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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仲堪大受感动,眼前这个一直欺负自己的年轻人,到了危难关头,居然肯主动伸手援手,此番情谊当真是感天动地啊。
打定主意后,殷仲堪在外结交雍州督导官郗恢,在内与堂兄、南蛮保安司令官殷觊,以及南郡郡长江绩,一起盘算东下的计划。
几人坐定,殷仲堪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之后,殷觊却并不同意,一脸郑重地说:“咱们做臣属的,自有臣属的职责,朝廷的是是非非,岂是地方官能过问的?晋阳出兵一事,我连听都不敢听!”
殷仲堪只觉好笑,对他好一番死缠烂打,执意要他接受,殷觊怒道:“我不会参与你的计划,但也不会阻挠你,你不要拖我下水!”
江绩也表示不能这么做,并竭力分析了各样后果,无一不是对殷仲堪有害的。
殷觊担心殷仲堪一怒之下杀了江绩,赶忙用和缓的语气从中调解,江绩却无畏无惧地继续说:“大丈夫生在世间,怎么会接受死的威胁,我江绩快要活到60岁了,只缺少一个死的地方罢了!”
殷仲堪顿觉很不爽,当天便让杨佺期接任了江绩的官职,江绩则被朝廷召回中央担任总监察官。
殷觊自知不能阻止殷仲堪的计划,但自己又实在不想受到牵连,于是宣称散发,辞职归乡去了。
散发是在当时非常流行的贵族病,有钱有势的人为了永葆青春,习惯过度服用寒食散,但服用后却并没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反而浑身发烧,必然长时间徒步快走才能使热度消失,称为行散,问题是行散也只能减热,并不能解毒,一旦毒性发作,肌肤瞬间崩裂,痛苦不堪,称为散发。
寒食散毒发之后,基本上是无药可医的,至少在当时是这样的,当年的晋哀帝司马丕就是这么英年早逝的。
殷仲堪听说此事,却并不相信,亲自登门探望堂兄,阴阳怪气地对殷觊说:“老哥的病着实令人忧虑啊。”
殷觊叹息道:“我的病不过使我一个人死,你的病可是要让满门遭殃,应该忧虑的人是你,不要为我担心。”
殷仲堪顿时语塞,回府之后又得知雍州督导官郗恢也拒绝合作,一时间大为忧虑,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所幸王恭的使节很快赶来,总算有个好消息,殷王联盟也正式展开。
(本章完)
第246章 三家分凉()
后燕和东晋的遭遇固然凄惨,其余政权也并不好过,既是乱世,时时处处都逃不开一个乱字,虽然乱的程度各异,但对于国家和人民的伤害都是寒心彻骨的。
当然也有个别例外,后秦皇帝姚兴自从登极以来,治理国家,勤勤垦垦,广纳良言,安抚救济国内孤寡贫苦的人民,选拔任命贤能的人才,简化法令规章,对诉讼案件,一律苛求清白公正,郡县的地方官员,有优良政绩的,全部进行奖赏,有贪污腐败的,则全部进行严厉惩处,社会秩序稳定,人民安居乐业,远胜其父姚苌的时代。
在姚兴身上,隐约看到了当年王猛的影子,其实一个国家拥有的权力何其险要,做坏一件事易如反掌,而要做好一件事也并不是那么困难,决定权只在当权者手上。
显然姚兴就是个不错国家元首。
国人们并不奢求国家多么高大上,唯一只想过上安稳日子而已,这个微薄的请求得到满足,哪还有那么多负面情绪蔓延,哪还有那么多负面新闻充斥不散呢。
虽然负面的东西总是不能完全消失不见,但背景至为关键,就像白墙上的一点墨迹,很容易就能发现并及时抹除,但如果墙体是黑的,再大一块脏东西都难以抹掉了。
遗憾在于,姚兴只是个例,更多的人却只是一味地追逐名利,置举国幸福于不顾,把国民带入黑暗的深渊。
西北的几大政权就完美诠释了自私带来的无穷灾难。
后凉的国土面积不可谓不大,但吕光就不如姚兴那么才华横溢,他虽算不上昏君暴君,可是治理国家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不但国力得不到增强,反而日趋走到了下陂路。
当然也有是客观因素在里面,最大的问题还在于后凉境内民族众多,势力繁杂,而吕光恰巧又不是能够统揽全局的霸气角色,终于只能眼看着境内叛乱四起,各大势力之间争名逐利,搅得国家乌烟障气。
397年初,西秦的反复无常,终于惹怒了吕光,向西秦发动大规模攻击。
西秦与后凉,如果追溯到前秦时期,都是平等的地位,也正是这个缘故,西秦首领乞伏乾归,自然不肯对吕光屈膝,偶尔迫于形势会示个弱,但当局面好转,便再度强硬起来,在两国的边境线上兴风作浪。
内部的忧患已经让吕光忙不迭了,外部危机让他更加郁闷恼怒,尤其在他看来,乞伏乾归不过是个鲜卑族的小酋长而已,岂能放任这种人嚣张下去!
