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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儿心中疑惑,看向床上的萧景瑄,心中惊疑不定。
萧景瑄的状态不怎么好,到晚间,发起烧来,竟是浑身打摆子。
杜若儿喂了退烧的药汤,又用物理降温的方法给他腋下等处用酒精降温,但男人的情形一直不太好。
到后来,竟是说起胡话来了。
“娘……你别走……瑄儿乖……”他呢喃着皱着眉头,唇上爆皮发干,整个人痛苦无措地伸出手呼喊着什么。
第四十五章:来历()
杜若儿蘸了些水给他润了润嘴唇,听他在低声喊着什么,眉心微蹙,很是痛苦的样子。
她俯身,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呢喃,“娘,别抛下瑄儿,别走……”
那声音干哑,带着凄惶,带着恐惧和绝望,让人心中跟着一疼。
杜若儿一怔,看他如此模样,心中柔软起来,这个家伙,是早早就没了娘亲了吧,平日看着玩世不恭的男人,居然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没事了。”杜若儿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道:“不走。”
她的手下一刻就被他下意识地攥紧了,不肯放开,“别走……”
“不走,我不走,乖,没事了。”杜若儿难得柔情,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脸庞,低声安慰着。
也许是女子身上温柔的气息安抚了他,萧景瑄脸上的不安渐渐缓和了,不再那么紧绷。
夜色已深,暮色四合,低垂的帐幔里,萧景瑄沉沉睡去,俊美的脸庞苍白如雪,但即便如此憔悴,这样的他仍然异样的美,勾魂夺魄。
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生出这样的脸,想来一定是个大美人。
杜长友不肯说,要不是受伤重撑不住,还不肯回去休息。
但即便不提她也看得出他出身良好,奇怪,她爹怎么会跟他们这样的人家有什么交集呢?
萧景瑄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杜若儿怕吵醒他,只得在旁边坐下。
直闹腾到凌晨两三点,他身上的温度才渐渐降了下来。
杜若儿这才略略放心了,困乏不已,趴在床边睡着了。
萧景瑄再醒过来时已经天光大亮了。
外面传来几声鸟雀的啾啾声,他略略睁开沉重的眼皮,脑中还有些昏昏沉沉。
身边有暖热的气息,床边有清浅的呼吸声传来,萧景瑄凝眉,瞳眸聚焦,转过头,这才看到床边昏睡的杜若儿。
少女正趴在他床头,睡的正香,早晨的阳光洒在她脸颊上,白净的小脸纯洁无暇,像一枝盛开的百合,清新脱俗的美,直接撞击他的心扉,心弦拨动,铮铮震动脑海。
萧景瑄呼吸一窒,心脏像被什么用力攥紧。
有一种微妙的情绪在他心间发酵,渴望占有,那种感觉太过强烈,像黑暗中的爬虫渴望阳光,干渴的旅人渴望绿洲,濒临死亡的人渴望重生,让她为他一个人独占的**。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失控的情感,本来不是他该要的。
然而像他这样生在阴暗中的人,如何能够拒绝这样的蛊惑?
迫不及待,强烈地冲动让他俯身挑起她的下颌,就那么吻了上去!
吻,甜美,她的甘甜让他一瞬间迷失,眸光幽暗下来,骨髓里的疯狂想让他占据更多。
“唔——”被人封住唇,杜若儿不得呼吸,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才刚睁开眼睛却发现他的俊脸近在咫尺,那双眼睛黑珍珠般深幽,燃烧,吻住了她的唇。
气氛,顿时多了几分暧昧。
杜若儿惊怒交加,急忙伸出手想推开他:“放开……”
然而,出乎意料,他居然很快就分开了唇,放开她,好整以暇舔了舔唇,丹凤眼邪挑,几分勾魂:“终于醒了么?”
杜若儿一愣,男人低哑的嗓子在耳边回荡,让她一时间迷糊起来。
“你,干什么你?”
“叫醒你啊。”萧景瑄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用吻叫醒——
杜若儿心中一跳,脸上莫名羞恼发红,一贯女汉子的她也被这么暧昧的词儿弄得心旌动摇。
“谁准你吻我的,你又不是我丈夫!你这是非礼!”
“将来就是了。”萧景瑄靠在床头,神色慵懒,一副餍足的表情,像猫儿似的懒洋洋的,随意笑着逗弄面前炸毛的小辣椒。
“做梦!”杜若儿气呼呼地瞪着他:“我不会嫁给你的!不对,我还有事情问你,昨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过爹了,他说你是他故交恩人之子,所以你们早就认识了?”
萧景瑄看向她,“伯父已经告诉你了?”
“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就让我留下你,但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留下你,事到如今,你必须跟我说清楚!”
萧景瑄眸光流转,凤目微眯,颔首道:“对,我跟杜叔相识。”
“既然认识,为什么之前要瞒着我?”
