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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胤禛双眼,他猛然惊醒过来,宛琬,宛琬她在府中该是如何的惶恐不安。
胤禛疾步出宫门,夺过等候在宫外随从侍卫的马,一跃而上,被他丢在原地的侍卫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挠挠头皮道:“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着急?”等他再抬首望去,胤禛已策马消失于尘埃中。
京城长街,雍亲王府外马蹄声歇,胤禛滚鞍下马,扔下长鞭,疾奔入内。
宛琬从半夏拿过的香盒中取了块曼陀罗香正欲闻味,门帘忽被猛力甩起,胤禛立在那里,身后落日霞光铺洒而来,将他整个人映得赫赫生辉,只不过才两日不见他,已恍如隔世,晚风轻送,扑面而来俱是他的气息,最是霸道也最是温柔,强烈得灼痛她的心房,她却在那浓烈痛楚中忍不住微笑起来:“胤禛。”
胤禛不耐地挥退房中一应人等,屈膝将宛琬搂进怀中,入手只觉她那般骨瘦肌凉,她顺着他的拥抱倒入他怀里,眉头郁结着的寒意也稍稍退了下去。
宛琬只唤了胤禛一声就再说不出什么话来,抵下头去,埋进胤禛的肩窝里,似乎唯有如此,感觉到他颈上的脉动,任他温和清雅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她才能真的无所谓惧。
她手里的香直直坠落,跌碎一地,溅起一点点的香气来,迷离幽微,闻在胤禛鼻端,是生死轮回里飘溢出的曼陀罗的气息,他百感交集,无法言语,伸出手去轻轻安抚着她,前尘往事汹涌而至,她敏感、多情、天真,好象不论外界如何复杂,她却一直都能澄澈得宛如一汪清泓,有时真是直率天真得叫人扼腕叹息。她那般尖牙利嘴,其实她内心总是孤独、不安,所以她拼命的想抓住她最渴望的,她那样用力的在爱她的亲人、朋友、知己。他们全都弃若敝履的东西,她一人在那用心珍惜,着意呵护。那一日,她奋力一推,任箭呼啸穿过,那时他与她根本还从未开始,她便如此勇决,如此不计后果,傻气得令人落泪,他心中已有悔意深深掠过,自懂事以来,他一直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作为自己不二的选择,从无他想。那一刻,他问自己他是不是错了,他一直以为理所应当的东西究竟是不是人生唯一的追求?于是,他执意要守住她行将枯萎的生命,定要她那颗僵裂破灭了的心,渐渐融化复苏。他知道,复苏了的会是两颗心,她是上苍赐给他的奇迹,是他古井无波生涯中的惊喜。但在他们眼中,他与她的爱只如尘埃般渺小,挥手可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早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它已在不知不觉中点点滴滴,千丝万缕的将他萦绕成茧。她爱他只简单的因为是他,舍弃了这样的她,他的心会千疮百孔,支离破碎,纵然坐拥天下,生又有何欢?那就这样吧,就让他情令智昏一回,放下一切,与她浪迹天涯,纵然会万劫不复可也甘心,原来有了她就算会声名俱丧也不是那样不堪,胤禛转念至此他心中竟然有如释重负的欢喜,嘴角轻勾,是自嘲,是认命,是身不由已,是明知不该,却无怨无悔一意孤行。
宛琬终于抬起头来盯着胤禛,不知不觉,鼻子一酸,竟忍不住要掉下泪。他的怀抱总是那样温暖,可以让她恣意汲取无穷的力量,就象她儿时无数次渴望幻想过的父亲的怀抱一样,“胤禛,我想去院子里坐坐。”
胤禛轻轻颔首,起身抱她出屋,随意在台阶上坐下,让宛琬窝在他怀中,两人抬头见那一弯明月高悬,清辉普洒人间,无有私照。
“胤禛,我从小便特别爱看天上的星星,常常站在窗前或是坐在大树底下,一眼不眨地一看就是几个时辰,看着它一闪一闪的,我好象能听见它们在对我说话般,胤禛,是不是这世上所有的一切,人一生的苦难与快乐都是冥冥中早就安排好了的?它来时,你无须诧异,亦不能抵抗。纵然那是地狱,也该笑着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悻然跳入?”
“傻瓜,傻瓜”他一遍遍地唤她,疼痛而怜惜,“你如何就这般笨,总是不安心交与我?”
