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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即是知道,只是这男人特无趣又硬是要把他自己的梦跟她搅和在一起,到最后说不定把梦搅得支离破碎也说不定。
长宁不说话,宁越也不说话,居然连喋喋不休的庞即也不说话,桌上烧饼面枣、丹桂花糕、槐叶冷淘、蜜炙黄雀、虾饼、还有灌汤肉包,在沉寂中倒也一时消灭不少。
“昨儿一天可真是热闹,听说发生了很多事啊。”宁越的话让正低头吃着灌汤肉包的苏长宁一颤,那汤汁便毫不客气的染浊了宁越雪白衣裳,宁越眼中隐隐浮起一蓬水意不知怎么象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怎么南陵朝中的事儿你也要管?”苏长宁也不理会,依然吃着她的肉包。
“我若想管的话,这儿就没欧阳度什么事了,我来只想管两件事……第一打赌你输了,愿赌服输你什么时候跟我走?”宁越边擦着衣服上的汁水边问道。
苏长宁皱眉,有些讨厌他又是这样又是那样的哑迷,干脆就皱着眉没有说话。宁越以前的那句“假如这个国家抛弃了你,抛弃了你们苏家呢?到时候你愿不愿意跟我走?”,现在的这个假如已经变成现实,他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跑来跟她索要答案了。
第七十八章 看戏唱戏()
第七十八章:看戏唱戏
其实,她是有答案的吧,只是不愿说,不愿说而已。宁越也没有逼迫只是接着又问,“第二件事,我那五百万两银子,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那你问墨王取去啊,问我何用?我自己都穷鬼附身啊。”
“你又开玩笑了。”宁越面上若讥若嘲地一笑,“自小到大你就不善说谎,那眼神那表情都在出卖你。”
苏长宁揉揉喉咙将那只包子一口气咽下,好像自己的糗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被他提了出来,长宁眼里有点冒火,她手中有爆裂之响宁越一瞧原是那筷子已被她折成了四段。
突然苏长宁笑起来,“师兄,我带你看戏可好?相对这和墉我好歹也算个主人,该是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宁越看着她只觉得她话里深处的意思,不仅只停留于字句表面那么简单,正欲思索这时长宁却再也一眼都不看他,而是盯向庞即道:“庞小弟,我请你看戏,走。”
长宁也不结帐,拉着庞即就出了“十样锦”,外面风大吹荡起几片树叶害得苏长宁眯了一会儿眼睛,庞即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苏姐姐,你是不是又在出什么鬼主意?好好的看什么戏?”
“怎么?你们一个丞相一个将军难道连我这个女子都怕了不成?”长宁笑得有点歪,“怕了的话就在这儿说,我可以饶你们不去。”
“去。”庞即自然不甘示弱,他对什么事都充着一抹激勇对困难也是从来不屑,即便明知被激将,但好歹也不能在一个女人面前服了软。
“去的话,那就把今儿一天的时间给我腾出来,我来安排。”长宁望着远处,这些日子以来这宁越一直在耍着她玩,好歹她也要玩回来,在这长风高天中,在她内心静如止水时,长宁倒觉得生活有了几分趣意。
门口坐了几个乞丐,她走过去给门口的乞丐施了几个小钱,一抬头就看到宁越已经结了帐从“十样锦”中出来,其中有一个双眼深陷的乞丐朝着他望了几望,或许是看他商人打扮一直尾随他道:“客官行行好啊,几天没有吃东西了,随便打发点什么都行啊。”宁越给了他一两银子方才打发了。
看戏的地方在鱼子街上,有一座叫“芙蓉园”的,是和墉城最大也是最多华贵们来看的戏院子,今日唱的大戏是《王宝钏》,三人在二楼择了雅座坐下,虽说现在是战乱时期,但这帝都还是歌舞升平,火树银花不夜天的景象,该享的福还是要享的。比如对面雅座的那个老头看起来有五十多了,躺在躺椅上,还一手牵着一个美人,由她们轮流一口一口的喂着,看起来像是小米粥,盛在青瓷碗里,拿银勺子盛出来,胡腾腾地冒着热气。
长宁倒不是关心这老头,只是关心这个世道罢了。这时戏倒是开始了,其实长宁也并不懂戏,不懂什么行头什么把式,只是觉得那个王宝钏唱得好,声音轻轻细细弯弯曲曲的,她就那么大大方方仔仔细细的看着,看着她动唇,看着她扭动腰身,看着她双腿慢慢移动裙摆,看着看着就醉在她的戏文里,眼睛迷离都忘了身边还有两个人儿,忘了来此的目的。
宁越与长宁对面而座,虽然叫了好几个小点但桌上的东西却是一动未动,他只是看着她心里转恻,她到底是不同了,不是他一眼就可以洞达透澈,小时他们可以随手胡闹随心嬉笑但现在却有了一份距离。其实他明白有很多事都在变,变得不全能为自己所控,也就只能这样,视如不见。
这一场戏看得极为平静,只有台上咿咿吖吖在唱。
薛平贵:妻啊,后面无有路了。
王宝钏:后面若是有路,你……你也不会回来了……
苏长宁的眼睛居然有一点红,薛平贵于大婚之日去了战场,王宝钏一等就是十八年,她想起了自己想起了自己的大婚之事,那年那日那个人往事犹历历在目,自己又何尝不与王宝钏一样在等,可是,她又要等多少年?
