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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接触,两方军队谁都没有保留,手持长矛、长戈向对面的敌人狠狠的刺去,不时的有人倒下。
有魏人的,也有秦人的,无论哪一方的士兵倒下,后面的士兵便踏着战友的尸体继续向前冲去。
一个又一个战士倒下,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被冰冷的刀剑收割。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地面上已经浸满了鲜血,一片深红。温热的鲜血流淌到大地上,与尘土融合在一起,在寒冷的天气下很快就结成了冰霜,而后又有热血留下,融化,再凝结成新的冰霜。
气候寒冷,然而更冰冷的是两方士兵对对方的恨意,虽然他们之前并不认识,但在踏上战场的那一刻,他们便已成为了生死大敌。
“杀!”
距离两军接触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战士们的身体早已麻木不堪,但此刻他们的心却仿佛已经麻木,双眼赤红,顽强的意志促使着他们不断的前进,不断的刺出手中的长矛。
身为老将,严恩不甘人后,一马当先的闯进了秦军之中,手中的一支丈八长戟每一次扫出,都要收割一个秦人的生命。张耳手持长矛,义无反顾的将长矛一次又一次的捅入秦人的身体之中。刘季手持双剑,一剑砍倒一个秦兵。
第219章 血色残阳()
这一刻,无论显赫的将领还是普通的士卒,都在义无反顾的冲击。冲击,再冲击,只为能击垮秦军,取得最终的胜利。
魏军勇猛,然而秦军也不遑多让。除了王翦坐镇后方指挥调度以外,其帐下所有将领也都已全部带兵出击,其勇猛程度丝毫不亚于魏军将领。
魏军大营营墙之上,庞癝看着前方一个个人影倒下,一个个生命被收割,分不清到底是自己人还是秦人,但庞癝的眼神却极其的冰冷。
自古以来都说慈不掌兵,但凡为将者,大战之时无论对自己人还是对敌人心怀仁慈的,往往都成不了大气候。庞癝自然也不例外,二十余年间,庞癝参加过的战争已经数不清楚,故而早就磨炼出一副铁石心肠。
但这个铁石心肠却被一个身影的倒下而被彻底打破。
战场上,刘季所统帅的右军之中,一员手持长枪的小将的身影一直被庞癝深深的吸引着,这个身影正是正是庞癝嫡子庞卫。
看着庞卫紧随着刘季,率先冲入的秦军大潮之中,庞癝的心一下子便揪了起来。自己的儿子什么模样自己最清楚,虽然之从军以后已经改变了不少恶习,但庞癝仍旧不大相信庞卫如同刘季夸赞的那般十分骁勇,反而以为这是刘季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故意夸赞而已。
但战场上的庞卫却证明了此时的庞卫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顽劣不堪的庞卫了。只见庞卫还未冲入秦军之中,手中的长枪便已被其高高举起,向地面秦兵士卒的胸膛刺去。
虽然是第一次亲手杀人,但庞卫却并无一丝的胆怯亦或是畏惧,反而是一往无前,随着庞卫一枪又一枪的刺出,身边一个又一个的秦兵的身影倒了下去。
见庞卫如此的骁勇,庞癝多少有些老怀大慰之感,但骁勇的庞卫同时也吸引了秦将的注意。
这员秦将亦是十分的骁勇,甚至是比庞卫更加的骁勇,只见在其刀下,冲过去的魏兵仿若是杂草一般,被其疯狂的收割着生命。
“那员秦将是何人?”站在营墙上的庞癝指着这员骁勇的秦将问道。
旁边的范增认出了此人,对庞癝说道:“相邦,那员小将是王翦之子王贲。”
“王贲?不想此子竟然如此骁勇。”王翦自然知道王贲之名。前世史书记载:“关东六国,王翦、王贲父子独灭五国”,而其中,王贲最有名的战绩莫过于水淹大梁,成功迫降魏国,也有此可见王贲亦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将才。
“相邦,你看,王贲好像注意到庞校尉了!”范增向那边指道。
庞癝放眼望去,见王贲果然向庞卫冲去,而庞卫好像也注意到了王贲的存在,也向王贲冲去。见此情形,庞癝的心一下子又揪了起来。心中不禁大骂庞卫:“那可是王贲,你眼睛是不是瞎了,见了他不知道躲避,反而直冲过去。”
然而这一切庞卫都不知道,当他看到王贲的第一眼就觉得王贲必定是一员骁将,其勇猛应该不在于自己之下,因为王贲附近倒下的尸体比自己这边还要多一些。
“受死吧!”庞卫大喊一声便冲向王贲,长枪再一次被高高的举起,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向王贲刺去。
“小爷看受死的是你才是!”王贲冷笑一声,举起大刀轻而易举便挡住了庞卫刺过来的致命一枪。
“接下来你也受小爷一刀试试!”王贲举起大刀直向庞卫的头颅看去。
庞卫忙举枪阻挡,险之又险,总算是将将的阻挡下来了王贲的这一刀。虽然阻挡下了这一刀,但庞卫并不好受,只见其举着枪的虎口已经迸裂,丝丝鲜血顺着手掌流落下来,两个肩臂被震的又痛又麻,颤抖不已,似乎手中的长枪有千钧之重,欲要脱手而出。
“不想此子竟然如此之强。”庞卫暗呼自己大意,险些一招丧命。不过在军中庞卫别的没学会,却学会了坚持,他明白此刻如果自己坚持不下去,那么下一个呼吸,只怕自己就要倒下去,成为诸多尸体中的一员了。
“咦!不想你这小子竟然有几分本是,竟然挡住了小爷的一击!”王贲见庞卫竟然挡住了自己的全力一击,眼神中露出几分惊讶。
心中虽然竟然,但王贲手上的动作却不见丝毫停顿。见庞卫并未被自己一刀击刀,第二刀紧接着又到了。
王贲的第二刀砍下,庞卫再次举枪去挡。
“轰!”
