虎牢关,除了强攻此关隘之外,尚能于侧旁偷过。”
陈翎点头,说道:“愿闻其详。”
杨修以手代笔,就在席间指指画画,瞬息间一副山川地理图出现在陈翎、杨修两人面前。
杨修指着陈翎以为中的虎牢关那处,言道:“温侯起家于青州,青州又有琅邪闻名天下,想必水战定能所向披靡。”
陈翎听得杨修之言,正待摇头以示,海船不能进入黄河中来。
杨修抬头起来,正见陈翎脸色,心中一转,便已经知晓陈翎之意,乃说道:“子仪,我之意并非是用船攻占,而是借此佯攻成皋,实则就是大军趁机偷过。”
见陈翎露出疑惑之情,杨修叹息说道:“自黄巾之乱来,虎牢关多历战火,前有十八路诸侯讨董之事,后有张杨部将杨丑于此左近为曹操所剿灭,城墙被毁殆一尽。”
“后夏侯惇、曹仁等曹系大将为曹操所遣,驻防于此,虽然修葺了一段,但未曾全部竣工。”杨修如此为陈翎解说着道。
“原来如此!”陈翎始悟,如此说着道。
杨修颔首,接着又道:“若是没有了虎牢关这道天然屏障,洛阳便展现在子仪大军面前,予取予夺,就看子仪如何安排攻城事项。”
杨修说完,向着陈翎一礼。
陈翎悦之,乃命人引杨修下去歇息,而自己还得为此准备其他诸般事宜。
翌日一早,陈翎起,用过早膳之后,来至厅堂,便听的庞统在用他那古怪的话语与杨修说着趣事。
缓步度行间,陈翎听得庞统言道:“元嘉元年县长度尚,改葬娥于江南道旁,为立碑,考曹娥碑碑文有‘上虞县令度尚字博平弟子邯郸淳字子礼撰’的字样,由此可见,曹娥碑隶会稽。”
“碑上题作‘黄绢幼妇,外孙齑臼’八字,德祖,解否?”庞统问道。
杨修才思敏捷,庞统方才一说出口,便答了声道:“解。”
庞统不信,乃问道:“何解?”
杨修道:“黄绢,色丝也,于字为‘绝’。幼妇,少女也,于字为‘妙’。外孙,女子也,于字为‘好’。臼,受辛也,于字为‘辤’,所谓‘绝妙好辤’也。”
庞统听得杨修之言,惊为天人,叹道:“我才不如君远矣,乃觉三十里。”
杨修笑笑,言道:“此乃小道,何足挂齿?”
辄思一下,忽想起一事来,杨修乃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为曹孟德帐下吏之时,作相国门,始构榱桷,曹孟德自出看,使人题门作“活”字。便去。士元,解否?”
庞统之名亦非浪得虚名,稍一作思,便答道:“解。”
杨修似信非信,言道:“解为何者?”
“门中‘活’,‘阔’字。孟德嫌门大也。”庞统说完,与杨修两人皆拊掌大笑起来。
陈翎进,心中有些幽怨,杨修、庞统两人在一起之时,其乐融融,待见自己至,便收了笑声。
抛掉此番不着论调的意想,陈翎于上首跪坐下来。
看了杨修、庞统两人各自一眼之后,含笑说道:“你们说得这么有趣,不如也我给出一题考考?”
“子仪大才,!”
“岂敢,岂敢”
庞统、杨修两人各自说着话,听到陈翎耳中感觉这么乱,遂罢手苦笑言道:“大军开拔之际,士元你便得能回益州,而德祖,你则会随我一同出征司隶,我三人在一起的时日不多,不如趁此时机,出外游玩一番?”
