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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孙你看,那个孩子趴在地上喝沟里的脏水呢。”
赵高指着一个小男孩小声对赵政说着,赵政松开白宣的手快步上前把那个小男孩从地上抱了起来。
“为何要喝脏水?”
小男孩傻愣愣的看着赵政,脏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了他鼓鼓的小肚子上。
赵政:“问你呢,为啥要喝脏水?”
小男孩:“我饿,家里没吃的了。”
赵政:“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吸了一下流到嘴唇上的鼻涕之后说到:“爹死了,娘去给大户人家洗衣缝补,今天还没换回吃的呢。”
赵政咬着嘴唇没说话,挨饿的滋味他尝过,那痛苦难耐的记忆是赵政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他从书袋里掏出一个荷叶包,那是临出门的时候赵姬给他带的点心。
赵政打开荷叶包里面包着的是几块酥饼,赵政拿起一块塞进小男孩的手里,小男孩的眼睛顿时亮了。他举起酥饼就往嘴里塞,但紧跟着又从嘴里掏了出来。
赵政:“吃啊,怎么不吃?”
“娘也饿,留着给娘吃。”
白宣扬起了头,他见过比这还惨的情景,那是他还没回到这个时代的时候,他被雇佣去非洲,他见过瘦的只剩一层皮的孩子,身上爬满了苍蝇奄奄一息的怕在路边。而就在那孩子身边,却趴着鬣狗和等着吃死尸的秃鹫。白宣不忍再看,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孩子的处境比那个濒死的孩子强不了多少。白宣甚至可以知道,在这些低矮破旧的草房内一定有病饿而死的妇孺,因为白宣可以闻到空气中有腐臭的味道。
赵政又拿起一块酥饼塞给小男孩。
“你吃,这块给你娘留着。”
小男孩满脸欢喜,他拿着两块酥饼转身跑了两步之后转过身跪在地上给赵政磕了三个头。
“多谢阿兄。”
赵政的眼泪流了下来,他看着小男孩飞快地跑远,但是赵政此时走不了了,因为在他身边围着一圈孩童。这些孩童并没有伸手索要什么,只是仰头看着赵政,一双双眼里全是渴望,那一道道眼神清晰的表达着一个意思,饿。
赵政把酥饼分给孩子们,但是孩子太多饼太少,赵政手中的荷叶包已经空了可仍有不少孩子还空着手。
“赵高,把你的酥饼给我!”
赵高从书袋里掏出一个荷叶包递给赵政,赵政把里面的酥饼分给那些孩子,到最后就连荷叶都被孩子们要去了,但依旧不够。赵政眼看着大一些的孩子只啃了一小口就把酥饼让给了小的孩子,男孩子都把酥饼让给了女孩子。
“大兄!”
“小政,你想怎么做?”
“我想买些吃的给他们,用我的月例,以后我帮着大兄做工赚来的钱给他们买吃的穿的。”
白宣一指街巷深处,赵政抬头看去只见街巷深处出现了很多这样的孩子,他们不吵不闹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赵政。
“小政,你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帮多少?就算你能帮着所有的孩子,但是今天他们吃饱了那明天呢?后天呢?”
“大兄,难道就没有办法吗?”
“小政,你想想为什么同样是人有的富可敌国,有的却饥寒交迫,想明白了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走吧。”
一路上赵政再也没说过话,当他们来到嫪独的小院门口时,嫪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嫪独躬身施礼道:“嫪独拜见王孙,拜见公子宣。”
白宣拱手答道:“先生客气,先生可知白宣为何把先生安置于此吗?”
嫪独笑到:“嫪独明白,公子宣用心良苦嫪独敬佩不已。”
白宣:“那么先生知道该如何教导王孙了吧?”
嫪独:“在下也是寒家子,公子之意嫪独明白。”
白宣:“有劳先生。”
进门之前赵政回头看了看围在门口的那些孩子,他想说什么可却发现他什么也给不了这些孩子。白宣搂住赵政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道:“那些辱骂你的人其实不代表众多的百姓,看看这些赵国的孩童,你给了他们一点恩慧他们会记你一辈子。看到他们互相让酥饼的样子了吗?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君子,可他们做的却比很多表那个自己是君子的人高尚的多,这和世家大族里那些勾心斗角有天壤之别。所以说,天下没有不好的百姓,只有不好的君主。告诉大兄,现在你还觉得他们下贱吗?”
“他扪不下贱,他们是最好的人。”
白喧笑了,他拍拍赵政的头说:“这一趟没白来,大兄的苦心没白费。快点长大吧,长大了做你该做的事,做让天下百姓都记住你的事。”
“喏!”
