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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又讨论了一番东海郡的战事,齐皇便借着疲累的借口,令众人离开了。
只是,在离开之前,却又单独地留下了丞相蒯牧。
留下蒯牧,若是放在以往,他们或许并不在意。因为,这实在是太常见了。
但是,此时大臣们的心中,刚刚生出嫌隙,正是戒备心最重的时候。
这个时候,原本在正常不过的事情,都会被无限放大,成为他们的眼中钉。
蒯牧从一大早入宫,一直到了将近申时才回到了相府之中。
同样已经是古稀之年的蒯牧,在保持了几个时辰的亢奋之后,终于露出了浓浓的疲惫之态。
刚回到府中,蒯牧便坐在屋中,闭目养神。
“吱”
屋子的门被人打开了,一股香茗的味道,顿时在屋中飘散了开来。
“老师,请用茶”
田文将还带着热气的香茗放到了蒯牧的桌前,而后,默默地站在了一边。
屋中,陷入了一整静默。直到差不多一刻之后,等到茶水差不多凉了下来,蒯牧才有些迟钝地拿起了杯子。
瓷器之间,轻触的声音,有些清脆悦耳。
“鲁县的事,应该是你干的吧”
轻呷了一口香茗,蒯牧像是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是的老师”
田文并没有反驳,反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你太急了”
放下手中的杯子,蒯牧轻叹了一声,神情之间,有着一丝惋惜。
“不是学生太急,而是,时间不等人。”
田文的脸上,没有一丝后悔的神色。似乎,那两万齐军的死,和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你那家臣的事,我已经替你压下来了。陛下那里,我也已经替你搪塞过去了。”
“多谢老师。”田文弯下要,极为恭敬地说道。
又沉默了片刻,蒯牧忽然说道:“陛下已经同意,发兵奇袭濮阳了”
“难道老师”
田文的眼睛微微一亮,一直平淡的语气之中,明显出现了一丝波动。
不得不说,田文是真的深得蒯牧的真传,从一开始,袭杀夏桓不过就是田文顺手为之的而已。
真正的目的,还是魏国的濮阳,或者说,是那四万楚国番军。
蒯牧摆了摆手,说道:“主将的位子,你是不用想了。这次你行动失败了,能不被追究便已经是幸运的了。仅仅凭借着你在临淄的这点声望,还是不够担当此等大任的。”
田文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却也并没有说什么。
这些年来,在他不懈地努力之下。他那天才,神童之名,早已在临淄甚至是齐国之中传了开来。
但是,这些名头放在老人当家的齐国,就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一般。作为家长,永远都放不开手。
天才和神童之名,是一柄双刃剑。既让田文赢得了极高的声望,但也阻挡了他更进一步的步伐。
“未来的齐国,必定是要交到你们这些年轻人手上的只是,你的年纪,还是个问题!”蒯牧带着几分安慰,又带着几分提醒地说道。
“学生知道”
“不过,想要掌握权力,并非需要直接走到明面之上”蒯牧直接打断了田文的话,意味深长地提醒道。
以田文的资质,立刻便明白了蒯牧话中的意思。
田文太过年轻了,这么年轻的他,即便是再过十年,也不可能坐上如今蒯牧的位子。
不是因为其他,仅仅只是因为华夏自古以来的资历二字。
不过,就像是绵延了几千年的皇权与相权一样。真正能够治天下执牛耳的,并非是身份的高低,而是手中的权力。
将一个人推到明面之上,而让田文明着辅佐,暗着发展势力,积累资历。成为操纵傀儡的幕后之手。这,才是蒯牧的另一个目的。
而这个傀儡,显然就是已经小有名气的陈启。
第95章 退无可退()
齐国的动作很快,尤其是田文在得到了恩师蒯牧的支持之后,比起以往,更是卖力了。
从鲁县,到齐国国都临淄,再从临淄到武涉,两天两夜,田文在马上的时间,比在地上的时间都多。
到达了武涉之后,田文同样没有休息,又帮着陈启安排调兵运粮等琐事。
不过,虽然身体很是疲惫,但是田文却是甘之如饴。
当然,作为深得蒯牧真传的弟子,田文在陈启的面前,姿态却是放得很低。
也正是因为田文的低姿态,以及蒯牧的推举,令一直有些不得志的陈启很是舒心。
没用多久,便和田文无所不谈了。
就在齐国谋划着反攻的同时,楚军一方,也同样在忙着巩固防御。
已经三天了,夏桓几乎已经是住在了伤兵营之中。
楚军的伤兵营,虽然比起其他国家要干净得许多,但是,即便卫生条件再好,也依旧当不过那无处不在的微生物。
不得不说,夏桓的爷爷,楚国的开国皇帝,算是个合格的穿越者。
起码,军中的卫生意识被他培养得不错。而且,类似于鱼肠线,羊肠线这样的东西也已经运用到了军中。
只是,应用虽然是应用了,但是,真正肯接受,或者说在没有麻沸散止疼药的乱世,大部分人都挨不过那皮肉之苦。
