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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在尖叫,但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锤子狠狠锤击了我的脑袋,我的脑子一阵刺痛的发麻。
我跑过去抱住我妈的身子,那根树枝嗖的撤了回去,向我扎了过来。
我一手捏住了树枝,大喊一声,有烈焰从掌心燃起,瞬间将树枝烧成灰烬。
我说不出话,大声嚎叫着,用手捂着母亲的伤口,但是却堵不住喷洒的鲜血。
“娜娜,你,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你要,要听话。”我妈虚弱的说完,一歪头人事不知了。
她的脸色迅速发青发白,没有一丝血色,手脚越来越冷。
她不会死的,不会的!
身后又是一阵树枝搅动的声音,我回过头,我的老父亲被一根藤曼缠住脖子高高的吊了起来,他徒劳的用手拽着脖子上的树枝,两条腿蹬着,一脸痛楚。
我跳起来准备用墨玉砍断缠着我父亲的藤蔓,却被许多树枝缠住了脚,动弹不得。
正在挣脱时,十数根黑色的枝丫齐齐向父亲射去,尖锐的树枝四面八叉的支愣在父亲的身上,他像一只刺猬挂在高高的空中。
我双腿一软瘫倒在泥土里,脸上滴答滴答,是父亲的血滴在了我的脸颊。
转瞬之间,我失去了我的双亲,彻骨的冷让我慌乱无措,在这个世界上,我真的孤身一人了。
我为了我的爱人,值得吗?我可以为了殷衡去死,可是我的父母凭什么?不管我发生什么,那都是我自愿,可是我的父母,凭什么也要付出代价?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掷出手里的墨玉,父亲的身体掉了下来,我接住他,一根一根拔掉他身上的树枝,血腥味冲鼻,这是我父亲母亲的血,和我血管里一样的血,我情愿死的是我。
父亲夹杂着银丝的头发凌乱地贴在他满是血污的脸颊上,他的双眼还睁着,死不瞑目。
冰凉的墨玉架在我的脖子上,墨玉体会到我的心意十分不满,震动的厉害,它不愿意伤害自己的主人。
我索性扔掉一把,双手稳住其中一把,手腕发力就要向脖颈割去。
“娜娜!”
一个人握住了我的手腕,我木然道:“滚开!”
那人还在说着什么,我全都听不见,用尽全力想要割断自己的喉咙。
来人大力将我的手腕扭住,夺去了手里的刀。我的目光是涣散的,看什么都无法聚焦,只看到混乱的人映在我的眼前晃动。
紧接着我被人拥在怀里吻住,熟悉的味道传进我满是血腥味的口腔,我浑身瘫软栽进他的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哇的哭了出来。
我讲不出来话,什么也做不了,只剩下哭泣,好像流泪可以挽回那让我痛彻心扉的事实,好像眼泪可以让这一切变成一场梦,好像哭过之后我的生命就可以结束,不用面对那无边无际的痛苦。
我看着眼前的人,,一张口是完全嘶哑的嗓音:“杀了我,杀了我。”
“娜娜,你醒醒。”来人捧着我的脸:“我是殷衡。”
他提起的这个人名狠狠刺痛了我的心,是他,我和他就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
“殷衡,提起你的剑,杀了我吧。”
第173章 扶兴(六)()
“别说傻话了,醒醒。”殷衡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心痛:“别怕,叔叔阿姨没有事,都是幻象,这迷雾很会捕捉人心,它利用你最恐惧的事情控制你的行为。”
“不要怕,没事,有我在,你和叔叔阿姨都不会有事,我不会让你们受伤害的,相信我。”殷衡还在说着,耐心的都不像以往的他了。
我渐渐平静下来,鼓足勇气向我父母倒下的位置看了一眼,果然什么都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好像大病过一场一样,根本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在担心,这一切会变成真的。
我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往下滑,殷衡一把将我捞起来抱住,后面袁昂也将华念抱了起来。
“阿衡,我看到我爸爸妈妈死了,我好害怕。”我将脸埋进双手,抽泣起来。
“不会有事的,娜娜,不会有事的,如果你不放心回去我安排人暗中保护他们好吗?不怕。”殷衡柔声安慰。
过了很久,我才稍稍缓过劲来问道:“你们去哪儿了?我和华念怎么都找不到你们。”
“我们也找不到你们,刚才听到你的喊声,才发现你们的方位。也幸亏听到了,不然”殷衡忽然停了下来,好像想起了什么:“为什么法术都不管用,只有娜娜情急之下的喊声传了出来?”
袁昂道:“也许可以用声音对付这迷雾?”
我摇头道:“不行,华念用了沉水,没用的。”
这时华念也悠悠转醒:“袁大人?衡公子?我们终于又汇合了,主人呢?”华念的目光四处搜寻着。
“华念,你看到的大哥是幻觉,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大哥并没有出现。”我解释道。
华念红了眼眶:“是吗?主人真的没有来过?”接着低下头不吭声了。
我理解她的感受,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是自己内心的恐惧活生生的在眼前显现,谁又能不受触动呢?
