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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魃低着头沉思,始终不发一言,似乎还是不肯如实回答。
昌意有些急了,又道:“每日深夜看你也只是东拉西扯,净说些无关紧要之事,如今我们大小事情俱无,白天都待在家中,难道这些时间还不够说话的么?”
因为急切,声音颇大,他见女魃仍垂头不语,心中更加焦急,却又不好再逼迫,只能懊恼的挠着头。
嫘祖和昌仆此刻也坐在旁边,听得昌意语气不善,都感到诧异,她们都知这对兄妹感情深厚,很少会彼此生气争吵。
嫘祖温言道:“怎么啦?”
昌意郁闷的回道:“女魃最近有些奇怪,我就是想知道原因,可她任我问破嘴,总是不说。”
嫘祖望了女儿一眼,摆摆手道:“她向来如此,喜欢把心思藏在心底,她既然不想说,就由她吧。”
“可……”昌意还想再说,突然感到右侧身子被人撞了一下,不用回头就知是昌仆,心下立即了然,当即住口,心想的确是自己逼得太紧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见女魃仍垂头思索,心中愧疚,便想着说些话头,让妹妹迈过这个坎,可是他妙语连珠的说了一通,女魃却仍然没有反应。
正当他手足无措、暗暗自责之际,女魃却开了口,只听她说道:“二哥问我白天说话够不够,当然不够,难道你们忘了少昊哥哥不久以后就要离开了么?”
说到此处,声音哀伤至极,她抽抽噎噎的又道:“只要他回去,以后恐难再有见面之日,所以我们要把如今在一起的一天,当做两天、三天甚至四天来用,少昊哥哥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机会像最近这般谈笑了。”
众人一听,知她所言句句是真,皆黯然失色。
嫘祖除此之外,却另有烦恼,她虽也对黎昊甚为不舍,但刚刚女魃所言,正好表明了心迹,恰恰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不禁思潮起伏:少昊决计不会留在轩辕,女魃也决计不能去东夷遭罪,何况轩辕东夷不可通婚,思来想去,两人终无可能,这该如何是好?
娘几个心事重重,一时都沉默不语,又过了许久,估摸着黎昊马上就将回来,一致决定不再提及此事,更不能让他有所觉察,徒增不必要的伤心烦恼。
所以,当黎昊从窑场回来时,他们都觉时间宝贵,对待黎昊关怀备至,更胜往昔,从刚进屋的那一刻,便开始嘘寒问暖。
黎昊不明真相,只能暗自纳闷,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心中却温暖异常,而此次出行收获颇丰,急欲将心中喜悦分享给他们,对于这些反常举动倒也来不及思考。
此次窑场之行,他开始其实并不情愿,但路途当中,他却打听到了一些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第一八二章 泼妇骂街()
第一八二章泼妇骂街
青阳每日早出晚归,为轩辕劳心劳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轩辕族人大多看在眼里,对其心怀感激。
论及在轩辕的威望,他虽及不上黄帝,却也深得人心,自从他打算迎娶上代炎帝之女的消息传出以来,轩辕族人始终关注着,虽大多有心无力,但也都以各自的方式支持着。
前不久,在黎昊的建议下,黄帝宣布将以麻衣、酒水、陶鼎为礼,前往神农,轩辕族人都知这三样各个都是轩辕的宝贝,心想迎娶之事必成,皆拍手称快。
后来,力牧在黎昊的劝说下,向黄帝进言,希望派遣轩辕战士,在陈都之行途中相陪守护,他们听了,也无怨言,都踊跃参加。
当是时,人口稀少,粮食匮乏,壮年男子除了要想方设法找寻食物外,还要担负起外出征战、保卫部落的职责,而随行护卫的战士也必须要从普通族人中挑选。
黎昊在窑场之时,往返路上,从未主动相询,但由于护卫首领人选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轩辕人相互交谈讨论者甚多,他只凝神听了一会儿,便知其中大概。
原来,那日力牧在黎昊走后,便又去找了黄帝,两人交谈了一个早上,黄帝仍固执己见,心仪夷彭,不愿妥协。
力牧固然有些生气,却未有松懈,第二日又去,如此接连的劝谏了四天,最后一次更是从早晨说到了晚上,一夜未眠,又说到了次日太阳升起。
这一日一夜的良苦用心,终是没有白费,黄帝最终幡然醒悟,在明台之上,当着轩辕贵族的面,认命力牧为护卫头领,更深深检讨他钟爱儿子,有失公允的错误举动。
明台之中有些支持夷彭的贵族,自然颇有怨言,但此事一传出来,轩辕族人却都喜形于色,奔走相告,赞叹他们的大首领公正严明,用人唯贤。
此刻,黎昊见嫘祖等人脸上虽都挂满笑容,但却眉宇之间似乎都有淡淡的哀愁,猜测他们都在强颜欢笑,看似对于青阳的处境漠不关心,实则时时牵肠挂肚。
可他却不知,他们除此之外,还在为即将的离别而伤感。
“我来的路上,听说了一些事,关于陈都之行护卫头领的,你们想不想听听?”黎昊决意要与他们分享这份喜悦,此事盖棺定论,夷彭就再难掀起什么风浪了。
昌意为此事苦恼许久,当即问道:“怎么,有消息啦?这几日都未出去过,当真误事,你赶紧说来听听。”
不止他一人,嫘祖、昌仆和女魃的目光也一同齐射过来,眼神颇为迫切。
他们虽不想麻烦黎昊,却也实对此无能为力,而青阳似乎有意要成夷彭之美,这让他们忧心不已。
黎昊笑道:“你们从今往后尽可宽心了,力牧大人将率领轩辕战士与青阳同行。”
接着又将听来的讯息,简明扼要的说了出来。
嫘祖等人听后,各个欢喜异常,想着力牧大人征战四方,未有败绩,陈都之中无人谋害最好,纵使有心怀不轨之人,倒也可安枕无忧了。
女魃心知这一切都是黎昊奔走的结果,心中感激无以复加,不禁脱口而出道:“多谢你啦,少昊哥哥,若不是你相助,结果恐怕还不知怎样呢。”
黎昊冲她微微点头,自觉所作所为皆是理所应当,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倘若连真心待你的亲人朋友,尚且保护不了,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此言一出,嫘祖等人一惊非同小可,当时他们商定不烦扰少昊之时,女魃的确不在场,莫非是她向少昊苦苦哀求,才换来今天这个结果?
