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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飞四下望去,暗想乍入此间是觉得玄奇,可呆得久了,只怕真的觉得枯燥。姬归如是说,心中是否亦感觉到坚持的寂寞?
“旁人都是习惯了这里的寂寞,她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却是对什么都感觉好奇。她悟性奇高,对此间的很多事情领悟的很快,因此她哪怕就算胡闹些,亦是让很多人喜欢。”
姬归说到这里时,脸现慈爱之意,喃喃又道:“她很快就能如老夫般,开始观看世间的事情。”
看向郭嘉,姬归道:“你方才问过老夫,华夏曾经发生的事情,是否全被此间记载?老夫感觉以前的确如此。不止是华夏,就算这个世界亦被此间记录其中,不过后来似乎出了很多问题,导致此间只能看到一些地方的事情。”
太空船进入大泽后损坏了?经历两千年后,被后人摸索的过程中搞坏了?
单飞琢磨的时候,姬归接着道:“饶是如此,此间能看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老夫在掌控此间前,不知用了多少苦功才能将记录重演。不过……那女孩子却是早早的就能显示这些事情。”
这东西认人的?就如需要掌纹验证一样?太空船为何对诗言情有独钟。
单飞想到这里,听姬归感慨道:“老夫知晓此事后心中大喜,认定那女孩是苍天赐给秘地的,她就要继承黄帝的文明,将此间发扬光大,甚至能实现先祖的夙愿。因此……老夫并不禁她任意查看世间的事情。”
轻轻叹息,姬归道:“或许老夫错了。”
郭嘉不解皱眉道:“老丈何出此言?”
姬归喃喃道:“老夫或许太急了些,不该让她这早的接触到世间的事情。”默然片刻,姬归道:“有一日她突然找到了老夫,对老夫说弦声的名字太过平淡,她不满意师来仪给她起的名字,她说要给自己起个名字。”
曹棺嘴唇喏喏,想要发声却是不能。
单飞不知师来仪是哪个,亦不关心,就听姬归接着道:“老夫对此倒不在意,告诉她名字不过是辨别的称谓罢了,那女孩却不赞同,她不太喜欢声律,却喜诗言心声……”
望着颤抖的曹棺,姬归终道:“她说舜帝说过,诗言意,歌长言,声依永,律和声。既然如此,她不用弦声的名字,以后就叫诗言好了。”
曹棺身躯一震。
众人默然。
孙尚香虽想知道旁的事情,但一方面因为礼数,又被女孩的事情吸引,很好奇一个云梦秘地的女孩如何会和曹棺有了关系?
“老夫也是由她,毕竟整日相见,叫什么又有什么区别呢?”姬归缓缓道:“诗言渐渐长大,不但对千古的往事益发的了然,甚至开始对无间的运用亦是精通。”
郭嘉神色讶异。
“有一日她突然又来找老夫,很是闷闷不乐。”姬归追忆道:“老夫就问她为何不喜?她流泪说——原来这世上只有我们是世外桃源,如今的世上还是人吃人的世界,她亲眼看到一个像人的东西视人命如草芥,甚至将人浇上油膏,然后点起来烧死,她问我世间为何会有这种人存在?问老夫为何不去制止这些事情发生?”
见众人都有询问之意,姬归道:“她说的是董卓。”
众人都是默然。
单飞知道姬归的形容还是文雅一些,诗言说的很对——那是个像人的东西。
诗言骂董卓不是人!
人怎么会做出那般残忍的事情?
“老夫却是无奈……”姬归看着单飞道:“你亦知道,自大禹以来,人类始终不断重复这种事情,制止了一时,却难以永世的,你说对不对?”
单飞沉默良久,终于点头。
“诗言却不赞同,她认定可以改变些事情。”姬归老眼中带着伤痛,“老夫当时并未有多想,却不知道她已有了决定。”
他说话间手掌摩擦着树皮,又有影像出现在半空。
郭嘉、单飞略皱眉头,对于出现的画面很是陌生。
曹棺却是浑身颤抖中向前走了几步,脸上露出悲伤且恍然的表情。
影像中显示有一群人手持着火把踢破一间大宅的高门,径直冲了进去。
画面静止,定在为首那人的身上,那人虽不俊朗,但坚毅中带着意气风发的神情。
郭嘉霍然向曹棺看去。
“曹大人一定知道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姬归口气平淡,但称呼却已改变,眼中有寒芒一闪。
“我知道……我知道……”曹棺哽咽道:“这是我杀死顾霸的情形。”他当年艺成归来,正逢夏侯渊身在冤狱,曹操无助,他这才带一帮高手冲进顾家处死了无恶不作的顾霸。
郭嘉依稀认出曹棺和为首那人有些相像,听到曹棺这么说时,了然之际带着骇异,不知道此间如何会将那多年前的事情都是清楚的记载。
姬归将这件事情放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众人困惑时,就见姬归凝望着天空的曹棺道:“老夫亦是后来才知道此人。诗言那时候已决定去改变世上的一些事情,她找到了画上的这人。”
单飞心中震颤,倏然明白了什么。
姬归本是平淡的语气带着少有的愤慨,却仍能低沉道:“诗言认定了那铲除恶霸、伸张正义的男子汉必定能为这丑陋的世上带来希望……于是她义无反顾的去找那个男人,希望和那个男人一起实现心中的梦想,铲除邪恶、对抗强权、让这世上尽是安乐的地方……”
泪水点滴而落,曹棺未能再听下去,他再难站稳,虚弱的跪了下来。
他终于全然明白过来。
桃花中的诗言,看起来如桃花一样的明艳。
看到他的第一眼,诗言就如三生认定般走到他的身前——我叫诗言,你叫什么名字?
