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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不然就…打…手…心。”宛琬拉长音调,一副惶恐样,俩人想起那晚齐笑出声,四阿哥又立定身子,对她嘱咐了几句这才出了屋里。
话说这日午膳后,宛琬看了会子书,闲得发慌,就凭着印象练了个把时辰的瑜珈,练毕倒出了一身汗,她闻闻身上的那股汗味,便叫半夏焚过香鼎后,让人在房内准备洗澡水。
半夏加了把天竺葵饼入那鼎中,命人去抬了两只水桶进来,小丫鬟们将毛巾胰子一一备妥,又托了只盛满各色花瓣的盘子进来,将它撒入木桶中,顿时满室香雾氤氲,半夏知那宛琬习性,打发了一应人等出去,伺候宛琬宽去外边衣裳,露出湖丝肚兜后,便也去了外室守着,直至宛琬洗过一身,唤她时才又进来,让丫鬟们将新水倒入一旁另只澡桶中,仍铺满花瓣,干净毛巾搁置盆边。
宛琬待她们全都出去跳入新盆后想起前几日胤禛送来的那瓶迦毘罗卫国进贡的据说是采自喜马拉雅山南麓的野姜花露味道很是清香别致,出声唤半夏快去取了过来。
半夏想着那瓶野姜花露收在东屋,不过几步路的事,再说院外都有丫鬟、婆子们守着,便没让人进来替换,直接去了东屋。
她不曾想到偏这片刻工夫四爷闯了进来,见有丫鬟支吾相拦,更是怕因宛琬有事她们相瞒,一脚踹了近前的丫鬟走了进去。
宛琬听见脚步以为半夏取了回来,立起身来,招呼她快将那野姜花露倒入桶中,俩人俱都一惊,宛琬大叫一声慌忙伏入桶里,让那四爷赶紧出去。
入夜,书斋。
四阿哥坐于案前提笔俯案而书,宛琬于软榻间看了会子闲书,便掩了书置一边,托着面腮,目不转睛地瞅着他,片刻,四阿哥搁下笔如有所思的上下打量着宛琬,宛琬猛然醒悟过来,一脚跳下榻来,双手捂住他眼睛,“不让你看,快说,你那会看到了多少?”
“你说的是哪一会,刚刚?”四阿哥学着她的腔调反问道。
宛琬赶紧腾出一只手来,敲了他下头顶,“坏东西,你知道人家说的是什么,快说,不许再学我样。”
四阿哥侧了下身子,象是再仔细回想一遍般认真说道:“从上到下,全都看到了。”
“胤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就算是全都看见了,你也要说什么也没看见的呀!你难道不知道要顾及淑女的面子吗?”宛琬松开了手,跺跺脚,愤愤说道。
“哦,”四阿哥屏住笑意,正色道:“宛琬,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现在说晚了,你都已经说了什么都看见了,我不管,我要你赔。”宛琬抡起粉拳砸向四阿哥。
“那我让你看回?”四阿哥详装要解衣襟,宛琬急忙拉住他手,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嚷道:“谁要看了,我只是要你答应我一件事罢了。”
“行啊,”四阿哥见她眼波流转,早有预谋般,赶紧加了一句:“可不能是。。。。。。”
“知道,知道,决不涉及其他人等,我不过是想帮你梳个辫子让你今晚睡时别拆了罢。”宛琬怕他起疑赶紧打断说了出来。
“那好。”四阿哥爽快应允,他将案上文集搬至榻上看书,以便那宛琬梳辫,宛琬拿了把月牙梳篦,散开他长辩,耍玩了一会才认真梳理起来。
过了大半个时辰,四阿哥看得眼睛有些倦了,放下书,想伸展下身子,让那辫子扯住,“宛琬,你会不会呀,怎么还没辫好?”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胤禛,我辛辛苦苦亲手替你打的辫子,今晚你可不要拆散了。”宛琬把玩着发辫,欣赏着她的杰作,兴奋道。
“好。”四阿哥随口应道,一摸那辫子似有不妥,起身走至镜前才发现宛琬竟然给他后面打了几乎有上百条小辫,张牙舞爪膨胀散开着。
宛琬笑倒在榻上,“胤禛,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可不能食言而肥。”
李青在外示意,四阿哥习惯性刚要允他入内,猛然想起头顶之事,急忙出声喝止,叫得太急,呛了一下,倒把那外面的李青吓得不清,也不知爷里面是怎么了,音调如此怪异。
四阿哥哭笑不得,连声差使宛琬去给他换过茶水。
“宛琬,香快点完了,去换换吧。”
“哦。”
“宛琬,墨干了。”
“哦。”
“宛琬,茶又没了。”
“哦。”
“宛琬,我想吐痰。”
“哦。”
“宛琬,去拿柄玉如意来,我背上有些痒。”
“胤禛,我看你是头皮有些痒吧。”宛琬简直就要抓狂,她每坐下来不过刻把工夫,胤禛必要唤她出去做事,她稍一抱怨,胤禛便指指脑门示意她要么拆了,宛琬不甘心如此这般让他得逞,只好同泻了气的皮球乖乖任他差遣,眼睁睁地瞅着他舒舒服服地坐那差遣得她手忙脚乱的,宛琬只恨得牙根痒痒。他头上的辫子倒成了她的紧箍咒。
