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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住他的手,他大力将我提起,接着摸摸我的脸:“疼吗?”
我口齿不清:“我都感觉不到我有脸了。”
殷衡哼了一声:“你不仅没有脸,还没有脑子。”
话虽不中听,但看在他刚刚救了我的份上,我也就不和他计较了:“那女的叫我林语琅?怎么回事嘛!明明认错了人,没报了仇,还弄得自己这般下场。”
殷衡道:“你真以为她认错了人?”
“不然呢?我又不姓林!”说着我想起女鬼的话:“她真是阎王的女儿?你会不会有事呀。”
“六王早就不认这个女儿,否则她也不会当孤魂野鬼了。就算六王真的为她报仇,哼,难道我就怕了吗?”殷衡表情倨傲。
我腹诽道,不吹牛会死。
“那女鬼呢?她回地府了吗?”
“没有,我吸了她的魂,她怎么回地府?”
“你什么习惯啊,怎么又吸别人的魂啊。”我觉得这种行为很不好。
殷衡停住脚步,我愣了下,看向他。
他抬起手,缓缓摘下了眼睛上的布条,那布条下,原来的黑窟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阖着的眼皮。那眼睛十分狭长,长着浓密卷翘的睫毛。
殷衡睁开眼,是一双明亮如春水的凤眼,一双棕色的眸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再看他尖尖的下巴,微翘的嘴唇,挺直的鼻梁,斜飞入鬓的剑眉。古书上形容人剑眉星目,应当就是如此了。
我喃喃说道:“原来你这么美。”
他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原来你这么丑。”
“什么?”我气坏了,我怎么的也是从小一路班花这么当过来的呀,就算不是特别漂亮,跟丑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居然睁着眼说瞎话,可见人不可貌相,长得漂亮心肠坏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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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心情大好,一是拜托了厉鬼的纠缠,二是殷衡的眼睛复明了,于是我决定开一个家庭会议。
一人,一魔,一猫,在茶几前坐好。
我清了清嗓子:“今天的会议,主要内容,是接下来的生活安排,和财政计划,以及工作任务的分配。”
露娜乖乖的看着我,殷衡冷漠的脸上透着一丝不耐烦。
我满意的点点头:“很好,现在就由我来说说我的打算。明天开始,我就要上班了。你们两个在家,要做好后勤,让我安心工作,努力赚钱回来养你们。介于咱们家又多了一位家庭成员,我决定再去培训学校做一份兼职,来应对增加的开销。所以家务方面,两位就要多多代劳了!好,现在我来宣布家务分配。”
“辞职。”“喵”
“恩?”说话的当然只能是家里唯二会口吐人言的殷衡了。
“什么意思?谁辞职?”我一头雾水。
“你,别干了。”
我一拍桌子:“说得轻巧,我不工作,你吃什么花什么?”
殷衡道:“有我啊。”
我若有所思的捏着下巴:“你能干嘛?你会干嘛?注意,你要挣的是人民币,可不是魔界的冥币哦”
殷衡略一沉吟:“消灾免祸,风水算命,我都能行。而且,冥币是鬼界的,魔界不用。”
我一听,咳嗽起来:“打住啊,可别整这些牛鬼蛇神的。我一家子无产阶级,无神论者,别在我这里开道场了大仙!”
殷衡脸色一变:“我不是什么大仙!”
我想起他父兄都是死在什么仙尊沈忘手里,眼睛也是被沈忘挖的,自然不喜欢别人这么说。
于是赶紧道歉:“对不起,是我乱说话。我错啦,以后不会了。”
殷衡见我道歉,不再作声。
我耐心解释道:“我这个工作可是我好不容易考的,怎么能说辞职就辞职呢?你想做事很好,我们慢慢看有什么适合你的工作机会啊,你首先要养好身体。”
殷衡道:“所幸那厉鬼被废了千年道行,不然就凭我现在的法力,还不是她的对手。”
我顺杆子就上:“所以啊,你要好好休养,然后才能降妖除魔啊。”
说完发现他脸色都不对了,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可不就是魔嘛。
“总之,你乖乖在家,不要惹麻烦就行了。”我下了结论:“好了,首次家庭会议完满结束,散会!”
殷衡不忿道:“也不知道是谁一直惹麻烦。”
我不去理他,站起身背着手做领导状离席,没想到转的太快头发啪的打在右脸颊上,经过大半天的麻木,这会儿脸上火烧似地疼起来。
殷衡皱眉道:“你过来我看看。”
我坐到他旁边,他掰过我的脸仔细端详,然后起身拿了医药箱来,用棉签沾了跌打药油细细涂抹。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屋子里懒洋洋的亮着安静的阳光,天色已晚,夕阳烧红了半面天空。我没来得及开灯,殷衡背光坐在我面前,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发丝上被晚霞染红的金边儿。
空气变得粘稠,令人呼吸不畅,而他的口鼻却离我那么近,我没由来的不自在起来,正准备坐远些。
就听他低柔沉稳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别动。”
我干咳了一声小声道:“好了没?”
