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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真的袖手旁观,我就不会带他去白石洞了。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确实没有尽全力。当风语和安叶来抓孔梵行的时候,如果我出手是可以拖住那二人让孔梵行逃走的。”
“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孔梵行对付他们俩也是绰绰有余,你觉得孔梵行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反而跟他们回去了呢?”
我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六界之中只有一个地方可以逃过仙界的追捕,那就是魔界,而孔梵行明显并不想成为堕仙,也不想把家人藏到魔界去。他只能束手就擒,杀了风语和安叶,还会有一百个风语一百个安叶前来抓他。况且,他还有个师父捏在人家手里。”
殷衡几乎说服了我,可我还是有些疑虑,他是个如此审时度势,理智客观的人,为了达到最好的目的他会选择牺牲不那么重要的东西。
“如果,如果是我被天鹤派抓走了呢?你也会这么做吗?”
殷衡眼中寒光一闪:“我会屠了天鹤派满门。”接着他低声道:“娜娜,以后不要拿自己打比方,我不喜欢。”
我点点头,安心些许:“如果李玉没有死就好了,现在这样的局面真是令人忧心。沈如这些天一直在照顾孔应,孔应打开了宿罗球,正疯狂的修习法术,都快走火入魔了。”
殷衡伸出白皙的手掌接住一朵落花,淡粉色的樱花躺在洁白如玉的掌心,十分赏心悦目。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樱花缓缓飞出,轻微的啵的一声,花瓣散开,化作一阵樱花雨飘然落下。
殷衡道:“落花流水,顺其自然吧。孔应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帮他去白石洞保下他父亲的性命,至于李玉将功力传给他并授以秘籍,则是意外收获。让他目睹师祖惨死,父亲入狱,令他从此与仙界誓不两立,为我所用。这些则是帮我自己。娜娜,仙界实力庞大,真的到了仙魔大战那一天,就算我有了天书也不代表我稳操胜券,我必须找到尽量多的同盟。孔应现在有了法力,也有了法术秘笈,起码天鹤派不需要我分神应对了。”
我目瞪口呆,殷衡心思之深我始料未及,我忽然浑身发冷,眼前的人明明是我深爱着的,却如此陌生。我了解他吗?似乎从现在这一刻,才开始看到真实的他。那些家仇国恨,那些生离死别印刻在他的身上,把他造成了和我完全不同的人。天真无邪,无忧无虑,慈悲和善,那不是我的殷衡,我的殷衡他是英俊的,优雅的,温柔的,暴虐的,阴暗的,老谋深算的。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利用,我也会成为他的工具吗?
看我半天不说话,殷衡温言道:“娜娜,你还小,才活了二十多年,很多事情你不明白。这个世界比你想象中要残酷得多,有时候我们为了守护自己心爱的人,为了守护我们的家人,我们不得不使用各种各样的手段,甚至阴谋。在这个世界上,你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对得起,总会辜负他们中的某一些。孔应现在所经历的,对他来说未必就是坏事,伤痛和仇恨会变成动力,他只有变得强大了,才有希望救出他的父亲,保护他的母亲和妹妹。而且他还算幸运,起码还有人帮他,而不是孤军奋战。”
殷衡说到此处,神色怅然,我不禁想到他的经历,忍不住问道:“当初,当初你是怎么过来的?”
殷衡看向远方,明亮的眸子饱含忧伤:“娜娜,你见过魔鬼吗?”
“魔鬼?没见过。”
“那个时候的我,就是一个纯粹的魔鬼。我杀了很多人,仙界的,魔界的。七百年前我初登魔君之位,因为年幼根基不稳,许多朝臣不服,我杀了所有与我政见不合的大臣,那场动荡过后,伽帝族人数减少了四分之一。之后我带着军队攻打天宫,惨败而回,但是沈忘老儿也受了重创,他的天一门死伤最重,八个太上长老只剩下顾寂一个。回来之后我修生养息,再做图谋,直到五百年前再次举兵,我几乎就要成功了,南天门上混元剑刺穿了沈忘的胸膛,可惜我和兄长一样,紧要关头受制于三神圣女的诅咒,败给了沈忘。七百年来,我没有开心过,每天都在痛苦和仇恨中挣扎,这也是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直到遇见了你”殷衡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颊:“你像一束锐利的阳光刺进了我的心,穿透了我的灵魂,我就像一个穷困潦倒的乞丐,捡到了一块金子。这块金子的名字,叫快乐。你修补了我的生命,从此我不再残破不堪,我知道,这世上终于有人视我如宝。长久以来,我所珍视的一切都在河的对岸,这条河又宽又急无法逾越,而现在,终于有你陪着我站在河的这一边。”
第238章 真实的你(二)()
殷衡温柔又痛楚的看着我:“你有我向往却不具备的一切美好,你善良勇敢、豁达大度,你赤诚单纯、乐善好施。不像我,又阴暗又卑鄙、又残忍又狭隘。我有时候很害怕别人发现你的好,也很担心你了解真实的我,我怕你厌恶我,害怕我,会离我而去。”
我几乎要流下泪来,我的爱人英俊又强大,他几乎无所不能,内心深处却是一个自卑孤独的孩子。
“娜娜,你怕我吗?”殷衡有些慌乱的看着我,期待着我的否定。
“怕。”我的眼泪流了下来:“但是纵使令我恐惧,却依然深爱着你的我,更让我害怕。也许爱情就是很难用理智来分析。你是个魔鬼又怎么样呢?谁让我爱上的那个人,就是个魔鬼呢?”
