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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思地望着十四阿哥远去的身影,唇角勾起,但愿这傻小子真能明白过来,但愿一切还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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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书斋嬉闹,怪病痊愈
(起8Y点8Y中8Y文8Y网更新时间:2006…4…25 22:29:00 本章字数:3650)
胤禛回首见那宛琬捧着书正看得入神,秀眉紧颦,怒气冲冲,小家伙看书有股傻劲,头回见到她捧着书泪流满面时唬了他一跳,若要劝她说那些都是假的,无需太过用神,她必是要和他争个面红耳赤方罢休的,胤禛不觉浮出丝笑意,起身走上前戏谑道:“小傻瓜,这世上哪有看闲书看的走火入魔的人?”
只见宛琬将书一掷,气呼呼道:“张生这小人快活过了之后,为了仕途,弃了莺莺,竟还对人说得出口‘不妖其身,必妖于人’的蠢话,可见这世间男子之心都是想着图名图利的,真真是冰寒雪冻般狠绝,令人切齿!”
胤禛拣起那书一瞧,是唐朝元稹版的《莺莺传》,心下好笑,挨她身边坐下,仔细打量她一番打趣道:“你虽有那‘倾国倾城貌’,我却不是那‘多愁多病身’,所以宛琬你放心,我当不成那张生。”
宛琬挑眉回视,依旧愤愤难平道:“哼,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胤禛,你就算真做了那张生,我自与那莺莺一般,愿赌服输,另嫁他人,但决不会象她那样拖泥带水还想着要凭风借露的灵魂相依,终身难忘,我是要跟从前彻彻底底了断,且要断得干干净净,痛痛快快地开始第二春。”
胤禛听她说罢气得眉宇间有如罩上一层黑云,正要发作,但见她已在那边坏坏的笑靥如花,红唇微启,露出一口玉般贝齿,他怒气渐沉,做势欲撕她小嘴,“这张嘴真是要撕了它才好,能气死人。。。。。。”他嘴唇封了上去,唇舌肆虐横行,狠狠噬咬。
“晤。。。你快放开。。。”宛琬猛然吃痛,只觉得唇畔涌出股甜腥,许久,胤禛松开了宛琬,丝丝腥红溢滴在彼此唇间,他抵着她额头道:“你若再这般胡说八道,我就。。。。。。”他顿住说不下去,莫名涌出个念头好似瞬时便会失去她般,他双臂如铁牢牢箍住了她的腰,力大地仿佛要将她勒死在他怀中般。
胤禛眼瞥到不知何时滑落在地的那卷书,恨得他一脚踢飞,“荼毒害人,怪不得是要焚书!”
宛琬瞧见他那副无辜的模样,不禁又气又笑,却无论如何也没法子再恼他了,“去,你才少在那胡说八道呢。”宛琬笑嘻嘻的看着他,懒洋洋道:“哼,我大人大量懒得和你计较,省得你又呕气,胤禛,你现在该知道我有多贤惠了吧。”
胤禛听得想笑,歪靠在榻上,把玩着宛琬的秀发,“是啊宛琬,那你能不能闲时再贤惠的绣个荷包呢?”
“不,我才懒得拈针挑绣呢,”宛琬斜斜的瞥向胤禛,那家伙已被她熏陶得也知道兵来将挡了,“省得有人一会说是‘攀猿图’,一会又信口开河说是什么‘寒鸦戏水’的,听了平白添堵。”
胤禛想起宛琬从前绣的那些物什就忍不住要笑,“人家绣个鸳鸯都是白绫红里底,用那彩色丝线绣紥上红莲绿叶,五色鸳鸯,方才称为鸳鸯戏水,可你倒好,只用灰白二色,能怪给看成是寒鸦戏水吗?哎,你不会是为了躲懒故意的吧?”他坐起了身子,揽过宛琬的肩问道。
“才没有呢,我哪有你那么小心眼,明知道人家无聊死了,自己没空陪,还不让人家自个出去。”
胤禛闻言不语只从袖中取出一张帖子来,递于宛琬,“这是前朝宫里的方子,无意中得着,给你。”
宛琬展开与胤禛并肩同看,上面用极工整秀丽的蝇头小楷写着:李花、梨花、櫻桃花、白蜀葵花、白蓮花、紅蓮花、旋眩ā⑶亟犯髁鶅桑√一ā⒛竟匣ā⒍∠恪⒊料恪⑶嗄鞠恪㈢娙榉鄹魅齼桑渲椤⒂裥几鞫䞍桑袼ㄒ粌桑蠖鼓┢吆希瑸榧毮┢渴铡C咳疹孪词置妫偃展鉂嵢缬褚病
宛琬暗想他平日在外人面前是个不知多端方沉稳的人,如今竟会拿这方子回来讨好她,心底丝丝沁甜,却口是心非的说道:“不要,我才懒得涂弄这些呢,人家素日就从来不爱涂抹的。”
胤禛寻她开心偏很认真回道:“恩,早看出来了,黑黑的。”
宛琬以为胤禛定会夸她天生丽质,哪想他现在学得这般坏,才想去啐他,眼珠一转,忽就扭捏起来,俯在他耳边低语一句,又连连推他快去沐浴,胤禛听着原本不信,她素来鬼话甚多,定没这段好事,但这会见她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着层胭脂粉色,双睫微垂,露出女儿羞态,娇艳无伦,不由得胸中一荡,立马起身出去,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旋即跑了回来将身往那榻上一躺。
宛琬瞄了他一眼,“这么快就洗完了?”边说边俯身在他胸膛上上下下的嗅来嗅去。
胤禛奇道:“宛琬你做什么呢?”
