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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老子笑点高,真的不知道你的有趣是在说什么。
单飞很是不解,还是道:“大人说笑了。”
赵达竟然没再说些什么,走向门外,突又站住,并未回身道:“你既然这么有趣,我也想和你说点有趣的话儿。”
顿了片刻,知道单飞在听,赵达淡淡道:“能进入我们这里的,手上的活儿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有广博的见识,还要有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脑袋,因为你随时要准备接受任何你根本无法想象的存在。”
单飞对这点倒是赞同。
“你杀了夏侯衡的一条狗?”赵达突然道,听单飞“嗯”了声,赵达嘴角似乎有分讥诮的笑,“这世上就是这样,狗还是狗,但有时仗着人势就会变得比人还要强。人还是人,但若是没有谁支持,那会变得比狗还不如。”
“大人的意思是?”单飞其实早明白赵达的意思,还是忍不住问道。
赵达咧嘴一笑,牵动眼角的刀疤如蚯蚓般的蠕动,“你要是有了势力,不要说杀狗,杀人也不是问题。”
那要是没有势力呢?
单飞没有问,赵达亦没有说。
门帘“叮当”声响,转瞬间,赵达去的远了,空中似乎只余他未说完的那句话——你要是没有势力,不要说杀人,就算杀狗也是大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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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够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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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完了?
单飞早明白赵达最后说那句话的意思——赵达竟然有邀他入伙的意思!这如果让别人听到,恐怕下巴都要掉下来。‘
赵达是什么样的人?国安局的最高领导,居然会邀请家奴入伙?
不过单飞并没有沾沾自喜,反倒有分心悸,他当然心知肚明——国家任务从来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其中的危险系数更是不用说。
他不明白的是,赵达为何没有再问下去?
丁家村外的怪物、许都城内变异的虎头蜂,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存在,这两者之间的关联就是——都有变异的因素。
但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又不像仅仅变异那么简单。
是有人搞出来的?他目的何在?这种事情不要说在三国,就算在当代出现,都会引最上层密切的关注。
赵达很关注,但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肯定知道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许都城有个那大的蜂巢,根本无法逃过赵达的耳目。
曹冲被劫持如果和那怪物有关,幕后主使显然是不怕赵达知道此事,那人是怕赵达不知道此事!
是有人有意引赵达的注意?目的何在?向许都城的国家机器宣战?
单飞越想越觉得骇异,不知道这世上会有哪个有如此不可思量的胆子,孙权现在还在江东守着家业,刘备肯定蜗居什么新野,袁绍的几个儿子现在被曹操打的乌龟一样,天底下谁会这么做?
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这世上有几种人,一种人是全力奉献不求索取,这种人有,但非常罕见,一种人是全力捣蛋损人不利己,这种人多,非常扯蛋。‘但大部分人是在两者之间,总为了个目的行事,做出这件事的人目的何在?
单飞想到这里,暗自叹口气,就听门帘又响,抬头望去,见是曹宁儿走了进来。
曹宁儿看着单飞,脸上多少有分冷漠道:“校事大人找你做什么?”
“他问问虎头蜂的事情。”单飞感觉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更不想惊吓了曹宁儿。
“你要是不想说,麻烦你找个别的理由。”曹宁儿显然不信,她满是关切的询问,只盼能帮上单飞,没想到单飞竟然这么敷衍。
单飞怔了下,默然片刻才道:“大小姐,我没有对你说谎。”不再理会曹宁儿,单飞掀开门帘走下楼去,见张辽居然还坐在那里用饭,单飞过去笑道:“给张兄多上一盘曹氏猪脚,算我的帐上。”
酒楼的伙计早将单飞视若神明,立即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张辽本是沉默,见单飞谈笑风生的样子,倒搞不懂这小子是不是开水壶做的,屁股烧红了还有心情吹口哨,终于问道:“单飞,你没事吧?”
单飞对张辽倒很是感激。
他知道张辽绝不会无故出现在酒楼前为他作证,也知道张辽站出来需要多大的决心。
张辽大大有名,曹操手下的五子良将。陈寿撰写《三国志》时,将张辽、乐进、于禁、张郃和徐晃五人合传评曰——太祖建兹武功,而时之良将,五子为先。
这也是五子良将的由来。
可这时候张辽非但不是什么良将,还是个降将,若论资格,比不上乐进、于禁这些最早投靠曹操的老将,若论血脉,比不上曹洪这些亲哥们,若论关系,也比不上夏侯渊这些和曹操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若论家世,张辽更是无法和荀氏这种三国大家抗衡!
