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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方放弃海兰泡,放弃古兰,所图颇大啊”三公主燕君鸾也不是花瓶,似乎看穿了突厥的布置。
“听说那阿史那叱吉设自称师从我燕唐军神李靖公,计谋颇多,咱们得小心为上”平壤军大使盖苏离虽是高丽人也不是莽汉。
“一个汗国棒子,干倒他就是了”程彭在海兰泡跟魔狼混了几天,颇为相得,也学会了独孤天星的骂人口头禅。
“别管那么多,前些日西道和中道传来信息,独孤大都护已经到达加格达奇,不日即将北上塔河,西道也已从额尔古纳出发,沿大林河直扑漠河,命我东道最迟不迟于六月下旬拿下呼玛,七月初与中道会师塔河。”单大总管说出了此次征漠河的行军路线。
“哦,好啊,他们那边都是深山老林,还是我们这边道好走啊”独孤天星幸灾乐祸的说道。
“哼,也不说说我们这路敌人更多”单大总管哼道。
“咱们怎么过河啊?天星你想个办法”裴副总管是坚实的庙街拥趸,对魔狼天星很是信任。
“上次不是从黑河上游过河的吗?那地方不错啊,水浅河滩阔,游过去都可以啊”独孤天星不解,三年前打呼玛很顺利啊,魔狼佣兵团和十三部的人就解决了。
“上次呼玛只有五千突厥拓揭兵,那个地方我们也去看了,现在被突厥方面把河滩插满了鹿砦,对面河堤也给整理了,足有丈高。”黑水都督李献诚苦笑道。
单大总管也是老脸微红,兴匆匆的领十万大军直扑呼玛,由于是逆河而上,船只也准备不足,对岸呼玛居然驻扎三万突厥兵,控弦之士都有一万,说好打吧,十万对三万,拿下肯定不成问题,可硬碰硬打吧,这大河阻路,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抵达这呼玛北岸都四五天了,硬是没找到好办法。
“咱们十万对三万,怕什么?咱老程游过去揍他”程彭都尉大大咧咧的嚷道。
“河中央十几米深,怎么游?马匹物资怎么过河?”马上边上有人反驳。
“那咱们造船?搭浮桥?”
“对面突厥兵吃素的?没个滩头阵地怎么搭桥?”
“那该怎么办?”
“听大总管的”
单大总管负手看了一会儿,转身对部属下令“李副总管,你黑水军有水军五千,其他精通水性的能找出多少?”
李献诚估摸一下小心回到“凑齐两万应不成问题”
“十三部呢?”单大总管又向独孤天星问道。
独孤天星和大室韦部族长莫贺弗对看一眼,独孤天星回到“两万应该可以找到”
单大总管冷哼一声,他又不是初到远东,自然了解这些生活在白山黑水的远东部族,那个不是上得了山下的了河,四万多藩兵不说个个精通水性但游个四五里水是不在话下的,这魔狼天星居然只给两万,还不是觉得头批过河有硬仗要打,不愿意下力。
“那好,三日内找到合适渡河地段,你们这四万人轻装泅渡,建立据点,后续人马搭建浮桥,准备过河。”单大总管已然下定决心,这次就打个硬仗。
“诺”众将遵令。
于是接下来两天大营一片繁忙,远东山上多的是木材,全军伐木,加上前几天的砍伐,黑水北岸堆满木材。
单大总管带着诸将也四处查探,终于找到了一处适合强渡和一处搭建浮桥的地段。
对面呼玛守军居然不理不睬,每天除了例行巡视也无其他动作。
独孤天星天性慵懒,这两日窝在庙街折冲府驻扎营地也不出门,虽然不敢明目张胆进行诸如打麻将的娱乐活动,但也和来访的十三部族长聊天作乐不亦乐乎。
这日下午,独孤天星嫌几个族长和可也王子聒噪,赶走他们,寻一阳光灿烂之处,摆些吃食,独个儿躺在交椅上发会呆,觉得无聊居然翻出一本书来看。
独孤神依然静立无语,阿狗这几天不知发什么疯,想起学雕刻,拿把尺长短刀有模有样的雕着熊虎之类的动物,不过天分不错,居然有模有样,独孤球球看了看评价可以放到远东招商行售卖,于是劲头更足,雕刀木材不离手,憨货大熊也抢了个狮子造型的木雕挂在腰间整日显摆。
至于大熊,此时自然摇晃着金黄的卷发四处游荡,有伶俐的庙街兵士见了就夸奖他发型威武,大熊咧嘴大笑之余就掏出一些蓝莓之类的野果打赏。
不一会,腰间挎包空空无也,又慢慢踱回自家老大身边,扮沉思模样,但一会偷摸几样吃食放到挎包,等差不多满了就又去人多地方显摆。
独孤天星看着憨货憨行也不制止,看着书慢慢进入梦乡。
夕阳西下,黑水都督李献诚过来了,寻到天星晒太阳的地方,先不说话,抓把野果胡嚼,还拿起果盘分赏给李虎儿这些亲卫。
“李都督倒清闲啊,跑某这儿找吃食了?”懒洋洋睡了个下午觉的独孤天星先发制人。
“呸”李都督先吐出个果核“哪有你独孤大术师清闲啊,这躺着晒太阳还看着书?想考状元?”
