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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天琮找到了台阶下,急忙应了一声,“流月不妨说来听一听!”
流月又是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白玉骨瓷茶杯,意味莫名的眸光淡淡的瞥向尹成勋,缓缓说道:“流月要讲的这个故事叫‘易牙烹子’。相传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时代,齐国有一个管理齐桓公烹饪的厨师叫做易牙。”
“桓公久居宫中,什么珍馐佳肴、山珍海味都吃腻了,有一次半开玩笑地对易牙说:‘我就是蒸婴儿的肉没有吃过。’
易牙为了满足桓公的欲望,就将自己的三岁儿子蒸了献给了桓公吃,桓公认为他对自己忠心耿耿,于是提拔重用了易牙,易牙便成为宠臣。”
“后来桓公身边最亲近的大臣管仲生病,齐桓公前去探望,并问管仲:‘君将何以教我?’管仲说:‘君勿近易牙和竖刁’。桓公说:‘易牙烹子飨我,还不能信任吗?’管仲说:‘人无不爱其子,自己的儿子尚且不爱,焉能爱君’。”
“可是直到管仲死后,桓公仍不信其言。不久齐桓公病危,易牙果然拥立齐桓公的宠妾卫共姬的儿子作乱,闭塞宫门,桓公被活活气死在病榻上。”
话落,流月眯着眼睛端起面前的白玉骨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环顾四周、见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很迷茫的眼神儿看着她,流月勾了勾唇,侧脸看向尹成勋,“司相大人,不知道你从流月的故事里听到了什么?”
尹成勋摇摇头,道:“鄙人粗陋,着实没听懂流月姑娘话里的深意。”
不诉离殇流月倏尔轻笑出声,起身、很是潇洒的扬手将杯中的烈酒洒向了半空中,一气呵成的动作凌厉而张狂,她侧歪着脸笑道:“司相大人多虑了,流月不过就是讲了一个故事来缓解一下气氛而已!”
于是,流月很成功的看见、尹成勋那张本就不怎么白的脸、再度漆黑了一层。
流月转脸看向唇角抿着凉薄笑意、正用那双泛着幽幽紫光的眼睛看着她的钟离魅,笑了笑,“皇族联姻,这是一件可以稳固两国关系的事情,流月个人觉得、这是非常好的一个提议”
“只是,不知道西岐太子殿下看上了我朝哪个皇子殿下呢?”流月摸着下巴做冥思苦想状,又似自言自语的道:“太子殿下、九皇子殿下、十三皇子殿下好像都不甚喜好男风,不如就五皇子殿下吧,五皇子殿下嘴甜入蜜,非常会惹人开心!”
抬头,流月刻意避开了钟离魅的紫色妖瞳,只是看着他绯色的薄唇,兴致勃勃的建议道:“西岐太子殿下,不如你就嫁给我们五皇子殿下吧,五皇子殿下不比那些粗俗鄙陋的乡野大汉,他一定会非常非常温柔的疼爱你的!”
“疼爱”两个字眼,流月拿捏的非常有分寸的加重了读音。
钟离魅终于挥手推翻了他身前的矮桌,愤而拂袖起身,“尹成勋,我们走!”
闹剧之中的闹剧终于落幕。
面对着一众文武大臣们或指责或忧虑的目光,流月全然当她看不见,抚了抚皱巴巴的衣服、背着手很是漫不经心的走到了空心殿中央,问道:“皇上,您还想让流月嫁给某位皇子殿下吗?”
九级台阶上,宗政天琮忽而放声大笑起来,“哈哈,流月啊流月,朕终归还是小看你了!”
流月从善如流的应着,“多谢皇上夸奖!”
宗政天琮又问道:“你如此的胆大包天,难道就真的不怕朕摘了你的脑袋吗?”
“嗬,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哼笑一声,流月面无惧色的迎上宗政天琮那威严凛然的视线,不屑道:“不过是一条性命而已,留着、便活,弃了、便死!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有什么可怕的!”
想了想,她又继续道:“更何况,古人说‘生不如死’,如此看来、这世界上活着的人才是最勇敢的,死亡,永远都只是懦弱者因为畏惧了才选择的道路。而我百里流月向来都只是一个懦弱者!”
那样淡薄瘦小的身形,面色平静的谈论着‘生死’的时候,隐约叫人觉得、她那双漆黑而明亮的眼睛里泛出了异样的光彩,仿若,她就天生的该堕入那万劫不复的十八层地狱似的。
她有一双黑色的羽翼,黑色的瞳孔,黑色的灵魂,但她唯独没有可以暴露在阳光下的肉身。她是从暗色系世界走出来的人,生死早已看破,她之所张狂、她之所以无畏,还是因为、她本就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而已。
第52章 钟离魅,你特么的变态!2()
宗政天琮自知有些事情再也难以勉强,只得干笑着给自己找台阶下,问道:“流月何从得知,朕要将你赐婚给某位皇子殿下?”
流月懒散的掀起半边眼帘,“难道不是么,许是流月自己听错了吧。”
懂进退、识大局的女孩子,果然是招人喜爱的,于是,宗政天琮又笑道:“既如此,便趁着这个机会,朕就由流月开始封赏战功吧!”