“若儿,知道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他淡淡道。
杜若儿摇头,目光坚决:“不,我现在只希望你跟我说清楚,我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更不喜欢被人当成傻子!”
萧景瑄沉默片刻,看向她,目光幽深,挑眉道:“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
“对,告诉我!”
萧景瑄沉默片刻,开口道:“那好,我可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他端坐起来,把衣服收拢好,俊美的脸庞此刻无端带着几分尊贵之气,乌发披散在身后,哪怕破衣烂衫还是让人心神震慑,尊贵无匹。
杜若儿瞳眸收缩,她忽然感觉自己今天会听到了不得消息,这个男人的背后一定隐藏着很大的秘密!
第四十六章:我是中毒了()
“水来。”他开口。
杜若儿撇撇嘴,倒了杯水过来,萧景瑄慢条斯理地喝了,脸色虽然苍白,但他却自成一种病态的优雅,邪异蛊惑,轮廓优美的五官在光线中铺开一幅画。
他放下茶杯,开口道:“杜叔早年应召入伍当兵,与我家人有些旧交,不过后来杜叔退伍回乡,便再没什么来往,但小时候我是见过他的。”
杜若儿瞳眸微眯,心中一惊,居然还有这种陈年旧事?
她爹杜长友当年是当过兵,但杜家村的人没人知道他做的什么,回乡后成亲生子,也无什么异常,除了平时狩猎些猎物功夫好些。
“可我爹怎么可能救下你?”
“我被人所害,顺着灵江飘流而下,醒来时因为伤重,逃到山中,刚巧那时杜叔在山中狩猎,他认出了我身上的玉佩,得知了我的身份,此事也算意外,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杜若儿心中惊奇,这都能相识,他的命可真够大!
“那我爹那天晚上回来受伤又是怎么回事?”
“你爹帮我送了封信出去,被人盯上了,那天便是伤了人逃了回来。”
萧景瑄也不瞒她,直接说了。
杜若儿瞳孔微缩,所以那天后山死的那个人就是探子!萧景瑄出去就是解决后患杀人了?
怪不得当时她爹回来托孤他是那种表现,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杜若儿脸色难看起来,杜长友居然亲自去送信,如此危险,他到底考虑过儿女家人没有?
“那今天的探子呢?他们是一伙的吗?都是你的敌人派来的?”
“没错,他们是一伙人。那个卖货郎就是探子,他们已经怀疑到我,所以我当时才如此行事引开了他们。”
“那个货郎就是探子?你怎么会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杜若儿心中惊讶,没想到那个货郎居然有问题。
萧景瑄好整以暇地道:“你应该记得当时杜衡拿了个小木车回来吧,说是货郎给的,那种东西制作精美,要价并不便宜,我不觉得货郎会为了算命的几文钱就送出更贵的礼物。况且他卖的东西极其便宜,不是自己的东西才会如此不珍惜。”
杜若儿有些讶异,没想到他如此心细如发,竟能从这些细节中看出问题,所以后来那么做是为了骗走探子吧?
“但是你后来去哪了?昨天你回来时浑身发黑了,大夫说你是中毒了。”
“中毒?”萧景瑄摇摇头,凤目低垂,把玩着手中的粗瓷杯子,光线在他细密的睫毛上跃动,明暗不定,他扬起嘴角,笑容显得漫不经心和轻嘲:“对,跟他们交手时中毒的。”
“你都打算骗走他们了,为何还要动手?”杜若儿百思不得其解。
“引蛇出洞,一网打尽,顺便死了更好。”萧景瑄的神情带着几分慵懒,言笑晏晏,只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头皮发麻。
“所以你动手杀了他们?你就不怕到时候惹来大批敌人?”
“不,他们暂时不会死,还有别的用处,这些事就不能告诉你了。”萧景瑄神秘的一句话顿时吊足了胃口。
杜若儿撇撇嘴,忽然想起什么,忙问道:“既然如此,我爹为什么要招你当上门女婿?”
她对这件事一直觉得奇怪,当时就奇怪,招上门女婿好歹也该是能干农活的,她爹怎么会想起招个书生?
“此事是权宜之策,当时怕人追杀过来,为了遮掩身份,所以杜叔就编了个借口,以上门女婿的身份留下我。”
杜若儿一震,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怪不得,她就觉得奇怪,原来居然是为了遮掩他的身份?
杜若儿顿时脸色铁青,气道:“哈哈,真是好,之前一直瞒着我,还说什么未婚妻之类的,真是好笑,原来这其实是在演戏?”
之前她爹张罗着要他们成亲,成天把这事儿挂在嘴上,结果今天他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为了遮掩身份?
王八蛋,他们把她杜若儿当成什么了?
萧景瑄摇头道:“不,你爹的确是打算把你嫁给我的,既然传出这样的消息,你如何还能嫁得出去?杜叔如此牺牲,我也不能不给他一个交代,之所以没告诉你,也是不希望你操心这些。”
杜若儿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