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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在矮檐下,焉能不低头。孙权虽然恼火,蓝眼珠子差点变成红眼珠子,可是他脸上还是谦恭的笑道:“将军取笑了,这二百缇骑除了吓吓百姓,还能干什么呀,本来还要救救火,可是许县地势低,湿气重,就是放火也放不起来啊。跟将军的这些侍卫一比啊,这些人就是豆腐渣,不堪一击。”
曹丕心中颇有些得意,他回头看了一眼两边骑在马上岿然不动的豹骑,呵呵笑道:“这是丞相大人的豹骑,只是赏给我用用而已,可不是我自己的。哈哈哈……”
孙权吃了一惊,立刻又恭维道:“将军是丞相在嫡长子,虎豹骑现在虽然还是丞相的,迟早也是将军的。”
“这可不能乱说。”曹丕心中得意得很,嘴上却连连谦虚道,他拱了拱手:“孙大人,丕还要去见驾,不敢耽搁,等办完了公事,再去府上叨扰大人,丕还有些事要向大人请教哪。”
“将军如果屈尊前来光临寒舍,权定当拥彗先驱,恭迎将军大驾。”孙权笑着倒持马鞭拱了拱手,倒退到路边,躬着身子站在一旁。曹丕上了车,车夫一扬手中的马鞭,甩出一个响亮的鞭花,骏马踏出得得的蹄声,渐渐远去。
看着远去的队伍,孙权的脸上一顿白一阵红,浑象是被那个鞭花打中了一般。
站在低矮简陋的皇宫前,曹丕笑了。许县的皇宫,当然比不上洛阳的皇宫,曹丕看过劫后的洛阳城,就算被大火烧过的南宫北宫,那飞越大道的阁道也要比许县这称之为皇宫的地方高大许多,甚至于邺城的房屋,也要比这皇宫气派,就别提高大的铜雀台了。
果然是落了架了凤凰不如鸡。
豹骑不能入宫,只能由军侯带着站在远处离宫墙百步的地方,王双带着亲卫护着曹丕和曹真来到宫门口,卫尉周瑜一眼看到了神色怡然的曹丕,他略微犹豫了一下,带着两个卫士迎了上来。
“曹将军,要进宫么?”周瑜微笑着,风度翩翩,洒脱自然,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中年男人的儒雅风度,相比之下,比他年轻十来岁的曹丕则相形见拙,透出一副暴发户的粗鄙样。
曹丕看到周瑜,不由自主的躬了躬身子,笑道:“周大人果然是神采依旧,不愧是人中龙凤。”
周瑜呵呵的笑着摇了摇手:“将军莫要取笑,我这就安排人去请见,请将军在此稍等,瑜尚要巡宫,就不多陪将军了。”
曹丕脸皮抽搐了一下,连忙假笑着点了点头:“周大人请自便。”
周瑜挥了挥手走了,自有人入宫报告,曹丕看着周瑜高大挺拔的身躯渐渐远去,消失在宫墙拐角处,嘴角掠起一丝冷笑。心中暗道,你得意什么,等老子得了势,看你还狂什么。
天子听说曹丕来了,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曹丕在许县的那段时间可把他搞得有些怕了,好容易走了,怎么又来了?这次又有什么事?这该来的曹冲到现在还没有露面,不该来的曹丕倒是来了,真是郁闷。
天子虽然心情不好,可是也不能不见,他略微想了想,对魏讽说道:“去让他进来吧,你去看看张公在哪儿,几天不见他上朝了。”有仪表堂堂、不怒自威的张昭坐在一旁,天子胆量会壮一些。
魏讽笑着说:“张公这两天一直在荀令君府上,听说两个人吵得挺凶,每次张公都是气乎乎的出来,可是第二天又早早的便去了,不知是何缘故。”
天子闻言笑了,他撇了撇嘴笑道:“我看他是被荀令君带回来的新茶迷住了吧,你把襄阳刚进贡来的新茶给他送两包去,省得他天天去令君府上吵架,也不知道来见朕。”
魏讽笑着应了一声,出殿去请曹丕。曹丕正和虎贲中郎将荀恽隔着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天气,曹丕没有天子旨意不能进宫,只能站在宫门外,荀恽是虎贲中郎将,负责的是宫内殿外的事,依例不能出门相迎,当然他主要是不想出门相迎,看到曹丕他就不爽,只是碍于面子,再加上这次又躲得不够快,听说门口来了个曹将军,他以为是曹冲呢,哪知道是曹丕,刚想回头跑就被曹丕给看到了,只能出来扯两句犊子应应场面,要真是曹冲来了,他早跑出来了拉着曹冲的手说个不停了,哪里会假模假式的遵守什么制度,一个在内一个在外的扯闲话。
“将军,陛下请你进去。”魏讽走到曹丕面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有劳子京。”曹丕很客气的回了一礼,然后对荀恽笑了笑说道:“长倩,等我办完公事再聊。”
“不送不送。”荀恽笑着回礼道,心里却连说,不见不见。
曹丕见了天子,将他的来意说了一遍,态度是难得的客气,话里话外的恭维着天子,天子有些诧异,却对他请求派人出使鲜卑的事没有什么异议——当然了,有异议他也不敢说,说了曹丕也不会理他——能够行仁义于天下,万国来朝,是每个皇帝做梦都想的,即使他已经衰到自身难保了。
“爱卿此议甚好,就依你所言派卢毓出使。”天子的心情好了些,点头很威严的说道:“朕立刻下诏,派使者召卢毓入京,出使鲜卑。”
“陛下圣明。”曹丕说完了正事,又汇报了一下征辽东的情况,当然了,刚刚收到的那个消息是不能说的,在他的嘴里,辽东的战事一切顺利,仰仗陛下的天威,辽东公孙康不久就会授首,辽东很快就能重回朝庭治下,天下很快就要统一了。最后他又提了一句:“陛下,臣不知仓舒当年平定江东的时候,有没有提到江东水师和一干部将的事情?”