她低头偷偷擦了擦眼角,抬头时就看到宁越在看她,她轻轻掠了下鬓装作不知,记得刚认识宁越的时候他清浅浅地象一溪清水,可以让自己一眼看得到底。但后来的他越来越是难懂,他的思想、他的期盼、他的挣扎……他的诸般种种越来越是看不穿了。
但长宁到底是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抬头看了看戏院儿底楼的门口,那里安安静静的,都是一片沉寂之声。
“你在等人?”宁越随着她的目光看了看门口。
“没有,只是……”长宁的手在桌上磨了磨,低声道,“只是看得太入迷了……”
“一看姐姐你就是痴情之人,连看个戏都会眼睛红通通的……”庞即在边上打趣,长宁心知不好,自己想掩饰什么偏偏就暴露什么,连庞即这般的毛头小子都看出来了。但她也不好骤然翻脸,只感到不好意思了羞怯怯地低着头沉默。
“这王宝钏确也痴情……”宁越的声音悠悠晃晃如是茶水一般,但又像是隐有深意。
第七十九章 一片僵局()
第七十九章:一片僵局
“还不是这薛平贵害的。”长宁也抬起头看宁越,将薛平贵也念得是咬牙切齿,入木三分。
“或许他心里有爱,只是不说,毕竟这些年生在战场,哪有时间儿女情长?男儿都是有报负的。”他声色依旧温润润的。
“或许……一个或许,就总结了一个女人十八年的光阴?没有时间儿女情长?那他又怎么娶的西凉公主?”苏长宁嘿嘿一笑,话锋却变得尖锐,“抛却诸般种种,其实都只不过是借口,在男儿眼里,爱情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更何况花开遍处,又何必单恋此一枝呢?”
“你又不是薛平贵,你怎知他心中的苦与怨?你怎知他对王宝钏不爱?不恋?不念?不思?不想?”说这话时宁越看着苏长宁的眼睛,这样说下去不免大是危险,他总免不了有这样一种感觉,在这一场与她接触的过程中彼此都是纯粹的,但却因世事种种搀杂了太多的杂质,而不得其果。
苏长宁闷着没有回话,似是有些逃避,她们彼此针锋相对明里暗里的话儿都听得明白,只是……
庞即从看台上的坐念唱打中分出心来,移过视线探过头,饶有兴趣说道,“大哥,你说的好像你自己深有体会似的……不过也是啊,大哥和嫂子分隔两地,确也如这薛平贵和王宝钏一般啊……”
“闭嘴。”苏长宁将那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儿推到庞即面前,凑过身去嘻嘻笑着说,“吃吧,吃吧,嘴里塞满了你就说不了话了,嗯,干脆撑死你算了。”庞即胡乱抹了抹嘴,嘴里被苏长宁塞了一块糕点,这会儿说话也不利索,“啊?苏姐姐你怎么这样悍?早上才刚表扬你,现在我收回早上说的话啊,跟你太不搭调,太不搭调了。”
她是自由的,普天下的女子也少有她这样敢作敢当,独行边疆力守孤城那已不是寻常女子可为。宁越回过头看那戏台上哀哀怨怨的王宝钏,她与她到底是不同的。
这时戏院里一阵骚动,院门被大开涌进一队官兵,不一会儿又涌进一队衙役家丁,两队人马在门口浩浩荡荡,吵吵嚷嚷的甚是热闹。一时间戏院里鸡飞狗跳,但门口又被堵着谁也逃不了,唱台上的戏子们更是一涌去了后台如是临了大敌。戏院儿班头已经出来,领头的修炎站在台子中央,一条腿儿往椅子上一踏,那椅儿差点承受不了力道,颤了几颤总算稳住了,“今儿官家办事,大伙配合着点,统一在这儿排队,依次放行,否则……”他一抬腿又劈下,那椅子哼都不哼一声儿便散了架。
“是……是……小的配合……”班头随即点头哈腰的朝着戏院里挨个儿请罪去了,那是他的主顾,他得罪不得啊。
庞即算是猜到了苏长宁的用意,合着在这儿下了套让他们钻呢,他看了看宁越似是略有所思,也应是看穿了苏长宁的鬼把戏。“你告官了?”宁越问。
“说起来我也舍不得,不过没办法,谁叫你的人头这么值钱呢,抓了你大概就能还我们苏家的清白了……”苏长宁笑着,有些脱略于尘俗之外,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那么可爱可敬了,她站起来往底层楼道上走时,又丢下来一句,“你不是说过,我若连逃不过这一劫的本事都没有,便也不值得你如此谋划算计,所以,反过来,那我也要看看,你又有何德何能,来让我陪你去往北燕……”
底下,二派人马开始套着近乎。“哟,原是修大人,小的在这儿有礼了。”董府总管董樕虽然平素里瞧不起这些舞刀弄枪的,但面上的文章还是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