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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凤临天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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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好解释了,为什么苏长宁手中会有解这澜山烟瘴的药方,好像……他哥哥是一代名医?”须臾问

    “是,所以我们得做最坏的打算,万不可骄燥。”宁越说道。

    那边城外北燕大军围而不攻,情况甚是微妙,这边苏长宁也不去管城墙上的事务,而是躲去做了火头军,和着哑狼亲自打火煮饭,将城中余粮尽数犒劳兵士,莫闻人听闻气呼呼,如此自绝后路,不是让别人一看她有投敌的打算,坐实叛国的罪名么。

    这一顿,似是最后的晚餐,吃得足够饱,但也吃得群情激昂,苏长宁拿起酒碗敬全军将士,眼神扫过,充满生机,“你们怕死吗?”

    “谁怕死谁就是孬种!”底下有人附和,刚开始一个二个三个。。。。。。直到全军声音整齐划一的喊出来;“谁怕死谁就是孬种!”

    “好。。。。。。干。。。。。。”苏长宁饱含热泪;将碗中的酒一口饮尽,随手将碗一扔,转身去了莫闻人的营帐。

    苏长宁站在营帐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里面被酒精充盈了脑袋的莫闻人与周策不知因了何事争吵不停,彼此之间冷嘲热讽,含沙射影,话到了这个份上,就接近于无赖了,一副咬牙切齿要将对方碎尸万断的冲动,什么气度风范都见鬼去了。

    “报告。。。。。。”听了几分钟,大概明白了些原委,苏长宁故意提高了几度声音。争吵中的两人扭头一看,苏长宁火红的战袍印入眼帘,心里一惊,酒一下子醒了大半。

    “你们不用争了,周大人,我跟你回和墉便是。”苏长宁挺直了躯干,她能理解莫闻人在为她据理力争,但她也能理解周策的皇命在身,人在江湖,总是在面对风雨的,她从来没想过要逃避。

    “苏长宁?”莫闻人有些气愤,连日来,蜚短流长,毁誉参半。他与苏长宁从素昧平生到肝胆相照,历经生平种种,若说她投敌叛国,他是断不能信的。自古以来,但凡大才俊者,必有不尽如人意之处,说她嫉恶如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信,说她贪图功名利禄不得志就叛国也太牵强了。这样的孤胆英雄,腥风血雨一路走来,她身上背负了众多百姓的期盼,她珍爱名节必如同百姓珍爱她一般,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又岂会因一时之得失就如此不堪。

    “我想周大人也是按命行事,我也定当配合。”苏长宁道,“只是,周大人,能否再缓几日,明日澜沧城即将大战,我想打完这一仗再跟你走;周大人;你知道;这一仗对我至关重要。”

    周策没有说话,只是偶尔咳几声,表示自己确实偶感了风寒。莫闻人倒是在周策的咳嗽中叹起气来,脑袋低着像是被打败的斗鸡似的,把一封羊皮信往桌上一丢,负气道,“打仗?打什么仗?刚接到浮将军飞命令,全军撤退至问天府。今晚便走。”

    “撤退?就这样白白将澜沧城拱手相让?”苏长宁有些激动,“不行,绝对不行,这是我们苏家坚持了三代的地方,我怎么可以看着它沦陷他国之手?”

    “这场仗根本就没有一点儿胜算,不拱手相让,难道让五千苏家军跟你一起白白战死,作无畏的牺牲?”这会儿周策倒不咳了,一通话似一大桶凉嗖嗖的水泼了苏长宁满头满脸,倒也让苏长宁冷静下来,细一思索,确也如周策所说,自己一整天都被这个叛国之罪蒙了眼睛,才会不经深思熟虑便说出如此话来。苏长宁看了看周策,周策又继续道,“不争一城一门之得失,而要以大局为重,以目前我们的人数,澜沧城想守也守不住,只能白白牺牲,倒不如退往问天府,那里才是可以跟北燕军一较高下之地。”

    “可我总觉得心有不甘,好像自己就跟那宦官连数一样弃城而逃了。”莫闻人咬着牙,只觉得嘴里很苦,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里,咳不上来,咽不下去。

    “莫将军,在军事上正常的撤退也是可以的,只为了保存实力,作进一步的反击。”周策安慰起莫闻人,似是完全忘了刚才两人还吵得不可开交。

    “周大人,你说的对。”苏长宁稳了情绪,无力的在椅子上缓缓坐下,“我们现在只有五千多人,门口是十多万的军队,这一仗无异于以卵击石,我不能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让五千多苏家军陪着我作无畏牺牲,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人,若他们的家人失去丈夫、儿子或是父亲,这样的罪名比起叛国之罪更让我承受不起,况且是我连累了大家,才导致问天府按兵不动。把我交出来,除了是北燕军的意思,同时肯定也是浮骥将军想要达到的目的。所以趁着今夜你们从南门出城,因为浮骥大军的到来,南门的庞即想来。。。。。。等等。。。。。”苏长宁说到这突然就站起来,蹭的挪动身子到了地图前,左右一看,叫了声不好。周策跟莫闻人忙跟了过去问怎么了?

    “刚才从问天府过来送撤退信的探马何在?”见苏长宁问,莫闻人忙打发了人把探马找来,苏长宁问了他几个问题,脸色便阴沉了下来,“从问天府到澜沧城已经畅通无阻,那么,庞即的五千骑兵呢?”