殊不知在他们商定之前,黎昊就在谋划此事了。
嫘祖一会望着黎昊,一会又瞧向女魃,心中对前者甚为感激,对后者尤为爱怜,心念忽动:倘若两人真能一起白头,倒也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可……
想罢,烦闷的摇了摇头,对黎昊道:“此事本想不再麻烦你,到头来还是要你帮忙,哎!”
黎昊道:“干娘,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们可是一家人。”
嫘祖拉着黎昊的手,不住点头,大笑道:“对对对,一家人,一家人!只可惜……”
她本想继续说“你不久便要走了”,但心中一酸,又怕触动其他人的离别愁绪,只好硬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
昌意见夷彭受挫,阴谋不能得逞,心中甚为舒畅,大大咧咧的又随口咒骂了夷彭几句,还大加赞扬他父亲的决断英明。
嫘祖和女魃对于他肆意辱骂夷彭一事,颇感不喜,但都处在喜悦当中,也不好出言制止,只好由着他,众人开怀畅谈,笑声久久不绝,远远的传了出去。
青阳此刻正往家中急奔,远远听到笑声,不由得停下脚步,心想:大伙儿如今正在高兴中,实不该打搅他们,可她就要来了,似乎来者不善,眼下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想罢,便发足狂奔,顷刻间就来到了屋里。
众人眼看天色尚早,竟在这个时候奇迹般的看到了青阳,无不喜形于色,一起拥上去相扶。
嫘祖更是难得见此幸福的光景,笑容满面的要亲自动手,为青阳整治饭菜,只是刚刚站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便又响了起来。
其余人急忙上去抚慰,昌意和昌仆分别搀扶着她双手,一人轻锤后背,一人轻抚胸口,黎昊和女魃则在耳旁低声劝说。
青阳见母亲旧病复发,心如刀绞,想起今日为何而来,不由得更为担心,心想此事绝不能惊动母亲,否则母亲再受刺激,那自己就成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当即好言劝了母亲几句,见她平复下来,拉着黎昊的手,就往外走。
黎昊对此疑惑不解,想起青阳平时这个时候,决计不可能回来,又见他脸色凝重,似乎有莫大难事,便不问缘由,跟着他来到了屋外。
青阳出门又走了一段路,回头看了看,确认母亲他们听不到声音,才道:“我们得想想办法,娘可不能再受刺激啦。”
黎昊心中一凛,道:“看你神色慌张,到底出了什么事?”
青阳道:“父亲已经做出决断,认命力牧大人为……”
黎昊心里焦急,担心事情重大,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道:“这些我都知道了,捡重要的说!”
青阳点头道:“二娘知道了此事,心中不满,大发雷霆,恳求父亲无果后,气冲冲的朝这边来啦。
我也才知此事,刚刚碰到二娘,试图阻拦,但拦她不住,娘如今身子孱弱,如何经得起她的大呼小叫。”
说罢,搓手顿足,额头急得渗出了许多汗珠。
黎昊稍一定神,沉吟道:“还是去请大首领阻拦为妥。”
青阳急道:“我已经派人去了!可父亲若事务缠身,任何人都不相见,就算来了,也未必能说的动。况且二娘马上就到,当下又该如何是好?”
黎昊想起昌意以前说过,彤氏过往依仗黄帝宠爱,又以受害者自居,时常来找嫘祖吵闹,犹似泼妇骂街,嫘祖虽不与她一般见识,但心中也烦躁至极,身心俱疲。
如今嫘祖的身子不复往昔,怎能再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