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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 1998年第一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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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以转载,这一来,约杂文者增多,我也如做了过河卒子,只有拼命向前。
  但是,写杂文毕竟是一个危险的行当,没有很久,就引起了“正人君子”们的不满。《文汇报》的《文汇月刊》创刊时,我给他们写了篇《摇头婆婆和孤臣孽子》,奉劝有些人不要看见新事物就大摇其头,不料马上为一些人不快,说我是主张把在黑暗中做的事拿到光天化日之下来做,其实我摇头的事儿也不少。又过了不久,《解放日报》的一位编委,约我写篇杂文,正好我看到《祸起萧墙》这篇小说,讲某些地方山头主义严重,我就写了篇《要一点移山精神》给他们,文章经分管副刊的副总编辑签了字,用了。但过了两个月,也是这位发稿的副总编辑,却用“振千”笔名写了一篇对我无限上纲,迎头痛击的杂文,题为《也要移一移》,说山头主义并不是这样严重,而是我的思想、立场,却应该好好地移一移。
  振千的这篇文章,指名道姓,对我严厉批评,在北京的曾彦修(严秀)同志,看了之后,大为不解,他于九月十六日向周扬同志写信,讲了他的意见,并要将两文转请任重(王)仲勋(习)乔木(胡)耀邦同志一阅。周扬于十月十三日批示“照转”,由赵守一、朱穆之两人联署。耀邦同志于十月十五日即作了批文,这样才使我避免了一场灭顶之灾。
  这事已快过去二十年了,事过境迁,我不妨把当时的信函和批示发表出来,看看杂文写作的坎坷道路。
  曾彦修同志给周扬同志的信:
  周扬同志:
  有同志告我,上海解放日报曾刊冯英子一短文,近又发一严厉批评文,对此感到可怕。我把二文找来反复看了几遍,始终看不出冯文有什么错误(个别字句当然可以修饰得更平稳些),而批判他的那篇“文章”,真“叹为观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不是上纲太高,而是无中生有,捏造罪名。且全文为现存恶势力辩护,与三中全会以来的方针全然不符……
  如此“贯彻”中央思想座谈会议精神,实在值得注意。这不是比“反右”时抓辫子还厉害吗?有人想大搞反右派,大搞文字狱,此文及此文得以发表,原是意料中的事。
  冯君自青年追随党四十余年,对党一片赤忱,会上会下,人前人后,一片老天真,工作不分高低,不计名利。如此可靠的党的老朋友,保护爱惜之不暇,何能遽作此种诬告与毁谤。看来有的人手又痒了……
  此信及所附二文,如果你认为可以,盼请转呈任重、仲勋、乔木、耀邦同志各一份,原文不长,希望他们能注意及此。同时,我当对此信负责,我希望将所附二文及此信在《宣传通讯》上发表,以引起各地注意。我如果也属于“自由化”倾向的代表人物之一,很简单,我即日起即可辞去一切职务,专心读读书最好了。
  此致,敬礼
  曾彦修上九月十六日。(此信个别处有删节)
  周扬同志接到此信后,于十月十三日批曰“照转”。赵守一、朱穆之两人联署。
  胡耀邦同志于十月十五日即作了批示,他对冯的文章说:“我看没有什么问题,至少没有大问题。”而对振千的那篇文章,耀邦同志说:“不必作一些联想的论证,看来话厉害一点。”在曾彦修的信上,耀邦同志除把一些重要句子划出来之后写道:“请穆之、守一同志阅后转陈沂同志。上海是国内国外瞩目之地,思想文艺批评要特别慎重。”
  当时上海的市委宣传部部长陈沂,于十月廿一日把这个文件批给了副部长吴建,他说:“吴建同志:请你阅后转解放日报栾保俊等副总编一阅,联系其他文章,进行一次讨论。并将此精神转告文汇报。”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这场杂文官司才豁然开朗,反批评的文章,也在《人民日报》出现。《新华文摘》转载了我的《要一点移山精神》,转载了振千批评我的《也要移一移》,也转载了当时可见刊物几篇反批评文章。后来我第一本结集的杂文就叫《移山集》,后面全收了这场移山公案的文章。
  《新民晚报》复刊之后,有一次我收到一篇南京的来稿,题目叫《跪着的人,站起来吧》。是讲某一个大人物在南京视察,有一天到秦淮河去时,两头封锁街道,断绝交通,把老百姓拦在外面的故事。这样的新闻,《新民晚报》当然不可能发表,但是我却利用这个题材,写了一篇杂文,投寄《人民日报》。登出的当天,《人民日报》副刊编辑就接到一个什么部的严厉电话责询:“你们怎么把的关?这篇文章是反动的!”《人民日报》的编辑告诉他:“那你们写篇正动的来吧,我们也登!”对方说不会写,把电话挂了。
  据我一个当时也在这个部作局级干部的朋友告诉我;那个部确实也开过一个局级干部以上的会议,议论纷纷,群情激昂,“照冯英子的说法,我们以后还要不要作保卫工作?”据说很多人是主张严加批判的,后来还是部长不同意这个作法,事情才冷静下来,不了而了。我也从不曾受到任何干预,我后来还写了一篇《论反动》的杂文,说说什么叫做反动。
  这许多年来,我出了好几个杂文集子,有一个集子也得到过中国作家协会的奖励,因此也就侧身于杂文家之列了。“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行”,人生的发展,与自然规律相同,其间若有天意焉。
  我说我在“四人帮”粉碎以后,才学写杂文,这个学字,带一点谦逊,不过我大写杂文,确实在“四人帮”粉碎以后,理由前面已经讲过,这里不再重复了。
  有人说,杂文是匕首,杂文是投枪,我以为杂文还是一种奉献,面对着这么多的时弊,面对着这么多的危险,像前面所提的移山风波一样,听说在《也要移一移》之后,老早准备了不少文稿,打算围而歼之的。要不是曾彦修先生的拍案而起,胡耀邦先生见信即批,那我是可能碰到一次灭顶之灾的。但是,我向我们的祖国,我们的民族,敞开了胸怀,献出自己那颗赤子之心,奋勇前行,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记得我在《相照集》出版之时,曾引古人联语:“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我把下联的“人”字改作“党”字,几十年来,我们信奉着党,追随着党,今天,有什么真话还不可以对党说呢?
