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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很坚定。
她很清楚张寒为什么会忽然前来灭宫，早在一年前她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她没想到事情都过去一年多了，才迎来了这一天。
她险些都要忘了。
张寒看着柳芊芊忽然变得颇有些憔悴的脸，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的神情变得有些无奈。
“动手吧！”
柳芊芊上前两步，推开身前的幽冥宫弟子，来到了张寒的身前，她扔下了手中的长剑，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张寒的脸，道：“寒哥，这辈子我欠你太多了，也只有来生再报了！”
张寒感觉到了柳芊芊纤手上的温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抬起右手握住柳芊芊的手，而后将柳芊芊搂入了怀中。
“我会为你报仇的！”
这句话，他近乎是贴着柳芊芊的耳朵说出来的，他说得很小说，就像是在说悄悄话，怕被人听到，而后，他右手紧紧地握着羽扇，将羽扇轻轻地插向了柳芊芊的小腹，那羽扇扇尖上的羽毛看着很是柔软，却是直接插入了柳芊芊的小腹。
羽扇没入柳芊芊的小腹后，鲜血便从伤口处流了出来。与此同时，柳芊芊嘴角也流出了一道鲜血，但她却是笑了。
“下辈子，我还要嫁给你！”
——
城东别馆。
朝阳初升，仆人们早早便是起来了，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他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烧水的烧水，做饭的做饭，有的则在清理后院花丛中的杂草等等。
一个老仆人慢悠悠地来到了前院大门，他熟练地拿下了门栓，开始用力拉门。
“吱呀！”
大门开了，门外的光线透了进来，他熟练地侧身躲在了门后，避免光线射到眼睛，守了几十年的大门，开门也算是他的拿手绝活了。
他轻轻地揉了揉眼睛，他确信这样做可以更加快地让眼睛适应门外透进来的光线，感觉眼睛差不多可以适应那些光线时，他双手搭在了大门上，并侧回身看向了门外，准备继续开门。
“少爷！”
他没想到这一大早的门外竟然有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家院子的主人——张寒！
第195章 你对她做了什么？（）
“大小姐，你快出去看看吧！”
老仆人带走带跑地来到了后院，向坐在石桌前发呆的大小姐着急地说道。大小姐看了眼老仆人，神情闪过一丝不悦，道：“怎么了？”
老仆人惶恐，打了个激灵，战战兢兢地说道：“大小姐，我家少爷回来了，他跪在门外不敢进来，他身上好多血。”
他也许是太过紧张，说出来的话并没有什么条理。
“知道了。”
大小姐知道一定是出事了，便站起身来，走向了前院，她的步子看起来不紧不慢，但速度极快，转瞬就出了后院。
——
楚天成在房间听到了动静，心想定是出什么事了，不然借仆人们一百二十个胆，仆人们也是不敢打扰大小姐的，他停下了运功，穿衣穿鞋，快步来到了大门前。
大小姐先到，她静静地看着满身血污的张寒，神情很是淡然，她给了张寒两天的时间，今天是第二天的早晨，时间还算早，张寒的效率算是很高了，但当她看到张寒右前方放着的人头时，她顿时明白了张寒为何会跪在这不敢进门了。
她的目光移到了张寒身后的那块大石块上，那块大石块很大，半人高，宽有三尺，长有六尺，通体碧绿，冒着寒气，她一眼就认出了这块大石块，乃是千年寒玉石。
千年寒玉石上躺着一个人，是一个少女，大概十五六岁，穿着一身白衣，相貌平平，但身材很是突出。大小姐见过这个人，不对，准确地说，是见过这个人的画像。所以在看到这个少女时，她更加肯定了张寒不敢进门的原因。
楚天成匆匆地跑了过来，他看到张寒满身血渍跪在门前，身前还放着一个人头，不觉微怔，而后他的目光移向了张寒身后，
“萱萱！”
他一眼就认出了躺在千年寒玉石的那个少女，少女正是封如萱，他快步跑到了千年寒玉石边，握起了少女的手，道：“萱萱，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转身看向了大小姐，神情多了几分怒意，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大小姐微怔，但她并没有感觉到憋屈，她很清楚封如萱身上发生了什么，这是她亲手安排的计划，但她不知道这个计划被用在了封如萱身上。
她看向了张寒，早在一年前，她就令张寒查过封如萱，那时张寒明确地告诉过她，封如萱不在死士当中，但现在封如萱不仅仅成了死士，还被炼成了死后。
死后，也就是死士之后！
看着张寒身前的人头，她没有开口问张寒为什么，这个人头，便是张寒的答案。
柳芊芊！
大小姐神情闪过一丝怒意，转瞬即逝。死士计划一直都是柳芊芊在负责，张寒现在将柳芊芊的人头带了回来，当然也就等于告诉了大小姐这件事情的始末。
“你说话啊！”
楚天成看到大小姐没有说话，便是朝她吼了一句。大小姐打了个激灵，看向了楚天成，她的神情多了几分懊悔与无奈。