白宣拉着赵政走进门内,嫪独侧身让到一边郑重的向白宣深施一礼。
第46章有消息了()
嫪独在教授赵政读书,顺带着连赵高也一起教,白宣只听了一会就放心的出了书房。白宣教过赵政识字写字,甚至还找来诗经让赵政背诵,因此教赵政读书其实很轻松。倒是赵高学的比较吃力,毕竟年纪还小,之前也没怎么系统的学过。不过白宣发现赵高很聪明,可以说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而且那一手字虽然还很稚嫩但却像模像样,假以时日定会写得一手好字。
小小的院落内收拾的干净整齐,稚子读书的声音响起之后,这小小的院落仿佛一瞬间有了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别看这小院人不多,但是这只是表面,因为在这所院落周围布满了白宣的人,当然也有吕牵的人,至于冷锋的人肯定是有的,只是白宣还无法确定究竟是谁。
白宣来到牲口棚只见张三正在给一头牛一匹毛驴喂料,张三一见白宣过来立即转身要行礼,白宣笑着摆摆手说:“不必拘礼,在下闲来无事,和你一起喂牲口吧。”
“公子身份尊贵,张三哪敢让公子操持贱业。”
“能说出贱业二字,显然你也是个有身份的。哪家的?”
“张三是吕府的仆役,吕管家(指吕牵)命我照顾嫪独先生。”
“可识字?”
“公子笑话张三呢,我要是识字那不是跟吕管家一样了嘛。”
俩人一边谈笑一边喂着牲口,就在这时院门被轻轻的推开,一身素衣的红绵拎着一个包裹和一个篮子走了进来,而在她身后跟着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徐安。
白宣:“红绵来了,往日只见红绵雍容华贵的样子,不想今天这样的装扮令我耳目一新,真是清水出芙蓉啊。”
红绵抿嘴一笑说到:“公子宣笑话奴家,青楼女子哪来的清水,又怎配得上芙蓉。”
徐安:“他说你是你就是。”
红绵噗嗤一笑说:“跟了我一路,也不知帮我拎东西,你们剑客都这样不近人情吗?”
徐安略显尴尬的说:“路上熟人太多不好做那些事,现在进门了交给我吧。”
红绵:“你知道这些要放在哪里吗?你会做饭吗?”
徐安:“不知,不会。”
红绵:“那就做你会做的事吧。”
说完之后红绵拎着东西进了东厢房,徐安局促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干点什么。白宣目送红绵进了东厢房之后,回头对徐安说到:“老徐,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也不是你这种求法呀。太好面子了,什么时候把你那剑客的架子放下来,说不定红绵会对你好些。”
徐安:“习惯了,放不下,放下就觉得浑身难受,还是这样好。”
白宣:“那你就一辈子跟在红绵身后吧,怕是连拉拉小手儿的机会都没有。”
噗,张三被白宣的话逗乐了。白宣笑着对张三说:“三哥,给一剑君找点活干呗,最好能和红绵近一些。”
张三哈哈一笑说:“我一个下人哪敢指使一剑君啊。”
徐安:“还请张三兄指点。”
张三连连摆手说:“不敢不敢,一剑君若真的想干,那就劈柴吧,想来一剑君对这个不会陌生。”
“好,多谢。”
白宣:“老徐,等我喂完牲口教你做饭如何?”
徐安:“那是妇人的营生。”
白宣:“你傻呀,你学会了做饭不就可以帮着红绵打下手了吗?到那时你俩肩并肩手挨手,四目相对眉目传情岂不美哉?一句话,学不学?”
“学,请公子宣教我。”
“哈哈老徐,你不傻嘛。”
哈哈哈哈,白宣和张三大笑起来,徐安那冰块似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咳咳,何人喧哗!”
嫪独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白宣立即示意大家安静。张三小声对白宣说:“他是个好先生。”
白宣:“不错,能保则保吧。”
张三点了点头自顾去忙。
咔咔咔,徐安劈柴很有节奏感也颇具仪式感。看他劈柴是一种享受,一剑下去柴火棒子瞬间分成数片,而且大小薄厚很是均匀。
白宣擦着手来到徐安身边赞到:“一剑君果然名不虚传,剑术造诣又提高了。剑客就是剑客,不管干什么都有一股说不出的豪迈气势。”
徐安:“公子过奖,没见到公子之前徐安还是颇为自负的,可是自从和公子交手之后徐安就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了。”
白宣:“老徐你难道听不出我话中的意思?”
“公子宣是何意?”
白宣把一把斧头递给徐安,随后说到:“你当我真的夸你豪迈呢?劈柴用得着使剑吗?你这把剑就算是上古神兵怕是也禁不起你这样的靡费吧。”
徐安这才醒悟过来,他心疼的用袍子把长剑擦干净之后插入剑鞘,随后抡起斧子使劲的劈柴。白宣叹了口气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话一点都不假。老徐,你掉到网里了。”
徐安:“网?这里没有网啊。”
“老徐,你就是一个柴火棒子,怪不得红绵不爱搭理你,你也太没情趣了。我说的网是情网,不是打鱼的网。老徐呀老徐,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