甚至,不少伤兵还因为那穿针之痛,而活活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
而且,即便是缝合了那些大的伤口,也没法有效地处理伤口的感染。
微生物,直到二战结束之前,一直都是战场之上伤兵的大敌。
想要提前两千多年,解决这个问题,还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仅仅只是五天的时间,伤兵营之中,因为感染,而痛苦死去的人,就不下千人。
当然,这千人的代价,和夏桓他们取得的战绩来看,并不算什么。
哪怕算上这一千条人命,这也依旧是一场大胜。
只是,比起战场之上惨烈的厮杀,这种看着人慢慢地死去的方式,就像是一把钝刀子割肉一般,令人难受。
五天,夏桓从一开始的难受,到不知所措,再到麻木,心,就像是做了一次最长的过山车一般。
比起忽然之间的生死决别,看着人死去,却又无可奈何,才是最为令人心痛的。
“殿下该用膳了”
伤兵营的一角,夏桓的一切吃住都在这里。而陈昭明,不仅负责夏桓的安全,同样也负责着夏桓的起居。
“齐人有什么动静了吗?”夏桓端起碗,一边吃,一边问道。
“还没有,只是,武涉一代的兵力,已经收缩完毕了。”
“收缩完毕了?那得提醒周煜,让他多加小心了。”夏桓简单地嘱咐了一句。
“喏。”
又询问了一些城中的琐事,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齐国一方,似乎真的是偃旗息鼓了。但,越是如此,越是令夏桓有些不安。
“报!”
就在夏桓吃完早饭,准备出去的时候,远处却是传来了一阵急报。
“殿下!齐国三万大军,伙同赵军两万,绕开了周煜将军,一日而下濮阳!”
“你说什么?”夏桓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却是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齐国已下濮阳!”那传令的斥候,显然话语之中也带着浓浓的焦急。
“一日而下!濮阳周围,可是有五万魏军,他们都是干看着的吗?”
这几天原本心情就不好的夏桓,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更是火冒三丈。终于,压抑了这么多天的夏桓,彻底爆发了。
“五万人,一日而下!难不成,他们手中的长戈都是摆设吗!”
夏桓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如果那守城的魏将在他跟前,他一定会忍不住拔剑杀了他。
“殿下,齐人分出了两千人,奇袭了运粮的车队。守城的魏将好大喜功,帅兵一万出城援救,全军覆没。人头被斩,示于城外,人心晃晃之下,大半魏军,不战而溃。故而齐军一日而下!”
这斥候的语速很快,几句话更是一口气说完。
“殿下!”
听完这斥候的叙述,一旁的陈昭明心头一跳,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诱敌以出,示人以敌酋。多么熟悉的套路,简直和当初他们攻克鲁县时一模一样。
同样的,不仅是陈昭明,就连夏桓自己也是有些哑口无言。
或许,现在他终于是能体会到当初齐皇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公子”
冷静了几分的夏桓,从嘴里,吐出了这两个字来。
鲁县之外的一战,是夏桓在战场之上,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若非长秀军的将士用命,恐怕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而且,即便是鲁县的大胜,夏桓相信,也必定有这位公子做幕后推手。
甚至,现在夏桓都不得不认为,鲁县被占,同样是当初他的计划而已。
如今,三万多的楚军,虽然可以说是占据了偌大的一个鲁县,但是,同样的后路也给人截断了。
进取不足,后退无路。可以说,这三万多的楚军,已经成了一支飞军。
“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夏桓身后,陈昭明同样冷着脸。
与夏桓一样,自从经历了前几天的一战,陈昭明的性格也冷了不少,或者说,心麻木了不少。
挥了挥手,夏桓让那斥候先离开了。而他自己,则是带着陈昭明,又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让周煜回来吧,濮阳失守,用不了多久,季术大将军那里应该会有所动作。若是汉军上当,想必一个月不到,西面的战事就能结束了。”
“西面战事一旦结束,凭借齐国的那点人手,是不可能守住濮阳的。我们若是钉死了鲁县,那齐国的三万人就有去无回了。”
夏桓盯着眼前硕大的地图,一一分析着。
“只是,这样一来,无异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