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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白字战旗,白宣!他不是病了吗!”
李牧带着这个疑惑被侍卫们簇拥着逃往邯郸方向。
浮沱河南岸,白宣立马高坡之上俯瞰整个战场。包括迎击桓齮的赵军右路七万人马在内,二十万赵军阵亡十余万人,包括大将赵葱在内的将领阵亡三十余人,除主将李牧以及差不多两万残兵逃离战场之外,剩下的全部成了秦军的俘虏。
看着一排排脱掉铠甲扔掉武器,被秦军用绳子绑住左臂,像赶羊一样驱赶的赵军俘虏,白宣心中不喜不悲。回到大秦这么多年了,也打了这么多仗,白宣早就见惯了尸积如山的惨景,应该说战场上已经没有什么能让白宣感到难受的场景了。
在白宣立马的这道高坡前方,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秦军将士正在打扫战场计算战功。张良、韩信看到战场一角有一辆翻到的秦军战车,于是小哥俩带着几个白家亲卫跑了过去。四匹马死了仨,一匹受了点轻伤,小哥俩把那匹马的挽具解开,倒在地上哀鸣的马终于获得自由,站了起来。
这辆战车俩轱辘都朝天了,车上仨甲士估计也悬了。当小哥俩和白家亲卫用力掀起战车车厢让车厢直立在地上之后,韩信只看了一眼就转身哇哇的吐了起来。
一身铠甲的驭手最惨,头上戴的战盔几乎被压成了青铜片儿,可想而知驭手的脑袋已经碎成了啥样。车右只剩下半截身子还在,上半截不知道丢在哪里了,之所以还能剩下半个身子是因为车右的腰上拴着绳索,而绳索的另一头固定住个车厢上。这样做其实是为了避免在高速奔驰的过程中被甩出去,车左的腰间也有这样的绳索。
车左还算完整,当张良将车左那低垂的上半身扶起的时候才看明白,这个车左是被赵军的弩箭射死的。也就是说他一直战斗到秦军步军到来之后才死,按照战车所在位置来看,这辆战车应该是秦军战车部队里面冲的最远的一辆。
张良拔剑砍断车左腰间的绳索,在白家亲卫的帮助下把车左的尸体横放在地上。
张良:“叔,能不能找到车右的身子,好歹让他全乎的入土。”
白家亲卫:“去找了,应该没多远。公子不难受吗?想吐就吐吧,第一次上战场都这样,不丢人的。”
张良摇摇头抬起袖子为车左擦着脸上的血迹,当张良为车左整理铠甲时,发现车左的怀里鼓鼓囊囊的。
张良伸手一掏,掏出了一个布包,打开一看却是一双崭新的布鞋。看着布鞋上细密的针脚,以及包着鞋的这块布上绣着的一朵兰花,张良不难猜出这双鞋定是车左的娘子亲手给他做的,看着车左那张二十多岁的脸,张良心中涌起一股酸楚,他把鞋包好重新塞回车左的怀里。
“找到了找到了,公主,车右找到了。”
四个白家亲卫用一面破损的赵军战旗抬着车右的上半身走了过来,四人轻手轻脚的把车右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合在一起。
韩信:“师兄我们回去吧,我又想吐了。”
张良站起身来环顾战场,满眼的全是横躺竖卧的死尸,斜插在地上的战旗,还有孤零零的站在主人的尸体边哀鸣的战马。
张良:“韩信,我们去见师尊。”
“师兄你怎么了,你是吓着了吗?你别看我吐可是我不害怕,就是恶心,呕。”
张良:“我不怕,我就是想问问师尊,为什么要打仗。”
韩信:“为得了天下呀,要是大王把别的国家都灭了天下只剩大秦,那大王得有多威风啊。再说,就算咱不打人家,人家也会来打咱。与其被别人打不如咱们打别人。”
白家亲卫:“说的有道理,咱不欺负人,但也不能被人欺负。对那些胆敢跟咱们嚣张的人用不着废话,直接砍了就好。张良你别心疼这些战死的袍泽,咱们秦人的爷们儿以战死沙场为荣,这三位兄弟虽然死了,他们的爹娘妻儿肯定能过上好日子,若是他们有儿子,将来愿意从军就能从军,愿意进九嵕书院都不用考就能进。”
张良点点头领着韩信向白宣走去,韩信可没张良那样多愁善感,他一边走一边捡着散落在地上的赵军的武器以及他们的弩箭。
韩信:“哇,赵军的箭头居然是铁的,厉害厉害。可是这箭头却不如咱大秦的三棱透甲锥,这样的箭我是不会用的。”
韩信一路走一路点评,而张良却是一言不发。
白宣看着小哥俩来到自己面前,又听着韩信默默叨叨呱啦呱啦说了一大堆,最后白宣问张良:“良,可是有所领悟?”
张良:“师尊,弟子想问,我们究竟为何而战?”
白宣笑了,笑得很是欣慰。他翻身下马伸手摸着张良的头说:“你能问出此话,为师心中甚慰。但是为师不打算回答你,因为这个问题在不同的人心里都有不同的答案,你需要找到你自己的答案。当你得到这个答案之后,你就可以出师了。”
张良:“谢师尊。”
韩信:“师尊,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师?”
