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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绩扭身沉默不语的走到了楼梯口,顿了一顿,忽然冲屋内高声道:“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州,梳襄就风鬟雾鬓。更频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话罢,微微一笑便下了楼梯。
说到底,陆绩也是个不服输的聪明人啊……
秦非烟初时只是愕然,后来越听眉头越皱,听到最后,便赶忙随手拿起了一张宣纸,然后凭借着记忆刷刷刷的把陆绩说的都写了下了。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郭嬷嬷捧着一杯热茶上了楼来,轻轻放在几案上道:“大小姐,老身已经让婢子们烧好了热水,喝杯安神茶洗漱洗漱就早早休息吧,二小姐还在等你呢。”
秦非烟叹了口气,轻轻按了按眉头,然后摘取了面纱,露出了绝美的容颜,这才慢悠悠地用盏盖儿拂了拂茶面,轻轻啜了一口道:“郭嬷嬷,这个陆绩果然才华横溢,文采过人。”
郭嬷嬷笑道:“是啊,陆公子的才学自是不必说了,更有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成熟,这是老身一直都很欣赏他的地方。”
“还有……他的面相古怪的惊人,似乎不在命理之中,我看不透他。”秦非烟轻轻摇了摇头。
郭嬷嬷微微颔首,竟然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淡淡说道:“老身初见他之时,也觉得古怪的紧,但老身只和老太爷学了个皮毛,当时也不甚在意,大小姐这么说,难道陆公子的面相有异?”
秦非烟又饮了一口茶,叹道:“异人异相,天机难明,我刚才已详细问过屏儿了,妹妹之所以会突发心悸病,恐怕也和她偷偷跑去给这个陆绩测卦有关。”
“竟然会这样?”郭嬷嬷脸色也变了。
秦非烟又说道:“先人屡向当朝者透露天机,为天憎恶,此人能干预天命,我秦氏族人测不得也碰不得,此人在我天策馆委实不妥,我方才已与他谈过,他答应明天就离开天策馆。”
郭嬷嬷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舍之色,但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道:“大小姐,陆公子为人不错,他不仅文采斐然,品行也是极好的,这些日子老身生怕二小姐再犯病,一直都没敢放她出去,都是陆公子在陪她说话,陪她玩耍,这些老身都看在眼里,大家都和他处出了感情。”
秦非烟沉默无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陆绩留下的那道令词,半晌才吐出了四个字。
“别无他法。”
郭嬷嬷也盘腿坐了下来,问道:“大小姐方才可测过陆公子的相?”
秦非烟微微点了点头。
郭嬷嬷惊道:“那照大小姐你所说,你岂不是也……”
“命中三灾,避无可避。”秦非烟淡淡说道。
郭嬷嬷紧紧皱着眉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不停地在摇头。
秦非烟却似浑不在意的在纸上拆解这陆绩的令词,刚写了几个句,觉得不甚满意,便又起了一行,过了良久也没写出满意的令词来,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郭嬷嬷道:“郭嬷嬷,我已等了你半天,你既然不说,我可就要问了,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郭嬷嬷一惊,显得有些慌张道:“大小姐何故这么说啊?”
秦非烟放下了手中的笔,淡淡说道:“我走了已有四月有余,可这砚台却不曾落丝毫灰迹,而且夏季炎热干燥,可我刚才看砚台里的旧墨却无干裂之状,显然有人在最近用过我这方笔墨,出了嬷嬷你,别人都没有这间屋子的钥匙,你要不是有什么事,恐怕也不会来这里不是吗?”
郭嬷嬷错愕了半晌,这才轻轻摇头叹道:“大小姐观察入微,果然慧眼如炬啊。”
“嬷嬷,您到底有什么事情不愿意跟我说呢?”
郭嬷嬷轻轻抿了抿嘴唇,犹豫了片刻,这才下定决心说道:“大小姐,其实我到你这卦馆里来,是为了核对一样东西。”
话罢,郭嬷嬷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儿巴掌大的木牌,说道:“这是前些日子有人用袖箭钉在大小姐门房上的。”
秦非烟接过了木牌,仔细翻看了起来,发现这木牌上正面刻的是一张巨大的蛛网,而反面则用小楷撰刻着八个字。
“杨柳回塘,鸳鸯别浦。”秦非烟轻声念了出来,然后皱眉问道:“杨柳,难道是他们?”
秦非烟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拿了一本破旧的古书,从中取出了夹在里面的几张信纸,信纸左下角都有一个蜘蛛网一样的图案,秦非烟几经比对之后,以确认二者毫无差别了。
郭嬷嬷轻轻点了点头,无奈道:“老身当时也是为了翻找这几封书信,大小姐,这些都是你爷爷和你爹造的孽,老身实在不忍心再看你卷进来了,只好背着你回复了他们。”
“不管是谁造的孽,秦家早已无法脱身事外了。”秦非烟收起了那几封信,一脸郑重的问道:“郭嬷嬷,你回复他们的是什么?”