“胤禛,你怎么没用那木犀清露呀?”
“哪有男人用那个的。”
“哦,那你身子一点也不香,我没兴趣做了。你还是自个再看会书吧,我要回去睡了。”宛琬慢慢吞吞说道,才说完,与胤禛互望一眼,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胤禛一个翻身俯她身上,伸手便向宛琬膈肢窝内乱挠,“我让你这家伙撩拨了人又使坏。”
宛琬笑的喘不过气来,只恨那腿不能动没法逃,口中连连求饶,“老爷,老爷,小的下回再也不敢了。”说笑间宛琬的喘息突然就急促起来,眉心也轻轻蹙起,似乎身上很不舒服似的,胤禛总还当她玩笑,再看她面色越加苍白,额上冷汗涔涔,才觉不妙。
胤禛心一紧,低声唤道:“宛琬,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扶着宛琬让她依在怀中,抬袖为她拭去冷汗。
宛琬只觉浑身无力,怕胤禛担心,强笑着说没事,却喘不过气的难受,整个人软在了胤禛怀里,“来人,快传太医!”胤禛急声唤道。
片刻工夫太医已疾步赶来,胤禛不耐地挥手免去叩拜,这府中太医哪个不知道这位格格对四爷意味着什么,赶紧上前,伸手按在宛琬右手脉上,让她调息数下,宁神细诊了有半刻的工夫,方换过左手,亦复如是。
诊毕脉息,那太医叩呈:“格格的脉象,因气虚生火,以至左寸沉数,肺经太虚,使得右寸细而无力,这些原都是途中劳乏受寒引起,本无大碍,只因格格底子薄,肝木忒旺,才迟迟未愈,待奴才开方,只需按时服用数日应可痊愈。”
胤禛这才稍稍安心,让其赶紧退下快去开方抓药。
话说宛琬自那日延医诊断后虽说日日按时服药,病却日重一日,整日陷入沉睡,偶尔醒来,也是神情忡茫,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听不上三言两语,就又昏沉睡去。
这日胤禛才回府便照例先往宛琬院中探视,福晋正在屋中,见他入内,向前请安,福晋犹豫了下说道:“爷,还是要去外头重寻个好大夫来瞧瞧要紧,那些太医们原先又都说没大碍的,可等这会子,虽说殷勤,三五人一班每日轮流看诊,可都是人云亦云的主,他们合伙商量着开方子,竟是谁也做不了主,拿个准数出来的,这都又十来天了,宛琬吃了那么多贴药,也没个起色。爷,我瞧这病来得蹊跷,这孩子睡沉时便常会说些胡话,别是有什么脏东西附了身,中邪了。”
四阿哥听了,许许不语,走至榻边,撩起纱帐,她脸色越发青白,神气昏沉,时时又咳嗽一阵,再陷昏睡。
四阿哥凝望半晌,终是轻手为她理了理发丝,起身走至屋外,长长吁了口气,负手站立,问向跟来的太医:“原先不过是赶路劳乏,偶然感染风寒,如何就变得这般厉害起来。这都月余光景了,怎么还是不见半点好转?”
“王爷,格格从前的箭毒虽解,但身子终是折损过甚,再兼她底子本身就薄,所以就算是稍感微疾也需细细调养,完全恢复恐怕还需再多时日。”太医小心应答。
“再多时日再多时日!”四阿哥冷哼一声:“开始,你们说只需几日,后来便说十数日定然无恙,现如今又改口说需再多时日了!这话倒是说得好,你们是不是打算就这样叫她睡上一辈子,也叫我等上个一辈子!”
太医闻言跪地叩首,再不敢言语。
四阿哥又是伤痛又是急恼,负手来回踱步,一脚踹开跪着的太医,恨声道:“滚!”
那太医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四阿哥想着没法只得各处去寻僧觅道,一时间府里萨满跳神,巫师卜筮,道士捉鬼,贴纸画符轮番上阵。
这日,药童如常煎好了药正要端去前,照例请示王太医,他点头之际,没防另一太医走得匆忙,撞了一下,汤药洒了些在王太医身上,他定睛细瞧,忙叫住那药童,沾指尝了一口,心中暗暗叫苦,多日疑惑原来在此,他百思不解那格格病本不重,却为何一直难愈,药方、药材全都无错,谁知竟有人在剂量上略动手脚,行事之人相当谨慎,只怕回回都是稍稍增减,所以一直未被觉察,这王太医知道能有这般能耐定是有内线,他不愿也不敢招惹是非,当下面上不露声色,只吩咐那药童道:“这付药煎得老了,恐药性不灵,去把这碗倒了,重煎一付来,以后药煎好后都待我尝后再送过去。”
如此一来过得几日宛琬自然渐渐痊愈,四阿哥并不知这其中原由,只当这回宛琬真是邪魔上身,亏得做法才好。
宛琬瞧见他越发虔诚模样,是好气又好笑,她自然不信那些,可也只当是巧合罢了,她心中原本一直惦着那桩心事,借此因由试探问道:“胤禛,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人真的是能未卜先知的?那要是有人真知道以后会发生些什么是不是该说出来呢?”
胤禛闻言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