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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昊冷笑道:“他们面子倒挺大,竟让我们送货上门!”
凤祥不知“送货上门”是何意,也不询问,说道:“大李与小李二人,各尽其责,你离开后,一切无丝毫变动,不过我私自做主,对有黎氏部落族人多了些优待。”
黎昊道:“恐怕不止如此吧,听说你对轩辕人也格外好,你这般心善,想必损失了不少东西吧?”
凤祥连连摇头,说道:“华夏上那些东西,前前后后这么多间,不属于东夷任何一部落,都是你的,难道还不够么?”
黎昊笑着摇头,却不答话。
那些东西,他根本就看不上,当初在华夏上的所为,不过是小打小闹,如今机会便在眼前,他决定大干一场。
正在这时,猛听得身后人喧马嘶,只听一人大声吼道:“滚开,快给我滚开!”
黎昊转身望去,登时吓了一大跳,只见一匹高头大马,前蹄人立,犹如庞然大物一般,向他二人压来。
第二二一章 遇到仇人()
第二二一章遇到仇人
此刻黎昊牵马位于街道外侧,凤祥靠里,身后马蹄倘若顺势落下,必定会踢中凤祥,纵然不致毙命,亦会身受重伤,情势已万分危急。
黎昊见凤祥势危,无暇细想,松开手中缰绳,双手环抱凤祥肩头,奋起全身之力,向后纵跃,“扑通”一声,仰天摔倒在地。
由于心急,又怕凤祥被疯马踢伤,向后猛摔时,未曾留力,重重摔下,此刻感到全身酸痛不已,但见凤祥终于脱险,不由得松了口气。
凤祥突然遭遇凶险,当即吓得花容失色,手足无措之际,只感到被人抱住,摔倒在地,却并不感到疼痛。但她惊恐之意未消,慌乱中,手脚乱挥乱舞,口中惊呼出声。
忽然听得身后“啊呦”一声,知是黎昊的声音,她渐渐镇定下来,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黎昊怀中。
急忙站起来,只见黎昊捂着胸口,脸色苍白,似是正自忍受着极大疼痛,不由得脸上一红,心下歉疚不已:都怪我不好,昊救了我,我竟然恩将仇报,挥手打痛了他,虽是不小心,却也大大不该。
伸手赶忙将黎昊扶起,咬着嘴唇道:“很痛吧?都是我不好,让我看看受伤没有?”
黎昊恍若未闻,只望着驰骋而去的背影,呆呆出神,喃喃道:“那马上之人好熟悉,是谁来着?”
凤祥见黎昊不发一言,目光呆滞,以为他受了重伤,当即脸色大变,一边拉着他手用力摇晃,一边叫道:“昊,你别吓我……别吓我。”
说着说着,眼睛一红,泪水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黎昊回过神来,见凤祥如此关心自己,心中颇为感动,一边伸手替她擦拭眼泪,一边说道:“傻丫头,我没事,不过我可好久没见你掉眼泪了呢。”
凤祥见黎昊终于出声,暗暗松了口气,却不答话,围着他转了几圈,认认真真的检查。
这时已有不少人围了上来,他们皆是凤游氏部落族人,见凤祥安然无恙,均拍了拍胸口,吁了口气,有的甚至双手合十,向老天默默祝祷。
但他们自始至终都未认出黎昊,不过对他这种舍己救人的行为,都感佩服,不住赞叹。
黎昊望着前方一片狼藉,不禁心中纳罕:华夏集市向来严禁骑马,为何会有人公开违反?有人纵马倒也罢了,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制止,这可就太过诡异了。
耳听得周围咒骂声不绝,夹杂着孩童的哭泣声,李蒙不禁更加奇怪:看来大伙儿对此深恶痛绝,那么为何没人阻止?是了,刚才那骑马之人,一定是凤游氏部落了不得的人物,众族人不敢拦他。
黎昊将认识的凤游氏部落贵族,在脑海中想了一遍,却都对不上号,便问凤祥道:“刚才马上之人是谁,竟如此跋扈,你瞧瞧,他都把集市祸害成啥样了,难道他不知华夏不准骑马?”
凤祥好言驱散了围观人群,才道:“他当然知道,却明知故犯,我说过他几次,可他始终不听,我也无可奈何,哎,只能等抢婚仪式结束,他自己离开华夏了。”
黎昊听说那人竟不是凤游氏部落的人,疑惑更重,说道:“我还道是部落中的贵族,族人敢怒不敢言,既然是外部落的人,为何要纵容他……”
突然之间,他猛然想到一个人,拍手说道:“我晓得了,刚才那人是黎巨,对不对?他是东夷九黎的显贵人物,眼下确实不能妄动。”
想起此人也是害死青阳的凶手,不禁怒上心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复仇之火,再次燃烧起来。
凤祥见黎昊脸色大变,目光锐利无比,不自禁感到一股凉意,颤声道:“昊,你怎么了?那人并不是黎巨,不过你也认识。”
黎昊皱眉道:“不是黎巨?我也认识?那是谁?”
