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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王方寸大乱,本就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愣了片刻,才想起来问:“这可是真的?”
“此事千真万确。现北燕军暂居广元,看起来有围困藉池的打算。”童蒙回道。
墨王似想起什么,转身对着昭泽皇后:“你的消息又是从何而来?”
“是臣妾兄长被北燕所俘前,飞鸽传信而来。”皇后的嗓音压得有些低,语调透着几分清冷,语气却是十分坚定,根本不容置疑。墨王显然气得不轻,随手一扬,将案前的奏折全然推番倒地。有几本放在最上头的奏折,直接砸到了昭然皇后的腿上。
“反了,反了,全都反了……常生,你去宣董荣光、叶京来御书房觐见。”墨王话毕,常生颤甸甸的跑出去了。
“皇后,这已经不仅仅事关莫将军,是我整个南陵生死之事,我会妥善处理。”墨王打发了皇后,甩着袖子在御书房焦虑的踱步,这一封密信,无疑是一道惊天响雷,震得他是寝食难安啊。而现在朝中大臣,可以指望得上的,又屈指可数,而自从李纪辞官之后,右相叶京来已经不如当年,做起了三不管,转而花大部分精力专事粘蝉捉蜻蜒、钓鱼,伺弄花草,大有要隐退之意。
第四十九章 租借一事()
第四十九章:租借一事
此时的南陵,也是一片动乱,民怨迭起,十一月,沿海海商不满朝廷重税,官兵盘剥,率众揩竿而起,杀死官兵,占领府衙,虽然很快被镇压,但沿海一带,从此不稳。十二月初,苏长宁被押回朝,和塘城文士,苏家世交尚沿中,于闹市散布文告,痛骂奸臣误国,陷害忠良,一时群情激愤,尚沿中率百姓,冲击府衙,打死衙役三人,郡守查忠是董荣光亲信,仓皇逃出后调集人马,武力镇压,尚沿中于集市被斩首。
宦官连数丢了蒙都逃回宫中之后,在雨妃的推荐下又捞了个为皇帝选秀的肥差,于四处强抢美女,又在其他地方官员之处大肆搜刮大批财宝,然后带着选好的秀女启程回到和墉。连数把各地送选的秀女齐集,并把编制好的名册呈交给雨妃审阅,雨妃是得了墨王旨意亲自督办此事,她躺在塌上,懒懒的翻了翻:“连大人办事一向谨慎,自当信任,不必审阅了。”
连数虽为宦官,但是也是有品数的,为从五品官员,因此平日里腰板儿挺得直直的,认为自己像个完整的人了,只是此刻在这位墨王的宠妃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奴性:“既然如此,那下官收编入册,择日子带她们进宫,由雨贵妃您亲自挑选。”
隔一日连数便选了两个他最中意的秀女入了宫,给雨妃瞧瞧,雨妃倒是很满意,便让她们在府上住下了,那日晌午,墨王照例来雨妃处歇息,却见雨妃和另两位女子正在吟诗作乐,“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上碧霄。”雨妃脱口而出,引得墨王不由叫好,“珂儿好才华。”
墨王虽然叫好,眉却是皱着的,并不如以往笑得连整个丽景轩都在抖三抖,雨妃善察颜观色,挥挥手叫两名秀女退下了,自己过去扶着墨王伺侍着坐下,“墨王您是怎么了?这般黑脸色,又是朝中哪位大臣惹得墨王不开心了?”
“哎,雨妃你是有所不知,”雨妃一身深蓝宫装,这种颜色的衣服按理说很少有人会穿,穿在她身上却有着别样的美,不禁让墨王移不开眼,一边看着雨妃捧着她的手,顺带着把幽川十五城兵败的事说了下。朝中可以拿得出手的将军都镇守四处,现在急时连个可以领兵打仗的人都找不出来,互相推委,着实让人气愤。
“那大臣们的意思呢?”
“叶京来说要割地求和,这也太让我憋屈了,董荣光的意思是派连数出征,连数这小子刚从蒙都逃回来,再领兵作战乞不拿南陵国土当儿戏?童蒙说让他领兵二十万再剿,二十万啊!东西两境被上黍和衡夏牵制,抽不出兵力,而浮骥又给我折了十多万大军,可哪还有二十万的闲置兵力给他?若从地方抽调,这也需要时间,现在人家大军已经向金锦十六州进发,围了藉池个水泄不通啊。”
墨王待雨妃倒是真心,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也会说一些朝中宫里的事。开始时雨妃极为小心,如履薄冰,几乎也只是笑着听听,后来越发的得宠之后内心也越发的膨胀,也会出出小主意,再到现在后宫之中她几乎可以遮天,皇后又素来无争,雨妃也就如鱼得水,甚至还会帮墨王批批奏章,在大事上也比墨王来得有手腕,杀伐果敢,主见分明,渐渐的墨王就有点依赖着雨妃了。
“我有个主意,就是。。。。。。说错了墨王您不要责罚才是。”雨妃低眉敛笑,故作撒娇态。
“珂儿说来听听。”墨王连忙过来哄着雨妃。
“租借!”
“租借?”