陈翎的提议不错,庞统久在府邸生活,早就腻了,如今能够携手同行,心中大快,乃道:“如此甚好。”
而杨修则是为了配合陈翎攻司隶一战,特为诸葛亮遣来,若能在大战之前,放松一下身心,亦没有反对之意,故而随庞统言道:“但凭子仪兄之意行事。”
上党是由群山包围起来的一块高地。
其东部是太行山脉;西面是太岳山脉与临汾交界;北面为五云山、八赋岭等山地与晋中接壤。南面是丹朱岭和金泉山与晋城毗邻。
上党号称天下之脊,“俯瞰中州,肘臂河东、并州,则谓晋国咽喉也”,形势十分险要,所以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上党是山水雄奇之地。
上党的山,不仅有着绮丽雄浑的外表,而且蕴藉着无尽内涵;上党的水,不仅有着大江大河的神韵风采,而且灿烂辉煌。上党山水,南北兼容,刚柔相济,真可谓坐山水秀丽之胜,拥文化昌盛之富,为仁智者向往。
此次出游,陈翎存心已久。
不仅仅是为了给即将离别的庞统留下较好的印象,同时亦也是为磨合如今自己麾下的诸位大将、谋臣。
人心不可测,人心亦不可防。
为自家的安全考虑,亦为了甄别其中是否存在着依然心向吕布的官吏,陈翎才会这般做。
想比之前,整天无所忧虑,止为吕布帐下将帅之时的处境,现在的陈翎可谓费心费力,不能有任何一丝差错。
谁叫自己做了那么一件,近似于愚蠢的事情来呢。
第三百九十一回府邸夜谈()
就在陈翎携庞统、杨修等众共游上党之时,青州在办喜宴,喜宴的双方当事人是蔡文姬、张辽。
张辽本有一正妻,诞下张虎之后,身体日渐衰弱,就此撒手人寰,去了。
此时代,医术圣手有华佗、张机两位,是医学蓬勃发展之时期,但由于交通的不便利,以及教育方式的私塾化,能够达到神医这样国士水准的很少。
此时代,又加上多年征战不息,生死离别乃是常有之事,看不开的、熬不过去的,大多都已经亡故了。
张辽是雁门人氏,相比其他人来说,更能体会到蔡文姬的苦楚。
蔡文姬是蔡邑之女,名门之后,若是生活在安定的年代中,像蔡文姬这样的才女,根本就不是张辽这样的武夫所能期盼的。
而如今么,依附一个名将作为其妻子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的选择。
何况,蔡文姬拖家带口,还有二子在侧,除了张辽这个鳏夫之外,蔡文姬别无其他更好选择。
作为与蔡邑同时代的文坛大师,本地名士郑玄乐见其成,作为双方的长辈,为两人喜结连理筹备了此次婚礼。
郑玄出手,那可是非常大的面子。
将近八十高龄,耄耋老矣,郑玄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载入史册。
也就是说,由郑玄筹备的此次婚礼,将会出现在后人阅读的历史书中。
郑玄如今门下高徒有王基,年方一十五岁,诸葛均,一十八岁,陈宫之子,陈平,一十五,与王基同年。
趁着这次婚礼机会,念及自己时日似乎不多了,郑玄当场为王基、陈平两人加冠,以示成年。
郑玄门下岂有庸才?
张辽如此想着,在王基、陈平两人刚刚成年之后,便欲招揽两人在自己帐下效力。
王基随了张辽的愿望,谁叫他的家人就在青州之内呢?
而陈平则是婉言拒绝了张辽,只是言道,想继续跟随老师学习一段时日,之后再投军效劳。
诸葛均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切,郑玄见之,哂言道:“均儿亦想为出仕了?”
诸葛均摇头,自己两位兄长一直没有招自己过去帮忙,他心中清楚这是为何。
非是自己学识不够,而是实实在在的,郑玄行将就木。
人老故去,人之常情,但像郑玄这般响彻天下的名士,在这个时代绝无仅有。
就算喜宴当事人之一蔡文姬的父亲,蔡邑亦有所不及。
恭敬的搀扶着老者,诸葛均轻声言道:“老师,比起两位兄长来,身为三弟的我,自知资质平庸,不足于与他俩人相提并论。”
郑玄感慨,诸葛瑾自己不甚清楚,但孔明,那是自己亲手教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