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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平生第一次。
丽妃尝到了六皇子的寒酸吃食。
她夹着那一块淡黄色的糕点,嘴里还在咀嚼着,嘴巴停不住地问他,“这是什么呀,好淡,一点也不好吃。”
“南瓜糕,是乳娘给我做的,不想吃还我。”
程青一转头,伸出筷子想把她手中的南瓜糕夹回来。
“不要,我要吃!”
丽妃一口将南瓜糕塞进嘴里,一张小嘴瞬间变得鼓鼓囊囊的,两边的腮帮子也鼓了出来。
“到瓦搜里的。。。粗的。。。。只能瓦粗。。。。。”
她使劲嚼着淡然无味的南瓜糕,口齿不清地说道。
那一天,她生平第一次,看见程青的脸上,有一个极淡极淡的微笑。
当天晚上,太傅府上,出现了一桌子的南瓜菜品。
而她的碗里,是满满的一碗南瓜糕。
后来,她每次去上课都会多带一份南瓜糕。
她的南瓜糕是极甜的,极好吃的。
虽然,他从来没有接受过她给他的南瓜糕,但是她却慢慢的爱上了这个本被她当做寒酸食物的美食。
直到她长大成人,她才知道,那段时间,是程青最痛苦的时间。
先皇的不理不睬,宫人们的欺负。
他都分不到什么好吃的。
他的身边,只有一个乳娘在。
那乳娘在他们小小的寝宫前开僻了一小块土地,那里便种了许多的南瓜。
他们没有糖,所以她吃到的南瓜糕都是淡的。
就是这样没有味道的南瓜糕,他却吃了整整三年。
即使后来,他被现在的太后娘娘收作了养子,但他的生活里,还是离不开那淡然无味的南瓜糕。
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过去的种种他都还记得。
刚刚那一块没有撒到糖的南瓜糕,让她一下子流下了泪。
过去的回忆,就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
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落,掉在手背上,掉在被子上。
她看着桃花手中的那一盘南瓜糕,还是,不可能忘记的。
那些过去,还是不能忘记。
“丽妃娘娘,德妃娘娘派人送了东西给您。”
门口传来一个宫人的声音。
“桃花去拿进来。”
丽妃收起思绪,将脸上的泪水擦干。
不管过去如何,这后宫的日子还是得继续。
“娘娘,是一个小盒子。”
桃花手里拿着一个深色的小盒子,有些好奇地看着。
“你打开看看吧。”
“是娘娘。”
桃花将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银镯子。
“娘娘,是个镯子。”
镯子上刻着精美的图案,上面还镶着几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宝石。
“还真是贵气。。。。。。”
丽妃没有接银镯子,“先找人验验有没有毒。”
“啊。。。。。是。”
桃花将银镯子拿到桌上,找了几个宫人一起七手八脚的验起了毒。
“娘娘,我们里里外外都查过了,没有毒。”
“拿过来吧。”
听到没有毒,丽妃才愿接过银镯。
“跟德妃一样的奢华贵气啊。”
她将银镯放在眼前打量,“等会派个人去谢谢德妃。”
“是娘娘。”
丽妃点点头,将银镯子放下。
一放下,她便发现了镯子的不同。
“你等等,先别急着去谢。”
第两百九十八章 家宴前夕(二十五)()
“娘娘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桃花匆匆回头,站在床边,一脸的焦急。
“没。。。。。你先不用去感谢。我还得再看看。”
“可是娘娘,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又不愿意去谢了。。。。。。。。。”
“你不用管那么多,先出去吧。”
丽妃将镯子塞进手里,“去找人给我炖碗安神汤,我今天有些心神不宁的。”
“是。。。。。。是娘娘。。。。。。。”
桃花狐疑地看了看丽妃,终于还是走了。
“你们几个也都出去吧,没什么事情。”
“是娘娘。”
几个刚刚来验毒的宫人也被丽妃赶了出去。
她在听见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后,终于松了口气,拿出了手中的镯子。
镯子奇异的花纹,从正面看不能看出什么。
可一旦从上往下看,就会发现那些奇怪的花纹会组成一句话。
“万事已知晓。”
丽妃的心猛然地一跳。
为什么,德妃会给她这样一个镯子?
万事已知晓,不会值得是她父亲的事情吗?
