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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太后问道:“老先生所为何来?”
孔斌并没有直说魏王请求之事,而是道:“老臣老了,细数大梁城内与老臣年龄相仿又能说得上话的,没剩下几个人拉啦,便想着能走动走动也是好的,这不第一个便想道了太后?因而来太后宫中拜访拜访。”
“老先生有心了。”田太后叹息道。‘
孔斌盯着田太后看了一会儿道:“老臣见太后脸色苍白无力,面色不虞,是不是大王又惹太后不快了?太后且告诉老臣,老臣自认为在大王那里还有几分颜面,一定会劝说大王回心转意为太后道歉的。”
田太后道:“有劳老先生了,不过这事只怕老先生是劝不动的,还是算了吧!”
孔斌道:“太后不防说说,说不一定老臣还真有法子呢!”
见孔斌如此说,田太后便把庞癝变法之事和孔斌一一道来,而后长叹一声道:“也不知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竟然生出这么一个不忠不孝的儿子。变法之事列国时有发生,老妇人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知道如果想要魏国变强,非变法不可,如非必要也不会干涉。
可······可大王竟然听信了庞癝的谗言欲要废除世袭制度且还大张旗鼓的收回国内各封君的权力,老先生你说说,你说说这不是兴风作浪吗?
即便是虎狼之国的秦国也没有彻底废除世袭制啊,这个庞癝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如此胡来呢?
这些封君如果是不忠不孝之人,收回权力也就收回吧,老妇人也不会阻拦。可······可这个庞癝却把所有封君的权力都收回了,这·····这是祸国殃民啊!
这些公室贵族无论才能如何?老先生且说说他们可有做过任何有对我魏国不利之事?”
孔斌摇头道:“老臣未尝听闻。”
田太后道:“就是。朝中这些公卿贵族哪一个不是对大王恭恭敬敬的?可这庞癝收回了他们手上的权力,不是逼着他们犯上作乱吗?
再说这些公卿贵族哪一个不是我魏国公室子孙,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们无爵可袭,到时候只能流浪街头,与平民无异,老妇人想想就心疼。
难道要让老妇人百年之后见到先王之时说老妇人无德,没有照看好自己的儿子,让其儿子胡作非为,使得其他的公室子孙只能一代代的丢掉自己的爵位,最后冻饿而死?老妇人可说不出这话,也丢不起这人啊!”
听完田太后的话后孔斌哈哈大笑起来。
田太后生气道:“老先生为何发笑?”
田太后问道:“难道刚才我哪句话说错了不成?”
孔斌点点头又摇头道:“太后这话对,也不对!”
“哦?哪里不对?”田太后问道。
孔斌道:“老臣敢问太后,在您看来,是自己的后世子孙重要还是魏国的国祚重要?”
田太后道:“这还用说,当然是魏国国祚重要,如果魏国国祚不存,只怕这些公室子弟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
孔斌又道:“那老臣再问太后,庞癝变法内容可会使魏国变强。”
田太后道:“老妇人虽然愚昧,但也知道变法内容对魏国是有利的。”
孔斌笑道:“既然太后都明白,那为何还为此闷闷不乐呢?”
田太后道:“老妇人已经一大把年纪,没几天好活的了,但每每想到这些公室子弟将要挨饿受冻的场景,老妇人心中就不忍起来。”
孔斌道:“太后就是因为此事而愁?”
田太后点头道:“正是因为此事而愁!”
孔斌道:“在老臣看来,太后过于杞人忧天了。”
田太后问道:“何故?”
孔斌道:“老臣敢问太后,庶民之中能识字之人几何?”
田太后摇头道:“只怕不多。”
孔斌又问道:“那太后觉得这些平民中的识字之人又能有几人能够成才?”
田太后又摇头道:“只怕寥寥无几。”
孔斌道:“那太后又有什么可忧虑的呢?既然这些庶民能成才之人寥寥无几,也就是说明能够拜官进爵之人更是少之又少,那么朝堂之上大多不还是公室子弟吗?”
田太后点点头沉默片刻方道:“老先生说的有理,可······可······”
孔斌打断太后的话道:“太后可是要问既然以后朝堂之上大多还是公室子弟,为何大王还要改革世袭制吗?”
田太后点头道:“没错,正是此意!”
孔斌伸出自己的双手道:“太后觉得老臣的那只手比较好用?”
田太后没有一丝犹豫的回道:“当然是右手了?”
孔斌道:“老臣也觉得自己的右手比较好用。老臣自幼时就用右手用餐、习字,而左手不过做一些辅助性的事情。大王欲改革世袭制跟老臣这双手没什么差别,不过是把无用的左手换成有用的右手罢了!
就如同老臣的这双手,如果卿大夫无能,可以换成其他公室子第代替,如果这些卿大夫可堪大用,大王又为何替换掉他呢?