殷衡道:“沉水是针对畜类的法器,我看着迷雾中怨气颇深,用召唤畜类的沉水显然不对症。娜娜,取你的凤头琴出来。”
心念一动,一把红彤彤的琵琶出现在我怀里。
“上次教你的招魂曲,你弹来看看。”
前不久殷衡开始教我使用乐器,也只是教一些简单的曲子,并没有倾注灵力,更不用提实践了。
我勉强凝神静气,将灵力灌注于指尖,拨动了琴弦。
只刚刚弹奏了几个音符,就感受到强大的怨气冲击着我的心,我一阵慌乱,手里就乱了节奏。
殷衡道:“不要慌,继续弹。”
汗水从我的额头渗出,我闭上眼睛努力排开杂念,继续弹奏着。
凄厉的哭声回荡在我的耳边,惨叫声,残忍的嚎叫声,孩子的哭泣声紧紧围绕着我。
我的手指越弹越快,越弹越快。
铮!琴弦断了,一滴鲜血出现在我的指尖,我睁开眼,耳边还回荡着半首招魂的袅袅余音。
迷雾中出现一个一个大大小小的黑影,他们来了。
我抱着凤头琴退开几步,站在殷衡的身边:“他们是谁?”
袁昂答道:“是鬼。”
为首的一个挽着头发的老妇人,手里抱着鲜血淋漓的婴儿,她晃晃悠悠的走到我们的面前问道:“你们是谁?”
我愣了:“我们?我们是外地人,你们是谁?”
“外地人?你们是鬼子?”老妇人说着,脸上露出惧怕的神色:“我们村子里已经没有活人了,人都叫你们杀光了,你们走吧,放过我们吧。”
接着她看到了袁昂手里的唐刀,更加确定了:“鬼子!他是鬼子,他有鬼子的刀!”
袁昂道:“我不是日本人,我是阎王殿里的判官。”刚说完他就变了一个样子,穿着红色的官服,皂色官靴,长发梳成发髻,带着乌纱帽,手里一本生死簿,典型庙里的判官形象,就是比铜铃眼血盆大口的雕塑帅一些。
众鬼魂一见到判官哗啦啦跪了一地,哀哀哭泣着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这,看起来都不是厉鬼吗,很温顺啊。
老妇人哭着说:“日本人把我儿子活埋了,强暴了我的儿媳妇,把她的肚子剖开,把我没出生的小孙女活活掏出来摔死了,我的孙子。”说着她举起手里的婴儿:“被他们用刺刀挑死了,我这个老婆子他们也不放过呀,用刀把我捅死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庄稼汉道:“我在地里干活,他们就把我绑了去,说要练新兵的胆量,把我捆起来,用枪打死了,然后扔进井里!”
众鬼七嘴八舌,一个比一个凄惨,气得我浑身发抖:“你们怎么那么没用,就这么任人宰割,不会反抗吗?”
一个青年妇女一听这话尖声哭了起来:“我丈夫杀了一个小鬼子,大年三十被他们用钉子钉在大槐树上,割了舌头,挖了眼睛,刺聋了耳朵,七天七夜才死!我男人死得惨啊!!”说着往旁边的树干上一指,那里果然有个年轻的汉子,光着上身被钉在树上,脸上全是血窟窿,就像流着血的骰子。
这景象看得我汗毛直竖,我想起宋灵芝,问道:“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宋灵芝的?”
众鬼纷纷向左右让开,一个十四五岁梳着小辫的小姑娘走了出来,她长的白白净净十分清秀,胸口却有一个碗大的血窟窿,她的心被人挖走了。
“你是宋灵芝?”
小姑娘怯怯的望着我点头。
我叹了口气:“总算找到你了,是你妈妈拜托我们来找你的,你这就跟我们回去吧。”
宋灵芝美丽的大眼睛涌起泪水:“真的?我妈妈在哪里?”
“你妈妈就在村子里,我们带你去找她。”
宋灵芝立马答应:“好。”
还没动身就被其他鬼魂叫住:“灵芝,你不能出去!外面有日本人!”
我解释道:“外面没有日本人,鬼子早就被赶走七十多年了!你们不要怕!”
刚才那个青年妇女道:“我们不信!日本鬼子那么残暴,他们有刀有枪,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怎么可能赶得走啊?你别骗我们,你是不是汉奸?!”
“”
我耐着性子道:“我就算是汉奸,我骗你们一群鬼有什么用啊?再说了,你们死都死了,怎么还那么怕日本人啊?!你们打算不去投胎,永远躲在这么个鬼森林里面吗?”
一阵冷风吹过,一个穿着暗绿色长袍的男人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的身材异常高大,估计两米往上,长相斯文贵气,他沉着一张脸:“我看谁敢动我的儿女?!”
第174章 扶兴(七)()
“你的儿女?”我简直傻了,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