在她没有弄清楚德妃的企图之前,她不敢妄加猜测。
也不敢叫别人知道这件事情。
她的父亲想要做什么,即将做什么,她大概已经猜到了。
虽然她没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可这并不代表她一无所知。
从那个宫人出现在她的浴桶旁开始,她就开始怀疑起这些事情。
让母亲进宫让她亲自保护。
让她照顾好自己的安危。
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
每一桩每一件,都让她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想。
她自然是希望一切都与她的想象不同的。
可现在事实都要摆到她的面前了,她也不得不承认了。
她的父亲,跟人在密谋谋反。
谋反的对象,是她曾经最爱的人。
她一直清楚,父亲不是一个平庸之人,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抱负。
他有一个读书人自己的尊严。
可是,她也知道。
他的父亲不是一个会谋反的人。
他更喜欢辅佐他认为的明君。
所以,这一切只能说明。
她的父亲,是被人带着要谋反。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的父亲谋反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小事。
这件事成了,他不一定有好处,若是败了,他要陪上的便是一条命。
能为了这件事豁出命去,说明他一定有什么把握了。
一想到他的父亲也许会成功,她的心突然一阵钝痛。
谋反成功,就代表着上一代君王的消亡。
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
他可能会死。
她孩子的父亲,
可能会死。
她爱了前半辈子的男人,
可能会死。
明明是要放下的人,可是想到他可能会死,她便忍不住的心痛。
他一直是她心上的一块肉,生生地与她的心脏剥离,她会痛不欲生。
手中的银镯子一直磕着她的手心。
她一发呆,手上的力度便更大了。
手心上已经被银镯子弄伤了。
一条银镯子大小的伤口大大地裂开了,有血在缓缓往下流。
她也没有在意,只是在想这些让她揪心的事情。
德妃,真的出现的让人意外。
或许,她之前真的太小看这个女人了。
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若是后面没有什么支柱,是万万不可能的。
光靠着程青所谓的虚无缥缈的宠爱,想要坐上德妃的位置,光凭运气,凭美色,根本没有希望。
即使是她,当年也是靠着父亲,靠着他的太傅身份,才一举封了妃。
那么德妃身后的那股势力,绝不会比她低。
甚至还有可能是比他父亲更为厉害的角色。
“您还在思考?”
恍惚间,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嗯。。。。。我还是想不透。。。。。。”
丽妃没有反应过来异常,随口答道。
“丽妃娘娘,这么晚了不睡,对你腹中的胎儿可不大好呢。。。。。。。。”
“嗯。。。。。没事。。。。。。。嗯?”
丽妃这时才注意到,刚刚跟她讲话的那个男人。
她宫里根本就没有男人啊!
她猛地转头,发现床边并没有人。
她又环顾了四周,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影。
“你是谁!出来!”
她努力的镇定下来。
“只是个路过之人,见你一个人在此思考,就想着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路过之人?”
丽妃听到这四个字差点没被他吓死。
哪个人没事会路过一个妃子的寝宫?嫌命长吗?
“是啊,路过之人。”
“你别装神弄鬼的,出来。”
“娘娘不怕吗?”
“你是人我就不怕,是鬼我就说不好了。”
“这种时候娘娘还敢开玩笑,在下还是很佩服的。”
“你出来便是。”
丽妃不顾手心的疼痛,将镯子拽得更紧。
“那便依了娘娘吧。”
那男人的声音高傲十足,仿佛出来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腾”的一声,一个身穿黑衣,个子高挑的男人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仔细一看便知,他与程青泡澡之处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丽妃将自己往被子里藏了藏。
她不敢确定这个人是好是坏,这样鲁莽地请他出来,实在是缓兵之计。
“好了我下来了。你可在烦些什么?”
“没什么,你到底是谁。。。。。。怎么敢半夜来这里?不怕被砍头吗?”
“哈哈哈哈哈哈,放心,我脚程快的很,皇宫的废物们抓不住我。”
“你来这里干什么?”
“不是说过了吗,是路过。正好看见了娘娘你忧心忡忡的,就忍不住问你了。”
“你。。。。。你是谁的人?德妃的吗?”
丽妃忍住想要喊人的冲动。
万一他是德妃的人,那她现在决不能让第三个人在场。
“德妃。。。。。。?对,我就是德妃娘娘派来的人。”
“那你干嘛要这么进我的屋子,直接在外面敲门进来便是,还穿着一身夜行服。”
“娘娘可是个大忙人,平日里不好见。只能用这种方法了。。。。。。。不过你来干嘛,是德妃派你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