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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没有给我们悔改的机会啊?
大明王和魔王暗自叫苦,却是凝力以聚。
——单将军,你这东海劳如能抵挡住自鸣琴的一击,这世上,就少有不能挡的攻击了。
——女王,我如何会用这镜子来挡自鸣琴的攻击?
女修涩然一笑,黛眉山远,双眸凝寒道:“可你们妄想持东海劳和我作对,还是差得太远!”
她话才落,空中箜篌已变成射日神弓的模样。
有弓无箭。
但女修左手持弓,右手不过虚空凝抓,就有一支晶莹剔透的长箭现在掌心。弓玄澄、箭晶莹,下一刻的功夫,长弓如满月幻出一道光影,正击在东海劳之上。
长箭碎散。
魔王、大明王齐齐吐血!
他们呕血之际,心下更是骇异,因为他们站在夜星沉的身侧,眼见那水晶般的长箭射来、取的却不是二人的方向,倒没有想到为夜星沉分担压力。
不想那一箭击在东海劳上,二人却觉得前方有无形之力重重击在他们的身上!
这是什么道理?
二人心下骇异不解时,女修已冷笑道:“一入东海劳,天荒并地老!你们两个蠢货,被夜星沉利用还是全不知觉吗?”
这是什么东海劳?难道是东海的牢狱吗?
魔王、大明王齐齐失色,就要向夜星沉的背心拍击过去……
“你们要做什么?”
夜星沉并未回头,却似看破两个“盟友”的打算,“你们对我出手,下一刻死的就是你们。”
没有什么话比同死更为致命,魔王、大明王立即收掌,齐齐喝道:“夜星沉,你为何暗算我们!”
夜星沉身形更虚,终有紧张的看着女修手中的长弓,急声道:“这东海劳是单鹏所制的天下第一守器。无论对方如何攻击,都会引到东海劳之上。”
魔王和大明王嗔目结舌,他们自诩见多识广,却从未想到世上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不过就因为这样,东海劳每次承接重击,都会将力道减缓分摊到在东海劳范围内的人身上。”夜星沉又道。
大明王失声道:“减缓?”他方才受了一击,如猝不及防被人殴了一拳,他虽是内息精湛,如今还是五脏痛楚。他暗想如果三人分摊,如果这什么东海劳还是减缓了来箭的力道,那女修适才的一箭是何等的霸道?
魔王却不由道:“分摊到东海劳范围之内的人身上?”
夜星沉早看穿他的心思,冷笑道:“你可以出去。看看能不能独立抵抗女修的一箭?”
魔王的确有这个念头。他被女修一箭就摧倒了半数战意,暗想原来这盟友不是要同甘、而是要共苦的,这样同盟有何味道?女修的目标放在夜星沉的身上,他若是离去的话……
可望着女修持弓凝站,不像女王,更像天王般,魔王立即打消了离去的念头。
他的速度绝快不过女修的利箭!
“眼下怎么办?”大明王低声急道。
“我们就这么硬捱?”魔王有苦难言,见女修并没再次放箭,不由又道:“她在等什么?”
夜星沉低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在聚集能量。自鸣琴并非无所不能,还需要能量聚集,因此她每射出一箭后都要凝聚力量。”
大明王微喜道:“那我们可以趁她聚力时对其出手!女修的武功……”他看了眼魔王**带血的胸膛,“她的武功不见得如自鸣琴般坚不可摧?”
魔王发狠道:“不错。这女人方才一刀虽是犀利,却是趁我没有防备。”他知道适才是中了女修的一刀。
那是如新月的一刀,却劈出了闪电的特效。
“不错。”夜星沉“赞许”道,“一会等她再次攻击,我们抗住她的一击后……你们两个……”
“我们三个!”魔王、大明王见夜星沉有甩锅的意思,如何肯接?这二人都是盘算着自己的念头,只想让旁人缠住女修,自己趁机离去。
话音未落,女修已冷漠道:“你们三个还痴心想要抗住我的第三击?”她话才出,已有盏油灯现在她的右手之上。
许愿神灯!
魔王低声疾呼之际,蓦地双手出袖,亦有一盏油灯握在手上。他袖中藏着的原来是一盏油灯。
单飞心中一震,认出魔王手上亦是盏许愿神灯!
这怎么可能?
传说中神灯共有两盏,一盏在云梦泽被葛夫人拿着,后来落在孙尚香手上。另外却有一盏神灯流落西方、后来落入波罗僧之手。
当初波罗僧曾以许愿神灯加上秦皇镜要将他单飞击杀,幸得他用六甲秘祝反败为胜。他当时对神灯很是留意,曾让崔镇将去找,但被崔镇将告之——油灯不知被谁取去。
这油灯如何会落在魔王之手?
单飞百思不得其解间,就见女修手中油灯飞天,下一刻的光景,有骄阳如火的光芒入了许愿神灯之上。
神灯大亮。
女修伸手虚抓,已抓了如骄阳的光团在手!
