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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打扰了,明天一早我就去襄阳,不来和将军道别了。“
曹冲一愣,心想这小子还真心急,一刻也不呆了,要不是看天黑了,说不定他现在就能跑了。他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起身送仲长统出门,自有人安排他去休息不提。
送走了仲长统,曹冲回屋看到大双小双正在收拾,邓艾捧着一摞公文正在等着,却不见这些天改了性,一直在旁边兢兢业业的当书记员的孙尚香,不由得有些奇怪的问道:“士载,虎妞呢?”
邓艾笑了笑,还没回答,大双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公子今天接待许文休先生,夫人听得无趣,就带人到南郑城中转了一圈,结果……”
曹冲一皱眉,心想这孙尚香安静了没几天,是不是手又痒了,别是又惹出事了吧。
“结果怎么了?”
“结果回来的时候怒气冲冲的,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不说话,怎么问也不说,后来还是问了孙颦儿才知道,她跟人比刀比输了,三十煉清钢刀被人一刀割成两断。”大双嘻嘻的笑着,将孙尚香出去玩耍,结果栽了一个大跟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原来孙尚香见今天曹冲陪着许靖和仲长统谈天说地,她觉得十分无趣,估计也演练不成兵法,说不成战事,就带着孙颦儿和几个女卫溜到街上去了。南郑街上很热闹,基本上和襄阳差不多,在军营里天天缠着曹冲和法正等人讨教用兵学问的孙尚香一看之下,顿时大呼有趣,带着人沿着街越走越远,尽然慢慢走到了铁市之中。
铁市之中有不少铁匠铺,打刀打剑的都有。孙尚香有一把曹冲给的三十煉清钢刀,普通的刀剑自然再也看不上眼,就连孙颦儿要买把短刀的时候,她都不自觉的拿手里的三十煉清钢来衡量,这么一比,买一把趁手的短刀居然连逛了几个铺子也没买着合适的,本来啊,人家普通人用的短刀怎么能跟她这把刀相比呢。买不着也就罢了,偏偏她的口气还比较狂,把人家摊子上的刀剑说得一文不值,结果有一个铁匠生了气,不知好歹的要跟她比试一下,正中想要显摆的孙尚香下怀,被她接连砍断三把短刀不说,还被她奚落了一阵。
铁匠不知道孙尚香的老虎身份,觉得被一个外乡来的女人给笑话了,不仅是丢他自己的人,还丢了整个汉中铁匠的面子,一气之下,把孙尚香领到一个很小的铺子,请出一个貌不惊人,看起来象是没睡醒的年轻人来,把情况一说,结果那年轻人也有些不痛快,从里屋拿出一把刀和孙尚香一比试,轻而易举的把孙尚香视若珍宝的三十煉给砍成了西瓜刀。
孙尚香又失刀,又丢人,受了严重打击,要不是孙颦儿苦劝住,她几乎要本性爆发,将那铁匠铺给打劫了。回到太守府之后很不痛快,一个人躲里抱着断刀伤心落泪,连晚饭都没出来吃。
曹冲听了,忍俊不禁的笑了:“走,带我去看看虎妞哭起来是什么样子,我还没看过呢。”
大双吃吃一笑,当先领着曹冲去了孙尚香的住处。孙颦儿带着女卫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台阶上,托着腮发呆,一见曹冲来了,连忙站起身来行礼。曹冲笑道:“你们都去吃饭吧,这里的事交给我了。”
孙颦儿大喜,知道曹冲有手段能安抚住孙尚香,大不了再给她一把好刀就行了,当下连忙带着人下去用饭。曹冲走到门前,抬起手刚要敲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孙尚香从门缝里露出半边脸来,看了一眼曹冲,轻轻的拉开了门。
曹冲伸手拨过她的脸看了看,见她双目微红,看起来真是哭过,不禁笑道:“真是个傻蛋,一把刀断了就断了呗,有什么好伤心的,明天再给你一把就是了,不吃饭饿坏了怎么办?夫君我会心疼的。”
孙尚香脸一红,抬手拨开了曹冲的手,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谁伤心了,我就是生气那个铁匠太狂妄了,把我的刀割断了,还说我的刀是破铜烂铁,太欺负人了。”
曹冲“噫”了一声:“你也有被人欺负的时候?不容易。看来这段时间你不仅武技大涨,心性也有不少长进,居然没把那个铁匠给杀了,把铺子给烧了,看起来不象个老虎了。”
“且,我杀他干什么,你以为我那么好杀吗。”孙尚香有些生气的扭过头,不再理他。
曹冲笑了笑,伸过手拉起孙尚香的手,将她摁到座位上坐好:“好好吃饭,然后安安稳稳的休息一夜,明天我跟你去找场子,看看是什么人,居然能将我的虎妞欺负得这个样子。”
“你要把他那把刀给我要过来。”孙尚香破涕为笑。
“我不仅要把那把刀要过来,我还要让他专门给你打一把好刀。”曹冲拍着胸脯道。
“嗯!”孙尚香开心的点点头,拍着肚子叫道:“我真的饿了,孙颦儿,你死哪去了,也不给我送饭。”
话音未落,小双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一边将饭菜放到孙尚香面前一边笑道:“夫人,颦儿正要吃饭,我就给你把饭端来了,还是热的呢。”
孙尚香谢了一声,拿起筷子一顿狼吞虎咽,不大一会儿就将一碗饭,两盆菜一汤打扫干净,然后才满意的摸摸肚子,接过小双递过去的手帕擦了擦嘴:“吃饱的感觉真好!”
