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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禁心中微凛,他虽知道单飞的职位,但总是难将单飞和老辣的曹棺相提并论。
曹棺和曹操出生入死,对曹操而言,远比他于禁还要老资格、近血缘,但单飞不过是一个家奴,虽有曹棺的地位,却无曹棺的资历,在中军大帐居然这般说话,实在让他脸面无处可放。
“单统领高见。”于禁突然笑道。
众人都是意外,没想到于禁对单飞竟然赞美起来。
单飞却知道于禁绝不会善罢甘休,果不其然,就听于禁淡淡道:“可单统领怜悯辛大人亲人之死,又是爱兵如子,却不知道有何妙法在不死人的情况下攻破邺城?难道单统领将这番话说给审配听,他就能开城放我们进去不成?”
见单飞沉默无语,于禁不由哈哈大笑道:“看来单统领说起来高明,真正的要取邺城,还不是要靠士兵去送死?”
荀奇亦笑。
帐中众人均是看着单飞,虽觉得他为兵士仗义执言是好的,但于禁所言亦是无差,要攻城,怎能不死兵士?
不想单飞长吸一口气,反倒冷静下来,一字一顿道:“于将军,你也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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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8节 军中无戏言()
感谢盟主‘风雪angel’的再次飘红!昨天炽缘,今天你,汗,这是带节奏的意思吗?真是怕了你们了,调整状态,下周争取跟上你们的节奏!哈哈。
单飞自知没什么领兵才能,暗想有一帮名将在帐,他的军事理论都不是体育老师教的,和他们谈论攻守实在有些狂妄。
但不知为何,昨日见盾牌兵送死、听郭嘉所言后,今日又见到晨雨期望,他喷薄的怒火中终于夹杂几分激动。
他本是这种性格,要不不做,要做就做的干净利索,毅然望着于禁,单飞道:“于将军,我可以证明你大错特错!”
于禁愤怒欲狂,在这些年的军营铁规下,素来都是他来呵斥别人,哪想到单飞居然对他这般叱责。
要是他手下的兵士,他说不定早就一刀砍死,但知道这种地方,这种方法绝对不行。长吸一口气,于禁虽然平复不了心中翻腾的怒火,还能冷漠脸上的表情。
“真不想这些年来,竟然有人会说于禁有错,还能证明?”于禁冷然道:“我很想看看单统领如何证明!”
他说罢哈哈大笑,荀奇亦笑。
笑声终停。
因为于禁很快发现帐中居然没有第三个人在笑,甚至没有第三人插手这件事情。
曹操更是眯着眼睛轻敲桌案,完全没听到这里激烈辩论的模样。
“不错,我能证明。”单飞心思飞转,凝声道:“如果于将军不信,不妨和我赌一把。”
又来这招?
荀奇心中多少有些畏惧,因为想到了当初两次被单飞打脸的场面。他虽然一直看不起单飞,可奇怪这小子为何总能想出点与众不同的主意?他一直想找单飞较量下,但这会儿见其和大半年前很不一样的气质,却始终不敢再公然挑衅,只希望于禁能够出头。
于禁见单飞居然向他挑战,本想说你小子也够资格和本将军赌?但见众人默然的样子。于禁知道如今已经骑虎难下,故作轻淡道:“你要怎么赌?”
“意气之争,与事无补。既然辛大人想早克邺城,司空对河北战况亦是忧心忡忡。那我们就用邺城来赌!”单飞道。
众人均是讶异,不知道这是什么赌法。就听单飞沉声道:“单飞就赌——我不用于将军让无辜士兵送死的方法,也能最先攻入邺城!”
众人微哗。
他们想到单飞太多赌法,就算单飞无赖也是不出意料,哪想到单飞竟然堂堂正正和于禁来赌攻城?
于禁是多年的沙场老将。甚至被曹操赞为可媲美古之名将,单飞就算是个校尉统领,但大半年前不过还是个家奴,如今竟然和于禁来赌用兵?
大多人暗自摇头,曹洪暗想单飞这人看起来冷静,实则是个疯子,最好还是让宁儿离他远一些。
曹操目光微闪,竟仍未出声。
单飞继续道:“要赌总要有个彩头。”
“你要什么彩头?”于禁冷笑道。
单飞心思飞转道:“我和曹洪将军联手,输了算我的,赢的功劳全归曹洪将军。”
曹洪本来决定这小子无论怎么玩。自己都不陪他疯,但一听这话,立即道:“这方法可行。”
单飞算定曹洪贪利的性格,亦早决定和曹洪缓和关系,毕竟黑山军的事情还要拜托曹洪。见曹洪如此,单飞倒是不出意料,继续道:“我若输了,以后于将军说什么命令,单飞屁都不会再放一个,绝对遵听。”
“那倒不必!”
老子玩死你!
于禁心中暗自发狠。脸上却露出丝微笑道:“你若输了,也不用太过惩罚。只需脱了裤子让本将军在城东门前鞭笞百下即可。这个赌注,你可接受?”
