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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轻声吁了口气,不敢惊动陈宫,带着自得驰马向前。心中暗自忖着,将来此种事情,还是交付于陈宫等人应对吧,自己实在有些不堪忍受,比起动刀舞枪,挥戟杀敌更加爽快些。
这一件在当时看来或许严重的事情,在吕布仓促间定了下来。
陈宫从诸侯争夺天下的角度向吕布进谏,但在吕布三律之下,也就随他去了。
陈翎不知,若是在当场,必定泣血谏言。
西方十字军东征,发生在千年之后,异端,异端!就能战上二百年,死伤无数,黄巾军暗伏在吕布军中,吕布随时都有可能被其反制。
吕布不知,陈宫不明,诸将不晓,但陈翎在耳染目濡之下,自是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不过此事发生时,此刻待在琅邪城中陈翎,还尚不知晓。
道教宗旨仙道贵生,济世度人。
兼之黄老之说,或许无妨,但现在徐和几疑已是张角之后的另一精神领袖,从他所言所行来看,走上歧路是必然的,是一定的。
传承自张角的太平道,会如何影响整个世界,无人可知,无人可晓。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刚刚被汉庭差点剿灭的太平教,势必走上一条从来没人走过的路。
异端,异端!
焚烧一切,荡灭一切,让大火在异端之地熊熊燃烧吧!
书群号:一零**三八二五肆(108938254)
第九十八回大军压境()
张辽伤的不重,只是因力竭才被太史慈所趁,以致受了内伤。
过去仅一日,吕布率骑卒先至,看着帐中撑住榻沿勉强起身的张辽,吕布和颜安抚道:“文远静养即可,毋须起来。”
虽然吕布如此语言,张辽还是奋力站起,抱拳羞愧道:“主公,我”
吕布继续抚言道:“某已尽降黄巾全军,此次前来,麾下将士有四万众,区区一北海小城,指日可下,文远无须忧虑。太史慈若出,某必为文远复仇,将其擒下,任凭汝处置。”
张辽与太史慈两人之间,虽是敌对双方,但北海城下一战,张辽甚是佩服太史慈武艺,闻听吕布之语,心甚喜焉,连忙道:“太史慈武艺高强,更兼此人不趁人之危,行小人行径,实乃是忠义之士,主公若能擒之,可说其降来。”
吕布转目顾四周,见张辽帐内仅一亲随相侍,不应其言,而是皱眉说道:“文远,你伤病之体,岂能无医?”吕布说罢,速令成廉出帐,往乡间请医师前来。
张辽闻之,感激涕零,俯身道:“不当主公如此厚待,辽”
吕布此举并无邀买人心之意,实是出自至诚,唯此张辽更为感动,言语间,竟然语不成声,心中暗自发誓,为主公之事,自当努力奋争,以报此恩情。
主仆两人就于帐中,一人跪坐,一人斜卧,闲聊起来。
张辽乃是吕布旧将老臣,不比陈宫、许褚、徐盛等人,一者是陈翎所携投入帐下之将,一者是新来乍到,人心叵测,难免有亲疏远近之别。吕布见其为自己之事而受伤,由此更见亲切亲近,心腹之语,自能讲来,让张辽一一听闻。
将最近的大事,以七千军众破四万黄巾之军,斩杀于毒、白绕两将,降服管亥,传檄徐和,收服三十万黄巾众倾述一番,听着的张辽拍案击节,讲述的吕布眉飞色舞,君臣相得,无复以此。
此事张辽虽早获知,但怎如主公亲身讲述一遍来的惊险?
更兼此时,主公吕布坦诚以待,示其勇武,张辽怎会不知趣,从旁赞叹上几声?
时至日落时分,大军才姗姗而来。
张辽得医师治理,堪堪站起身来,陪同吕布出营迎接大军的到来。
率先而进的是许褚一军,许褚在秋高气爽的天气中,半赤身体,提着一柄大刀阔步上前,见吕布、张辽两人站在道旁,大笑着过来,先行参拜吕布,行抱拳礼道:“主公,褚不负所托,率前军至。”
吕布颔首,上前一步,亲扶其臂膀笑颜道:“仲康,来急矣,汝之部从何在?”
许褚大笑,答道:“尚在后边,且待片刻就至。”
许褚说完,向吕布告声,便走到张辽,伸出大手,拍了张辽一下,小声着说道:“文远,你与太史慈一战,我可是听说了,可惜当时某不在,不然的话,哼哼”许褚说着,一亮手中的九耳八环象鼻刀,用力抡舞了几下,喝道:“除去主公之外,何人能挡?”
张辽摇晃了一下,努力振作精神,赞同说道:“若仲康在此,太史慈不能敌,定会认输罢战。”
许褚听闻,喜之。
吕布听得两人的说话,心中自得,暗忖,现在麾下兵卒数万,大将有张辽,高顺、许褚等,谋士有陈宫、陈翎、许汜等,只要将北海攻下,自此某将傲视群雄,不再是一寄人篱下的落拓之将。
三人说话间,许褚的部从逐渐靠近营地,行进过三将身侧,皆行礼而过。
吕布赞赏,张辽欣赏,许褚肃然。
许褚一军大约在一千左右,并不是许褚只能将这么多士卒,实则是许褚对帐下部从要求颇高,勇力不能挡自己一击者,皆不能为虎卫!
