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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百里桢霆终还是缓缓放低了声音、痛心疾首的道:“流月,你一个未出阁的十三岁女孩子,还是百里相府上的三千金,竟然做出这样荒唐下流的事情来,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就会扫地,到时候,还有哪个世家公子肯娶你?”
“没有世家公子肯娶我,那我就嫁给容倾好了!”从善如流,流月想都没想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话落,她不禁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就突然想起容倾那妖孽来了,抬眉瞧瞧百里桢霆和陈氏、刘氏这些人,也都是满脸震惊的表情。
半盏茶的功夫之后,怔然中的众人纷纷反应过来,二夫人刘氏那副尖嘴猴腮的脸上闪出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扭腰走到百里桢霆身旁,尖酸刻薄的道:“哎呦,老爷,您瞧瞧咱们这相府三小姐啊,不愧是上过西岐战场还能大难不死的踏西将军啊,啧啧啧啧,竟然想嫁给魔教的教主哎,老爷,您说咱们这清净已久的相府是不是该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事了?”
想来,那二夫人刘氏也不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人情世故的主儿,明明百里桢霆的脸色已经漆黑成了猪肝酱色,她还在一边捂着嘴笑,煽风点火。
大夫人陈氏一如既往的面色清冷、面无表情,只是听说流月“自告奋勇”的要嫁给容倾时,眉梢微微皱了皱眉,继而,摆出当家主母的姿态训斥道:“流月,你一个小孩子家胡乱说什么?要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我们百里相府都要跟着遭殃!”
这话,原本就是一语双关之意。前半句,呵斥流月不懂事儿,胡言乱语,而后半句、意在警告二夫人刘氏。
果不其然,陈氏话落之后,聒噪不休的刘氏便立即低下头、噤了声。
流月眉梢微扬,顿觉这大夫人不是个寻常角色,抬眼、却见陈氏转身冲床榻上的垂怜走了过去。
陈氏手指挑开帐幔,皱着眉看了一眼垂怜手腕上厚厚包裹着的白色布条,垂眉寻思了半晌,扭头冲一众人道:“想来又是那几个婆子嘴碎胡诌乱扯了,不过是流月在外面救了一个受伤的男子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这会儿晌午了、也该歇息了,没事儿的都回自己院子里去吧!”
自始至终,大夫人陈氏的语气都是清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但是却又充满了叫人不容置疑的威信力,以四两拨千斤的姿态,轻而易举的便化解了一场潜在的血雨腥风。
至此,流月更加确定起来,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她素来只是睁一眼眼闭一只眼、静静的站在暗处,冷眼旁观着一切事态的发展,却又对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了如指掌,了然于心。
暗处的姿态,操控了明处的人,这种人,实际上才是最可怕的不是么!
因为谁都不知道,她会在何时何地、以何种出其不意的姿态,突然给出她最致命的一击!
流月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大夫人陈氏的时候,陈氏已经转身、端庄整齐的朝百里桢霆走了过去,微微一笑、道:“老爷,您刚下朝回来,想必也该饿了,我让纯云去准备一些利于消化的肉粥送到您屋子里去吧!”
百里桢霆点点头,复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流月一眼,愤而拂袖离去。
于是,方才“热闹非凡”的漓院里,陡然安静下来。安静的,只剩下窗外寒风凛冽的呼啸声,盘旋、盘旋、再盘旋,仿若一只灵魂被打散了而无处安身的女鬼的幽怨凄厉的哭声。
“三小姐?”幔帐被寒风吹动,流月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刚准备出去打盆热水来洗洗身上的血迹,耳朵一尖、就听见床榻上传来一声极清浅、极细微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和犹疑,可终究还是唤了出来。
流月转过身去,几步走到床榻前,“垂怜,你醒了?”
“三小姐”垂怜的声音糯糯的,噙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哭腔,“三小姐为什么还要救下垂怜呢?三小姐不是不愿再看见垂怜了吗?”
第42章 我成佛或是成魔与你何干?()
倾国倾城、容倾天下,这八个字,果然就是专门为容倾而生。
流月方从百里流宸突然转性的惊愕中回过神儿来,转眼又被容倾这绝色容颜的皮囊再次深深的震撼住,然而,叫她更震撼的是,为什么容倾每次出场的姿态总是这般潇洒,风里来雨里去,可是他的形象却永远的都是清冷干净的一尘不染,宛若九天之上的神祗。
于是,唇角不自觉的抽搐了良久之后,流月双手捧成喇叭状、扯着嗓子问道:“妖孽,风这么大、你站的那么高,你就不怕头发打结吗?”
容倾唇边那抹魅惑众生的笑弧微微一僵,容倾身后面无表情的南身形微微一僵、差点儿一个跟头从桂花树上栽下去。
“教主,要不要属下下去杀了那两个男人?”树上两人心思深沉的沉默了良久,面无表情的南提出了一个面无表情的提议。
容倾优雅回身、看了南一眼,意味不明的问道:“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呢?”
南微微一沉思,猜测着容倾的心意、垂眉道:“因为属下看他们不顺眼!”
