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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到什么局面了，皇帝应该不至于会把自己的亲生骨肉弄死。
即使她死了，这个孩子也不能死。
她已经看遍了这个世界，看厌了这个世界。
可是这个孩子，这个尚在襁褓的孩子，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啊。
“呵呵……看样子，这么多年了，皇帝还是没有长进啊。还是留不住女人。留得住这破碎的身子有什么用，这心啊，是怎么也留不住的……”
那女人竟然是一副要与她好好拉拉家常的模样。
她小心的将那柄剑别在腰间，又将衣服一掀，在她床边坐下。
珍珠倒是释怀了不少。
大不了就是一死，她什么都怕，还真的是不怕死。
不过那女人刚刚也说了，她本来是要来杀她的，但现在就不是了。
“你，到底是谁啊，外面的宫人都………？”
“你说你那些没用的护卫吗？都被我弄昏了，一时半会醒不来……哦，如果你还对着皇帝有什么期待的话，那也不可能，他现在正在跟他的新美人寻欢作乐呢，还真过不来。”
“那么，你现在想做什么？不杀我了，那就走好了。干嘛要在这里赖着不走？”
“哈哈哈，你跟这后宫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呢……哦不对，说起来，那个女人也已经死了……哎，也是可怜人，明白的太晚了……”
“你到底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珍珠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个女人今日来这里的目的。
一下要杀她，一下又是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她好像还认识皇后，知道她的事情。
皇后的事情，说实在的，连她都不知道。
那时候她在边境，这些事情，太傅没有对她多说。
只是告知她，这个女人死了罢了。
“我啊，寂寞久了就喜欢自言自语，你不要见怪……”
“我不见怪也好，但是，你能不能先把你的身份告诉我？我现在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谁？这些皇宫的密辛，你为什么会知道？”
“哎，刚刚夸你不一样，你就让我失望啊……你啊，别太好奇这些。这个后宫啊，只有那些蠢女人才能活的下去，知道的越多的人，只会死的越早……虽然你们也一定是要死的，但至少可以晚些死……”
“你到底让我说几遍！”
“我啊，是你的前辈呀。”
黑纱下的女人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
听上去尖锐刺耳，让人极度的不舒服。
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胸口。
不上不下的。
“说起来，我在这个无聊的宫里，也待了很久呢，不过以前的日子更难过些就是了……那个皇后啊，就是刚刚去世不久那个，也是从那堆女人里，凭着家世好不容易做了这皇后，可是啊，还是免不了一死啊……以前那些女人啊，也都似得差不多了……这个后宫啊……都没有几个早些的女人了。”
珍珠努力让自己把女人的一堆话消化掉。
难道，这个女人是以前的妃子？
还没有被处死的，先人？
“你是，前任的妃子……？”
“哎，只听新人笑，不听旧人哭啊……嗯？你说前任妃子？哈哈哈哈哈你简直在逗我笑呢。我啊，一直都不是什么妃子，不过是个待在宫里的闲散人。”
“那你为什么会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这些事情，即使是我，也都没有听说过啊……”
“你啊，还不算什么年数长的。若真的要算上年数长的，你看那西宫住的疯女人，她就是一个………”
“你说什么？”
珍珠突然觉得心慌。
背后有一层汗水在往外冒，汗涔涔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她把孩子抱得更加的紧。
孩子都被她抱得有些难受了，不禁动了起来，大哭起来。
“哇…哇哇……”
“乖宝，不哭不哭。”
她急忙哄了起来。
“你啊，别这么哄了，我想他也差不多该饿了，喂奶吧。”
“可是我……”
珍珠抬头想说自己奶水不够，却突然想起，这是个跟自己完全不熟识的陌生人。
“你，你别说了。你说的我都清楚………”
她侧过身子，给孩子喂起了奶。
虽然奶水不大足，但是孩子一碰到奶就不哭了。
“我啊，一直很难过，也一直很后悔，没能给孩子喂过哪怕是一餐奶水……看着你啊，总是想起以前，就只剩下后悔了。”
“你今天来，应该不是来看我喂奶这一件事吧？”
珍珠护着孩子，看着女人。