“状元没想,考考进士还是可以的”
“哟,庙街魔狼大术师还想杏园探花雁塔题名?”
“李都督啊,你是有多久没关心黑水的政事了?本郎君今年可是勃利州的解试乡贡举人,远东第一个举人哟”
人称黑头将军的李献诚都督也不禁老脸一红,出气似的丟颗野果入口死命一咬“走吧,大总管传你问话”
“哎,劳碌命啊,又出了什么事啊?”魔狼天星慢吞吞起身,让大熊找来披甲胡乱穿上。
“你的人传来消息,西北山林发现突厥兵踪迹。”
“哦,这算什么大事?燕唐有探子在黑水南岸,汗国棒子自然也会派人来北岸查探啊。”
“这次不一样,听说人数不少,突厥是准备两面夹击啊,话说天星啊,上次阿尔丹不厚道啊,功劳都给了右威卫,某的黑水军可是汤都没喝着啊”
“是么?这肉你李都督有肠胃吃下?”
“额,这倒也是,这顶头的只有那些禁军将门子弟才行,你庙街在阿尔丹捞了不少吧?”
“有少你李都督的一份?”
“额,反正下次有好事不能落下某的黑水军”
“本郎君和庙街折冲府就不是黑水都督府治下?”
“这倒也是。这次总管点你和十三部的人泅渡过河,你怎么只给两万人啊?”
“黑水又不是你家的澡盆,说游过去就能过去?过去后突厥兵又不是纸扎泥塑的?让你安安稳稳的摆好阵势,搭桥运兵,然后伸出脖子让你砍?”
“嘿,再怎么说对岸也只有三万人,总比塔河漠河好打吧?”
“嘿,这就是李都督的真正想法吧?黑水军拿下呼玛了,塔河和漠河那些禁军还不抢着打,某等总不能什么功劳都占了吧?到了塔河漠河某等就负责助助威就可以了”
“难道你独孤都尉没这样的想法?”
“哼,就怕几个总管不这么想啊?话说李都督也是副总管,怎么有闲当着传令兵啊?”
“有某这副总管给你当传令兵你不觉得自豪?”
俩人一路掰扯一路行走,不一会到了总管行营大帐。
大帐内肃穆一片,单大总管和几位副总管,长史参军都尉济济一堂,都眉头紧皱,各自思索。
独孤天星看到了自家庙街折冲府影子营副尉独孤无也在大帐,自从东道大营海兰泡点兵后,庙街折冲府的影子营就被单大总管要去直属了,这些本属于庙街折冲府的斥候有消息可直禀大总管。
独孤天星嘻嘻哈哈和众将见礼,诸将僵硬的点头回应。
“独孤都尉好清闲”单大总管见到魔狼天星一副是事不关心的样子就来气。
“回大总管,某这两日日夜思索对敌之策,夜不能寐,都瘦了好几斤”
“哼,西北山林发现敌踪,千人以上,独孤都尉有何对敌之策?”
“啊,某未得消息,容某回营细细揣摩”
“揣摩个棒槌”单大总管一口老血忍住“带着你的人前去查探清楚,找出敌人就地歼灭。”
“回大总管,这天都黑了啊”
“怎么着?打算不遵军令?”
“某遵令就是了。”
独孤天星见单大总管离家有多日,火气正旺,急忙应诺准备出营。
账外又急匆匆回来一人,“报大总管,东北方向发现敌踪”
“哟嘿,四面楚歌啊”独孤天星顿下脚步。
“有多少人?”单大总管问回报的斥候。
“两千余人”
“独孤都尉,你一并前去查探清楚”
“大总管,某只有两足双目啊,这东北和西北都现敌踪,某先去哪个方位,还请示下?”
“本总管与你便宜行事,自行决定吧”
“这个。。某需带走多少人马?”
“说了自行决定,明夜即强渡黑水,令你最迟明日中午剿清北岸之敌”
“苦啊”独孤天星摇头走出大帐。
“大总管,这天黑林密,敌情不明,是否推迟渡河?”裴玄圭副总管建议道。
“这个惫懒货这几日都在做什么你不知道?那他不是魔狼是懒驴?不抽他几鞭子他能动?既然决定明夜过河就不能泄了士气,命令下去,各营照常准备,明夜渡河,后日搭桥,争取一举拿下呼玛。”
“诺”营中诸将轰然应诺离去。
“李都督,你看那天星能完成总管交代的军令吗?”
“应该没问题,十三部的藩兵都是山中猎户出身,老虎熊瞎子都猎得,在这林子里找人是轻轻松松,何况突厥兵又不是一人两人,那是千人大队啊,怎么都会留下踪迹的。”
“那倒是某瞎操心了。李都督,此次打呼玛你黑水军打先锋,记得给留几个敌人让某安东守捉出出汗啊”
“裴总管倒是安心啊,那俟斤阿勿思力又不是土鸡瓦狗,某还在担心能否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