曹冲看着身材越发丰满的孙尚香,咽了口口水。
第二天起来曹冲和孙尚香对练之后,孙尚香草草吃完了早饭,就拖着曹冲要上街去找公道。两人还没出门,虎士来报,有个年轻人抱着一把刀在府门口求见,自称是汉中的铁匠,昨天得罪了夫人,今天献刀请罪来了。
曹冲一听笑道:“虎妞,你被人家认出来了,恶名在外,人家怕你报复,干脆送上门来了。”
孙尚香大步冲出了门,不大一会儿就抱着一把刀喜滋滋的带着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回来。她冲着曹冲一挑眉毛,得意的笑道:“嘎嘎嘎,这把刀是我的了。”
曹冲没理她,打量了她身后那个略有些拘谨的年轻人一眼。那个年轻人二十来岁,浓眉大眼,面皮黝黑,手上全是老茧,虽然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却显然不太自然。两只眼睛和曹冲对视了一眼,立刻将眼神低了下去,眼神恭敬却没有一丝谦卑,只是很客气的拱手说道:“沔阳蒲元,见过将军大人。”
“你叫蒲元?”曹冲擦汗的手停了一下,盯着蒲元看了两眼,忽然想起一个人名来。
“正是。”蒲元轻轻的应了一声:“小人昨天不知是夫人,得罪了夫人,今日特带刀来向夫人陪罪,还请将军大人恕我不知之罪。”
他昨天一时意气,砍断了孙尚香的刀,后来听看热闹的小孩子说,那些女人进了太守府。他立刻想起来了,听说新来的镇南将军曹大人有个小夫人姓孙,是江东孙家的人,是襄阳一霸,最近才被将军大人收服的。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孙尚香在南郑并没有多少恶名,可听襄阳来的商人说过,这个孙夫人号称老虎,连代将军大人行南郡太守之权的郡丞刘大人都要让她三分的,自己怎么就惹上她了呢。他立刻想到的就是卷铺盖走人,结果被他老父亲劝住了。
他父亲说,你只是听说孙夫人在襄阳是一霸,可没听说她具体有什么恶行,最多也就是喜欢打打架而已,何况她昨天被你气成那样,也没有动手,可见传闻未必就是事实。再说了,将军大人求贤若渴,仁名远播,他一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追究你,你又有一身好手艺,不如借着向孙夫人赔礼的机会,上门毛遂自荐,说不定能得到将军大人的重用呢,就象那三个列侯木匠一样,成为将军手下的红人,还有可能在襄阳书院里做个教授什么的。
蒲元没有奢望封侯,也没有指望在襄阳书院里做教授,但他对能投到曹冲帐下有机会将自己的手艺发挥出来却颇为心动,当下考虑了一个晚上后,今天一早就带着刀到府上求见。本来以为曹冲就算不为难他,至少也要让他在门口等一等的,没想到通报的人刚进去一会儿,那个孙夫人就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当时吓得蒲元几乎扭头就跑,好在孙尚香只取了他的刀,却没有一刀砍死他,还带着他进了府见到了曹冲。
曹冲心中狂喜,脸上却只是微笑,他拿过孙尚香手里的刀挽了个刀花,赞道:“好刀,好刀,重心合适,挥洒自如,就凭这一手,就知道是把好刀。”
“多谢将军大人夸奖。”蒲元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
曹冲手中长刀一挥,刀光一闪,只听见嗤的一声,旁边练拳用的一根碗口粗的木桩应声而断,切口齐整,曹冲呵呵赞道:“果然锋利,怪不得三十煉清钢刀都不是对手,好手艺,好手艺啊。”
蒲元笑道:“这不算什么,将军不妨取一如此粗的竹筒来,在里面灌满铁珠,然后再试刀,才能显出此刀的好处。”
曹冲偏着头看了他一眼,心中笑道,果然有本事的人都有个性,这个蒲元从根子里也不是个甘于寂寞的人,只是现在他还年轻,不知道他的手艺到了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不妨一试。于是他点了点头,让人去按照蒲元的要求准备竹筒,自己却招呼蒲元坐下叙谈起来。蒲元受宠若惊,恭恭敬敬的坐在曹冲对面,有些局促的接过曹冲让人给他倒的茶,小心谨慎的呷了一口。曹冲笑道:“味道如何?”
蒲元此时思潮起伏,幸运有之,惊讶有之,疑惑有之,一脑门子的心思,哪里尝得出茶的味道,听得曹冲相问,连忙拘谨的笑道:“好,好。”
曹冲见他如此紧张,不免笑了,他左手举起他送来的那把刀,右手曲指一弹,龙吟之声悠然远振,他赞了一声:“此刀声如玉振,当在五十煉以上,怪不得断我的三十煉轻而易举。”
一谈到专业问题,蒲元的胆气立刻上了来了,声音也不颤了,脸色也自然了,他接过话头笑道:“将军高见,此刀七十二煉,用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