天子正奇怪呢,象来态度恶劣的曹丕今天怎么这么客气,忽然听他提到了江东的残兵败将,他愣了一下,回想道:“当时江东水师不是被荆益水师击败了吗,江东的部将……死的死了,降的降了,不过,详细的事情我就记不清了,爱卿有什么疑问吗?”
曹丕摇了摇头,故作深沉的皱了皱眉:“臣接到消息,辽东有不明来历的水师,武力颇强,打劫来往的船只,为祸一方,就是交州也有水贼打劫过往商人,时有夺财伤人的事情发生,连都督交州的张任一万精兵都无可奈何。臣思来想去,担心是不是江东的溃卒啸聚为寇了,故而问起此事,仓舒当初平定交扬,不会对这件事没有交待吧。”
天子茫然,辽东、交州对他来说都太遥远了,只是个概念,至于江东的残兵败将,他就更不清楚了,甚至连当时曹冲有没有汇报这些事都不明白。他想了想说道:“这事不妨去问一下孙权,他应该了解得最清楚了。”
“陛下圣明。”曹丕顺嘴又送一顶不要钱的高帽子,然后接着说道:“臣奉旨平定辽东,这伙水贼却在一旁生事,如果他们是江东的残兵那还好说一些,臣派青徐水师平定他们就是了。可如若是高丽、三韩的海匪,则不免要与这些藩国打些交道,以臣现在镇东将军的权限,颇有不便,还请陛下赐节,以方便行事。”
天子恍然大悟,带着一丝“原来如此”的眼神看着曹丕,他想了想,微微一笑:“爱卿所言甚是,朕就赐你持节吧,如何?”
曹丕笑着,纹丝不动。
天子有些不快,他的笑容有些僵,眼神有些恼怒,握在一起的手有些想打人的冲动。他看了微笑不语的曹丕,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道:“曹爱卿,朕赐你使持节,全权处理辽东以及高丽、三韩、倭国等藩国的一应事务,如何?”
“谢陛下。”曹丕满意的拜倒在地。这才对嘛,仓舒多少年前就使持节了,只封我个持节多没面子,至少也要使持节,这样前将军夏侯惇也在我的管辖之下,方便多了。虽然倭国在哪儿我都不知道,可是狡兔三窟,多要点权利总是好的,万一斗不过仓舒,还有个逃命的地方。咦,我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呸呸呸,我这是预先堵死仓舒的后路。
曹丕得到了他想要的,满意的谢了恩,退了出去。天子却被气得小脸发白,喘着粗气半天没动弹,看看左右无外人,他“啪”的一声拍在案上,拍得案上的砚台一跳,里面的墨都洒了出来。
“岂有此理,竟敢……竟敢……”天子“竟敢”了半天,却最终没有敢说出来,他气哼哼的扯了一下被墨污了的衣服,站起身来要走,却差点被自己绊一个跟头。魏讽连忙上前扶着他,轻声说道:“陛下息怒,这正是好事啊。”
“还好事?”天子恼怒的扭着头瞪了魏讽一眼,心道你没看到我被他逼成这样子吗,使持节这样的恩宠他都是想要就要,还是好事,那要我禅让给他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陛下——”魏讽轻声叫道:“陛下以前可曾见到曹将军这么客气的说过话?”
天子愣了片刻,想了想说道:“这倒是,如果是以前,他是直接要的,不会这么客气。那……又是为何?”
魏讽微微笑了一笑,接着说道:“车骑将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平定了西凉,而镇东将军作为兄长去打一个唾手可得的辽东,现在却还没见结果,他说的那些战事进展顺利都是一句空话,现在已经是初冬,辽东大寒,焉能作战?大军此时只能在幽州呆着,等明年春天再打。我看他说的好事未必当得真,坏事却极有可能。我听说大军是两路出击的,臧霸、孙观等人从海上出去,说不准是跟这些海盗遇上了,看样子还打了败仗。两相一比较,他不如车骑将军多矣。现在陛下因为长铩军的事压着车骑将军的功劳还没有封赏,但这最多只能压得一时,毕竟长铩只有禁军能用只是惯例,并无明文,车骑将军的功劳还是要赏的。一赏,他可就是骠骑将军了,如果再打胜仗,他就可能接替大将军之位。所以镇东将军这么急着打辽东,这么急着要使持节,又请旨派卢毓出使鲜卑,无一不是想压着车骑将军一头啊。”
天子眨了眨他的小眼睛,眼角露出一丝笑意:“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