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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当年在西京时,多亏贾文和多方维护,要不然早就死在李傕那帮兵痞手中了,天子对贾文和也很有感情。”周不疑继续说道:“贾文和自从说宣武侯归附以来,大部分时候都在天子身边,只有出兵时才会跟着大军行动,天子对他的话还是比较信任的,如果能取得贾文和的支持,我相信对公子大有裨益。”
“嗯,不过那个孔……文举?”曹冲想起了那个四岁让梨的故事。
“孔文举海内大儒,名重天下,就算是司空大人也要顾忌一二,此人对天子忠心耿耿,因此和司空大人交恶,而且此人世为知人,如果公子能得到他的优评,对公子的名声必然会有很大的帮助,大公子可是求了孔文举好多次,孔文举都白眼相向的。”
“是吗?”曹冲一想到曹丕求人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这小子太虚伪了,看到谁都是笑嘻嘻的,其实心里不知道想什么呢,他被孔文举翻白眼的样子一定很搞笑。
“还有吗?”曹冲定了定神,又问道。
“光禄勋郗虑郗鸿豫,大儒郑玄弟子,天子身边近臣,更关键的是,他跟曹公私交很好,听说这次要恢复丞相旧制的奏议就是由他上呈给天子的,想来他现在也很着急。”周不疑提到郗虑时,好象有些不屑,口气比刚才冷淡了很多。
“这个郗鸿豫本来就是要去见的。”曹冲沉思着说道,曹操跟他提过这件事,还说在他去许县之前,他会安排人给郗虑送点礼去,他们的关系确实不错,听说上次孔融被罢免就是因为郗虑在中起了作用,后来曹操还假模假式的写信的去劝和,被孔融不阴不阳的顶了回来。
郗虑是山阳人,说起来跟孔融还是个同郡,不过他跟孔融关系可不好。要说这件事,也有点故事。郗虑是大儒郑玄的学生,是由孔融举荐入仕的,照理说两人又是同郡,又有推荐的情份在里面,关系应该很好才是。后来他们闹翻了,是因为有一次他们在天子面前闲坐时,天子问孔融对郗虑的看法,孔融大模大样的说了一句:“可与适道,不可与权”。他的意思就是说郗虑这人,说说道理,讲讲空话还行,办不成实事,实际工作能力不行。这话让郗虑很生气,要知道如果天子真以为他郗虑是这种人,那他的仕途可就毁了,以后充其量就借着老师的名声做个博士,想要外放实任,那基本是不能了。所以当时郗虑立刻反口驳了孔融一句:“不知道你做北海相的时候,权又在哪里?”
从此两个人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总的说起来,孔融那句话确实不太公道,要说这个评语,给他自己倒是比较合适,给郗虑却是不符合的。郗虑这个人学问好,但不迂腐,他看得清朝中的形势,跟曹操走得很近,要不然他也做不了负责天子贴身侍卫的光禄勋。
“你继续说。”曹冲一边笑着,一边对周不疑点点头。
…………
第21章 上巳()
三月初三,上巳节。
漳水旁建起了大大小小上百个帐逢,洗浴污垢祭拜祖宗之后,长辈们开始串门,平时难得一见或者不方便一见的,今天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聚一聚,喝喝酒,说说开心的事情。年经人自然更开心,少年郎们呼朋唤友,纵马奔驰,年轻的女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外面那些鲜衣怒马、挟弓持剑的美少年,谁知道其中哪一个或是自己未来的夫婿呢。
曹冲披散着头发,闻着头发上散发出的皂角味,很便服的坐在素帛围起来的帐逢里。他刚到汉朝时,对自己那一头乌黑的长发还很是得意了一把,没想到这大汉朝却是难得洗一趟头的,他没几天就感觉到了不适应,头上痒得出奇,好在他是司空大人的爱子,侍女多的是,两三天洗个头虽然在外人看来有点古怪,却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先生,外面正在谈主诗论文,你也一起去吧。”曹冲对面前正襟危坐的蔡琰说道。
蔡琰是正月才从胡地回来的,为些曹操支付了匈奴的左贤王玉壁一双,黄金千两,所以她虽然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但当曹冲提出要请她做先生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毕竟曹冲现在只有十三岁,还没成年。反正她在大汉朝也没有了家,所以干脆由曹冲安排,住在了司空府,这几个月来,被胡地的风沙吹得干裂的脸颊在环夫人细心的调理下,渐渐恢复了些滋润,脸色也慢慢的红润起来。
不过曹冲让她跟着一起去参加那些男人的宴会,她却很自然的拒绝了,她虽然是大儒蔡邕的女儿,学问不是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可比,可她是个女人,女人不能抛头露面,这可是班大家的女诫里讲得明明白白。再说,她虽然回到了朝思暮想的大汉朝,可心情并没有欢娱起来,特别是看到曹冲小弟兄三个在环夫人膝下欢笑的时候,她就会想起那两个胡人儿子。
