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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负心道:“变成凡夫俗子也好,修行之事是急不得的,只能慢慢来了。“
秦忘舒道:“幸好那修士被我一箭退去了,若是再寻了来,你我真正死无葬身之地了。“便上了战马,与许负心并绺而行。“并绺而行”这四个字秦忘舒可是牢牢记住了,想到自己终究学问甚少,此后再遇贤士,岂不是让人耻笑,且修行仙术,动辄用到诸般学问,看来从今往后,需得多读几本书了。
就从许负心那里讨了本书来瞧,策马纵缰之余,仍在马上读书,引来许负心连连赞许。
许负心此次出门仓促,也不可能带上几本书,不过是神农一本,那是农家经典大成,其中有许多种草莳花绝妙法子,读来倒也有趣。又有妙农心法一册,那是许家仙修心法,自己虽无法修行,可世间修行之法,必然是殊路同归,瞧一瞧也没什么坏事。
另有两三本农书,读来着实无甚趣味,秦忘舒只求开卷有益,哪管他是什么书,一古脑地全读了。他本是极灵慧的,只因军营之中读书风气不浓,自己又喜欢骑马射箭,这才懒得翻书,此刻被逼无奈,只能打起精神用功。
三日过后,他已可与许负心讨论农家诸事,就算天时推算,也能说出一二来,让许负心听来极是欢喜。连连赞叹道:“秦将军,你若是去读书,怎样也不比颜先生弱了。那修行读书,讲究的都是仙基天分,秦将军仙境灵慧都是不俗的。无论去做哪一行,只要肯用心,没有不成的。“说的秦忘舒脸都红了。
这三日秦忘舒体内时有时无,到了清晨时真玄最强,其后被命火夺了真玄,那就渐渐弱了。而许负心这连日来的梦境,也就是行路说话,倒也不见什么奇处。
二人向西北向行,路上行人渐少,村庄城镇亦日见稀疏。秦忘舒熟知大陈地理,知道大陈西北为蛮荒之地,又因与楚国相争,西北之地战事连连,哪里有人居住。
这一日二人正在马上讨论莳花之术,忽见身后尘土飞扬,七八名骑士打马赶上,路过二人身时,其中一人瞧了许负心一眼,口中叫道:“可惜。“许负心习以为常,倒也不觉得怎样,身边的秦忘舒却是恼了。
这时另一名骑士又瞧了瞧秦忘舒二人身后的马匹,面上露出贪婪之色,却被身边的一名骑士喝道:“莫要惹事,正事要紧。“
秦忘舒瞧这几人打扮,颇有几分草莽之气,又是挟枪带刀,个个马术精熟,分明是一群强盗了。
他身在异国他乡,虽不愿惹事,可见到许负心被人欺辱,心中哪里能忍得住,正要上前问话,许负心急忙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道:“被人说了几句,又算什么事?“
秦忘舒道:“我瞧见你被人欺辱,心中就不痛快,亏得这些人跑得快。“
过了片刻,身后又有十余名骑士赶来,秦忘舒这次留神察看。这十余人瞧也不瞧二人一眼,只顾鞭马向前,人人面上皆带忧色。一阵风般从身边掠过了。
远远听到有人道:“这群马贼是什么来路,怎地这么凶狠,前日端了黑风岭,今日又踏平了虎背坡,这是要将我西北路豪杰尽数端掉不成?“
又有人道:“听那虎背坡的头目说,这些人不光个个骑**绝,那马刀耍得更是厉害,虎背坡的大当家只一个照面,就被斩于马上,那斩他之人,也只是个寻常喽罗。“
另一人道:“这也就罢了,难得的是他们行动划一,数百人如臂使指一般,虎背坡三千人马,被他们杀尽一半。就算北马马明轸上次率兵来剿,也没这么狠的,若说他们是大陈骑兵伪装,却也不像。黑风岭可不就是有军中背景?“
一群人马上说着话,渐渐去得远了。
第30章 会盗幽()
世人皆具五识,为色声香味触,修士开了灵窍之后,再具一识,叫做灵识。然而秦忘舒虽开灵窍,因不曾修行仙修心法,灵识尚未能开启。
时值辰时,秦忘舒体内真玄尚存,因而五识远超常人。前方骑士说话,一字也不曾漏下。
他听到这些骑士言语,心中一动,立时催马上前,许负心也不去问,纵马紧紧跟来。
秦忘舒道:“负心,你怎地不问我意欲何为?”