凤祥见黎昊脸色和缓,说道:“我们一边走一边说。”说着主动牵起缰绳,缓缓向前走。
走了一阵儿,幽幽的道:“他是方陶,你认识的,当初他父亲是部落的窑场长作,后来因为故意破坏烧窑,他们被赶出了部落,这件事跟你有关,想必你不会忘记吧?”
见黎昊许久没有回答,凤祥好奇之下,回头望去,发现他竟然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犹如一根树干一般。
急忙奔跑回去,只见黎昊脸色难看,呼吸急促,问道:“昊,你又怎么啦?”突然“啊”的一声惊呼,黎昊嘴边竟流出血来,显然是他自己咬破了嘴唇。
凤祥从未见他如此,不由得惊慌失措,刚要招呼旁人帮忙,却听黎昊说道:“我没事,走,我们回家!”说罢,竟牵起了凤祥的手。
凤祥猜到黎昊在轩辕,定然遇到了不同寻常之事,但此刻却不便多问,只好任由他牵手,亦步亦趋跟着,只是接触他手掌,便感冰凉,不自禁为他担心起来。
黎昊听说那人是方陶,气得不打一处来,心想:他也也是害死青阳的凶手之一,蚩尤和黎巨在东夷位高权重,我一时动他们不得,而方陶是什么东西,他如今送上门来,我若不手刃此贼,又怎对得起青阳?
不过转念又顾虑重重:他本来便跟蚩尤和黎巨一起,眼下不可能单独来华夏,而且他敢在华夏如此放肆,有恃无恐,显然有人给了他底气。蚩尤或许不会来华夏,但黎巨为了得到凤祥,那便非来不可了。
如今要杀方陶一人,倒也非难事,但难免黎巨不会借题发挥,对凤游氏部落和华夏不利,现今还不是东夷九黎的对手,贸然行事,自会延误发展,对自己的宏图大计大大不利。
那便忍一忍!
想到此处,不再纠结,心情顿感舒畅,拉着凤祥便往前走。
走了一阵,见前面围成一团,挡住了去路,只听得里面有人叫道:“中,中,中!哎,又没中!”
黎昊这时才知,他们在玩射覆游戏,若在平时,他定会挤进去,瞧个热闹不可,但此刻他却意兴索然,便打算饶行过去。
不过一瞥之间,发现刚才差点踢伤凤祥的马,拴在旁边,断定方陶也在附近,就临时改变了主意。
这时从人群中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让我来试试!”
凤祥低声说道:“这是方陶的声音!”
第二二二章 忍一忍又何妨()
第二二二章忍一忍又何妨
凤祥看出黎昊心意,便将马拴在旁边,率先向人群挤去。
围观众人看到凤祥,不约而同的让出了一条大道。凤祥也不客气,一边招呼黎昊,一边快步向前,转眼间便来到了人丛中央。
黎昊与凤祥并肩站定,只见方陶手拿一根羽箭,跃跃欲试,眼瞄几米外的陶罐,正要抛出。
过了片刻,方陶前后摇动手臂,突然松手,羽箭随之向前飞出,却并未钻进陶罐,而是掉在了旁边地上,且差之甚远。
人群中立时爆发出一阵嬉笑声,却无半点可惜之意,显然方陶在此地极为不得人心。
方陶不服气,又连续丢出了四支箭,却无一支命中,气的直跺脚。
摊主吁了一口气,脸露笑容,但一笑即隐,见方陶脸色不善,恐他刁难,低声下气说道:“本就是让族人找些乐子,方陶,你还是把马牵回去吧,我哪能要你的东西。”
当时敬称不是很多,除了大人,公子等,便无其他,这还是针对部落中尊贵男子而言,对于女子那便更少,就如凤祥是凤游氏部落继承人,女魃是轩辕大首领女儿,普通族人往往也直呼其名。
方陶刚才投箭之时,便伴随着众多嘘声,一投不中,嘲笑声不绝于耳。他心中早就有气,摊主此刻这番话,在他听来,便是**裸的讽刺,他如何能够忍受?
“输了便是输了,岂能抵赖?一匹马而已,你以为我输不起么?”说话声音极大,近乎怒吼,显然已气急败坏。
摊主连连挥手,口中不住道歉。
黎昊看在眼里,冷哼一声,心道:不过是条狗仗人势的畜生而已,你本是被赶出部落的罪人,何德何能在华夏耀武扬威?大家还不是忌惮黎巨,忌惮蚩尤,忌惮东夷九黎,否则你这般嚣张跋扈,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想罢,四下张望,别说黎巨的影子没有看到,方陶身边似乎也无帮手,竟是孤身一人前来,此人可真是膨胀了!
这时听方陶朗声说道:“我既然输了,绝不会抵赖,不过我不服气,还想再试一试,而这次我打算拿两匹马出来,倘若再输,回头我再给你两匹马,倘若我赢了,嘿嘿,你除了将我的马,原物奉还以外,还要再给我一匹马。”
摊主素知方陶性子,即使他输了,哪还会再送两匹马过来?若他赢了,却非向我要马不可。一时之间,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
方陶却不等他答复,兀自捡了五支羽箭回来,认真瞄了一会儿,便又投了出去。
不过依旧伴随着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