众人凛然,暗想于禁这招可说极为阴险毒辣。于禁军规苛责。他的鞭子不是那么好受的,有兵士被他十数鞭就抽得送了性命,单飞有功夫在身,恐怕也难以承受。不过就算单飞不被抽死,在城东军民面前被于禁抽个百来鞭,以单飞如今的身份。也是无颜再留在曹营!
单飞沉默许久,这才道:“好!”
众人动容,不想单飞竟然接受了这个赌注。
看着于禁冷酷略带得计的表情,单飞凝声道:“但我若赢了呢?”
“你怎么可能会赢?”荀奇叱道。
单飞坚持看着于禁,一字字道:“万事皆有可能。于将军莫非赢得起,却是输不起?这样的一个将领,又是如何领兵?又是如何能让手下信服?只靠鞭子吗?”
于禁望着单飞坚定的眼眸,不知为何,竟然少有的发寒,但这时他怎肯退缩,握紧了拳头,于禁缓缓道:“你要什么彩头,尽管说出来!”
单飞就等于禁这句话,高声道:“我不需在城东门抽于将军多少鞭子,只请于将军在邺城被破后,在城东门前,面对三军、面对那些无辜枉死的冤灵说三声——于禁不该视手下性命如草芥,不但有错,还有大错特错的时候!”
众人沉静。
于禁脸色铁青。
单飞逼问道:“怎么的?于将军莫非从来只敢做有把握的事情,杀起投降的人毫不手软,但内心不过懦弱如斯?那等到若有一日于将军被围的时候,若是这种态度,莫非也要祈求别人饶了性命?”
“你说什么?”
嚓!
于禁霍然上前一步,早就拔出腰刀,怒不可遏的就要向单飞劈来。
张郃立即长身站起,拦在二人中间道:“大伙都是为司空尽力。君子和而不同,我等意见不同在所难免,可何必动武,做些让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
张郃此举看似中立,但显然是怕单飞出了问题。
他知道于禁刀法绝对不差,见单飞面对于禁拔刀动也未动,半丝紧张之意都没有,心中反倒有些惊奇。
单飞莫非自忖武功,才这般有恃无恐?
张郃身为河北名将,先属韩馥手下军司马。后归袁绍,官渡之战时投靠了曹操,其实和张辽经历类似。
他素来谨慎,知道曹操用人虽多有破格。但手下自划亲疏远近之分,于禁身为曹操身边老部下,张郃平日嘻嘻哈哈,就算被其嘲讽亦不介意的模样,但内心当然不快。反而对张辽、郭嘉等人更是亲近。
张郃从张辽口中得知单飞的
的事情,对单飞倒很是好奇,暗想这人经历奇特,非常人能够做到。
今日被于禁、辛毗等人否决,张郃心中不满,但终究没有发作,听单飞蓦地爆发,为其、或者是为兵士生死仗义执言,张郃知道说易行难,难免叹息。但见单飞挺身而出和于禁做赌,除了佩服这小子的硬朗外,内心更是期待这小子能赢才好,是以见于禁拔刀,张郃忍不住拦阻。
单飞一番痛斥后,怒火虽熄,可挑战之心却从未有过的强烈,隔着张郃对于禁道:“这世上责人易,责已难。我是想说于将军对手下苛刻、对降人无情,莫要有一天被人所擒。苦苦哀求饶得性命就好。”
他这番话倒是有感而发,内心对于禁着实很不痛快。
于禁一直贯彻着“围而后降者不赦”的原则,可据他单飞所知,这人曾被关羽水淹七军后所擒。哀求后才得活命。
一个人求饶倒不让单飞反感,谁不想活命?可于禁这样的一个人,对降者说杀就杀,到自己的时候不顾脸面的哀求,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理?
于禁一张脸青了又红,不知道单飞真正的心意。喝道:“这世上从来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的于禁!”
单飞大笑道:“好的,很好。于将军一定要记住自己今日说的话!在座诸位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于将军既然不肯投降,那就一定和我赌下去了。”
于禁冷哼一声。
众人不解单飞真正的用意,但想于禁自领军来,自诩军规严明,铁板一块,这种人不要说认错,就算被别人半点指责都是不行。跟随曹操多年,于禁更每每以军规对曹操有所要求,曹操亦是哼哼哈哈,少加反驳。
这样的一个于禁,如果真的在城东门三军前认错,那实在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如此一来,无论这两人赢输,只怕总有一个……
众人想到这里,忍不住向曹操望去。
张郃咳嗽一声,本想劝解,但望见曹操的脸色,突然住口。
曹操没有半点劝架的表情。
于禁霍然转望曹操道:“司空大人都听到了?于禁请司空大人莫要拦阻,就让于禁和单飞赌上一场!”
无人劝解。
荀奇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辛毗咬牙不语,就算郭嘉居然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