这和波罗僧运用许愿神灯仿佛,女修精熟许愿神灯的用法,那波罗僧为何也是那般熟练?
单飞困惑间,魔王怪叫一声,却是双手持灯向天。亦有光流注入他所持的许愿神灯之上,下一刻的功夫,竟反注入东海劳中。
东海劳大亮,刹那光景,竟有光罩散出,瞬间将夜星沉身边方圆数丈笼在其中。
单飞心中狂颤,不为双方斗法的奇诡,而是蓦地想到自己曾看到过这个光罩——这个光罩毁了楼兰!
第819节 息壤()
光罩如虚却实,笼罩在夜星沉周围数丈方圆。有绿叶不堪双方催折的杀气,缓缓从半空而落,但数片绿叶一落在那光罩之上,竟然尽数化作齑粉。
魔王心下错愕。他身怀许愿神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使出。
如今正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不过他是从别人手上得到这盏许愿神灯,并不了然神灯的运用方法。眼见女修祭出许愿神灯造成惊天之势,他再不用灯,只怕就要等下辈子了。可他不想才是举出神灯,那神灯竟和东海劳有了呼应,瞬间竟能引光能注入东海劳之中。
女修见状秀眸更寒。她手持那如骄阳的光球并不急于出击,只是慢慢引在神弓弦上。神弓遽亮,那一刻从弓背到弓弦,均是亮晶晶的夺人眼目,让人已是不敢正视。
有光球在弦。
许愿神灯不断的将骄阳的能量接引而下,弦上的光球益发的扩大,奇怪的是,神弓亦是虚涨。
女修周身同时有光华散射,她的纤手明润近似透明,而玉容亦似溶入虚空般的朦朦胧胧,她的整个人看起来已像水晶般晶莹。
魔王哑声道:“她是用全部神气在做这一击!”
他不了然远古的神通,可对武功还是极为明白。他眼睁睁的看着光球不停的凝聚着骄阳的光芒,而神灯、自鸣琴和女修渐渐合为一色,如何不知女修正在缓凝神气力求与天地合一。
单飞亦是看出这点。
这本和夜星沉的大虚空类似的道理。不过大虚空是溶于自然,而女修所为,不仅仅是要融入自然,还要再凝聚天地之力攻击。
六甲秘祝中不是亦有这般道理?
“临”为聚、“虚”为溶……
单飞一念及此,倒是对武学方面的道理更有领悟。他亦知道等到女修溶于天地之时,就是女修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刻。
原来武功之巅,正是要合于天地之道!
天地之威,有谁能敌?
不止魔王,夜星沉和大明王都是武道之巅的人物,虽不如单飞领悟之多,但亦明白眼下的情形极为不妙。
“渡河未济、击其中流!”魔王颤声又道。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如女修一样来运用许愿神灯,眼见己方汲能的速度明显不如女修,这样下去,差距只有益发的扩大。
唯一的方法,就是这时有人出去给女修一击,截断女修积蓄力量的过程。
可谁出去?
没人会出去!
适才女修那一刀已是犀利的难以想像,如今女修正在凝聚天地之力,这股力量就算不经自鸣琴,恐怕亦是无人能抗!
夜星沉也不能!
他们三个若是慷慨赴义之士,说不定会有一个舍命去干扰女修,为其余二人争取生机,无奈三人中,哪个对另外两人的份量还不如化作齑粉的落叶……
魔王、大明王暗自叫苦,心道人家这是关门打狗,我等难道真的无路可逃?
“怎么办?”魔王急叫。突然见大明王胸口处有光芒大盛,魔王不等开口,夜星沉已道:“大明王,你真要等死后才将种火拿出来吗?”
大明王一怔,反倒不解道:“种火?你是说西方的天神之火?”他说话间已从怀中掏出个长条状的东西。
那东西黑黝黝不起眼,但被大明王拿出后,其上有红光大现。
魔王手中一震,感觉许愿神灯就要被什么天神之火引去,慌忙抓紧手中油灯。大明王亦是不肯放开手中那物,二人僵持间,天上有阳光两道,分注许愿神灯和种火之上,转合注入东海劳。
东海劳更亮,直如骄阳。
光罩缓扩……
单飞、孙策和曹棺都是脸上变色。他们看出许愿神灯和那个种火均对东海劳有助力作用,似乎可增加光罩保护范围。
如今光罩向他们三人蔓延开来。
他们一时为难,倒不知如何选择。他们入了光罩看起来似处于保护,但立即就要和夜星沉等人一般,属于作茧自缚后要受女修的致命一击。
女修绝不会收手!
不过他们不入光罩的话……一想到适才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单飞不寒而栗,急声道:“三爷,此间可有地道?”
他话音未落时,女修已冷笑道:“大明王,我适才见你还有悔改之意,一直等待,就是想给你悔过之机,你竟敢拿出三苗偷传入西方的种火与我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