四阿哥大笑出声,叫她少说废话赶紧去取,宛琬取过如意狠狠替他上下挠着,突地眼睛一亮,见那软榻上多了一叠镏金攒盒,“那是什么东西?刚才还没的。”
“我让人从江南‘广兴堂’购了些果脯蜜饯,你瞧瞧可有喜欢的,省得让你喝些药后总要杀猪般的惨叫。”四阿哥眼底含笑道。
宛琬高兴的蹦了过来,也没计较他话中调侃,掀开盒盖,每层八种,总有三、四层,她拣了粒珍珠金枣吃了起来。
四阿哥见那西洋鸣钟已快指向亥时,让宛琬去喝了药准备就寝。
“胤禛,再晚些吧。”宛琬拖着不去。
“不行,太医说了,一日里最后帖药亥初一定要吃了。”四阿哥口气坚决。
“胤禛,那我把药喝了,晚些再睡好不好?我身子不是都好了嘛,为什么还要每天吃那么多药呢,每天早上最晚卯时进第一碗药,用过早点后,子时前需进第二碗药,午时吃过午饭,歇半个时辰服药丸,酉正吃晚饭,仍是歇半个时辰再服药丸,亥初就寝前,服了补药及安神丸,过半个时辰再上床。胤禛,我都快成药人了,我是不是还生有什么绝症,你们好心都瞒着我?”宛琬口无遮拦的胡扯道。
“不准胡说!”四阿哥脸色陡沉,随即恢复原状,“不准你乱咒自个,你身子骨弱,补补好,不好吗?宛琬,你就算是为了让我安心,每日都乖乖的喝了那些好不好?” 四阿哥轻轻搂她入怀,柔声道。
他的眼神如此关切惑人,令宛琬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迷醉,她泄气地轻捶着他的胸口,咕哝着噘起嘴:“每回都使美男计骗人吃药。”乖乖的跑去外间取来汤药一咕噜喝了下去,秀眉紧皱,一屁股坐回四阿哥膝上,随拿起粒蜜饯就往嘴里塞,“这个味道虽然不错,却还不是人家最想吃的,要想吃这人间最美味的东西只怕是难呀。”宛琬眼中无限向往的叹道。
四阿哥双手环着宛琬的纤腰,下颔抵着她的秀发,慢条斯理道“宛琬你不用激将我,你说到底是什么人间美味,我自然能帮你弄来。”
“真的?”宛琬喜道,一抹偷笑从她粉嫩的颊上漾开,眉梢微微上扬,趁某人察觉前瞬时收拢了笑意,“那可是很难很难才能吃到的,胤禛不会是吹牛骗我吧?”她的口吻充满了强烈怀疑。
“爱信不信!”四阿哥真想把她脑袋给拧下来瞧瞧,里面到底装的是些什么,这天下竟然还有人会质疑他堂堂雍亲王弄不来些所谓的天下美味。
“太棒了,胤禛你要和我拉勾可不准黄牛。”宛琬神采飞扬,兴奋的伸出纤细的小指与他长年握笔长有茧的手指一勾一抵的立誓。
“好了,你快说吧,到底是什么美味把你谗成这样?”四阿哥见她似乎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让他背脊有些发凉,生出种不详的预感。
“哦,胤禛,你听仔细了,这人世间最美味的东西就是她最心爱的人亲手煮的东西。”宛琬咯咯笑得眼眯成一线,轻手轻脚地拍拍四阿哥。
四阿哥一怔,旋即伸出修长的食指轻勾起宛琬的下颔,凝视着她那双笑意盎然的眸子,无言的笑意自他眉眼间不可抑制地蔓延开。
这下换成宛琬一怔,莫名其妙地挠挠秀发,“胤禛你为什么笑呀?”
四阿哥瞅着她笑得更欢,温柔地为她拂过额前稍显凌乱的发绺,叹气一咬牙道:“既然都有人主动示爱了,那我就煮点东西给她吃吧。”他揉揉她的俏鼻。
宛琬的脸“轰”的一下红得像个熟透的虾子,窘然不已,低喃道:“谁说过人家最心爱的人是你拉。”
“哎,这可不象宛琬哦,她不是一向自称敢做敢当的。”四阿哥抱臂笑道,见她脸颊屏得更红了,仰天大笑,一巴掌拍上宛琬的俏臀,“走,给我心爱的人煮粥去。”
宛琬吐吐舌头,跳下身来,不满的瞪大眼睛,“米加水煮粥可不能算,也太没技术含量了,至少得是杂酱面。”
“杂酱面就杂酱面,有什么大不了的。宛琬,杂酱面是什么?”四阿哥扁扁嘴,不以为然,“宛琬,你的怪名词还真多,从哪又冒出个技术含量来?”
宛琬瞥见他身后辫子,笑着打岔过去,替那四阿哥拆散了发辫,四阿哥叫进李青,“你去让人将院里小膳房准备一下做杂酱面的配料,再问仔细了该如何做,备好后闲杂人等一律退了。”
李青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杂酱面那不是最寻常百姓家的吃食嘛,不由感慨如今爷行事越发高明得让人难懂了。
膳房。
宛琬闭上眼睛,摇头晃脑的闻了一下,在定睛看那炒素杂酱面油光铮亮,上面还让那四阿哥改良铺了一层香菌、豆芽、新笋、蘑菇、红绿辣椒丝,很是诱人。“胤禛你真的从来没有煮过东西吗?这真的是你第一次吗?真是让人不敢相信,我家胤禛真是太聪明了。”宛琬黑眸闪闪发亮,毫不掩饰佩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