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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杨宁儿用另外的一只手拍打下萧隽的手背,以示鼓励。
“我看了资料,吕方从卢龙回京城修整已经大半年了,如果是第三种可能,那么我们要把这大半年来出入吕方府邸,和吕方密谈,而且不止一次的那个人找出来,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复兴盟安排策反吕方的人。”
“明白了,我们情报司也分两步走。查找凶手继续查找,也检测下我们点面结合的布点方式的效果。明天一早,不,现在我就去安排羽林卫先封锁吕方府邸,所有人都不许进出。另外,调集一批人连夜对吕方家所有人隔离开,询问做笔录。”
回到衙门,杨宁儿先签署了调动两个哨羽林卫进驻吕方府邸的命令。一哨的羽林卫负责外围的巡逻,一哨的羽林卫进府,将人员都隔离开。
然后点了八个人的名字,让他们集中到会议室,分为五组。两个组负责仆役、婢女的调查,一个组负责侍卫的,一个组负责家属的,自己和萧隽负责管家、亲随。重点强调,一定要搞清楚经常来往吕府的人员,会谈的次数、宴客的人数。
杨宁儿和萧隽首先询问的是吕方的亲随。萧隽问,杨宁儿记录。
萧隽的第一个问题是,说说你跟吕侯爷之间的事,你是哪一年跟他的?
亲随也姓吕,是吕方的一名远房侄子。他说他是十年前接替他父亲成为吕方的亲随的。他父亲跟随吕方近三十年,后来年龄大了,便将自己托付给吕方接他的班,老父亲则回老家,替吕方守卫他祖上的陵墓。
吕方还给了他父亲一笔钱,让他买房置地,安度晚年。我跟了侯爷之后,一直跟着他,回京城、去塞外,都是我跟前伺候的。
“吕侯爷是什么样的性格,对下属、对手下怎样?”这是萧隽问的。
“侯爷是个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人,我跟他十年,他每天必定闻鸡起舞,风雨无阻,先耍半个时辰的大刀,再练半个时辰的石锁。他对自己严,对部下也严,在军中没有不怕他的。但,他对退役的老部下很好,经常去他们家坐坐,聊家长里短的。”
“吕侯爷不在卢龙军中的时候,谁代他掌管军权?”
“是郑茜将军,他是侯爷一手带出来的,大家都说,他最像侯爷。”
“那吕侯爷在京城,跟谁来往的最多?”
“来往多的,应该是萧侯爷吧,顺平侯萧智远。哦,侯爷经常来回京城和卢龙之间,萧侯爷经常托我们侯爷带东西回老家,他老家在潞州,老侯爷还健在,往来都相互捎东西。”
“你的意思,京城到卢龙要经过潞州?”问话的是杨宁儿。
“不是,也弯一点路。我们侯爷也不经常跑,有时让亲随送。”
“你不是说,你寸步不离侯爷吗?”
“不是我,是王顺,王爷两个亲随,跑腿的都是他。”
“他人呢?”
“前些天,侯爷让他送封信去卢龙给郑茜将军。侯爷还特意让王顺去了萧府,看看有什么东西带。”
萧隽和杨宁儿对视一眼,两人都同时发现了疑点:两个降将间交往过密,本来就是件反常的事,这两人好像还走的特别近。
什么信需要吕方亲自派人送往卢龙,而不走驿站?他跟潞州萧家是不是还有别的联系,相互捎东西只是个借口。
“还有什么人经常跟吕侯爷往来?”
“许参将,他是侯爷的老部下,他已经退役了,也住在京城。侯爷回京,他经常上门看侯爷,陪侯爷下下棋,聊聊天,侯爷还经常留他在家喝酒。他应该算侯爷在京城唯一的朋友吧,他进门从来不需要通报的。
对了,他有个儿子也在卢龙军中,许强五,是偏将参议。许参将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把他带到卢龙军中,他也是侯爷一手提拔的。”
“还有一人是京城翰墨书屋的老板,姓王。侯爷有个爱好,喜欢收藏书籍,他经常来给侯爷送书的。不过,他来的时间很短,跟侯爷聊聊什么孤本善本的。”
“那侯爷遇刺前一个月,谁来过?”
“都没来吧,萧侯爷的东西是王顺去取的;许参将的腿痛不能走,侯爷上门去看过他;哦,对了,王掌柜的也来过,那天我陪侯爷去泡温泉,回来时管家递给我一个包裹,包裹里有个盒子,说是王掌柜的送来的,里面是什么很难得的孤本,特意嘱咐别用手去碰。”
“那盒子呢?在书房还是卧室,带我看看。”萧隽道。
“又还给王掌柜了,是王顺送去的,我还记得侯爷说过这话,他要王顺转告王掌柜,说书太贵,以后别送来了。”
“侯爷遇刺之前,有过什么异常吗?”
“异常?让我想想。对了,有天早上侯爷没起来晨练,我印象中那是十年间唯一的一次。侯爷说他前一天晚上酒喝多了头疼。”
“那侯爷生前跟别人是不是闹过矛盾,跟人是不是红过脸,或者干脆说吧,有没有什么仇家?”