流月扮乖巧可人状,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后,吸着鼻子问道:“皇上,流月可以自己讨要封赏之物吗?”
偌大的养心殿上,又是一阵万籁俱寂,众文武大臣面面相觑之际,却听见宗政天琮笑道:“好,那流月丫头你想要什么呢?”
流月掰了掰指头,“流月只想要十万两黄金!”
“嗬!”一时间,空心殿里倒抽冷气声此起彼伏。就连宗政离都微微皱起了眉头,宗政麟则是满脸担忧的看着流月,自然而然的,宗政天琮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沉默了半盏茶功夫有余,宗政天琮意味不明的看着流月,问道:“流月,朕已册封你为踏西将军,而你哥哥百里流宸又是威名赫赫的镇南将军,你们兄妹俩可是手握天嫠王朝接近三分之二的兵力啊!”
宗政天琮的这番话,想表达的意思显然不是流月和百里流宸手握天嫠重权那么简单,话外之意,百里流月你还想要十万两黄金、难道是要拥兵造反吗?!
沉思半晌之后,流月抬眼,便见右斜方桌后、宗政离微皱着眉,面带不赞同的冲她摇了摇头,心中稍稍了然,流月只得实话实说道:“皇上,流月可对着养心殿外的皎皎明月发誓,我百里流月绝对没有什么的异心,之所以借封赏的机会向皇上讨要十万两黄金,就只是因为流月那单纯的对金钱的喜爱而已。”
“流月本是个不受宠的相府三小姐,过惯了饥一顿饱一顿、甚至还要看下人脸色的生活,心中异常没有安全感,唯有那黄澄澄、银闪闪的金银珠宝,才能叫流月产生丁点儿的安慰和踏实。”
“纵然我百里流月的个性张扬恣睢、不服从管教,但那都是被形势所迫,如果我不先发制人、如果我还继续没有半分脾气的做那只人人揉捏的软柿子,别人就会先一步将我置之于死地。实话告诉皇上,其实流月对权力争夺着实没有半分兴趣,我原本也并没有料到、皇上会御封我为踏西将军”
话落至此陡然顿住,沉默了些许时间,流月方才幽幽道:“原本、流月只是打算向皇上讨要了这十万两黄金的封赏回去经商的!”
“什么?堂堂丞相府金枝玉叶的三小姐居然要抛头露面去经商?”果不其然,流月的想法一说出口,还不带宗政天琮表达什么意见、便立即有那些思想迂腐守旧的老臣们炸开了锅。
“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可真是有伤风化啊!”摇头晃脑的感叹着,另一个三品老臣捋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异常鄙夷不屑的道:“再怎么说、百里流月也是出身官宦世家的千金小姐,竟然自甘堕落想要沦为四族最末,这可真是老夫此生听过的最大的笑话了!”
“是啊,要是堂堂相府的三千金做出了此等荒谬可笑的事情、这可叫百里丞相还有雨妃娘娘的脸面何存哪?”方才那摇头晃脑捋胡子的老臣老学究气的话音刚落,立即,又有一个身穿五品朝服的大臣应声附和。
“就是啊”
一时间里,流月几乎被养心殿里那群顽固不化的老东西们给念叨昏了头。
天嫠王朝和中国古代的封建社会有些类似,素来重农抑商,有“士农工商”之分,以为官者最尊贵、其次是务农者、再次是做工者、最末便是商人。
流月堂堂百里丞相府上的三小姐,本可以嫁给天嫠的某位世族公子、甚至是嫁入皇族,可是,她却当众宣布要从商,无疑成了“自甘堕落”的代名词!
特奶奶条腿儿的,流月想骂人,寻思了许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请问各位大人们,你们知道哲学吗?”
哲学?
议论纷纷、窃窃私语的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而后,视线齐刷刷的投向流月,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比较大的、穿着一品朝服的大臣问道:“哲学是什么?”
“哲学、philosophy,源出希腊语philosophia,意即‘热爱智慧’。哲学的定义一直存有争议,这个领域随着历史而不断地扩张,且根据不同的时代对不同的问题兴趣而改变着。一般认同哲学是一种方法,而不是一套主张、命题或理论。哲学的研究是基于理性的思考,寻求能做出经过审视的假设且不跳脱信念或者只是纯粹的类推。不同的哲学家对推理的本质有不同的想法”
流月胡诌乱扯的唾沫星子横飞之际,宗政离皱着眉头放下了手里的白骨骨瓷茶杯,“可不可以说重点?”
“”流月一,唇角抽了抽,“太子殿下居然能听懂、呃哲学?”
宗政离摇头,“听不懂。”
流月唇角抽了两抽,“哲学里有一句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决定政治和文化!经济基础,简单点儿来说,就是钱、国家财政,而上层建筑、政治和文化之类的,自然就是当权者的统治。”
“皇上,想必您自己也应该明白,钱财对于统治的重要性,所以,方才流月开口说想要十万两黄金封赏的时候,您才会做出那般如临大敌的反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