单纯从表面看来,西秦确实不足以和后凉对抗,所以当凉军压境,西秦官员多数请求逃到东方的成纪,以躲避亡国之祸。
乞伏乾归却不以为然:“战场胜败,决定于统帅的头脑是否灵活,并不决定于士卒的多少,吕光的军队虽多,可是缺乏纪律,他的弟弟吕延有勇无谋,根本不足为虑!有趣的是,他们的精锐部队却都在吕延那里,吕延一旦落败——这几乎是必然的——吕光自会逃走。”
官员们仍然很悲观,看不出领导的底气从何而来。
但很快乞伏乾归就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论述。
吕光率主力部队驻军长最,派太原公吕纂等人,率步骑兵三万进攻金城。
乞伏乾归亲率大军二万人准备救援,可是还没赶到,吕纂已经攻破城池,吕光接着又派将领梁恭等人,率精兵一万人,与秦州督导官没弈干会师,攻击阳武下峡的东部。
没弈干几经辗转,投入吕光门下。
后凉军队一路势如破竹,西秦全线溃败。
此时西秦的官员们终于有充分的理由质疑领导了,但乞伏乾归仍旧底气十足,一副总揽全局的模样,派人向吕延呈献假情报,声称乞伏部落全部崩溃,已逃向成纪。
从目前的战场形势来分析,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吕延果然相信,打算亲自率轻骑兵追击,军政官耿稚劝他:“乞伏乾归的勇气和谋略都非比寻常,怎么可能望风自溃,匹马奔逃?从前乞伏乾归击破王广和杨定,都是先故意示弱,然后引诱他们上当!何况观察这个报信人,眼睛高抬,表情闪烁,只怕其中有诈,我们应该在高度戒备下,步步推进,让步骑兵密切配合,等到大军集结过来,然后一起出击,到时候即便他有阴谋诡计也构不成威胁了。”
吕延却不接受,打定主意要先行破敌建功,结果毫无悬念地中了埋伏,被乞伏乾归斩杀,耿稚和将军姜显,集结了残兵败将,迅速退守枹罕,吕光也只得原路返回姑臧。
后凉这一爆冷,公信力大打折扣,国内许多势力都蠢蠢欲动起来,广武郡公、河西鲜卑总督秃发乌孤,首先摆脱了吕光的节制,自称总司令官、最高统帅、大单于、西平王,宣布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太初,在广武集结武装部队,一鼓作气攻克了金城。
吕光急忙派兵镇压,但都失败之回,南凉政权悄然建立。
居住在张掖的卢水匈奴部落也开始谋划脱离后凉了,酋长沮渠罗仇的弟弟、三河郡长沮渠麹粥,对哥哥说:“主上年老昏庸,又喜爱听信谗言,兄长随大军出征,结果大将战死,我们兄弟不免遭受猜忌,与其不明不白的死掉,不如出动军队攻击西平,周围有那么多族人,政府军又士气不振,平定凉州岂不易如反掌。”
沮渠罗仇倒是本份,面色凝重地回说:“事情也许真的会按照你所说的方向发展,然而我们沮渠家,素来以忠孝闻名西域,宁使人负我,我不忍负人!”
沮渠麹粥顿时失望透顶,可是也只能听从,没过多久,吕光果然听信挑拨离间的小道消息,追究起大军失败的责任,杀了沮渠罗仇和沮渠麹粥。
此举引发了沮渠部落的集体盛怒,沮渠罗仇的侄子沮渠蒙逊,护送沮渠罗仇和沮渠麹粥的灵柩返回故乡,参加葬礼的人蜂拥而至,聚众一万多人,沮渠蒙逊趁机向大家控拆说:“吕光愚昧糊涂,荒淫无道,诛杀清白无辜的人,我的祖先威震河西,岂能受此大辱,我打算为两位叔叔报仇雪恨,恢复祖先的大业,各位意下如何?”
参加葬礼的人或是与沮渠部落有姻亲关系,或是不服从吕光的统治,沮渠蒙逊话音落地,在场所有人全都义愤填膺地振臂高呼,缔结同盟,几天后便攻克了附近的临松郡,进军据守金山。
吕光得到消息,恨得牙都咬碎了,紧急派太原公吕纂,率军镇压。
沮渠部众一时不能抵挡,沮渠蒙逊逃向深山继续发展势力,他的堂哥沮渠男成,也集结数千人,进攻后凉政府,并成功击斩酒泉郡长,推进至建康。
建康郡长段业是个庸人,沮渠罗成派人游说他:“吕家的政治势力已经衰微,当权派官员横行霸道、随心所欲、滥施刑法杀人,叛变的人接连不断,土崩瓦解的形势,至为明显,人民痛苦不堪,正在寻求可以依靠的人,阁下有盖世奇才,何必效忠这个马上就要灭亡的政权!我们既然倡导大义,打算委屈阁下,出面安抚本州,使人民在大灾大难之后,能够稍稍恢复生机,希望阁下不要推辞。”
段业哪经历过这种局面,当即拒绝了,可是一个月后,吕光并未派军队支援,本郡的高逵、史惠等人,都劝段业不如接受沮渠男成的建议,段业几经纠结,才终于答应。
叛军入城,沮渠男成并没有玩手段,依照事先的约定,率众推举段业为总司令官、龙骧大将军、凉州州长、建康公,改年号为神玺。
然而段业也就是占个头衔,对于军政大事全无办法,任命沮渠男成为辅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