庞卫只觉得一块巨石压向自己,手中的长枪被狠狠的抛飞出去,不过好在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王贲得势不饶人,紧接着第三刀便再次砍了过来。
“我命休矣!”庞卫心中大呼一声,紧紧的闭上眼睛等待这死亡的到来。
不知等待了多久,庞卫并未感觉到身上有丝毫的疼痛,反而感觉到有一股大力向自己袭来。睁开眼睛,庞卫只见自己正在飞速的向地上倒去,而身前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士兵,王贲的大刀狠狠的刺穿了这个士兵的胸膛。
庞卫顿时睚眦欲裂,从地上不知道是哪个尸体手上摸出一杆长矛,起身向王贲狠狠刺去。
“哼!只凭怒火就能有用吗?”王贲冷笑一声,轻巧的躲过了长矛的攻击,大刀看向庞卫。
庞卫急忙躲避,可为时已晚,只见大刀已经到了自己的胸前。
“啊!”
只感觉一股刺骨的痛疼从胸膛传遍全身,庞卫忍不住大喊了一声,而后看向没入胸膛的长刀,无力的倒了下去。
营墙上的庞癝见到这一幕,只感觉浑身发软,两耳直“嗡嗡嗡”的作响,眼前的清晰的战场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庞癝急忙伸出双手去搀扶东西,可是却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这是,一双有力的大手搀扶住了庞癝的身体。庞癝回头一看见是范增,有气无力的强笑了一下:“让你见笑了。不过你务必要把本相搀扶好,本相要等待这场战争落幕!”
范增郑重的点了点头。
战至傍晚时分,两军将士陆续回营歇息,等待明日的再一次血战。
残阳之下,被鲜血染红了的大地一片沉寂,晶莹剔透的红色冰晶在夕阳的朝阳下格外的妖艳······
第220章 沉重()
猎猎寒风如同冰刀吹拂到庞癝身上,庞癝手脚一片冰冷,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相邦,天色已晚,大军也已经全部回营了,咱们也回吧!”范增说道。
“回!回吧!”庞癝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便在范增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缓慢的走下了营墙。
来到营帐之中,一股热气铺面而来,可庞癝心里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范增劝说道:“相邦,庞校尉已经被抢了回来,不过是重伤,下官相信庞校尉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在见到庞卫倒下的那一刻,范增便已命人将庞卫的尸首抢回来,所幸医者检查之后发现庞卫并未死亡,而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
庞癝听此之后心情并未有丝毫的好转,因为这个时代医疗条件极其有限,失血过多也可能导致死亡,更何况伤口在心脏位置呢?
“范增,你也劳累了一天了,明天还有大战呢,你且回去休息去吧!”庞癝说道。
“相邦?”范增欲言又止,眼神中满是担忧。
庞癝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本相无事,这点事情还击不夸本相,你无需担忧!”
“既然如此,下官就先告退了!”范增说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庞癝见营帐之中再无他人,身子一下子垮了下来,瘫软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力气。
之前庞癝所有的表现都是假象,是做给所用将士看的,同时也是给一众将领和范增等人看到。庞癝知道自己是他们的主心骨,如果此时自己倒下了,只怕范增这样的智者也会心寸大乱,对整个战局没有丝毫的益处,故而庞癝即便有些撑不住了,但却也不得不撑下去。
现在好了,现在营帐中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庞癝不用再做戏给别人看,心一松懈,便一下子便垮了下来。躺在地上,庞癝双眼无神的盯着帐顶,思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相邦,末将有要事禀报!”
这时,一个亲卫在帐外大喊道,按照以往的习惯,这亲卫只怕早就闯了进去,可今日不同往日,庞卫公子重伤昏迷,到现在还未脱离生命危险,庞癝正是伤心欲绝之时。出营帐之前,范增就吩咐过无事不得前去打扰庞癝,即便是有要事,如无庞癝允许,也不得私自闯入。
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范增这大半天一直在搀扶着庞癝,焉能不知庞癝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