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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盛、廖化两将的部从,各个努力在填饱自己的肚肠,将军可是说了,今日下午稍晚一些,就可能展开战斗。战斗很消耗体力,战斗很消耗精神,没有吃饱,怎么能鼓足勇气上前战斗?
管亥部属,皆是原黄巾军。
本来三餐饥饱不定,现在遇上吕布这样一个主公,怎么不吃个够?
就算马上为前驱攻袭北海,在他们看来也是理所当然。主公既然让他们与张辽、许褚等将的部从,一般无二同样在营内埋锅做饭,不减分量,一视同仁不予区别对待。仅为此,北海,不在话下,能挡我等大军之势否?
饱足而食之后,各将开始点兵,管亥先行一步向吕布过来求战道:“某愿为前驱,为主公攻下北海城!”管亥说着,双手抱拳,躬身俯首。
这不是什么大义,这不是什么无私,而只是管亥身后还有三十万众黄巾需粮食过冬,温侯吕布不是仁人志士,不可能无凭无据就全部照顾到。那么,管亥只剩一条路可走,以战功换成主公吕布对黄巾众的赏识,看在自己奋力拼杀的份上,能够照料一、二。
无功不受禄,反过来说一样,接受俸禄的前提是你必须有所功劳,吕布悦之,正待接受管亥求战之情,令其出战。此刻许褚从旁过来,喝道:“先登必是吾虎卫!”许褚说着同时,一顶管亥,将管亥撞了出去,向吕布抱拳道:“青州最后一战,最后一功,不能让黄巾将得之,还是让于褚,如何,主公?”
看着许褚、管亥两人围在吕布身旁,徐盛、廖化两人相视一眼,皆急走上前,禀道:“主公,末将愿将北海攻下,献予主公!”
吕布喜之,诸将踊跃,不愁北海难下。
此时陈宫过来,听闻众将之言,笑对吕布言道:“诸位拳拳之心,不可择一任之,不如汝等四人以时限为准,按照求战次序,管亥一个时辰,许褚又一个时辰,以此类推,谁能攻下北海,便为首功,如何?”
陈宫此言甚得管亥之心,连与许褚争雄的念头都暂且放下,站在陈宫之侧连连说道:“军师之言最善,主公,莫如就此行事?”
管亥此语一出,吕布心中愠怒,是否采用陈宫之言,在己,何时轮的到你管亥来指手画脚决之?
吕布却不知管亥刚降之人,心中尚存着一股啸傲山林,我依然为王的贼首气势,一时难改罢了。
许褚、徐盛、廖化三将听得陈宫出言,知道此事差不多就是如此办理,许褚心中暗忖着,黄巾一向无能,自己还有些许机会,便不在开口再论。
徐盛、廖化两人,对视一样后,皆向对方说道:“我在前,你在后!”
吕布按捺住气郁,吐气道:“便如公台所言,汝等四人下去安排罢。”吕布说完,不理众将抱拳口称诺而退,径直向营帐而去。
吕布心中暗道,许褚虽然是蛮夫,话却不错,此是青州最后一战,功劳落谁家,某自能决之,我不会让汝等得偿所愿的!
第一百零五回攻城北海()
此时北海城府衙中,孔融气愤填膺对着王修说道:“吕布,反复小人,虓猛狠毒,想不到能一战降黄巾,得酋首管贼之助,并力向吾!”
王修、武安国一群文武面面相觑,太史慈与张辽一战后,便不知去向,现在城中无大将,可府君此刻还在气愤黄巾贼首投顺其帐下,岂是为君之道?
王修忍不住上前进谏道:“府君,此时吕布兵临城下,是战是和,主公意下如何?”
孔融颓然而坐,王修言下之意他明白,此时若是不战而降,求得一条活路还能得。吕布无端攻占青州,自己并无失德之处,任凭他吕布在战场厮杀如何厉害,也不能就此斩杀自己。而是只会囚禁自己,以待朝廷来使决之。
若不是如此为之,他吕布何以能坐稳这青州刺史之职?
天下人将会如何看待他?
不说他吕布,本来声望就欠佳,如此作为后,与图谋造反之辈何异?
斩杀朝廷钦赐大员,夺其地,擅杀臣僚,匪类才会如此行事。他,堂堂大汉封爵温侯的吕布,不会这样做的。
可若是誓死卫战,笼城而战下,自己是死是生,就得看吕布为人如何了。
战乱中,枉送性命,有千百条理由可供吕布来选择,事后为自己办个风光葬礼之后,他便可安心上任青州刺史了。
吕布为人如何,且看丁原、董卓的下场,孔融一阵哆嗦,死不可怕,就怕死的不明不白。
衡量、斟酌,最后孔融誓言道:“吾,孔门子弟,先贤先圣十九世玄孙,不能不战而降!”狠狠咬了下牙关,对着武安国庄重道:“安国将军,一切拜托于汝!”说完,孔融深深一礼,朝着武安国拜了下去。
武安国见之大惊,急忙拜倒在地,惶恐道:“府君不当如此,岂有君上拜臣下的道理?”