白宣在韩信脑门上弹了一下说到:“你们几个里面,为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就跟着为师吧,以后为师既是你的师尊也是你爹。”
韩信:“呃,那我要不要改姓白?”
白宣:“算了,你还是姓韩吧。”
韩信:“师尊,其实弟子在心里一直是管师尊叫爹来着,只是怕师尊还有师母不高兴,所以没敢叫出来。以后韩信就称呼您为爹爹。”
白宣:“为师忽然觉得不太合适,要不你我还是师徒相称吧。”
韩信:“师尊说话一言九鼎,就这么定了。”
白宣:“在家里可以这样叫,在外面还是叫师尊吧。”
韩信:“遵命,爹。”
白宣:“去玩儿吧。”
咵啦啦啦,李信催马而来。
“君侯,王将军已经过了河,他问君侯何时开战!”
白宣:“尽快!”
第333章 番吾之战(上)()
咵啦啦,一匹快马奔进邯郸,马上骑士挥手大喊:“八百里加急军报,闪开,快闪开!”
路上行人纷纷让开道路,看着信使疾驰而过。
路人甲:“定是李牧将军打败秦军了!”
路人乙:“那不对呀,若是捷报那信使为何不喊出来。历来报捷都要大声喊出来的呀,难道没打胜?”
路人甲:“你闭嘴,李牧将军怎么可能会打败仗。除非是白宣亲在挂帅才有可能打败李将军。”
路人丙:“就是,那白宣听说病的快咽气了,他一死秦国没有什么将领能打得过李牧将军。所以呀,李将军是绝对不会打败仗的。”
路人乙:“今年闹了旱灾,这一秋很多农家颗粒无收,这秦人又杀来了,你说这老天是不是跟咱们赵国过不去呀。”
众人议论纷纷,没一会儿就散开了。百姓想不了那么多,赶上今年是个灾年,怎么才能不让家人饿肚子,这对大多数赵国百姓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沙丘宫内乱成了一锅粥,宜安战败的消息传来之后,赵王迁当时就被吓得摊在王位上,众臣也被这个消息震得俩眼发直。
赵王迁:“相国,相国?郭开!寡人叫你呢,说说,咋办?”
郭开哭丧着脸说:“臣,臣去一趟咸阳吧,活出这张老脸求求秦王,叫他别打了。但是大王,割地赔钱这是肯定了,您别怪臣就好。”
赵王迁:“先不说这个,先先先,先让秦军退回浮沱河南岸去就好。等咱们缓口气,先缓口气之后,再徐徐图之。”
众臣心说:“徐徐图个屁呀,你想咋着就咋着啊,人家秦王能干嘛。人家都打过浮沱河了,凭啥退回去。”
郭开:“大王,虽说李牧兵败但是赵军不可一日无将,大王还是得用李牧。”
赵王迁:“不用他用谁,除了他还有别人能用吗,啊?你们说说还有谁能当这个上将军?”
众臣低头不语,赵王迁气恼的说到:“你们都是一帮蠢材,要不是有你们这帮蠢材先王何至于把我姐嫁给秦王。原以为成了姻亲那厮应该对赵国好些,没想到那厮就是一只狼,他才不管什么亲戚不亲戚呢。这个李牧也是,你们把他吹得跟战神一样,可对上秦军呢?二十万人啊,就给寡人剩回来这么点儿。寡人还想着只要李牧能打胜仗寡人就封他武安君,现在好了不用费这个事了。唉!李牧哇李牧,你叫寡人说你啥好哇。来人,去告诉李牧,让他继续带兵叫他无论如何给寡人挡住秦军,若是挡不住他就不用回来了!”
“喏!”
秦王政十一年冬,白宣在取得宜安之战的胜利之后,仅仅准备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再次发动了攻赵战役。这一次是兵分三路,王翦为主桓齮为副,二人率领中路大军渡过浮沱河稳步推进。李信、蒙恬隶属于中路大军所辖,但却拥有相当大的自由度,这两只骑兵渡河之后立刻分散开来在辽阔的中原大地上纵横驰奔,尽最大可能扰乱赵国的腹地。
其余两路,一路以杨端和为主将由邺今河北临漳西南北上,准备渡漳水向邯郸进迫。另一路以羌廆为主将由狼孟今山西阳曲东进番吾,意图是直捣邯郸后背。三路大军如同三把尖刀,狠狠插向赵国邯郸。
因为邯郸之南有漳水及赵长城为依托,所以杨端和一路难以迅速突破,所以李牧把司马尚的部队布置在邯郸以南据守长城一线,又命颜聚率领一军借住较为密集的城邑据城而守,并构筑深沟壁垒抵御王翦所部,而李牧自己率领主力北进意图一战聚歼羌廆所部秦军。
李牧如此布置也是出于无奈,宜安之战中那只打着白字战旗如影随形追了他三天三夜的骑兵给李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让李牧深深的怀疑白宣病得快死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最主要的是王翦的中路大军刚刚打败赵军正是士气高昂的时候,而且中路大军兵力雄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