“先生,我都跟你说了,等有机会,我一定把阿迪拐和阿眉拐给你带回来。就连左贤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都把他带回来天天给你洗脚。”曹冲一看蔡琰的样子就知道她怕见到外面那些年轻人,连忙再次重申了自己的誓言。
他说着,让人取过一个带着面纱的帽子来递给蔡琰:“先生怕被人看见,就戴上这个吧,司空大人叫了两次了,我们还是快点去吧。”
蔡琰接过帽子还有些犹豫,旁边一个侍女笑道:“蔡大家,这可是我家公子亲手给你做的,就是为了让你能出门的。”
蔡琰听她这么一说,实在不好推辞,只好接过来戴在头上,透过淡青的丝帛,她可以看到外面,不免有些担心别人能够看到她的面容,却见那个小侍女也戴了一个差不多的帽子在头上,看上去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了轮廓,这才放了心。
“仓舒,快点,父亲让你快点去呢,子桓他们都赋完诗了。”曹彰一撩帷幕冲了进来,一进戴着青纱帽子的蔡琰不由得一愣,展颜笑道:“蔡先生戴上这顶帽子,简直是神仙中人。”
蔡琰面色一红,好在有青纱挡住,曹彰倒也没有看出来。
曹冲用一根红丝带草草的扎了扎头发,踩着木屐就跟着曹彰走出了帐篷,曹操的营帐里笑起一片,有一个朗朗的声音正在高声吟唱着什么诗赋,不时的有叫好声响起。
屋子里很热闹,曹操穿着便服,头上只戴了一个缣绢做成的小帽,手里端着酒杯,看着正站在营帐中间,举着一张纸高声吟诵的曹丕,旁边坐着陈琳等几个司空府的文学掾,正摇头晃脑的品味着曹丕的诗文。只是一帮武将写不得诗,作不得赋,只得聚在一起喝酒,偶尔对文人们翻翻白眼。
曹操一眼就看到了松散着头,宽袍大袖的曹冲,他笑了笑,这个儿子跟他一样,衣服只求舒服,脸上只求清爽,总喜欢素面朝天,不象子桓、何晏他们几个,脸上擦了太多的粉,身上带了太多的香囊,总让人觉得鼻子痒痒。
不过他看到后面戴着青纱的女人不由得愣了一下,马上又明白过来这是蔡琰了,他笑着挼了一下胡须,这一定又是仓舒的主意,这小子现在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那些怪话,愣说他在天国里看到的,女人也跟男人一样抛头露面,甚至可以当一国的女王,真是惊世骇俗,好在这个梦除了他的亲信周不疑就只有他们父子几个知道,倒也不怕别人说他是疯了。
其他人也看到了蔡琰,都有些惊讶,不过蔡琰现在是曹冲的老师,他们虽然有些意外,却也不敢把意外表现在脸上。曹操对曹冲招了招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道:“仓舒,来,坐到这里。”
曹冲坐在曹操身边,接过曹操递给他的一迭文卷看了看,不由的赞了一声,这里果然是人才济济,几篇文都写得天花乱坠,文采斐然,他看是能看,不过要让他写,可就有点为难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小得意,看来把蔡琰拉过来,还是明智的,这些文人再牛,跟蔡琰这个大才女比起来,还是差一筹的。
“仓舒,你来迟了,要罚,说吧,是罚诗,还是罚酒?”曹丕走上来拉着曹冲的手笑道。
“哈哈哈,有兄长的珠玉在前,我怎么敢班门弄斧,夫子门前说论语,我还是罚酒吧,罚酒,蔡大家在此,你们还是听蔡大家的锦绣文章吧。”曹冲一边将手里的文稿递给蔡琰,一边大笑着,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对啊,听蔡大家作一首,听蔡大家作一首。”大家一起笑道,就连曹操都跟着笑起来。
蔡琰看了看手里的文稿,抿着嘴唇轻声的笑了,她放下文稿,提笔急书,不大一会儿就写了一首诗。然后她站起身来对着曹操施了一礼道:“琰不才,有诗一首,请司空大人斧正。”
曹操接过诗稿,扫了一眼,眼睛立刻亮了,他连忙放下右手酒杯,双手持稿,轻轻的吟诵起来。看完一遍又跟着看了一遍,手拍着大腿叫道:“好诗,好诗。”
旁边的人看他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知道这一定是一首绝妙好诗,要不然,以曹操的文采,不至于如此失态,要知道曹操的文采也颇有口碑的,去年他征柳城回军时所作的观沧海,现在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别说邺城的这些人赞叹,就连跟他一直不对付的孔融孔文举都喟然称叹。
如果他能说好,那蔡琰的诗一定是确实好。
曹操看完了诗稿,看了一眼旁边陈琳的神情,知道他们肯定很好奇,立刻将文稿递陈琳道:“孔璋,你来念给大家听一听,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
陈琳的声音清亮有力,吐字清晰,字字入耳,他念完诗稿后,刚才还意气风发的文人们一下子闷了,大帐里一下子静得跟听不到一点声音,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那些谈诗论文插不上嘴只能闷头喝酒的武将们看着这些平时谈笑风生,眼睛长在天上的文人变得象个傻子一样,也不免有些奇怪,一个个端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