“这个没有吧。在军中,侯爷倒是打过人。郑茜将军挨过他的鞭子,许强五也挨过,还是当着他老子的面揍的。”
管家说的情况大致差不多。
不过他提供了一个亲随没有说的情况:侯爷遇刺前半个月,他老家来人,好像是他远房的侄子,在哪个县做县尉的。两人在小书房里谈了半天话,后来,侯爷震怒,将手中的茶碗砸了,还抽了那县尉侄儿一耳光,脸都打肿了。那侄儿捂着脸就出门了,以后再也没来过。
然后,找的是侯爷的发妻。
跟事先预想的情况差不多,吕侯爷从来不告诉她在外面交往的事。
倒是他侄儿来的事情她还知道一点。他那侄儿是魏县县尉,也是那亲随的哥哥。他先进门拜见的是婶娘,说是特意上门问安的,而且一出手就给了婶娘四千两银子,说是多年没上门了,特意孝敬婶娘的。
后来,她听婢女说,那侄儿在前院书房挨揍了,她也没敢隐瞒,就把银子交了出来,还挨了侯爷一顿臭骂。
“那吕侯爷说什么呢?”
“他说,以后再看见那侄儿上门,让直接打出去。还说这是买脑袋的钱,你敢要吗?”
侯爷女人出了门,杨宁儿已经签署好抓捕令,着令羽林卫会同刑部立即派员前往魏县抓人。
“难怪那亲随说了一大堆闲话,他那是在故布疑阵,转移我们的思路。”杨宁儿说。
“还不好说,那县尉侄儿肯定是涉于其中了。我建议你立即派员严密监视萧侯爷、许参将、王掌柜的住处。今天羽林卫将吕侯爷府邸一封,马上消息就会传开,这三人谁有异动谁就有嫌疑。”
“是,杨将军得令,萧偏将。”杨宁儿妩媚的一笑,马上传令下去了。
正要重新传唤亲随,一个羽林卫的哨长进来报告说:
“凶手已经找到。那家伙估计被城里的搜捕的阵势吓着了,妆扮成一樵夫,挑着一担柴火傍晚时分出门。守门的什长起了疑心,哪有把柴火挑出城外的,就让那人打开柴火检查,谁知那人从柴火中抽出短刀想强行冲出城去,被兵士们就地杀死了。”
杨宁儿马上站起身来说:
“快,回去报告,就说凶手负伤,已被生擒活捉,要严密封锁凶手死亡的消息。”
“是。”那哨长匆匆离开去传达命令。
“打草惊蛇?”
“嗯,打草惊蛇!”
本章完
第54章 以身做饵()
“还要继续传唤亲随吗?”
“这事让其他人去办吧?我现在最想搞清楚的是两位侯爷之间的关系,还有吕方与许参将之间的关系。”
“那只有到兵部去调取资料了,将领级资料都在兵部存档。我们现在就走。”
“这太晚了吧?”
“没事。我带你夜闯兵部尚书他家,你以为我这长公主的身份是个摆设啊!”
兵部尚书袁郎不像是个武将,倒像是个饱学之士。杨宁儿说他是本朝公认的第一武将,连齐叔都对他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他最传奇的故事在边关守边的时候。
有次匈奴来袭,他首先设好伏击圈,然后告诉朝廷监军。此战会歼灭多少匈奴人,南边的伏军会歼灭多少,西边的是多少,而正面抗击的会伤亡多少,会捕获多少马匹。对方将领中谁谁谁会全身而退,那个部落会因此壮大,成为新的首领。
监军也是一员老将,当时全然不信。战后统计,他预计的总误差没超过五百,那老将这才心悦诚服,回来替他大肆鼓吹,第一武将的名气就是这样出来的。
袁郎骑着马在一边听着,哈哈大笑道:
“以讹传讹者多,基本事实是有的,不过准确到多少马匹那是夸大其词了。第一武将也是虚夸,说我是第一儒将我倒是承认。我是武将中看书最多的,也是儒将中打仗最多的。”
“袁叔,听他们说,你带兵从不练兵是不是?”
“又是一个以讹传讹的故事。我的副手练兵多年,论练兵还少有比得上他的。我不管练兵的事,那是我比不上他。他练兵,我主管斥候,打探敌情。我最自得的是,我统兵时,我部队斥候比例占作战兵士的一成,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萧隽在一边赞道。
“话好说,事难做。一个知字又有几人懂。好了,这就是存放将领资料的房间,你们自己找,我在办公室里,不明白的来问我。小心火烛。”
萧隽首先拿到了顺平侯萧家的材料。
他说要看将领资料,了解吕方和萧家的关系是一方面,他还带有私心顺带查找自己的身世。
顺平侯萧威,出身潞州萧家,士族大家嫡系子弟。后应前朝周氏征召,率潞州八百子弟兵加入军队。屡立战功,后为周氏大将驻守山西晋阳,与太祖激战数月后粮草不支而降。归降后将侯位传之于子,自身回潞州归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