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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战国期间,各国都有大量存粮的习惯,特别是自李悝的平籴法实施之后,为了稳定国内的物价,每到丰年,魏国都会以政府的名义大量收购粮食,为的就是避免出现粮贱伤农的事情,而到了灾年,政府再大量抛售粮食,以稳定粮价。
不止,魏国这么做,自李悝在魏国变法之后,其余国家也都是这么做的。也是因此,除非出现长平大战这样的战争,否则即便是灾年,各国也均为出现过饿死百姓之事。
自庞癝执政以来已有二十余年,期间,魏国各地虽然出现过不同程度的灾害,然却无席卷全国的灾害发生,故而魏国国库中的粮草一直都很丰实。
特别是近些年来,魏国和秦国的关系日益紧张,无论是魏无忌执政期间,还是庞癝执政期间,都有意无意的积累粮草,魏国国库中的粮草更是只进不出,故而这些年来国库中积累的粮草更是用海量来形容。
不想,一战之下,竟然消耗了魏国积累了三年的钱粮。即便开战之始,魏国有近八十万大军,然庞癝亦不信短短半年时间内,大军便消耗这么多粮草。
不过报告上写的却清清楚楚,这所耗三年的粮草之中,其中有一半都是用于赈济因战争而受灾的百姓。特别是洛邑,当时百姓的口粮大多都被秦军给征缴,故而赈济是必不可免的。
至于其物质的消耗,庞癝已然没有心情看下去了,然身为国相,庞癝却不得不看下去,否则又怎会将国情了然于胸。
战马损失一万匹,想想庞癝便觉得心里滴血。兵甲、铁矿石等物的消耗更是不计其数,然而这还不算最重要的,消耗最多的是民力。
为了此战,魏国抽调了国内所有的青壮,然其中一半以上却死在了战场之中。不过好在,此战魏国也算是大胜,否则,庞癝还真不自大如何对国人交代。
既然是大胜,自然要论功行赏。
与其余三公九卿商议之后,庞癝便拿着写好的奏折面见魏王及太后,顺便将虎符上交上去。
封赏与提拔升官之人所书的竹简几乎装了一车,跟随着庞癝的脚步,被缓缓拉入王宫。
魏王平还很年幼,自然不能决定国事,而太后芈嫣又是一个妇道人家,对朝堂之事又一向不太关心。特别是魏国两代先王‘后宫不得干政’的遗命之后,芈嫣只是匆匆看了两卷竹简便不再多言:“一切都由相邦与诸位卿家自行商议便可。”
对于庞癝,芈嫣还是很信任的。不说其他,庞癝也算是魏国宗亲,怎么也不会背叛魏国的不是。
而之所以有如此多的竹简,并不只是要封赏的有功将士的人员名单,更多的是地方官吏的人员安排。魏国的疆土又进一步的扩大,官吏的安置自然是现在朝堂上的首要之事。
河东、河南、南阳三地,被重新划分为三个郡,其下所设瞎城邑更是有两百余座,其中的人事安排颇为繁杂。不过好在魏国有足够的人才储备,三公九卿商议几次之后,便决定了这份官吏人员的名单。
关于官吏安排的事情,朝堂上任何一个人都不敢拖着。这三地属于新归属魏国之地,现在还是属于战时军管。然军管并不是长久之际,且眼下正是春耕之际,为何使用=三地尽快从战乱中走出来,官吏的安排便成了重中之重。
考虑到三地刚刚归属魏国,民心不稳,故而庞癝与众人商议之后不仅免除了三地一年的税赋,安排的官吏更是从国内各地选拔出来的精干人员。
安排完官吏,又论功行赏,抚恤战损人员家属,一通忙碌完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庞癝这才有时间在家好好歇息。
虽说朝堂之事大多进行的都有条不紊,然而庞癝的心情却并不是十分的轻松,因为自己的嫡子庞卫还未从昏迷中醒过来。
自庞卫昏迷至今,已经三个月时间了,庞癝可谓已经有些心灰意冷,对庞卫的醒来不再报多大的希望了。因庞卫之事,夫人魏雨萱可是埋怨了自己好久时间,自自己回到大梁,每次归家,夫人魏雨萱都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庞癝也知道庞卫之所以有如今之事,其中自己有着脱不开的责任。
说到底自己是大军的主帅,如若给庞卫安排一个清闲、安全的职位去镀金,谁都不会说什么的。可偏偏,自己为了公平起见,却将自己的嫡子安置在了随时有生命危险的前线,结果就成了现在的样子。现在想想,庞癝的肠子都悔青了。
然而,这事庞癝也怨不得旁人。在大战之前,庞卫的上司刘季便三番两次的寻自己,欲要将庞癝安排到后勤上去,是自己一力否决的。故而,庞癝也只能在心里怨恨一下自己而已。
这日,魏雨萱终于没有再给庞癝脸色,而是与庞癝商议着说道:“卫儿一直昏迷不醒,妾身很是担心,妾身想着,不如给卫儿定一门亲事,冲冲洗,不知夫君以为如何?”