“都紫了,我还以为你没心没肺,不知道疼呢。”也许是环境影响,揶揄的话语听起来让人心里又酸又痒,说不清是生气还是柔软。
“我,我是个人好吧?被恶鬼打了,怎么会不痛?”我干巴巴的解释道,一点气场也无,简直弱爆了。
殷衡挑挑眉:“要不是吃了我给你的东西,你以为你禁得住那东西的一掌?”
我哈哈笑了两声:“那你现在再给我吃点什么疗伤好了?”
殷衡白了我一眼:“并没有那样的东西。”
说完用棉签在我脸上着力按了一下,起身提着箱子走了。
这一下痛得我咧嘴,真是不知道这家伙忽然生什么气。
“叮铃!叮铃!”门铃响了。
我蹭地站了起来,对卧室里的殷衡道:“你别出来,可能是我爸妈来了!”
反手关好了卧室门,我飞速跑到猫眼前够着头往外看,来客不是爸妈,但也很可怕,是沈如。
我想假装不在家,沈如在外面说了:“是我啊,我看到你看猫眼啦!别闹了,快开门!”
真是冤家啊,沈如制我一制一个准儿。
“来啦”我有气无力的应着,打开了门。
我的小宝贝儿沈如提着大包小包,简直就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就差背后的胖娃娃。
她一路小跑跑到客厅桌子边,将手里的东西都摞在桌子上。
自顾自的说:“神经病啊,一个人在家黑麻麻的也不开灯!没吃饭吧?我就知道你没吃!我带了你爱吃的日料,超级多生鱼刺身,包你过瘾”她不说了,因为她抬起头看到了我,她的表情有惊讶变得愤怒:“娜娜,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你了?!”
我想起来脸上的伤,宝宝心里苦,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个,呃,我撞的。”我饥不择食随便掩饰道。
沈如冲了上来掐着我的下巴左右看:“胡说!这么明显的巴掌印!说,谁干的?”
“我自己抽的,一想到把你家那么贵的车给废了,我就后悔啊,恨我自己”
沈如美丽的眉毛立了起来:“再撒谎信不信我把你这边脸也抽紫了?”
我无奈了:“宝贝儿你这么暴力干嘛?”
“吱呀”卧室的门推开,我不用回头,已经心如死灰:“宝贝儿,你听我解释。”
沈如瞪着我身后的人:“这谁啊?你学生?”
第6章 男友出轨()
啊?何出此言啊?
我回头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殷衡倒是记住了我不让他穿长袍的话,他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我学校的校服。当时发校服有一个加大号没发出去,我随手就扔家里了。
他穿在身上倒是合适,但是那漆黑的长发仍在他的胸前晃荡。
此情此景,好像只有殷衡是个神经病才能解释得通。
沈如看着我,我不知如何回答。
殷衡开口自报家门:“我是她情郎。”
什么鬼?演武侠剧呢?我尴尬的笑笑:“小如,别听他胡说,其实他”
“柯文娜,你行啊!不哼不哈的你,就和男人非法同居啊!”沈如掐着腰就要审我。
“你这脸,也是他打的吧!”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眼看着沈如就要动手了,叉着腰张牙舞爪的:“小子,别以为你是她男朋友就可以打他,我废了你信不信?!”
殷衡抱手靠在卧室门框上不为所动:“你朋友不是我打的。”
说完上下打量沈如,目光犀利。
殷衡道:“看在你是小娜朋友的份上劝劝你,最近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奇怪的事,离远点。”
沈如并没有被转移话题,她要和殷衡谈谈。
两人隔着茶几对坐着,沈如一脸严肃,殷衡一脸放空,跟执法人员审问犯罪分子的场景类似。
我在一旁伸头伸脑,两人都不理我。
“你叫什么名字?哪儿人?多大了?”“我叫殷衡,魔都人,奔三了。”我竟无言以对。
“做什么职业的?”“算命的。”“噗”我放下手里的杯子,呛的咳嗽起来,他还真是有职业规划。
“什么?算命的!柯文娜!”沈如一拍桌子,我赶紧站了起来,嘿嘿笑道:“算命只是他的爱好,爱好。”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怎么能找一个没有正当职业的人呢?”沈如痛心疾首。
“月收入多少?”“暂时还没有。”
眼看沈如快气成河豚,我打圆场道:“没事儿,我再做份兼职就行了。”
沈如指着我:“没出息,我真是叫你气死!”接着转向殷衡:“没有收入?我家娜娜可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从来没吃过苦,她那点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