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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的在流月脑海里做着电影镜头里才有的特写镜头。
血淋淋、惨烈至极!
直至被糟蹋的死去,年仅十三岁的百里流月仍旧怨恨的瞪着一双大眼,眼白渐渐散去,罪孽无边无际的夜色里,那双曾经满是温婉乖巧的眼睛里只剩下苍茫的没有半分焦距的漆黑和空洞,滔天恨意,叫她死不瞑目。
恍惚中,流月仿若看见了一个一袭黑衣飘逸的男人缓缓走到了已经死去多时的百里流月身旁,视线能触及之处、只到那男人的大腿以下,看不清男人的脸或者是他脸上的表情,只是,依稀听见了一声夹杂着清浅低笑的叹息,那男人缓缓蹲下身去,精致纤长的没有半分骨节的手指轻轻拂过百里流月满是鲜血的脸颊,他笑道:“我帮你实现你的愿望,你将灵魂献给我如何?”
血腥甜腻的空气里很安静,蓦而,男人复又愉悦的轻笑了一声,“真是一个乖巧可人的小东西,走吧,跟我走吧!”
镜头被拉转至远方。
身形挺拔冷峭的男人怀抱着小小的百里流月,身形优雅而慵懒,一阵凛冽冷风刮过,黄沙漫天、黑色衣摆随风飘飞,刹那间,妖娆艳绝到刺痛了人心。
只是,流月还是眼尖的注意到了,月色皎冷溶溶之下、没有男人的影子投落在地面上,而被他抱起的小百里流月,更像是飞在半空中的。
夜未央,江对面,枫树下,清水如许,未必有他半分的清冷。
场景斗转,变故在抬眼蹙眉的一瞬间。
一道白光滑过眼前,不等流月反应过来,下一秒,尖锐灼目的闪电便携杂着强悍而凌厉的能量劈了下来,刺白刺白的光晕,划破暗夜的冷寂,旁边,如玉吓的一哆嗦、嚎啕着扑过来抱住了流月,“哇小姐,好可怕啊!”
流月用力推开了百里桢霆、想要再伸脚踹开如玉那不要脸的丫头时已经来不及,只能抱着她顺势往旁边的雪地里一滚,翻滚的过程中雪花灌进领口,在体温的作用下快速融化掉,流月和如玉同时打了一个寒颤。
第72章 为你连性命都不顾()
流月忍不住皱眉暗骂一声:如玉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又到处给老子招惹事端的混蛋!
当然,骂归骂、鄙视归鄙视,对待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小伙伴,流月还是留了几分恻隐之心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流月抱着如玉滚到了十几米之外的雪地里、又抬手捂住了如玉耳朵的那一瞬间,携带着强悍而凌厉的能量的闪电恰好就劈裂在方才流月和百里桢霆站着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洼。
根本无需怀疑,如果方才那道闪电是劈在了流月和百里桢霆身上,两人当场就会命丧于此。
众人三魂惊掉七魄,目瞪口呆、心有余悸的看着流月拍打掉身上的泥水从地上爬起来、又抬脚狠狠的踹了如玉一眼,最后阴险凉凉的念了一句咒语。
如玉趴在地上装死,许是流月那一脚的确是有些重了,最后如玉还是忍不住捂着屁股哀嚎了一嗓子,“小姐,你这个黑心烂肠子的小姐,我诅咒你,诅咒你一辈子就嫁不出去!”
大抵是跟在流月身边扮演小刺头儿的角色太过深入,此时此刻的如玉,早就已经忘记了所谓的尊卑有序究竟是个什么概念
以至于,当百里桢霆拉长着脸、低斥道:“如玉,奶娘教你的规矩呢?你是怎么跟小姐说话的?”时,如玉扬起小脑袋,龇牙咧嘴的反驳了一嗓子,“你丫管我是怎么说话的?!”
话音落尽,小风顺着耳边“呼呼”刮过,周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如玉,也登时瑟缩了一下小脑袋。
众人面面相觑,唯有容倾那艳绝倾城的仿若是从山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妖孽抿唇轻笑一声,“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只是,本座倒是十分好奇,明明都是一个小主子调教出来的,怎么会相差这么多呢?”
纵然噙了些许笑意,却依然抵不住那本就凉薄淡漠的几乎要冻彻了骨髓的声色在盛冬的夜里越发的凉薄淡漠起来,容倾再度勾了勾唇角,清冷眸光若似有意又若似无意的瞥了一眼旁边已经昏死在雪地里的阿才,而后,才把戏谑的眸光转向了流月,并且,再没有移开。
流月咬了咬牙,危险的眯起半分凤眸,隐隐含了几分杀气的视线、越过百里桢霆的肩膀,看向不远处仍旧笑的一脸风轻云淡的容倾时,心上突然剧烈的钝疼了一下。
又是那种仿若被人用生了锈的钝刀狠狠砍了一刀的剧痛,正中心底最柔软、最暗不见天日之处,疼的粹烈,疼的刻骨。
深吸了一口凉气,流月定定的问道:“妖孽,三个月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闻言,容倾唇边的笑容陡然僵硬,薄唇轻启,出口的音线已然有了几分的嘲讽和阴戾,“小妖女倒真是好记性,三个月,荆北山悬崖旁,难道不是小妖女伤了本教主的脸?”