庞癝的两子两女之中,只有长子庞援与韩非之妹定了婚事,而庞卫至今也未定一门婚事。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还未给庞卫定一门婚事,盖是因为从军以前的庞卫顽劣不堪,庞癝担忧庞卫祸害人家的女子,故而没有给其定亲。
现今,魏雨萱提及此事,庞癝想也不想便拒接道:“夫人,你这不是胡闹吗?以卫儿如今的情形,你这样不是耽误别家的女子吗?”
第239章 争执()
闻此,魏雨萱便不高兴了:“夫君这话从何说起,妾身还不是为了卫儿着想。以卫儿如今的情形,药石无用,说不一定给卫儿冲一下喜,卫儿便醒过来了呢!”
“这话是谁给夫人说的,我这就命人将其杖毙!”庞癝也十分生气,说着便朝外面大喊道:“李园!;李园!给老夫进来!”
“相邦!有何事吩咐小人?”李园匆匆进来,见庞癝一脸生气模样,而魏夫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故而行事十分谨慎小心。
“近几日可有人在夫人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即刻带人将其抓来,老夫要亲自将其杖毙。真是无法无天了,什么话都敢给夫人说!”庞癝生气道。
“这······”李园一时间丈二摸不清情况。
“夫君也不用为难李园,妾身说言皆是妾身自己想出的,与旁人无关,如果夫君想要责罚的,就责罚妾身便是,牵连旁人又算怎么回事?”魏雨萱冷冷的回道。
“夫人。你这······”庞癝指着魏雨萱,一时间说不出旁的话来。
庞癝和魏雨萱成亲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多年里,夫妻二人的关系一向很好,即便当日庞卫被父亲庞癝逐出家门之时,作为母亲的魏雨萱仍旧是站在丈夫庞癝这一边。不想今日,为了庞卫的昏迷不醒,魏雨萱竟然跟自己大吵大闹,且还做出种种惊人的举动。
“难道女人对孩子的疼爱都是如此的吗?”庞癝心里十分不解,庞卫昏迷不醒,妻子魏雨萱竟然要做出如此之事。
冲喜,说的好听,万一庞卫真的不久就去世了亦或者成为了植物人,那嫁给庞卫的女子岂不是要守一辈子的活寡?现在的风气还没有秦汉以后那么保守,亦或者说战国时代的社会风气是比较开明的,女子丈夫去世之后是可以改嫁的,并不需要强制女子做什么贞洁烈妇。
拿个例子来说,秦国的宣太后可谓是举世闻名的女子,也是正史中华夏第一位临朝听政的太后。而宣太后的母亲一开始可是楚威王的妃子,可后来还不是改嫁给了魏氏子弟,生下了宣太后的异父弟弟魏冉。
连国君去世后,其妃子宠姬都可以改嫁,那么地位比王妃更低的其余女子又如何不能改嫁?
然而十分清楚夫人魏雨萱性格的庞癝却知道,一旦庞卫真的去世,魏雨萱肯定会迁怒于嫁给庞卫的女子,到时候这女子别说改嫁了,只怕会一辈子呆在庞府,时时受到魏雨萱的刁难。
至于说女子身后的家族是否会为其出面,有这个想法的人不是傻就是天真。试想,如果不是因为自身的利益,又有谁会心甘情愿的将自家的女子嫁给昏迷不醒的庞卫?
再说,即便女子身后的家族愿意为其出面,但其又怎么可能抗衡得了庞府的势力?庞癝即便不干涉此事,然而魏雨萱身为魏国的大长公主,她说的话有时候并不必庞癝弱到哪儿去。且魏雨萱一旦真的怒了,女子背后的家族将要迎接魏雨萱的怒火,试问整个魏国又有几人能够顶得住魏雨萱的怒火呢?
其实,从女子与庞卫订婚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名女子悲苦的一生。
也是因此,庞癝才会反对冲喜之事,不说什么封建迷信,单单说如果因此而祸害一个无辜的女子,庞癝的心里都是不愿意的。
可对于魏雨萱的一意孤行,庞癝又是无奈,又是生气,又是沮丧,但唯一没有的就是恼怒。魏雨萱能有今日的性格,说到底还是因为庞卫的昏迷,而庞卫之所以昏迷,庞癝本人又有很大的原因。
其实说到底,魏雨萱心中有些恼恨庞癝的无情冷酷,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她就是做给庞癝看的,看看庞癝无情到了什么地步。
“没有本相的命令,任何人家不得将自己女子嫁入庞府之中。”庞癝撂下话之后,转身便出了大堂。
“妾身就是要这么做,我看谁人敢阻?”魏雨萱显然也是动了真怒,盯着庞癝的背影冷冷的说道。
听了魏雨萱的话,庞癝的脚步顿了顿,可最后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剩下管家李园呆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此时的李园真是左右为难,如果自己听从了庞癝的话,那自己的下场估计就是一个凄凉。庞癝虽然贵为国相,然而自魏雨萱嫁入庞府,后宅之事一直都是魏雨萱说了算的。如果自己违背了魏雨萱的意思,那么下场可想而知。
可如果自己听从了魏雨萱的话,而违背了庞癝的意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