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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后,你们苏家军,便给我垫后,给我收拾打扫战场吧。哈哈哈。。。。。。”浮骥笑得有些猖獗。
莫闻人接了命令,回到营帐,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这时雷点和商谊进来正要商讨战事,听莫闻人这么一说,商谊倒是沉默,雷点到底是沉不住气发作了出来,拔出刀来将帐内的椅子一阵狂砍,直砍成了一堆碎木,这才喘着气,拄着刀,停了下来。想不到,现在的自己竟然沦落到了一个打扫战场的地位?
“这浮骥,欺人太甚,我们不理会他们!”雷点在一边气愤地道。莫闻人闭目半晌,长叹一口气,“虎落平阳被犬欺,拔毛的凤凰不如鸡,如今的我们,那里还有资格与他们讲条件?敢违令的话,他就会用军法处置了我们,我们现在手上只有五千兵马,就算加上问天府留守的一万苏家军,满打满算也就一万五,如此的实力,他浮骥当然是不会正眼瞧一下了。”
“晦气!”雷点当时虽然一肚子不悦,但接下来几天便也尝了些甜头,雷点和商谊带着苏家军的人马训练,没有人管没人过问。苏家军在虎豹军中的地位越来越特殊,虽然名义上现在归莫闻人管制。但自从上次澜沧城失守之后莫闻人被放至打扫战场之后,莫闻人便不太管军中之事,反正天塌下来有浮骥撑着,他再吃饱了没事做也不会跟浮骥谈什么战事,简直是自取其辱,浮骥这人战绩是高,但嘴巴实在太臭。
康丰城内永福宫外,今日负责守禁的是左中朗将健柏,为郎中寺“五郎”之一,本来这样值宿的日子就是平淡无味的,但健柏一向实诚,话也不多,他只关心这个皇城的安危,对于近日康丰城内的风风雨雨他都假作不闻,他向来恪守本份只道自己是一个守宫禁的护卫,这日子能平平淡淡毫无差错的过下去他便是受了上天的护佑了。所以值守之时他都尽心尽力,一双眼睛盯紧着诺大的仿若与世隔绝的永福宫各处,即便一点风吹草动也丝毫不敢怠慢。
他抬眼看了看四周守值的护卫,大多精神不正似有睡意仪态都不端正,健柏有些冷笑,这般的人都混进寺来这皇城的安危还有什么保障?但这批人是羽林中郎将的属部他无权过问,他能做的也就是管好自己的手下不至于让郎中寺太丢人,所以每年一度的寺内比武冠军必是出自于他的一部,但近年来右中郎将管飞青似有异军突起之势,这小伙子不可小瞧,在他健柏的眼中也算是个人物,至少不与他人一般是混日子来的。
可今天健柏的手下被郎中令毛一肇调走说有另事安排,他心里就有些暗暗不安,这毛一肇本事倒是没有,拍马的功夫一流,至任上两年郎中寺被他弄得乌烟瘴气。正因为有这帮撑浑水之流的存在健柏才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就重了起来。
说到有不安的预感,这种事其实毫无道理可言,这帮子王孙后辈虽不成腔调,但得以入郎中寺的条条框框律条都在,没些实打实的拳脚功夫还真混不进来。再说还有“天煞”影卫无形之拉开,还有哪个敢轻易入宫图谋不轨?但在三更之后健柏的隐忧逐渐加重,此职他任之已久,对这永福宫也有说不出的熟悉之感。他就觉得今夜的永福宫暗处藏着什么他窥不到的勾当。他也曾马上出去绕着永福宫的院墙内外转了一圈一切都没有什么异常。
只有一个宫人的身影出去,那该是每到三更时御厨房来送敬上的参汤,那人走得平稳面色也一如既往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然而一支弓箭从永福宫暗处发出带了一点风声向着那宫人飞奔而去,那碗端进去又原封不动端出来的参汤咣的落地,汤水溅到宫人的衣上,然而他胸口有血渗出来,那支箭正在逐渐噬去他的生命,在健柏在朝宫人奔去的时候黑暗中第二只箭发出,那宫人用手指了指宫门又用了全力对健柏说了声:“宣王,他……”,话尚完便一口血水飚出倒地死了。
黑暗之中传出一声雷历之言:“天煞办事,尔等无须过问,速速退去。”
这“天煞”乃是阙连安按宣王旨意一手得办,在宫中权势涛天,但能入主“天煞”的也非等闲之辈,武术造诣上皆是人中龙凤,在宫中行走向来来去如风无影无踪,但这轼杀之名却不是乱传,像这般暗中射杀之事常有发生,也没有什么解释,宫中之人多有怨言但也无人敢是得罪。即便势如当朝丞相可以相抗但也无力将之覆倾。
不消一会便有人过来将那宫人的尸体抬走,一个个低着头,拉着斗笠,从那宫人身上流出的血水被拖出很长一段距离,
第三十八章 一路南上()
第三十八章:一路南上
囚车一路风尘仆仆,周策在前引路,生威生猛持刀护于左右,身后有五十翼龙卫,倒也浩浩荡荡的开赴和墉城。