“很好!”容倾勾唇莞尔一笑,那一笑、绝美的顿叫整个世界为之黯然失色。唇角上扬的弧度越发浓郁,只见他岑薄的、绯色的薄唇在晌午明媚的阳光下、泛起了一层优雅温凉的水润光晕,那迷离的笑涡堪堪的能将人的三魂七魄吸食殆尽。
而后,他端丽优雅的冲南点了点头,鼓励似的笑道:“本座也瞧着小妖女身边的那两个男人不太顺眼!”
话落,南漆黑色的身影直冲百里流宸而去,流月眼尖、赫然见南的食指和中指间有一枚血红色的五星镖。
心下一惊,流月还没来得的反应,南迅猛如闪电般的身形已然到了百里流宸身前。
不几日前,百里流宸身中西岐暗毒七日绝,虽然服下了圣草,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可是他的内力被封锁、全身经脉也尽数被承阳道人斩断,要是此时和南正面冲突起来,他是决计没有一点儿胜算的。
再往坏处想一想,如果那枚淬了剧毒的血红色五星镖扎到百里流宸的身上,此番百里流宸定是必死无疑!
咬了咬牙,流月张开双臂、反身抱住了百里流宸。
因着南俯冲下来的力道太剧烈、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所以那枚五星镖便承袭着南一身强悍冷绝的内力冲流月的后背刺了去。
桂花树上,容倾细长精致如水墨画般的眼眸微微一眯,煞气陡然环绕周身,白色龙拢袖下、指尖翻飞,一枚绯色桃花瓣在众人反应不迭之际、打飞了南手里的血红色五星镖。
生死惊魂时刻,流月额头上泛起一片薄薄的冷汗。从未有过的恐惧,从未有过的惊慌,在五星镖涌动起强烈的阴森冷意刺向她后背时,她生平第一次害怕了。
转身,却见容倾姿态优雅的从桂花树上飞了下来,径直走到流月跟前、捡起那枚被他催动灌入了强悍内力的桃花瓣而穿出了一条裂缝儿的五星镖,貌似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转瞬,眸中却突然染上几分玩味儿的笑意。
“是你?”没头没脑的两个字。
容倾悠然侧身,噙笑的眼角微微上挑,笑看着帐幔里脸色苍白虚弱的垂怜,唇角浅浅勾勒的薄弧的上扬了好几分,“我落冥教的毒总共分为四类,最上等的是绯红色,次之是血红色,再次之是酱红色,最末等的就是暗红色。”
“银白色自然是无毒!”手指纤长白皙,把玩着手里那枚由血红色变成了银白色的五星镖,容倾垂眉、细长而温润的眼眸中,诡谲杀意一闪而过,他随意一挥手,银色五星镖笔直的飞向帐幔中的垂怜,垂怜只是安静淡然的坐着、却并不躲闪。
于是,那枚五星镖擦着垂怜的发梢、深深的刺进了墙壁里。
这会儿,流月终于彻底的回过神儿来,“噔噔噔”几步走到容倾身前,面色不悦的用力推了他一把,“容倾,你特么的作死,还想拉上我和你一起作死吗?”
容倾敛眉,薄唇轻启,吐出疑惑的两个字眼,“作死?”
“”强忍着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艳绝人寰的妖孽的愤怒,流月深吸了一口冷冽的凉气,怒道:“上次是百里流雨,这次又是百里流宸和垂怜,容倾,你平时变态的捉弄我也就罢了,但是追根究底我和你根本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大恨,你就非得让我背负上无妄之灾吗?”
许是流月质问的语气太过咄咄逼人,有一瞬间的恍惚,容倾恨不得捏死她,想了想,终究还是不舍得,遂作罢。
但心中还是有了一些芥蒂,容倾冷笑起来,眯眼看着流月问道:“百里流月,你觉得我做这些都是在祸害你?针对百里流雨、百里流宸、垂怜?你觉得我做这些会让你背负上无妄之灾?”
流月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儿已经不置可否。
容倾终是怒极,越是怒极、反倒是笑的越加妖娆艳绝起来,他愤而拂袖,“好,好,很好,百里流月,你说我是在祸害你,那本座就彻底的祸害了你!”
冷笑陡然湮没于唇边,在容倾那强悍变态至极的内力催发之下、数百枚绯色桃花瓣飞出,一阵纷繁的桃花雨落下,转眼间、流月消失不见,容倾和南的身影也消息不见。
“流月!”挥袖拂开落雨般却没有分毫杀伤力的桃花瓣,百里流宸脸色一变,急忙往外迈出一步,可是,哪里还有流月半根头发的影子。
垂怜撑着虚弱单薄的身体缓缓从床榻上下来,一步一趔趄、一步一虚浮,走到门边时,似乎已经用尽了毕生的气力。
他整个人无力虚乏的依靠在门边,原本狭长惹人怜惜的眼睛里,此时黯淡无光的有些阴郁,没有分毫焦距。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东方天空渐渐弥漫开的绯色许久,眼角尾端,迅速闪逝过一道锐利阴狠的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