“这,你容我想想……”
自广元乘船逆江南下,宁越立于船头遥望远处隐约可见的白头山,风景虽然绚丽多姿却也无心欣赏,由于未得军报,他只能粗略估算须臾等人的行程,若一路平安的话以他们最快的脚程此时至少应已过潼梓,到达康丰也就数日行程了,而现在大军正围困藉池由翟景率领他也放心,而桑菩作假扮作他坐阵中军仗中只为维持军心,他此次去往和墉只带了欧阳度和庞即和余下的十一云骑兵,选择了最快的水路南下,到达白头城时江水湍急,实无法安然前行便由水而陆,昼夜兼程,晓行夜宿直往巴临,而后再寻船至江府,又转陆行不日便到了康丰城外。
还未进城,他们便见识到了康丰的表面,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百姓,但再是没落也仍是有股子掩不住的富贵之气,时有富贵之人着以奢靡相称也不为过,这康丰城规模极大,城墙也高,宁越微眯着眼看着,那赭石红的城墙被雪覆着发出一层刺眼的光,马上的人停驻不前望着和墉城的冬天恍惚着记起来,上次到和墉,也是这冬天吧,柳是枯的,草是败的,唯这梅花在雪色中乍然而出那一点点红意仿佛是心头的牵挂。
那匹马儿已无数次不耐烦地踢跶着蹄,宁越却执着马鞭犹疑地坐着,此次和墉一行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自己如此机关算尽也会有不确定的时候,这种感觉像是重回了十八岁那年他初上战场的忐忑,他笑了笑,望着城墙上面的天空,日色西沉烛烟升起,大概用不了多少时候一声锣响九门巡守的号令一下,厚重的城门就要关上了。
此时城门之外车马行人排起了长龙,似乎并非只是收取城门捐如此简单,看了看两侧数十名南陵军卒和城上往来巡逻的士兵,宁越不由微微皱眉。这时他身边的欧阳度低声道:“丞相,似乎和墉城盘查甚严,其缘由不明,是否需谨慎而行?”
宁越看了看庞即,庞即意会下了马除了剑,只身向那城门走去。
这边宁越对着欧阳度点点头道:“也好,我们先在城外栖息一宿,打探清楚,明日再行入城。”
第五十章 一滴朱砂()
第五十章:一滴朱砂
这一日,周赐归了宅府,去了小楼,这小楼是个净心处所,每当他厌倦了政治的黑暗与朝堂的争斗,便躲进小楼,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籁有声,小楼有个雅称,叫“梦蝶斋”,自是因为小楼筑于水滨,植以他山之竹,环境清幽清雅,在这里睡上一宿,大可以清心净神,或者痴心妄想自己成了周公变了蝴蝶而去。
梦蝶斋,平时很少有人来,即便打扫也由专门一位书童负责,内里很小的空间,摆放的书架也不是太多,仅仅是四周挨墙摆设了一共八个书架。屋子中央是一张不大的圆桌,四张看起来是上好紫木做的椅子,茶具齐全,桌上还有一个看起来做工很精细的檀香炉。
周赐自己燃了香,又动手泡了壶西湖龙井,在茶香袅袅中欣赏着墙壁上的几幅墨宝,边角有一套齐全的笔墨纸砚,周赐一时没忍住,磨了墨,在纸上写了个大大的“忍”字。
“嗖”的一声,周赐忽觉耳畔生风,急流掠过,睁眼之时只见一柄锋利小刀划过脸颊直刺进不远处书架上,入木三分,而纸上的忍字,被刚才的架势惊着,一个点字打了几个弯儿。
“谁?”周赐急急喊了一声,只见窗外人影一闪,追出去时,只见月黑风高,前后树摇不止,却是再无半分人影,再过半个月时辰便是开岁,正是迎新好气氛,家家喜气洋洋之时。周赐又折回梦蝶斋,见到插入木架的刀上订着一封信,取来一读,不由面色就沉了下去,黑成一团墨汁儿,他甩脱信纸,一拳打在紫木桌上,把桌上的檀香炉震得跳了几跳。
第二天天蒙蒙亮,周赐就牵了匹马,一路独自西行,向着中墉城西门外的小重山而去,这小重山中,原本有一路劫匪,专做打家劫舍之能事,百姓怨声震天,墨王也算听了叶京来的劝尉,做了件安抚民心的好事,派了周赐前去围剿,匪首朱安被招安,其手下一千多人,成立千羽军,仍被安排在小重山秘密操练,建立起一支骑兵团,而这支骑兵团,基本归周赐管辖。
周赐此次前去,便是找千羽军统领朱安,责其泄露军机。到了小重山,周赐其他全然不顾,唤来朱安,给他看了信,疾言厉色道:“朱统领,此事莫非是你干的?剥了你的皮!”
朱安双膝一跪,拱手威然道:“周大人,你已叮嘱我了,小的身上只爹娘给一张皮,怎敢不听周大人的话?”朱安乃是周赐所救,对周赐十分忠心,此次据不承认干了此事,再问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周赐略一思量,说道;“此事定有蹊跷,有人从中作梗,想要破坏我俩感情,来,朱统领,我此次前来,你不打算好好招待我一番?我可是听说这小重山的野鸡肉很是鲜美,要不来一只?”
朱安方才起身,长舒一口气,唤了人过来精心准备宴席。
和墉城各城门现在都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