虎卫者,重甲步兵,穿覆体盔甲,手持斩马刀,背大盾,各个身形高大之辈,力弱者,如何能在如此负重之下作战?
此千人中的半数,还都是许褚谯县自家族人,其余乃是几经战斗之后,被许褚相中,收拢归至部属的。其中有相城人,有莒县人,有刚刚结束战斗后,被许褚强拉过来黄巾军中的力士。
管亥对此不能制也,许褚是吕布帐下宿卫之将,许褚所需之兵,与吕布自己所要一般无二,难道自己能呆愣的矗在那里,硬生生的等主公吕布上门讨要?
许褚前军进入营内之后,此时天色渐暗,吕布毫无不耐之色,沉着站在营外,以待中军至。
主公不归营,张辽、许褚两人何以能离?
两将分卫吕布左右稍后一步,静等大军至。
车马鼓噪间,影影憧憧,旌旗呼猎,陈宫率三万大军至。
中军华盖之下,陈宫居中,徐盛、廖化两将持兵刃护持左右,两人身后便是各自的亲随校尉,马声啸啸,步卒如龙,委曲蜿蜒,萧杀之气迎面扑来。
陈宫经过吕布身侧,微笑以待,仅拱手一礼,便帅军而进。
徐盛、廖化两将同样如此,抱拳施礼,不下马,不弃械,骑马而过。
全军皆是如此,无人例外,除去管亥等原黄巾军,各个面露惊异之色,不知如何是好。
吕布自离中军,陈宫掌全军之权,除非临战事,吕布对此也不能指手画脚,军令所至,无人可阻,就算是主公吕布也不行。
这是维护军师的权威,这是维护君上的威仪。
大军进营足足花了一个时辰,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陈宫这才来缴令,口称道:“不负主公所托,帅大军至张辽营中。”
吕布颔首点头,肃然扶起陈宫道:“有公台在,某方得行事方便无阻,今后依仗尚多,若有不当之处,还请谏之。”
陈宫微笑告退,提大军数万行进,其中大多数还是前黄巾军,若说不累,那就是相欺了。
大军全部进入张辽扩建的营内,其中不包括徐和所率的粮草辎重一军,作为押解队,只能慢吞吞的前行,不知何时能够到达。
不说吕布对此会不耐,诸将同样如此。
宿至半夜,忽有人惊呼起来。
只听得巡夜大将徐盛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营外的嘈杂声,惊醒起吕布,吕布穿衣披甲,绰起画戟便向帐外赶去。
刚出了宿帐,张辽提破天戈迎上前来道:“主公!”
吕布皱眉,说道:“文远,某大军在此,些许屑小之辈而已,无碍与某营寨,只管回去休息罢了。”吕布说着,不顾张辽努力上前,令早已服侍在侧的魏越扶其回去。
张辽苦笑着,在魏越强行之下,只得回帐休息。
吕布跨上赤兔,引成廉等十数骑,急驰向徐盛所在。
来到营门,吕布不禁大吃一惊!
来人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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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回为将之道()
来人竟然是她!
吕玲绮!
自己的女儿!
在徐盛苦脸中,吕布看着尬尴的女儿。
只见她骑乘一匹红马,全身戎装,披着的大氅晕红无匹,在周围卫士持着的火炬焰光中,流淌着溢彩。
吕玲绮俏脸惊喜中带着窘意,父子君臣,吕布是君是父,她没有任何半点侥幸之感,仿似做了坏事被父亲发觉一般,静待吕布的处置。
她的双手本来一绰着画戟,另一提缰勒绳,可现在绞在一起,画戟被她横放至在身前,低垂着螓首,不敢直视吕布。
吕玲绮鸦雀无声的部从,他们面面相觑着,少主遇上主公,虽说本意是援军而来,可主公平寿一战,荡平数万黄巾军,已可就此回转莒县,不想少主执意率兵前来北海大营,因此事,少不了会被主公训斥一顿。而自己等人,平白无故受此池鱼之灾,实在有些无奈。
吕布心中怒火膺胸,想愤而呵斥,却被不知从何而来一股深深太息之感缠绕着,欲责而不忍。
武具不全,缺弓少甲,手中拿着的都是些木制武器,再看他们的面貌,年轻非常,稚气未脱,与自己女儿差不多一样大小。
吕布深深叹了声,让过营门,说道:“都进营罢”
看着女儿一别马头,就想窜进营内,吕布怒道:“休走,你且随我来!”
画戟一横,挡在吕玲绮的面前,驱赤兔上前两步,吕布一把扯过那胭脂马的缰绳,牵着就往自己营帐而去。
“女儿”吕玲绮小声的说道。
吕布阻道:“此处非说话之地。”吕布眼示成廉,成廉明了,令左右护持的骑士将吕玲绮围在中间,携裹着前行。
见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