孔融惨然道:“是吾累及诸位,吾就此拜上一场又何妨?”孔融说着,向殿下众臣子拜伏下去。
王修等文武齐齐跪倒在地,齐泣声喊道:“府君,不可如此!君忧臣辱;君辱臣死,皆是吾等臣下无能,连累主公至此,罪该万死!”
霎时间,殿内再无一人能站立无动于衷,哭声一片,像极了丧礼在提前办理。
武安国见此,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向还拜伏在地的孔融抱拳喝道:“府君,末将此去,再无生见之时。吕布!他想攻下北海,除非某不在!”一展袍甲,武安国威风凛凛提枪而出。
武安国心存决死之意,上得城楼之后,遥望城下,便见无数旌旗飘展,戟枪林立,一队一伍行进过来。
马嘶声中,一骑突前,看觑此将,正是昔日虎牢关下之温侯,吕布吕奉先!
吕布乜视了武安国一眼,同样他也认出了此人正是武安国。吕布心中奇怪,文远不是说太史慈在军中,怎么不见此人。
从武安国身侧张望过去,并无一大将跟随武安国左右,吕布少了搦战的欲望,拨赤兔而回。
从城下向着中军而去,两翼原来的黄巾军正在铺设开来。
他们武具不足,仅有衣袍覆体,手中握紧着粗制的木器,吕布心中叹了声,现在只能如此,等将来,将来会好起来的。
云梯抬前,管亥在指挥着,巢车也在推进中,十几个粗壮汉子,喝着号子齐心协力努力,憋着力气向前方推去。
巢车,是在一种底框安有八轮的车上,树立一根长竿,“竿上安辘轳,以绳挽板屋止竿首,以窥城中。板屋方四尺,高五尺,有十二孔,四方别布,车可进退,环城而行。”因高竿上吊悬的板屋“如鸟之巢”,故有其名。
三万大军,密密麻麻,吕布没有围城,陈宫曾谏言,孔融若是自己跑,就让他跑了罢。
不错,吕布自思孔融若是能逃掉,就让他逃掉,这样能省自己很大麻烦,这不是你死我活的决死战,而只是夺城、争州战。能够将青州置于自己辖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都是次要的。
中军华盖之下是陈宫,许褚也在,徐盛、廖化两将率着各自的军卒待在阵后,随时准备接替管亥的攻城战斗。
吕布驰近,成廉、魏越两将兴奋的迎上来,一人挽住赤兔的缰绳,一人将吕布手中的画戟接出去,持着随后跟进。
吕布步入中军帷帐,跪坐下来,背后转出一将来,只听得她言道:“父亲!”
吕布沉声道:“军中并无父女之分,只有主帅与部将的差别,玲绮,汝谨记!”
吕玲绮抱拳肃然道:“诺!”
吕玲绮顿了下,接着说道:“父帅,儿臣愿上前搦战武安国,以振军势!”综是父女,吕玲绮不可能以末将来称呼自己,也不可能直言将军阁下来称呼父亲。而现在这样的相称正合适,吕布听得微笑颔首,便向吕玲绮教导起战场厮杀之道来,说道:“玲绮,汝现在观武安国此人如何?”
吕玲绮虽然早已看清,但在吕布之言下,还是再一次远远眺望了一眼,回道:“武安国面色如何,孩儿看得不甚仔细,不过此刻,他身披重甲,左右侍卫仅有数名传令小校。”
吕布赞道:“不错,武安国此人如何,某不细说,但身为守城主将,身侧应以重盾围护,乃是为将之根本,不然以为父弓射之能,开弓引箭,便能击杀此人!”
吕布怡然自得,说道:“然非为父不能射,实则城中众志成城,射杀武安国,不能据此丧敌气,反而会激起彼死战之意!”
吕玲绮奇道:“为首大将一亡,众人无首,岂不是攻城良机,何谓会激起死战之意?”
陈宫听得吕布父女一问一答,甚是有趣,接过话题解释道:“武安国本已存死志,主公射杀之后,群龙无首,士气低糜,其中必有疯癫狂乱者,无人可制下,纵火焚烧城池或抑不一,主公图谋的北海城,非止一城矣,其中的粮食也是必得。”
陈宫言下之意是,敌方在如此局势下,武安国丧命,反正要死了,不如多拉几人垫背,混战中,城中并非只有武安国一将,还有其他人等,虽稍逊之,但也能领军据守。武安国没死,还有几分胜利的希望,武安国一亡,北海再无希望可盼,心中绝望之下,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老子曰:“祸莫大于轻敌,轻敌几丧吾宝,故抗兵相加,哀者胜矣。”
前贤之言在陈宫心中回荡,暗忖着,哀兵必胜,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困于死角的斗兽尚且能奋起搏命,何况万余青州北海守卒?
而不射杀武安国,那么除了武安国这个主将之外,其他人心底还存在一丝幻想,攻战城中,不管是胆怯还是有意放纵,对于吕布攻战士卒来说,都是是有利的。
武安国并非不能杀,要杀也是在势穷之时,待主公帐下大将登上城楼,破开城门之后,大势已去,必然有溃兵出现,此刻武安国是死是活,就无关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