郭嬷嬷叹了一口气,略带苦涩的沉声道:“粗木已折,根软无力。”
秦非烟低声念叨着这两句话,缓缓走到了窗前,任夜风拍打在脸上,惆怅的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两句话,怕是不妙。
第五十二章 流落青楼()
一夜难眠。
第二日一早,天才朦朦亮,陆绩便已收拾好了包袱,离开了天策馆,
没有解释,没有告别,他也受不了这些。至于去处,目前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可选择的了,背上了包袱,便径直赶往了百花坊。
秋天早晨很容易起雾,也伴有刺骨的寒风,陆绩缓缓的走在洛水旁,望着清晨的白雾流动、散开,直到阳光从云雾中透了出来的时候,陆绩才走到了百花坊。
此时百花坊的大门已经开启,一些留宿在此的嫖客们仍透着三分酒意,脸上蹭着胭脂,衣衫不整,摇摇晃晃的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陆绩望着百花坊的大门,不由得叹了一口。
唉,没想到我陆某人,也有被迫留宿青楼妓院的一天。
……
坐在后院一处僻静地小院的门廊里,晒着初升暖洋洋的太阳,陆绩揉了揉酸软的的眼睛,一宿没睡好,现在倒是泛起困来了,小院里正有几个龟奴殷勤的收拾着,得知陆绩要搬来坊里住,老鸨许妈妈连外衣都没来的急穿,急急忙忙就晃着一双白花花的大胸脯开始张罗了起来,脸上笑的跟秋天绽开的菊花一样,陆绩忍不住怀疑,这个许妈妈是不是对自己这张白净的小脸有什么企图……
房间要打扫,被褥纱幔要换,院里的杂草要除,处处都是繁忙的景象,可是我们的陆大教授却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倚靠在门廊的柱子上,陆绩打起了盹儿。
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啊。
自己现在也算当了老板,手中也有了些闲钱,跟刚开始到洛阳城的境地已经截然不同,是不是也该规划一下自己以后的生活了?买个房子似乎是目前的当务之急,百花坊可以借住一段时间,但是这里的环境似乎不是那么好。找了房子之后,是不是也该干些穿越者该干的事了?以自己的学识和见识,赚些钱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比如说写个话本,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开创性的娱乐形式了。等赚了些钱,也就该谈个恋爱娶个老婆了,找个什么样的老婆呢?胸大,腿长,天使般的面容,魔鬼般的身材,最好再聪明一点……教授也是正常男人,正常男人对于女人的审美基本相同。
其实……小天女就很符合陆绩的审美。
陆绩正在迷迷糊糊地坐着美梦,忽然觉得头顶的阳光没了,眼前一道修长婀娜的身影挡住了所有光线。
陆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见一袭红色的倩影站在了他的面前,娇颜绽笑,面如桃花。
唉,老熟人了。
“原来是‘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的陆公子,许久不见,花七给您见礼了。”花七浅浅笑着行了一礼。
唉,就知道无论如何也躲不了她。
映着花七身后的晨光,陆绩看的微微有些失神,古人喻美女曰:“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花七
实称得上“美女”二字,杏目,琼鼻,眉若黛山,唇如红莓,晨起似是洗过了头,湿湿的长发仍透着水气,映着阳光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出水芙蓉的味道,如诗如画,赏心悦目。
其实……单从相貌上来看,花七也是很符合陆绩审美的。
不过很可惜,她的聪明,却不是陆绩喜欢的聪明。
陆绩揉了揉酸软的眼睛,起身拱手道:“原来是花七姑娘,有礼有礼……”
花七掩嘴笑道:“小女子可当不起陆公子的礼,陆公子现在是百花坊的老板,平日里可不能再这么随和了,要端着些,不然下面有些人可就会蹬鼻子上脸了……”
“哈哈,看来好脾气的还当不了老板了?”
花七假装认真道:“那当然了,毕竟下面的人可都不像小女子这般懂事。”
懂事吗?人太懂事有时候未必是一件好事。
陆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问道:“七姑娘起的倒早,不知一大早来着小院做什么呀?”
“陆公子瞧您这话问的。”花七嗤嗤一笑,然后指着长廊另一处连接的小院道:“我的院子就在旁边呀,陆公子又不是没去过,我刚在院中洗完了头,就看见公子坐在这长廊上了,要不是看公子带着包袱,我还以为公子昨夜留宿在这百花坊了呢,我倒是想问问公子,怎么突然决定搬来这里住了?”
“呃……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陆绩挠了挠头。
花七含笑点了点头,不再追问,这也是聪明女人的特质之一。
两人又在长廊下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一会儿,陆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