诗言果然早就见过他,出了云梦秘地就是为了找他。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有秋风悲画扇?
带着梦想的诗言走到他曹棺面前时,带着美好的希望、带着对他曹棺的期盼——她憧憬选中的男人永远如画面上见到的那么美好。
——曹棺,又打仗了,死了好多人,能不能……
——傻孩子,打仗怎么会不死人?
——曹棺,你好像变了很多,我……
——我当然会变,我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曹棺有一日会让诗言看看,诗言没选错曹棺。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他只以为女人的心思难以琢磨,变的是诗言……但真正变的一直都是曹棺,变的麻木不仁、变得心狠手辣、变得忘记自己曾经的理想、变得让诗言不再期待。
桃花林渺。
诗言心远。
泪水滂沱,洗刷不去心中无尽的悲伤。
曹棺握紧手上的玉佩,涕泪流淌的如同个无依的孩子,他只以为自己看到诗言的留言时已然明白,可他那时还是不懂——不懂诗言的等待。
懂了却又太晚。
——云在水中水行船,花在心中心在岸;纵明千古兴衰事,难忘桃花三月天。
明了千古兴衰事的诗言,却始终不明白——为何我们知道那多的丑恶,却是始终不能避免?为何当初选择的正直男儿,却是自甘泥沙的污染?
但她以诗言志中始终还是坚信着一些事情,粉红的桃花三月,美好的人生初见,这些都是她无悔的选择、永远的期盼……
她希望曹棺能够听得见。
她知道曹棺终会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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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节 神秘来客()
♂,
曹棺早就泣不成声,他明白得多一分,心中就更痛一分。
他只以为诗言不满他的忽视,离去是因为诗言爱得浓烈、他曹棺付出的却淡漠,他却不知道诗言对他还有这般殷切的期盼。
心已悔,往事怎追?
他跪在那里任凭泪水肆虐,对姬归的淡漠终有了解——他曹棺若是姬归,说不定早一把掐死他曹棺,而不是还在客客气气的和他说话。
姬归愤慨的神色终于转为淡然,轻叹道:“老夫修心养性多年,却还是难免如此,倒让天女传人见笑了。”
单飞心中感慨,不忍去看悲痛欲绝的曹棺,也没有出声安慰。
郭嘉亦是如此。
他们都知道一点——他们知晓曹棺的伤悲,却不能等同身受的替代。大多人的安慰,不过让自己觉得该做些什么,希望自己好受一些,但如何能减少局中人的悲切?
真正的悲伤早就入骨噬髓,又岂是几句无关痛痒的言语就能改变?
“诗言找到了曹棺。”单飞回到了话题,淡化着此间悲伤时,更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接下来怎样?”
“她什么都没有改变。”
姬归苦涩道:“当年想要斩绝恶霸的人,在乱世染缸中不出意料的变成别人讨厌的恶霸。”
单飞感觉这句话有点耳熟,略一回忆就想到丁夫人当初对曹操曾经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丁夫人将老曹骂的狗血淋头,老曹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不反击是因为内疚、良心未泯,亦是因为还有爱。
这难道真是人类的无奈?
单飞暗自苦笑时,听姬归又道:“董卓的确是灭绝了人性,不过曹操过徐州时,亦是鸡犬亦尽,墟邑无复行人。”
曹棺身躯又颤,脑袋几乎要埋入地底。曹操的功劳有他曹棺的半数,但曹操造下的罪孽亦有他曹棺的一半。
“这种事情不用多说,因为千古来不停的在重演。”
姬归始终未曾正眼去看曹棺,抬头望天道:“诗言终于无奈的回转,见到老夫的时候泣泪如雨。她说她错得厉害……心痛的厉害,她不但没有帮这世上变得更好,反倒让一个人亦是变坏,又害了许多的百姓。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何自己明知这是悲惨错误的事情,却是无力扭转?”
“错的是我。是我曹棺自己做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