    莫闻人似有几分明白,再去一看地图,傻了眼,“难道庞即的五千骑兵拐去了临渊城?”

    “正是。”苏长宁的声音虚弱而无力。一时间,营帐里安安静静,谁都知道这话里的意思,如此看来,临渊城也是迟早要失守的。莫闻人簇着眉,悄悄的从营帐里出来,在营帐外大口呼吸了一口澜沧城中充满焦土味的空气,似有些心满意足,这才唤过传令兵,命他传令全军夜间子时撤往问天府。

    “苏长宁,我奉墨王旨意,只要你有丁点叛国迹象,便将你押解回和墉,此次情非得已,还望不要怪罪,我可以给你几个时辰的时间准备。”周策说这话时,莫闻人正掀了帘帐,闻听此言,莫闻人却是攸的冲了进来,却又猛然站住,脸色和周策一样的难看。好象身后是苏家军仇恨愤怒的眼神都盯在他身上,让他下不了决心如此去做。“周策,我跟你说了这样不行,我们一旦退出澜沧城,等于是坐实了苏长宁投敌的罪名,我不能让她受如此委屈,再说,这可是要砍头的罪,绝非儿戏,我们这么做,岂不正是入了宁越的圈套。”

第三十二章 前路珍重() 
第三十二章:前路珍重

    苏长宁却罢罢手,止了莫闻人的话,“我一直以为面前只有死战到底这一条路可走,现在突然发现其实还有另一条路可供选择,这是好事,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便是如此,所以大家放心吧,墨王应该不会杀我。”苏长宁平静的,又跟了句,“就这么办吧,”

    看着如此情景,周策好像要赶走苏长宁的不是那位坐在龙椅上的至尊而是他这个巡查史,不然感叹道,“长宁,我们皆知你不是叛国之人,此去定当。。。。。。”

    苏长宁闻言单膝跪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多谢两位大人心意,实在感谢之至,他日若还有机会重聚,定当设宴款待。”

    周策的人情世故比许多人要阅历丰富,听闻苏长宁话语,品出其中味道,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叹道,“外患并不足惧,最怕就是内忧,所谓祸起萧墙,防不胜防。如今局势,国家存亡仅在呼吸之间,全国上下,理应齐心协力,一致对外,料不想。。。。。。哎。。。。。。”

    苏长宁站起来,只觉有些感伤,茫茫太清,种种一切,都是一场似真还假的梦。十几年前,是她的父亲将她送进尘世间最是硝烟弥漫残酷冰冷的所在,她从最初的战战兢兢闪闪躲躲,到后来的所向披靡覆雨翻云,她已经渐渐习惯渐渐认命。十几年来,正是这个地方,战火焦土的味道让她的性格一点点坚毅倔强,但身边之人一个个离去又将她的内心摧残的百孔千疮,也正是这个地方,给了她希望也给了她绝望,给了她可以骄傲抬头的资格,却也给了她向这个粗砺人世妥协的命运,可是,当她有时间这么安静的坐着审视自己的时候,却发现,原来自己骨子里还是那么耐不住寂寞,不然,为何会如此投入?正因为投入,所以在失去的时候才觉得心里那般的疼。苏家戍守了百年的北境疆土,自己戍守了十几年的信念,却是如此这般随着轻飘飘的话句说没有就没有了。

    莫闻人也不再言语,前几次攻城,皆因苏长宁屡屡料敌机先,致令他们功亏一篑,而今,没有苏长宁的澜沧,看上去是如此地不堪一击。可笑的是,像苏长宁这样能战能守的忠勇之士,竟也是说罢官就罢官,说叛国就叛国了。大概天意,也是要亡他南陵吧。

    苏长宁在澜沧城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不知怎么就到了吴娘的屋子里,她将自己隔离在那片小小的土屋里,白日里努力控制的情绪终于起了波澜,然而苏秦的话却每次恰到时候的出现,总是那么魔咒的,把她向着苏秦心目中理想女儿的方向拉过去。“哭哭哭,哭有何用?你这个懦夫,遇事逃避的都是懦夫!”苏秦跳着脚暴燥的声音,和他手中挥动的鞭子,如同一根无法拔除的刺,隔着阴阳两界茫茫延伸过来,刺在苏长宁的心口。

    突然一阵异响,苏长宁忙寻了一块瓦片在手中掂了掂,打算向着那人影飞出去。人影近了近,苏长宁却收手了,“哑狼。”她叫了声。哑狼站在吴娘的房门外,借着月色,她看清哑狼手中握着一封信,还有一件闪着绿色荧光的东西,她打开信,却只有一个字,一个硕大的“梅”字,写得气势恢迭,开合之间,杀伐隐现,但不嚣狂,反而有一种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气质,只有那个人才有这样的气质。

    长宁接过那件闪着绿色荧光的东西,迎着月色一瞧,忽地脸色变了变,好像手里的东西千斤重,以致于让长宁都踉跄了一下,长宁看了看哑狼,道,“这些东西哪来的?”

    哑狼连忙跪下,打着手势,显得有些慌乱,“我进来时看到地上有,所以就捡起来了……”

    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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