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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立刻把准备了好久的甜言密语都端了出来,灌得环夫人眉开眼笑,又取出精心准备的礼物,特别是由刘琮精心制作的玩具,递到两个小叔子手里,把曹宇和曹据开心得合不拢嘴,立刻舍了那个有些陌生了的哥哥,围着漂亮的小嫂子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小玉儿,你陪着母亲说会儿话,我去见见父亲。”曹冲见自己反成了外人,暗自欣喜,打了个招呼退了出来。庞统和张松正候在外面,一见曹冲出来连忙跟了上来。
“士元,你们有何看法?”曹冲一面缓步走向曹操的住所,一面问道。他进去见母亲之前,已经将曹丕说的那个马家要案给庞统和张松说了一遍,很希望在去见曹操之前知道他们的想法,万一曹操说起来这事,他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说错话。
“将军,马家兄弟不管是真叛还是想叛,只怕结果都是一个,关中要出事。”庞统简而言之的说道。
“不可避免?”曹冲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庞统。
“不可避免,也不能避免。”张松接上去说道:“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马家兄弟大概在两个月前就会把消息传出去,如果是假的……那么,马家想不反也不成了。”
“你是说……有人在逼马家反?”曹冲皱起了眉头,伸出手直挠发梢。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张松看了一眼四周,低声说道:“公子莫要停留,先去探探丞相的口风,松立刻安排人去打探一下,晚间再给公子回报。”
曹冲点点头,他知道张松的手伸得长,在邺城这个地方不可能不安排几个耳目,现在邺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自然要去找他们了解一下情况。
“好,你去吧,小心一些,让子谦安排两个熟悉邺城的人跟你去。”曹冲一边说着,一边招手让典满安排了两个虎士保护张松。张松感激的拱手施礼,跟着两个虎士匆匆的走了。
“士元,如果关中乱了,我们抽得出手吗?”曹冲转过头对庞统说道。庞统笑了笑:“将军莫急,我们抽不出手,也没有必要现在就出手,将军还是先去见见丞相,等永年打听到确切消息之后再作决定不迟。”
曹冲有些疑惑,打关中可是件大事,庞统怎么这么不当回事。不过他说的有一点是对的,荆州现在根本不可能抽出兵力去打关中,他在荆州的新政刚刚开始,江对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孙权和刘备,这时候能保住荆州就已经不简单了,要想从荆州调兵,只怕会得不偿失。他总不能忙乎了一年,眼看着荆州今年能大熟,却被刘备或孙权摘了果子。
但是关中地势重要,又是大汉朝西京所在,落到西凉人的手里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拿下关中的功劳不亚于荆州,自己又怎么能轻易的把这个机会让给人呢?曹冲一面猜想着庞统的用意,一面走进了曹操的院门。
曹操正在灯下窗下看着一份文书,看到曹冲进来,从文书上移开目光看了曹冲一眼,展颜而笑:“仓舒,回来了,来,坐下。”
“谢父亲。”曹冲不敢怠慢,在曹操面前大礼参拜。
“好了,此地又没有外人,不用如此多礼。”曹操满意的笑着,欠过身来扶起曹冲仔细的看了两眼,开心的点点头:“嗯,这半年仗一打,人确实沉稳了不少,看来还是那句话,剑不磨不利,人不练不成啊。怎么样,最近可有什么心得,快跟为父讲讲。”
曹冲抬起头来,没有说话,却先打量了一下曹操,看着曹操有些不解,张开双臂看了看他自己,发笑道:“怎么,为父身上有什么不妥吗?”
“呵呵呵,父亲精神矍烁,行动自如,看来伤势已经无碍了,儿子这心啊,总算可以放下了。”曹冲一脸的喜悦,脸上呈现出一种从内心里透出的开心。
“哈哈哈,一支铁钗能要了我的命吗?为父征战多年,受伤不计其数,这点伤算得了什么,也需要如此担心。”曹操嘴上虽然说得毫不介意,眉眼中却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笑了片刻,笑声渐渐低了,静了片刻问道:“她……还好吗?”
“很好,在襄阳住得很安心。”曹冲也低了头轻声说道:“这次她妹子从江东逃过来,在襄阳病倒了,她就一路照顾着跟到邺城来了,现在还跟小乔夫人住在一起。”
“哦。”曹操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好久才问了一句:“她儿子呢,有没有跟着?”