“对不起！”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便是低头道了个歉。
楚天成不知道封如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很清楚，需要躺在千年寒玉石上，便代表着她的身上一定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果然，大小姐的话肯定了他的猜想。
大小姐是何许人也？岂是会轻易的道歉之人，她一定是对封如萱做了什么不可挽救的可怕的事情，所以才会道歉。
他握着封如萱的手，可以感觉到封如萱体内的血液在缓慢地流动，这代表着封如萱还活着，但奇怪的是，他感觉不到封如萱体内的生气。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大小姐看着楚天成，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酸意，她很清楚千年寒玉石躺着的这个少女不是她的情敌，但看到楚天成关心别的女人时，她心里便很不好受。
她看向了张寒，她很清楚这一切也许都是柳芊芊做的，与张寒没有关系，但她不在乎，她觉得她需要找人出出气，她知道张寒与柳芊芊早就私定了终身，柳芊芊坏了事，张寒不管有没有参与，有没有暗中维护，都是她出气最好的人选。何况一年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寒确实失职了。
她走向了跪得笔直的张寒，神情闪过了一丝怒意，抬起了玉手。
“不要啊！”
这却是那个看门的老仆人喊的，老仆人从后院赶回来后，便一直陪跪在张寒身边，他见大小姐要处置张寒，急忙爬到了大小姐跟前，双手抓着大小姐的手，哀求道：“大小姐，求求你不要杀我家少爷！我家少爷是个好人啊！大小姐，求求你了！”
大小姐手一挥，将老仆人推到了一边，扬起手便要继续结果张寒。老仆人爬了起来，想要再冲过来护主，但他摔得太远，眼看是来不及了。
张寒从始至终神情都没有变化过，他跪得笔直，头微微低着，大小姐要处罚他时，他没有动，大小姐将老仆人推开时，他也没有动，他就那么静静地跪着。
楚天成见大小姐扬手要杀张寒，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手抓住大小姐的手，冷喝道：“做错了事，迁怒下属就可以挽回什么吗？”
大小姐神情微变，她看着楚天成，轻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她的语气多了几分凄凉与无奈。
楚天成说道：“我只想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办法救她！”
他的语气很坚定。
大小姐轻轻地摇了摇头，神情满是无奈，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看向了张寒，道：“若是在一年前，她还有得救，但现在太晚了。”
楚天成是何等聪惠之人，他知道大小姐这次不是无缘无故迁怒张寒，但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希望大小姐再杀人了。
“人还没死，就有希望！但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何况你杀的人已经够多了！”
他转过身将张寒扶了起来。
“你的仆人说你是个好人，我相信老人家说的话！”
第196章 赴战（）
千年寒玉石冒出的寒气萦绕在封如萱的身上，不断地滋润着封如萱的肤肌，在寒气的滋润下，封如萱的肤肌很是纤白滑嫩，就像是婴儿的脸，吹弹可破，她的神情很安详，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做着什么美梦。
楚天成坐在千年寒玉石旁边，握着封如萱的手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封如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曾经立誓过要保护好她，但他没有办到。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大小姐提着饭箱走了进来，她将饭箱放在了桌上，走到了楚天成的身后，轻声说道：“天成，吃饭了。”
楚天成回过神来，看了大小姐一眼，道：“我还不饿！”
大小姐说道：“就算不饿，也要吃饭吧，你若不好好照顾自己，又如何照顾得了他人？你早饭都没吃，现在多少得吃点吧！”
“也是！”
楚天成放下了封如萱的手，与大小姐一起来到了桌前，将饭菜从饭箱里端出来，开始吃饭。他很清楚大小姐说得话很有道理，如今不吃饭是帮不到封如萱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
但是他今天的胃口明显还是受了影响，草草吃了两碗饭，便放下了碗筷。从活死人墓回来开始，他的饭量就变得越来越大，每餐少说也要吃个七八碗。
大小姐见楚天成这么快就放下了碗筷，问道：“今天的饭菜不合味口吗？”
楚天成说道：“没有，我吃饱了！”
他站了起来，开始收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