“呃”流月愕然无语,她举着三根手指、对着天上的月亮发下毒誓,她决计没有想到、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凛冽杀意,在容倾一个危险的眯眼间、烟消云散。
而此时,拼命让保持着清醒撑到了现在的流月,也终于抵不住桂花酿浓重的酒精后劲儿,眼前眯着细长桃花眼冷笑的容倾一会儿出现双影、一会儿又出现三影,再过一会儿、那影子多的她已经数不过来了,即便手臂上还在流血,但她、真的是困了。
西域进贡的上好的桂花酿,配方独特、酒香浓烈,且酒精后劲强烈,即便是身强体壮如牛的青壮年男人,三杯桂花酿下肚,也会一醉不醒到第二天早上,更何况是才只有十三岁的流月,被一只老狐狸和一只小狐狸联合起来忽悠着、一口气喝了十大坛子,不睡十天半个月,基本上是清醒不过来了。
十二天之后。天嫠王朝阴历二月十二。流月仍旧在昏睡中、没有一丝转醒的迹象,然而、昏睡中的流月已经有了些许清醒的意识,纵然恍恍惚惚的、微微不真实的感觉但是那感觉却越来越明显,明显的感觉到胸口处毛茸茸的,又痒痒麻麻的。
流月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挠了一下,挠到一个毛茸茸的“球”,那“球”先是紧贴着她的手指蹭了蹭,继而又很是舒服的轻哼了一声,这才低声唤道:“月儿,月儿,你醒了么?”
熟悉到叫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垂怜!
下一秒,鼻息里就充满了浓郁的脂粉香气,一个机灵,流月当即睁开了眼睛。
“滚开!”
基于长期做国际刑警养成的谨慎习惯,又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缘故,不经过大脑思考,流月已经抬脚横扫踹了出去,又准又狠、恰好踢中垂怜的心窝。
只听见“噗通”一声,垂怜应声落地。
等流月彻底缓过神儿来,定睛看去、才发现垂怜正蜷缩着半个身子侧卧在冰凉的地面上,似是痛苦到了极点的样子,从流月的角度看过去,他的唇角边,似乎还隐约蜿蜒出了一道妖娆刺眼的血迹。
“垂、垂怜?”心头微动蓦而一疼,流月突然的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向来唯我独尊而邪肆狞戾的小人儿,向来心狠手辣、冷心冷轻,即便是血渐四场依然可以面不改色的踩着万千尸体走过的小人儿,除了在哥哥面前,这是她顾流月生平第一次露出如此无助而不安的姿态,仿若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垂眉低头、一言不发,只是不安的搅动着自己的那两个大拇指。
沉默,死寂的沉默,沉默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之后,流月终于还是侧着脸、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轻唤了一声。
闻声,垂怜努力动了动手指,扯起唇角、勉强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我在”
“很疼么?”流月皱眉。
垂怜轻轻摇了摇头,唇角勾勒一抹安慰的笑意,“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垂怜你忍着一点儿,我马上去给你找大夫!”跳下床,踢踏上鞋子,流月连亵衣都没有来得及换,拔腿就往外跑。
不期然的,垂怜声线微弱的轻唤了一声,“月儿,等一下!”
脚腕突然被一只从侧里伸出来的手给握住,冰凉的触感渗入骨髓深处,流月下意识的回眸看了垂怜一眼,在垂怜满是希冀的雾眼迷蒙里,缓缓蹲下身去,眉角微皱,音色里噙满担忧,“你都吐血了垂怜,方才挨的那一脚定然是不轻,你应该是之前的内伤未愈,而后刚才那一脚触发内伤加重”
话落至此微微顿住,继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流月焦急道:“垂怜,你听我说,不要闭上眼睛,你撑着一点儿,我马上就去请刘大夫过来给你看一看,要是刘大夫无法医治的话,我就去青阳山请承阳道人,承阳到人连十三皇子殿下的命都能蓄起来,你这点儿小伤、一定也没问题的!”
努力想要笑,最后,那笑容却终究是比哭还要难看了,流月抿了抿唇角、低下头去,声线越发的落寞起来,“对不起垂怜,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以为”
“月儿,我喜欢你!”横空打断流月的话,垂怜强忍着心口处传来的、并迅速向全身四肢百骸蔓延的蚀骨剧痛,努力往前倾了倾身子。
他握住流月的手,安安静静的看着流月的脸,那么深刻深情的眸光、直似要用一生的时间将流月的音容样貌刻入心底似的,眷恋的叫流月有些不安,有些害怕。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之后,垂怜移开目光,却是勾唇艰难的笑了笑,“月儿,我现在好开心、好开心,因为,你终于肯和我亲近了!”
流月心头一颤。她不懂,她真的不懂,眼前这个干净纯粹不染半分世俗之气的男子究竟是要以一种如何悲伤苍凉的心境,才能说出那样一番话。
只是仅仅因为她的靠近,他便可以毫无犹豫的将自己的性命都舍弃了。
流月微微苦涩的勾了勾唇角,眼帘垂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