北燕进犯的消息已经纷传,各处城郭再也不见昔日歌舞升平,恐燕的情绪笼着整个南陵,大凡有点资产的官吏豪绅都已经打点南下避难,没有资产的便沿途乞讨,所经之处,皆受战火荼毒之苦。再往南,才略微好些,六日后,苏长宁一行到达了天龙城,此时已经离了问天府三百里。
天龙城中的街道相当狭窄,只能容纳两辆马车并架齐驱,街道两旁都是低矮的住房,只有在两条街道交汇的位置,才有几家不算很大的店铺,这里的街道是用最普通的青石板铺就出来的,大概长久以来都几乎没怎么修葺过,路面很是凹凸不平,囚车行过,颤得人胃里翻江倒海。不过这里虽然显得破旧,但是地上却没有什么垃圾,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
说来也奇怪,囚车上的苏长宁倒也放松起来,前所未有的放松,在她的世界里,她每天勤于练兵布阵,劳于边防修设,又忙于上下周旋,战时出谋划策,铁马金戈,闲时巡城值守,顺心安民,她总是很忙,有那么寥寥几次能够在清晨氤氲的集市早铺前,喝上一碗豆花脑,便成为她至今执着的念想。以前肩上有重担,转得跟轴似的停不下来,现在却不同,苏长宁倒不和一般的囚犯愁苦样,嘻皮笑脸的,在云来客栈夜宿时,跟周策讨要一碗豆花脑。
小小的云来客栈中,前来投宿的客官倒也不少,小二忙得溜溜转,掌柜也时不时的来帮忙,应付着一些难缠的顾客。周策进客栈前便将店中的人数与摆设悉数扫了一遍,与掌柜说要几间客房,又点了些菜,命送到房中。进店前苏长宁已经下了囚车,没戴刑具,未着囚服,生威生猛左右而立。
上楼前,周策又朝着掌柜叫道:“掌柜,再加一碗豆花脑。”
“客官,不好意思,小店没有豆花脑。”掌柜朝着周策哈腰,像掌柜这般人,多少见些世面,一瞧周策的穿衣打扮和气势,再加上从后院进来的囚车,已经多少猜到了这行人的身份。
周策朝着苏长宁耸耸肩,长宁也不客气:“那你可要记得,欠我一碗豆花脑。”
苏长宁的房间在三楼最里间,属左边最后一间,没有后窗,一扇前窗,门外有走廊,一排翼龙卫在外看守,周策的房间在右边最里间,中间隔了一整个长廊。吃过晚饭周策过来询问苏长宁有何打算。
苏长宁问周策:“可以出去走走么?不必远,就在楼下小院里。”
周策自是好说,生威生猛倒显犹豫,长宁道:“怎么,怕我一介女流跑了不成?”
生威生猛英勇惯了,哪容一个女子出言相激,传出去怕也是笑话,当下点头同意,只是更加谨慎的尾随其后。
云来客栈倒也清雅,四周佳木茏葱,一带清流,正中有一石桌石凳,摆一棋盘,像是有人未下完,边上有一个青花瓷的小茶壶和几个小茶碗,内有一三十多岁妇人见有客来,缓缓扭着肥胖身子过来,在小茶壶里盈满热水。长宁的视线跟着她出去老远,她的身上略有油渍脏污,更有烟火之气,那却也是她盼望的普通生活。
门外,小摊的叫卖声随着清新的空气进来了,残云如席,卷起这城里城外的烟尘喧哗,对门的妓馆门边,有一少女丰腴动人,她的脸上带着娇媚微笑,还有一点点酒意般的绯红,时不时的拉扯着过往路人低低调笑。
长宁与周策坐于石桌两侧,苏长宁托着腮,看着桌上棋局似在发呆,周策也看了看,棋盘上黑白二子星罗盘布,气势峥嵘,显见是一场未完之角逐。
“临渊城已经沦陷。”苏长安喟叹道,“周大人,北燕已经在问天府外汇军了吧。”
“哎,这些你就别管了,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就不为自己考虑一下?”周策有些恼,这些天接触下来,一问再问,这苏长宁怕是根本就没有什么脱身之计,急道:“我于前几日飞鸽传书给了朝中几位好友,希望到时能帮你说说情,你呢,到时也别太硬,向墨王适当放些软,说明个中缘由,说不定还有转还余地。”
“其实北燕早在一个月前就向我王下过战书,却被董氏父子、白彦中、黄子放这些人以不欲惊动墨王为由阻了下来,偷偷将人打发回北燕了。对吧,周大人。”苏长宁半闭着眼,显得犹为闲散。
“好歹你也算救过我一命,我现在也算是回报,你若不计较名誉,今晚上我就放你跑了,可好?”周策只当没听见苏长宁的话,一心想解决眼下问题。
苏长宁干脆拿着一粒白色棋子在棋盘上轻轻敲,说,“这北燕此次来势汹汹,我南陵国势黯弱,师不足恃,只怕难御外敌……”
一向自恃礼仪周全的周策被苏长宁气得跳脚,竟也流露出些市井之气,“苏长宁苏长宁,我这是在鸡同鸭讲,你都要死了还想这国家什么事啊?别太不着调。”
苏长宁抬头看了看周策,含笑,轻轻在棋局上落下一白子。
一子落下,格局立变。棋局中白子本为黑子所围,几无力反击,眼看就要被吃,但此子一落,便直捣黑子中心,棋中乾坤立时逆转,相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