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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宇皱起浓眉,眼里有浓浓的探究意味。
“小子。”
花老头重重的将书合上,“虽然我知道你的事情,但我不能保证你会不会策反之类的,万一你这么干了。。。。。。。”
“既然你都会告诉我,你命不久矣,那么就只能说明你很信任我,刚刚不跟我讲下去,只是因为外面有奇长老的暗卫在。而且目前从楚翘跟你的相处方式看来,你肯定没有告诉楚翘这件事。你告诉我一定有你的目的,并且你除了信我应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了。”
阿宇淡淡的分析了一下里面的利害关系,条理清晰,逻辑明确。一点也不像前不久快要死的一个重伤患者。
“所以我说,当年圣女大人就不该收留你这个家伙。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感知外面的动向。真是可怕。。。。。。”
“别想岔开话题,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阿宇步步紧逼,不给花老头躲避的机会。
“那好吧,总归要告诉你的事情。。。。。不过答应我,先帮我瞒着楚翘。。。。。。”
花老头将手中的书本放到膝盖上,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看着前方,陷入了回忆。
花老头的家族世代都是苗疆的名门望族。
他们靠着精湛的医术在苗疆的百姓中有着良好的口碑。
因此到他爷爷这一辈时,他们已经不仅是名门望族这么简单了,他们还加入了长老会,变成了里面的成员。
长老的位置也是可以世袭的,只不过这个世袭在他们家族来的更加快一点。
医者不自医。
花家世代都是单传,不仅如此,他们从出生就都带了诅咒。
这是一种极其恶毒的诅咒,每一代花家的子孙都活不过三十岁。
据说是他们的祖先跟一个巫女相爱,但是巫女是不能结婚生子的,跟她们私通也是重罪,要被执行死刑。那祖先为了能活命于是抛弃了巫女,又娶了一个妻子。
那巫女知道自己被抛弃了,于是在他们结婚那一天,在野外自焚了。
她不仅自焚更是对花家下了诅咒。
每一个花家的男人都不能活到三十岁。
果然那祖先没能活到三十。
后面每一代花家的子孙没一个能逃过这个诅咒。
唯一一个逃过了的,就是花老头。
“当年我出生时,我娘用自己的命向圣女大人换了一条换命蛊虫,她代替我去死了。不过这换命蛊虫最多的年岁便是六十年,六十年后,蛊虫失效,引虫人死亡。”
花老头转头,看着阿宇,嘴边甚至有一丝笑意。
“我苟活于世这么久,想想是多么的罪恶。我的母亲代替我去死。我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去。于是我发誓这辈子都不娶妻,我不能让自己身上的诅咒去害别人,就让这个诅咒断在我这一代就好。。。。。。。。”
“花老头,我第一次有一种佩服你的感觉。”
阿宇收回一直注视着花老头的眼神,“你想我怎么帮你?”
“跟你这样聪明的孩子说话就是好,不用拐弯抹角的。。。。。。”
花老头起身在自己的药篮子里一阵翻找。
“找到了。。。。。这个。。。。。”
他的手中拿着一颗翠绿的丹药,“把这个送给奇长老吧,送进他的嘴里。”
“这是什么?”
阿宇蹩着眉,看着花老头手中的丹药。
“阿宇,为了苗疆,为了楚翘,你愿意杀死奇长老吗?”
花老头正色道,眼神炯炯。
“不可能,你明明知道。。。。。。。”
“我知道他是你父亲。但是,他的野心实在太大,若是任其发展下去,整个苗疆都有可能陷入危险之中。。。。。。”
“我做不到。“
阿宇别开脸,“不管他做了什么,怎么说他都是我的父亲,我下不了手。”
“可是现在,能接近他的人,就只有你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剥茧抽丝(五)()
“花老头,你救了我的命,我感激你。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情,但是唯独这个我不能。”
阿宇的声音冷冷的,脸上更是一片冰冷,“这是弑父!换做是你,你能亲手葬送自己的父亲吗?”