“看见你喂奶不过是凑巧罢了，我可没有这么变态………只是啊，想拜托你一件事。一件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来拜托我？等等，而且为什么这件事只有我能做到？”
“啊，因为啊，你是最有希望要做皇后的人呀……本来我还想着，今日若是杀了你，就去找那个马上要做皇后的女人帮忙，不过看了你的模样，我就想到你应该就是皇后了。找你帮这个忙就是了………”
“你……你先说，你要我帮忙的事情，是什么。我考虑要不要帮你………”
“你，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利。”
寒冷的剑，再一次，抵住了她的咽喉。
第三百八十七 过去（四十六）（）
牢“你……。你干嘛……。。”
这一次，这剑将她的喉咙牢牢地抵住了，她甚至能感觉到血从她的皮肤里渗出，缓缓往下流的感觉。
“因为你，似乎不打算帮我的样子。”
“你连你是谁都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帮你啊！”
珍珠觉得自己很委屈。
她今晚不应该可以好好睡一觉吗？怎么会变成在这里，陪一个可能是发了疯的女人说话，还要接受她时不时的刀剑相向？
“那么，我告诉你我是谁，你就愿意帮我了？”
“那也要看你的事情是什么了啊，万一你是什么让我刺杀皇上什么的事情，我怎么答应你啊………？”
“哈哈哈哈，你又把我逗笑了。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是谁。”
那女人收回了剑，还丢了一块洁白的帕子给珍珠。
“擦擦吧，血别滴到孩子的身上了。”
“你………”
珍珠拿着帕子，一时不敢往伤口上面抹。
她小心的看着黑纱下女人的眼睛。
那眼睛，似乎都在发光。
是一双，极其明亮的眼。
明亮的让她害怕。
“放心吧，没有毒的。”
珍珠有些尴尬。
她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这女人一眼看了出来。
她的窘迫大大的写在了脸上。
“怎么说也是你的前辈，你那些想法我还是知道的。”
“你……。。”
珍珠你了半天，还是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干脆直接心一横，把帕子往脖子上的伤口一放。
冰凉的蚕丝手帕碰到伤口立刻让她浑身一震。
凉的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
“你可以说你是谁了吧？”
“嗯，好……。。”
那女人犹豫了一下，又好像很快的说服了自己。
“我，姓程。”
那女人的声音轻了些，好像这个姓氏让她蒙了羞。
“程……。程……。”
珍珠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名字。
一个，禁忌的名字。
一个她当时入宫，被教习嬷嬷严令禁止提起的名字。
那时候，她只是听过这个人的一系列传说。
那些让人难以置信，害怕的传说。
会被风国人耻笑，让人难以想象的传说。
“我是……。程华。”
果然，是这个名字。
这个禁忌的名字，从这个女人的嘴边溢出。
她说的轻松。
但是珍珠却听得浑身一颤。
“程……。华……”
“看你这个反应，我想你应该是知道我的事情了吧？”
“只是，只是一些传说罢了………应该，应该不会是真的把……。”
“都是真的。”
女人大笑了起来。
“噗……。。”
珍珠惊得人差点跳了起来。
她，她怎么承认的这么的爽快？
难道，那些事情没让她觉得可怕吗？那些事情，难道不是让人不齿的事情吗？
“我啊，是跟我的哥哥**了。哦对，我哥哥，就是你的皇上，程光啊……。。”
“你……。。”
珍珠被她的豪放惊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女人再一次坐下，又一次把剑小心翼翼的收好。
“**……。**吗？”
珍珠结结巴巴的，靠在床上将孩子小心的放在一边。
“对，是**，那些传言啊，什么宫廷密辛啊，都是真的，我的确是跟程光**了。不过，我早就离开皇家了，这个男人，让我太失望了。”
“失望？”
“对啊，很失望呢。不过啊，我也知道，天家的男人，有几个能对女人不离不弃的………”
“可是传说，你们，很恩爱啊……。你们不是还……。。”
“这是你们觉得，其实，我们一直都没有那么的好。我们不过啊，欣赏对方罢了。欣赏着欣赏着，就以为是爱情了。可是真的在一起了，生了孩子，我才后悔了………”
“所以你就假死？”
“对啊，假死，骗了所有的人。”
“皇上，他知道你的存在吗？”
“他到现在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前不久刚刚去过我的旧宫看过……。。”
“就是那个禁地，姿崇宫吗？”
“看样子你也去过？好奇宝宝可是活不久的。”
珍珠咽了一口口水。
她没想过，自己真的有一天，会看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