殷衡将我拥入怀中,视线一片模糊,上天对他不好,没有关系,我会补偿亏欠。我会用尽全力去爱他,只要他要,只要我有。
滚烫的泪水从脸颊滚落,漫天的樱花正在怒放,此时安好静谧,又何必想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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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项目的各种基建工程已经全面动工,袁昂做事很有魄力,简直有魄力的让人胆战心惊。他连试水都不试,直接全面铺开,修路,园林种植,酒店招商,景区管理,市场推广齐上阵。
可把我和梁正熙累成狗了,这几天在各个工地上奔波,而袁昂这家伙,又一次消失了。
春天正午的太阳还是有些刺眼的,我站在一堆砖头里,耳边充斥着刺耳的机器轰鸣声,忙了一上午,出了一身汗,在飞扬的尘土里一站,我最想做的就是冲进澡堂子蒸个桑拿。
脏成这个鬼样子,我怀疑殷衡那个洁癖能不让我进门,这事他干的出来。
梁正熙戴着安全帽,脸上全是灰:“文娜,中午就在他们指挥所随便吃点吧,下午还有三个地方要跑呢!”
我哪还有胃口吃饭呀,胡乱答应了,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集装箱搭成的临时指挥所走去。
刚刚坐下,脱了安全帽,手机震动了,是沈如打过来的。
因为我这边噪音很大,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喂!小如!有什么事吗?”
沈如带着哭腔:“孔应晕倒了。”
“啊?你们在哪儿?!”
“在家。”
“你别慌,我让阿衡先过去!”
我看着一脸问号的梁正熙,心里十分歉疚,在公司里论请假的次数我是头一份,动不动就请个十来天,在林夏这个项目上我确实算不上尽职尽责。这好不容易出来跑个工地吧,又有事需要先走,我很有些张不开嘴。
我先给殷衡打了电话,让他先去孔应家,这边我看情况,一会儿就过去。
梁正熙不介意的笑着:“文娜,你家里有事你就先走吧,下午我一个人去。”
“那怎么行啊?咱俩就开了一辆车出来,我走了,你怎么去工地呀,不行。等会我男朋友看看情况怎么样吧,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不去了。咱们先吃饭!”我拿起了饭盒。
梁正熙笑笑,没有再说什么,看来他也疲于应对很需要同胞的。梁正熙这个人人品很好,脾气也好,属于话不多,闷头做事,心里有数的人。这样的人如果遇到一个蠢才做领导很容易被埋没,好在梁正熙碰到了精明的工作狂袁昂,从此得到重用,却也告别了安逸的生活,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十五分钟后,殷衡打电话来:“娜娜,你不用过来了,没事,他不是晕倒,而是成仙了。”
速度也太快了吧?!孔应还真是个天生奇才!听殷衡这么说我放心了,嘱咐了他几句,说我下班后过去,然后挂了电话。
梁正熙看着我,满是尘土的脸黑黑的露出两排白牙:“没事了?”
我也笑:“没事了。”
多么淳朴的两位田间老农啊!
等到晚上六点半我站在孔应家楼下的时候,被物业给拦住了:“哎哎哎,你干嘛的?”
我大概看起特别想送煤气的吧
“我是孔应的朋友。”接着我背出了孔应的手机号。
物业狐疑地打量我:“行吧,上去吧,孔先生要是不在你就赶紧下来。”
我翻了个白眼,踢着正步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我使劲拍着身上的灰,心里才想着一会儿殷衡看到我的表情,一定特别嫌弃,皱着眉头退出两米之外。想象着他的样子,我心中欢喜,笑了起来。
开门的是殷衡,我张开双臂做出要抱他的样子:“达拉!我下班啦!”
我等着他掉头走掉,结果他握着我的手将我拉进怀里,接着亲吻了我的额头:“泥猴,去盖楼了?”
我呵呵笑着:“差不多,孔神仙呢?在哪儿呢?出来让我见见!”
我笑着往屋子里走去,就见孔应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里,神色泰然,并不像刚才昏倒了的样子。
我蹲在他面前:“怎么样?成仙的感觉好吧?你看你的精神”我扭过头看着殷衡:“阿衡,孔应额头上怎么回事?”
孔应的额间有一道暗紫色的花纹,若隐若现,给他清冷的面向添了几分妖艳,添了几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