可荀恽、夏侯衡质疑他单飞的时候,张辽不但站出来了,还能为他单飞撒了不大不小的谎言。‘
白如新,倾盖如故。
有些兄弟,本来第一眼就是注定了今生。
单飞心下感激,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张大哥,我还有点事儿。你吃你的好了。”
张辽“嗯”了声,单飞想的没错,他来到酒楼不是偶然,这些日子他没事就在这附近转悠,别人或许不知,他却感觉其中压力重大。但无论如何,只要单飞有事,他还是一定要站出来,有些事情,是他一定要做的。
不知道单飞有什么事情,但张辽亦没有多问,暗想反正老子站出来了,接下来的事情接下去就好!
单飞走到酒楼门前,莲花见到单飞,立即站起来,欲言又止。单飞没理会莲花,望见乌青坐在那里,乌大娘正用跌打酒擦着他的伤口。
乌大娘为乌青上药时,眼中似有泪花闪动,只是低声道:“乌青……你痛不痛?”
“娘,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乌青疼的龇牙咧嘴,还是竭力安慰着老娘,突然望见了单飞,低声道:“单大哥,我没用,又拖累你了。”
在他心中,单飞本来就是为了救他才杀了恶狗。
单飞缓步走到乌青身边,良久才道:“乌青,我想做件事。”
“还要我帮忙吗?”乌青有分惭愧道。
单飞沉默许久,终于点头道:“要你帮忙,但这件事得有点胆子,我不知道……”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看了眼乌大娘。
乌大娘手一颤,药酒瓶落在了地上。
楼前寂静。
乌青怔了半晌,蓦地跪在了乌大娘面前道:“娘,孩儿求你一件事。”
乌大娘不知为何,眼泪突然盈到了眼眶,半晌无语。
乌青咬牙道:“娘,孩儿从小到大,一直都听你的话。可这些年来,孩儿没用,都是迷迷糊糊的没做出让你老荣耀的事情,到了如今,还要你为孩儿擦药。”
乌大娘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
乌青眼中亦是有泪,嗄声道:“可孩儿还是想做一件自己真的想做的事情,只求娘亲你答应。”
乌大娘捡起药酒瓶,将剩下的药酒都涂到了乌青脸上,许久的功夫,这才擦擦眼角,拍拍儿子的头道:“是娘儿没用的,你去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吧。”
乌青闻言大喜,站起来对单飞道:“单老大,我有胆,你要我做什么事情?”
单飞又看了眼乌大娘,含笑道:“你和我去找夏侯衡和荀恽。”
他大踏步的向夏侯家酒楼的方向走过去,乌青不出所料,立即紧紧跟随,二人并没有回头,没留意到张辽起身跟过来,莲花跟过来,就算曹宁儿都是冲出酒楼,本要招呼什么,可见二人脚步坚定,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二人才至夏侯家酒楼前,就见夏侯衡、荀恽说笑着走到门前,看似正要告辞,望见单飞和乌青走过来,夏侯衡骇了一跳,不由后退一步。
荀恽只是含笑看着二人,眼中精光一闪道:“这不是……”
是你爹!
乌青在单飞做出决定的时候,早感觉领会了单飞的意思——奶奶的,这口气忍不下,就算死也要找回来。
他冲上去就要挥拳,却被单飞一把拉住。
“单大哥。”乌青有些不解,回望单飞,暗想单大哥究竟是什么意思?
单飞看着荀恽,不怒反笑,“荀公子是吧?”虽然是夏侯衡出手,可单飞一眼就看出鼓动的是哪个。
荀恽见乌青上前,本来眼中闪过分得意的笑,可见单飞如此,皱了下眉头,却不屑回答。
单飞凝望荀恽,缓缓道:“荀公子,我从来不是个找事的人。”
“哦?”荀恽只是挑了下眉头。
“可我从来也不是怕事的人。”单飞凝声又道。
“嗯?”荀恽嘴角带分轻蔑的笑。
单飞上前一步,冷望荀恽道:“我今天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向乌青道歉!”
“啥?”荀恽一愕,不信自己耳朵的模样,反问道:“你再说一遍?”
单飞不管张辽的握拳、莲花的振奋、曹宁儿的错愕,不理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他那一刻眼里只有冷然决然。
荀氏八龙是吧?荀家双杰很拽是吧?你老子是荀彧、大哥是荀攸是吧?
你们家大业大就高贵了是吧?
如果你们这么认为,那你们肯定大错特错,真正的高贵不是你高人一等的模样,而是要高过你昨天的模样。
你这样的人物,老子以前见的多了,从来懒得理会,但不意味着我怕了你!
如今曹棺有求老子,校事如果不要老子出手,也不会过来找我,你还当我是个家奴?
嘴角带分微笑,单飞声音不高、说的却是长街皆闻,“荀恽,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立即向乌青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