“好,这回就安心听胤禛的。”宛琬柔顺应道,“胤禛,我问你个问题,必须要回答哦。”
“好。”
“你在森林里养了好几种动物,有马、牛、羊、老虎和孔雀。如果有天你必须要离开森林,但只能带一种动物离开,你会带哪种动物呢?”宛琬虽已猜到他的答案,却最终拗不过心底的那一丝渴望、挣扎。
“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胤禛有些疑惑的看着宛琬,可她的问题一向是千奇百怪的,他想了想答道:“牛。”
“为什么呢?”她眼中闪过一丝颤抖,他却无法看见。
“牛可以自耕自足,它最有用啊,那你呢?”胤禛脱口回道。
“羊。”宛琬答得毫不犹豫。
胤禛笑了,是啊,宛琬就象羊那样善良,又带点任性。
其实这一整日,宛琬已想得很通彻,那次他们一同登顶,放眼望去群山绵延跌宕,千里风光皆于脚下,山中起着薄雾,胤禛他周身笼着一重微漾光晕,他望向那大好河山眼中燃烧着的雄心与渴望,宛琬看得分明。她知道违抗圣旨意味着什么,稍有不慎,都会将他卷入万丈深渊。她怕他已与她一般沉溺情中难以自拔,可爱可以是她的全部,却不是他的。她不会嫁给胤禵,可也不要他孤注一掷为她牺牲,冲动地选择放弃所有,一旦踏出便再难回头,她不要他有生之日都生活在怅憾之中,为回忆所困。既然他们之间命中注定,是这样没有未来没有希望的前景,那么她宁肯狠狠断了一切,宁可他误解是她懦弱的逃跑,可是现在,就让她再多待几日,就让她再奢侈的幸福一下。
“胤禛,真的什么都难不倒你吗?”
宛琬定是担心抗婚会伤害到他吧,胤禛知道宛琬定不会让他那样去做,她会为了成全他而嫁过去,可她却忘了一个背信弃诺的人又怎么可以取信于天下?他想等到他准备妥当带她走时,她就会明白什么才是他真正想要的,而现在,还是先让她安心的好,“宛琬,你要相信我会让皇阿玛回心转意的。”
她知道他误会了,其实那个对她已不再重要了,她又如从前那般顽皮的笑道:“胤禛,我是想说是不是无论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呢?哪怕很难呢?”
“是,你想要什么呢?”胤禛见她一如从前,不禁露出欣慰的表情,温言道。
“我想要天上的星星。”宛琬手指朝天上指了指,狡黠的眨眨眼眸。
若是从前,胤禛定要打她屁股了,他凝视着她亮晶晶的双眸,深深为之眩惑,胤禛想了下,抱她入屋,让她坐于墙边的书案上等他一会,片刻功夫,他复入室来,吹熄了所有的灯火,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胤禛点了一根小小的蜡烛,墙上亮起了一颗星星,原来他在一块薄木片上刻了颗星星,烛光对准着它投于墙上,宛如星星坠落,宛琬的手指不由随着那星星的晃悠而移动。
“要不要我把月亮也给你摘下来?”胤禛附在她耳畔戏谑道,他暖暖的呼吸吹得她痒痒的,她眼眶有些润湿,哦,这是她深爱的男人,是值得她骄傲的男人,她何其有幸,在她最好的年华,遇见了她最爱也最爱她的人。
爱可以是长相厮守的白头偕老,也可以是分隔两地的永恒相思,爱是成全是放手,她告诉自己。
宛琬回眸微笑,烛光中瞧得胤禛只觉一缕情丝摇人魂魄,抱之入帐,不知东方既白。
备注1:心理测验:你在森林里养了好几种动物,马、牛、羊、老虎和孔雀。如果有天你必须离开森林,而且只能带一种动物离开,你会带哪种动物?(马=自由;牛=事业;羊=爱情;老虎=自尊;孔雀=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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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荷花池畔,同心结盟
(起8T点8T中8T文8T网更新时间:2006…5…1 18:58:00 本章字数:3596)
风和日丽,花香鸟语,整个壮暮居都显得相当恬静安逸。
难得今日不用埋首于文卷政务中,戴铎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躺在屋中竹榻上小憩,门帘忽被撩起,闯入一人,惊了他一番好梦,他抬眼望去,原是四爷的亲随侍卫温同青。
戴铎略有不快地从榻上坐起身来,眯眼看着跑得满额微汗,气喘不停的温同青,伸手掩住呵欠道:“怎么了?用得着跑得这么急吗?咦,这时候你怎么不在爷那当差?”
戴铎边说边示意近旁随侍的下人们去取来浸湿的毛巾,挤了一条递给温同青道:“先擦了汗再说吧。”
温同青接过毛巾,胡乱地擦了把脸,赶紧挥退了他房中下人,又跑至门前,掀帘子向外看看人都走开了,才转身凑近戴铎身旁,着急地开口道:“出大事了!你还睡得着,我真是服了你。”
戴铎乍一听这话,有些吃惊地瞪大眼,他看着温同青非同一般认真焦虑的眼神,狐疑道:“最近府里忙的不就是宛格格的婚事,是,她被皇上配与十四阿哥了,爷心里定会不痛快,可圣旨难违,男人嘛时间久了不就那么回事。”
“哎呀,那你就在这等死吧!”温同青恨得猛一跺脚,对他耳语起来。
“什么?不可能!”戴铎惊得从竹榻上猛立起来,一把拉住温同青急问:“你有没有搞错?爷怎么可能办这样糊涂的事?”
戴铎他怎能相信一向清冷自律的四爷竟会为了一个女人要舍弃一切,想他这壮暮居还是当年爷给取的名,源自曹操诗句‘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记得那年他办错了差,有些灰心,想就此退隐,爷不许,特为他居所改了名,激励他要有股锲而不舍的进取精神,可如今竟是爷要退隐了?
“万万错不了,我也是不能信呢,爷让府里如常准备婚事,只让傅鼐与我秘密准备出走之事。”温同青头顶直冒冷汗,他七岁入选随爷,快二十年了,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