  《中国新文艺大系·杂文集》的《导言》中,说我“自称是打倒江青反革命集团以后才‘学习杂文’的,但他博闻强识,熟悉中国史事和古典文学,思想明敏,正气磅礴,大义凛然,运用资料,如数家珍,行文流畅自然,一片爱党爱国之心溢于言表”。读此一段,不免面红耳赤,自觉惶然,但最后那句话,却正是我“事无不可对党言”的注解。
  其实,一个新闻记者之成为一个杂文作者,倒是顺理成章的,因为新闻记者要求的是“为民喉舌”,而杂文就是一种喉舌,言人所难言,为人所不为。这几年来,我已出了十几本书,其中大多数为杂文,今年,香港一家出版社为我出了一本《射天狼》,天狼者,侵略星辰也,我射这个天狼,就是日本军国主义,一个中国人可以写出一本书来揭露你们,讨伐你们,你们睁开眼睛来,看看中国人民的愤怒的眼光,你们就会知道,要走这条侵略的老路,是绝对没有希望的。此外,已经发出的书稿,大概也有两三部,说大概也者,有的书稿拿了出去,还在天空飞来飞去,等待着一种变化多端,无可捉摸的命运。
  我生于一九一五年,正月里就过了我的实际年龄,号称八十三岁,并无虚夸,而活过这个世纪,也不算奢望,纲纪不振,世事如麻,作为一个杂文工作者,除了奋然前行,其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一九九七年七月三十一日写于上海

  昨日的一则故事

  
  ? 傅白芦
  史海钩沉
  《顾准文集》出版后,在知识界特别是学术界引起了广泛的注意,博得了不少发自内心的推崇。
  有几位老友或写信或打电话给我,询问其中一篇文章曾在一家杂志被抽下的情况,因为我参加过这家杂志的筹办,并且作为总编辑们的助手,参与了每期杂志稿件的审读,编辑计划的制订和组织实施的工作。老友垂询,理应如实奉陈。只是事隔多年,记忆恐难准确,好在手边存有当年的日记,记载虽很简略,倒也有助于为这件昨日发生的故事勾勒轮廓,尚望健在的知情者纠讹匡误。
  (1)中国社会科学院主办的《中国社会科学》(双月刊)杂志,在一九八○年一月正式创刊之前,出过一个“样本”,也就是“试刊”,它是一九七九年八月至九月初编就,十月六日付印的;月底印出二百本,分送院部负责人和各研究所以及各省、市、区社会科学院(所)征求意见。
  这“样本”中,刊有顾准遗作《资本的原始积累和资本主义发展》,文前,有个简短的介绍:
  顾准,一九一六年生,曾任中国科学院经济研究所财政组组长等职。一九七四年十一月死于林彪、“四人帮”的残酷迫害。
  此文是一九七三年六月作者在被当作“专政对象”,失去自由的情况下写的一篇读书笔记,对资本主义的发生和发展的条件等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对于这些看法,学术界有不同意见,这是可以讨论的。
  本刊发表此文时,只对个别比较明显的错漏字句作了订正。
  这个介绍,与其他十二篇的介绍有所不同,说明了作者的死,他的写作条件,并希望引起讨论。
  (2)编辑这个“样本”的时候,十一届三中全会开过还不足一年,解放思想起步未久,理论的探究比国民经济的调整和农业的加快发展,显得更为步履艰难。而杂志又刚刚创办。
  在选稿过程中,张闻天的遗作《关于生产关系的两重性问题》,是备选稿件中的一篇。它针对那种急于过渡,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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