公室子弟无不是魏国基柱,请太后细想!”
听完孔斌的话,田太后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左膀、右臂!
大王无论如何选择,能用的都是公室子弟,不过是左膀跟右臂的关系吧了!
毕竟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决定了只有一定的经济基础的人才能收到教育。
想明白之后,田太后沉淤在脸上的不虞之色慢慢消散开来,起身向孔斌行礼道:“多谢老先生提醒,不然老妇人险些误了大事。”
孔斌笑道:“那现在太后可要进食?”
田太后笑道:“老先生这么一说,老妇人还真有些饿了。”
第49章 国士()
“还不把饭食拿过来?”孔斌朝着一边的侍女道。
“且慢!”侍女正欲动身被田太后一句话所阻拦,“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大王还有那个庞癝,去传他们过来,老妇人不好好损他们几句心里就难受!”
魏王宫殿内,庞癝听到侍女说要让自己前去起宫中之时,一脸的难以置信:“太后她老人家真是这么说的?”
“你已经问了好几遍了,难道侍女还敢传错了不曾?”不待侍女回答,魏无忌就一把拉住庞癝的手和魏王一同向太后宫中走去。
“我只是好奇太后她老人家为何会突然传召于我?”庞癝十分疑惑。
魏无忌道:“想那么多干嘛,到了太后宫中不就知道了吗?”
当庞癝和魏王、魏无忌一行三人来到太后宫中之时,刚才还和孔斌喜笑颜开的田太后看到三人后脸上立马就严肃了起来。
“你就是庞癝?”田太后看着庞癝那年轻的不像话的脸庞诧异的问道。之前田太后也听说了庞癝很年轻的事,可却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年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回太后,正是微臣。”庞癝小心翼翼的回道,生怕田太后会寻自己的错处。
田太后点点头就没再说什么,而是又数落了魏王一顿,差点让他下不来台,辛亏有孔斌在一旁化解尴尬,这才略微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而后魏王和魏无忌又好言相劝了好一阵子,田太后这才开始进食。
冬去春来,转眼间已经到了播种的季节。
在随地鏖战的秦楚双方这时也不得不开始休战,遣士卒回国耕种。毕竟两国加起来共八十万的青壮,是国内最重要的劳动力,如果继续在这里不见天日对峙的话,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两国谁都不愿承担也承担不起的。
这一段时间,庞癝并没有急于进行改革,而是先向魏王举荐了一批人才进入朝堂,其中为首的便是尉缭,那个前世始皇帝的国尉。
这个时期的尉缭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却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并不好寻找。好在魏无忌的情报系统给力,在庞癝提到“尉缭”这个名字三天后,魏无忌便把关于尉缭的生平记录下来送到了庞癝的面前。
尉缭是不看好魏国的未来的,因而庞癝在接二连三的拜访均遭到碰壁之后便求到了魏无忌面前。
魏无忌一听说尉缭乃是不下于侯嬴的国士之才,没有犹豫就亲自驾车前去拜访。
魏无忌的无敌魅力这回又一次被证实了。只见魏无忌进入尉缭家中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就眉开眼笑的拉着尉缭的手上走了出来,亲自驾车前往自己的府邸。
说实话,见到这个场景之后庞癝心中对魏无忌是有一些嫉妒的。自己辛辛苦苦要寻找的人才几次三番的推阻不愿出仕,可魏无忌一来就答应了出仕请求,这让庞癝很是尴尬。
朝堂之上,尉缭当着魏王及一众文武的面侃侃而谈,特别是对于军国之事无一不通且见解独到,往往一针见血。魏无忌当即就表示自己愿意辞去上将军之位让与尉缭。
庞癝立刻表示了反对。
魏无忌看着庞癝惊讶的问道:“以尉缭先生之大才,胜于无忌十倍,相邦又为何反对呢?”
魏王也是不解,在他看来尉缭之才确实胜于魏无忌,被拜为上将军丝毫不为过,况且这还是魏无忌主动让出来的,庞癝为何要反对呢?
朝堂上只有尉缭及侯嬴两人脸色不变的保持原样,似乎早就料到了庞癝会有这么一手。暗骂了一声“两个老狐狸”之后庞癝解释道:“启禀大王,微臣不认为尉缭先生可胜任上将军之职。尉缭先生确实长于军略,然并不善于临阵指挥。
尉缭先生之才,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故而微臣认为尉缭先生可为太尉,而非上将军一职。”
其实说起来就是庞癝觉得尉缭是和张良一样的谋略性人才,善于出谋划策、把握大局,如果真到了临阵指挥方面,只怕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将军的能力了吧。
庞癝这话一说出口,朝堂上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这个尉缭之前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怎么一下子相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