“还在襄阳,和杨孔渠的儿子一起在义学里读书。”曹冲有些紧张的看了曹操一眼,不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会如何想。大乔把儿子留在襄阳,显然是表明她还要回襄阳,没打算在邺城呆着,当然更没有见他的想法。曹冲停了停又解释道:“听说她怕旅途劳顿,舍不得儿子受苦,又不想耽误了孙绍的学业……”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半天没有说话,拿起摆在案头的一支铁钗抚弄着,正是大乔留在他身上的那支,铁钗雪亮,一点灰尘也没有,看起来象是天天被人捏在手里一般。
“这支钗……你代我还给她吧,在襄阳留点意,给她找个合适的,别委屈了她。”曹操凝视了那支铁钗半天,轻轻的叹了口气,将铁钗放入曹冲手中。
曹冲有些愕然,茫然的握住还残留着曹操的体温的铁钗。
“好了,这事就这么办了。”曹操挥挥手,再也没看那支铁钗一眼,语气中的些许伤感也在那一挥手之间荡然无存:“周公瑾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听听父亲的安排。”
曹操若有深意的看着恭谨的曹冲,语重心长的说道:“仓舒,重视人才是对的,不过都有个取舍,周公谨人中龙凤,如果他能投入你的麾下,自然会如虎添翼,可你也要想到,这人才就象剑一样,弄不好就会伤了自己,周元直的事情不能出现第二次,你可知道?”
曹冲心中一凛,他从曹操的话音中听出了曹操对自己处理周瑜方式的不满,连忙点头称是。
“周公瑾身为孙伯符心腹,在江东举足轻重,听闻孙伯符去世之前说过,内事张子布,外事周公瑾,如今你抓住他,又能使得孙仲谋与之反目,对江东的影响很大。”曹操抚着胡须,沉思着说道:“此时杀他,只怕不妥,还是暂时留他一条性命,给他一个尊而无权的高位以观其心比较好。”
曹冲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最怕曹操让自己一刀砍了周瑜,那岂不是白白费了那么多心机。如今听曹操的想法与自己正是一致,这才如释重负,连忙说道:“父亲说得是,就按父亲说的办,只是那个献俘只怕不行了。”
“那是子桓胡闹,不去理他了。”曹操有些不满的挥挥手,不屑一顾:“等哪天抓住孙仲谋再献俘也不迟,一个部将能有什么意思。”
曹冲大喜,连忙点头称是。
“刘玄德得了四郡,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曹操想了半刻又问道。
曹冲看着曹操探询的脸色,略一思索应道:“刘玄德奔波半生,如今得了一块地方,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以荆州的水师力量,想要强攻江南,只怕一时还有些困难。再者我也怕逼得他紧了,他窜入益州会为祸更烈,因此想先松一松,让他在四郡喘息一阵,先取益州堵了他的后路,只是……”曹冲有些犹豫了,万一关中乱起,自己如果进了益州,只怕就更没法子争关中的事了。
“只是什么?”曹操笑了笑:“益州易守难攻,趁着刘璋无能之际,先取益州确实是个好时机,一旦让刘玄德在四郡站稳脚跟西进,那可跟公孙述一样,让人不得安睡。取益州好,你这个想法很对头,不过你想怎么取?”
曹冲见曹操一口赞成他取益州,看起来根本没有让他去关中的意思,不禁大惑不解,按理说如果曹操有心要栽培自己,就应该趁着荆州暂时无法用兵之时,让自己带着大军西进关中再立个大功,好在将来与曹丕的争嫡中有足够的优势,怎么这时候却一点这种意思也没有?难道自己的做法让他犹豫了,要和曹丕之间再选择一下?他心中疑惑,却不便多说,当下将自己计划的要取益州的方案说了一下,曹操边听边点头,不时的提一些建议。父子俩谈了好久,直到天黑,曹操才笑道:“你赶了这么远的路,一定累了,还是早些休息,有空我们再谈。”
“诺!”曹冲应是,又试探性的说道:“荆州事务繁多,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准备过几天就回荆州。”
“这么急?”曹操诧异的看看他,摇了摇头道:“不急,在邺城呆些天吧,荆州有刘子初在,应该不会有事的。你一年多没回来,你母亲担心得常常落泪,既然回来了,就好好陪她几天。”
曹冲心中越发不解,只得应了一声退了出来。他穿好鞋,站在廊下看着刚点起来的灯,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眉,回头看了一眼曹操屋里的灯光,一边思索着曹操的用意一边出了门。
…………
“叛逆案的事,我比你知道得还晚。”没等曹冲去看他,抢先过来看曹冲的曹植瞪着眼睛,无辜的看着一脸郁闷的曹冲:“马家的仆人被杀我知道,不过后来就没听到什么消息了,一直以为就是个街头斗殴的,再者凶手又很快就被杨孔渠捉拿归案,死了人的马家都没说什么,我就更没当回事了。”
曹冲苦笑一声,马家是人质,再说不过死的不过是个下人,谁会为了一个下人去找麻烦啊。看来曹植确实不知道。曹冲捏了捏鼻子尖,没有再说什么,换了个话题说道:“荆州的那车书我都拉回来了,已经送到蔡大家那里,你有空过去帮着整理一下,先把诸子书挑出来,我急着要用。”
“行,没问题。”一听有书看,曹植比谁都开心:“这次在家呆多久?”
“不知道,父亲让我在邺城呆些日子,具体多久他也没说。”
曹植笑了:“父亲既然如此说,自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