他狠狠的握紧拳头,嘴角紧紧的绷着。
对,即使这个父亲每天都怀疑着自己。
即使这个父亲从来都只是利用自己。
即使这个父亲甚至连一个微笑一个关心都不曾对他做过。
即使这个父亲,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还是他的父亲啊。
“从你会扑过去替他挡这一箭开始,我就猜到了,今天你是不会答应我的要求的。”
花老头笑笑,将药丸藏回原处。
“不过阿宇,我向你保证,过不了多久,你就会主动来向我要这药丸,到时候若我不在了,这药丸我就藏在那个地方,你去取便是。。。。。。。”
“花老头你别说了,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阿宇别开脸,不再看花老头的脸。
“阿宇,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你应该也清楚不是用眼睛能看到全部的,是要用心去看的。。。。。。”
廖家的仪式做到一半就在华振世的一声尖叫声中停下来了。
“华真!阿真!你回来了。”
华振世的声音足够的响,所有人都看向门口。
穿着水蓝色衣衫的人定定地站在门口,另一个健壮的男子站在他的身后。
“嗯,二伯我回来了。大壮,你就待在这里不用进去了。”
华真随意的回道,一步一步地走到灵堂里。
“小伯,小姨她。。。。。。我来送她最后一程。”
他走到廖家公身边,弯了弯腰,眼神中带着丝丝的悲伤。
“好孩子。。。。。好孩子。。。。。你小姨她。。。。呜呜呜。”
廖家公还没说完就开始泣不成声。
华真拍了拍廖家公的肩膀,经过廖青时朝他点点头,后者也回点头。
他慢慢地走到华振天身边,朝他点点头。
“父亲,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华振天没有理睬他,只是绷着脸点了点头。
反而是华振世当起了和事老。
“回来了就好,刚刚去哪了你这孩子。真是这么大人了还要你父亲操心。。。。。。。“
“恐怕操心的也是二伯您,父亲岂会操心这等小事。各位不要都看着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呀。”
华真笑着对巫女们施礼,“打扰各位了,请继续吧。”
巫女们见状又开始了仪式。
不过此时华振天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大舅,既然阿真表哥回来了,那我就带他去看母亲吧。毕竟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廖青安慰好在一边哭泣的父亲,随即又走到华真身边。
“嗯,廖青你带着他去吧。”
华振天皱着眉头朝廖青挥挥手。
华真嘴边挂着笑,朝华振世做了个揖就跟着廖青走了。
这一边,华家三十几口人倒是没一个说话的。
这华家父子两人这般的相处模式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他们也都习惯了。
自从华真被华振天带回华家开始,两父子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餐饭。
华真一直都是一个很成熟的孩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很多事情。
他一直把自己的父亲当做是杀死了母亲的凶手。
虽然两父子为什么会这般的个中理由没有人能知道,但是时间长了,久而久之他们的相处模式反而成了华家山庄的一个特色。
华振世很器重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人前人后都是夸。
但是在华真面前他从没有一副好脸色,两人动辄就是一顿争吵。
最奇怪的应该就数他们的二当家。
自己妻妾成群,儿女都有,但是他却是最宠这个侄儿。
过年过节,从不惦念自己的儿女,想着的是自己这个侄儿什么时候回家。
每次当他这个侄儿跟他大哥吵架,他都是那个中间人,劝这劝那,还总是帮着自己的侄儿讲话。
华家山庄的谣言也是从这一家子的怪异行为开始的,有人甚至暗暗揣测这个华真其实是二当家的儿子。
不然没事情这二当家为什么要这么护着呢?
不过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里面的事情又有谁能说的清道的明呢?
“小姨。。。。侄儿来晚了。。。。。。”
华真穿过做法的巫女直直地跪到了他的小姨尸体旁。
他看着身前这个曾经百般疼爱他的女人,眼睛里竟然有了久违的酸涩感。
这个胖胖的妇人,在他年幼时每次都会为他准备最爱吃的零食,会关心他衣服穿得暖不暖,会问他在学堂开不开心,会跟他一起玩母子之间的小游戏。
这些看着平常的举动,对于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的华真来说,都是那么的弥足珍贵。
因此,当他听到小姨去世的消息时他立刻从山庄赶了过来,他是第一个赶到的,只是天注定他是最后一个看到小姨的人。
多年以前的回忆滚滚涌入心头,华真的手不自觉地绞紧了。
“小姨,真的是自己跌进井里去世的吗?”
他低着头,声音在巫女们的祝词中显得格外的低沉。
“华真表哥,我也不愿相信,可目前只有这个说法,但我相信我的母亲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
廖青也跪在一边,他的头上戴着白色的纱巾,这是他作为儿子要代表尽孝才戴上的。
“廖青,你头上的纱巾,给我一根。”
华真抬起头,淡淡的看着廖青。
“这个是代表儿子。。。。。。”
“在我心里,小姨是我的娘。”
华真的声音异常的坚定,“廖青,这几日挨过去后,我们一起,查查小姨。。。。。不。。。。娘的死因。”
“表哥。。。。。。”
廖青被华真的一席话说的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娘在这个不怎么谋面的表哥心中竟然有这么高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