许负心微笑道:“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秦忘舒叹道:“那些骑士,十有八九是大陈西北大盗了。颜先生将你交付于我,我本不该轻涉险地。但听他们话语之中,有提到一队人马,似乎与我大晋赤甲军有关,此事我若不弄个明白,死也不甘心的。”
许负心道:“既是如此,我等便去瞧瞧。”
秦忘舒点头道:“三万赤甲军,我只带回不足百名,其他人一个也不见回来,想来是被大陈军所阻。不过赤甲军是百战精锐,纵被攻杀,也不可能全军尽墨。在我想来,赤甲军既无法南下回国,必然北上大陈西北境,这里是楚陈交战之地,甚是荒凉,说不定就能打探到赤甲军残部的消息。”
许负心道:“那些人原是你的部下,若果真还有残存,自该替他们寻个出路。秦将军,你只管按你的意愿行事,负心这几日修那五焰诀颇有心得,是可以自保的。”
秦忘舒道:“负心最是善解人意,忘舒实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
许负心抿嘴笑道:“没来由的,又谢我做什么。”
二人催马上前,片刻后就赶上前方诸盗。群盗瞧见二人跟来,皆是惊讶。这两个男女不知是胆子大得出奇,还是蒙昧无知,竟敢跟了上来。
一名骑士勒马停了下来,远远喝道:“今日本大爷身有要事,不便与你等罗嗦,前方是去不得的,速速回头,好好的活命去吧。”说罢拈弓搭箭,做势欲射。
秦忘舒轻笑一声,仍是纵马上前,那骑士一时气恼,将手一松,羽箭就射了过来。
秦忘舒本身就是骑射不俗,又修了儒门射艺,这些大盗的箭术哪会放在眼中。见箭矢虽是射向自己面门,却尚偏半寸,知道此人箭下留情,心中甚奇。大陈境西北大盗青州驰名,常在楚陈交界之地出没,两国官兵皆是无可奈何,哪知这大盗手下留情,竟有一丝仁心。
既瞧清来箭去势,秦忘舒也不理会,那箭果然擦着耳边射了过去,秦忘舒马不停蹄,离群盗只有十余丈的距离了。
见秦忘舒不理会箭枝,群盗皆是吃惊,“啊”地叫了一声,齐齐拔转马头,停了下来。世人但瞧见羽箭飞来,谁不惊怕?看来秦忘舒是吓得失魂落魄了。可瞧他神情,却又不像。
那骑士冷哼一声,道:“这就怨不得我了。”弓弦再一响,这一次羽箭是奔着秦忘舒腾下战马而来。
秦忘舒笑道:“好箭术。”等那羽箭离得近了,身子向前一探,随手绰箭在手,这一手接箭的功夫漂亮之极,群盗更是耸动。
两骑马自人群中冲出,马上两名大盗各取马刀长枪在手,就向秦忘舒奔来,秦忘舒笑道:“在下不过想与诸位交个朋友,又何必动箭动刀。”
他若是取刀迎敌,这些大盗不过是凡夫俗子,稍稍碰着就死。秦忘舒想从这些人口中探些消息,刚才那大盗又是箭下留情,秦忘舒又怎能下得了重手?
于是搭弓上箭,却不向群盗射去,而是转向道旁树林。此箭离弦之时,已带了秦忘舒体内一丝真玄,羽箭破空而去,锐声惊人,只听“轰“地一声,道旁一株大树就被射断了。
两名大盗正在奔来,瞧见秦忘舒箭术惊人,吓得立时勒住了战马,面色发青。
刚才射箭的大盗勉强定了定神,揖手道:“这位大修,我等虽做些没本钱的买卖,可都是些凡夫俗子,大修若是来缉盗的,我等就算不是对手,也只好与大修拼命了。只是大修何等人物,又何必为难我等。”
秦忘舒肃容道:“诸位平日做何营生,在下管不得,只是刚才听你们谈起西北来了一队人马,或是与在下有缘,若肯细细告我,在下感激不尽。”
射箭的大盗动容道:“原来是那群新来的马贼竟与大修有缘,难怪如此厉害。”面色更是凝重了。
秦忘舒道:“诸位尽管放心,若那群马贼与我无缘,我掉头就走,若是有缘,我定会居中调停,好歹也不能伤了和气。此行在下绝不会出手伤人,若违此誓,有如此箭。”
从箭壶中取出一枝箭来,当场折为两截。
群盗见他折箭立誓,皆是大喜,射箭的大盗这才舒了一口气,道:“大修何必折箭立誓,可不是折杀了我等。若论这群新来的马盗,的确有些蹊跷,但详情如何,还需赶到黑水河边去,方知端详。”
原来这群大盗是得了西北大盗首领的聚英令,这才纷纷赶到黑水河边,聚众议事。秦忘舒对大陈西北大盗也是略有耳闻,知道此境聚啸着数十枝人马,最强的那一枝号称千骑,拥兵万众。这枝人马的首领自然也就成为西北大盗的领袖。
论起这位西北大盗领袖来,却是个奇数。此人自称是盗跖后人,公然以盗为名,又因他常常不携一兵一卒,单枪匹马出没无常,故得了个浑名,叫做盗幽。他的本名反倒无人提起了。
秦忘舒听到这聚英令是由盗幽发出的,不由笑道:“盗幽这人,我也听说过他的名字,此番若能相会,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这番话说出来,群盗相顾失色。
秦忘舒道:“诸位又是怎么了?”
先前射箭的大盗道:“大修,你若是设计来缉盗幽,我等千万西北豪杰,只好与你拼命。只因我西北豪杰若失了盗幽,不出半年,就被楚陈大军扫荡干净了。此事关乎大伙儿的性命,也只好和大修说实话了。”
秦忘舒道:“在下先前已然折箭立誓,难不成还信不过我吗?不瞒诸位,在下本是大晋将军,我听你们谈起那群新来的马贼,极可能就是我失散的部属,若果然如此,在下自然想方设法,将这些部属带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