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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母,阿母,阿哥在笑呢。”
环夫人正失魂落魄的握着曹冲的手,她觉得天好象都要塌了。仓舒是她最得意的儿子,也是丈夫司空大人最心爱的儿子,本来她很有希望母凭子贵,可现在他却得了莫名其妙的病去了,她觉得所有的希望一下子全落空了,她甚至能感觉到曹丕在听到医生下的结论时的那声叹息里透出的轻松和讥讽。
她虽然知道曹冲已经死了,却不愿意相信,一直觉得曹冲还没走,就在那里看着自己,也许只是累了,睡着了而已。这时听到曹据的话,她本能的抬头去看曹冲,果然发现曹冲正看着自己,眼神还和以前一样灵动,苍白瘦削的脸上居然还有一丝淡淡的笑容。
“仓舒……仓舒……”环夫人喜极而泣,颤抖的双手捧着曹冲的脸看个不停。
站在半空中的曹冲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的自己眨了一下眼皮,不禁有些恼怒起来,他指着那个人对老白叫道:“他是谁,他为什么占了我的身体?”
“那个身体从现在起不是你的了。”老白不耐烦的说了一声,哗啦一声从怀里抖出一条铁链子套在曹冲的脖子上:“走吧,跟我走。”
曹冲被他拉着向前走,他大喊着,挣扎着,拼命的回过头看着那个占据了自己身体的坏小子,只见那小子不经意的翘了一下嘴角,仿佛有着无限的得意。
曹冲无奈的向远处看去,他看到曹彰狂叫着,冲进了一间房子,他知道,那间屋子里有几个术士正在做法,父亲正在亲自为他请命。
门外的周不疑跳了起来,一脸惊疑的看着屋里,脚抬了抬想要跨进门来,却又犹豫的缩了回去,两只手紧张的握在一起。曹冲想跟他说几句,告诉他那个人已经不是他曹冲了,而是另外一个人,一个一脸坏笑的小子,可是脖子时的铁链却拉得紧紧的,拉得他不由自主的跟着向前走。
“走吧,走吧,这里的一切都跟你无关了。”老白轻松的笑着:“格老子的,这笔帐总算是清了。”
曹操无力的坐在地上,看着眼前仗剑披发摇着铃铛的几个术士,越看心里越烦。骗子,都是骗子,说什么能延命,说什么能起死回生,自己心爱的仓舒还不是去了,自己的心不够诚么?他是真心的斋戒了三天啊,比参加皇帝的圣典时还诚心,可有什么用,仓舒还是去了。
曹丕来告诉他消息时,曹操心痛得几乎要哭出声来。看着眼前那几个还在乱舞的术士,他禁不住怒气大发,挥手大喝道:“来人,把他们拉出去,全给我砍了。”
门外站着的虎士冲了进来,术士们吃惊的停了下来,睁大了眼睛互相看了几眼,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虎士们不由分说的,任凭他们怎么挣扎求饶也没用,拖到外面咔嚓几声砍了脑袋。
曹丕看着虎士们拖着术士出去,心头不禁一阵发麻。他瞟了一眼狂怒的父亲,看着他因用力握着刀鞘而发青的手,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心底的那一丝快意刹那间无影无踪。
他知道,自己的得意如果被暴怒的父亲看出来,下一个被拖出去的说不定就是自己。
“父亲,身体要紧,仓舒如果看到父亲这样,他的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不安的。”曹丕哑着声间凑在曹操身后说道,顺手用衣袖抹了一下眼睛。
“仓舒!仓舒!”曹操仰天大呼。
“父亲——”曹丕抽泣着站在曹操的身边。
“子桓,这是我的不幸,是你的大幸啊。”曹操一屁股坐在地上,泪水涔涔涌出,顺着已经松弛的面庞滑落到花白的胡须上,他已经五十四岁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先丧了最心爱的谋士,接着又死了最心爱的儿子。
听到曹操的这句话,曹丕的眼里闪过一丝寒芒,转眼间又被泪水掩盖住了,他的手轻轻的颤抖着,站在一旁只是垂泪不语。
“父亲……父亲……”曹彰狂吼着一路狂奔而来,门口的几个虎士立刻拦住了他,指了指他腰里别的长刀。曹彰一愣,连忙想把刀鞘抽出来,一时却有些手忙脚乱,他急得扯着嗓子冲着里面大喊道:“父亲,父亲,仓舒还活着,仓舒还活着。”
哗啦一声响,满脸泪水的曹操从里面冲了出来,鞋都没来得及穿,脚下是雪白的两只袜子。
“你说什么?”曹操暴喝道。
“仓舒……”曹彰一面解着腰带上的长刀,一面喘着气说道:“仓舒还活着。”他的话音刚落,曹操已经象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掠过。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虎士,虎士们也正睁大着眼睛看着他,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司空大人怎么跑这么快?
“仓舒……仓舒……”曹操推开门口站着的周不疑,冲进了屋子扑到床前。曹冲正躺在环夫人的怀里,脸色虽然还是那么苍白,可嘴角分明却有一丝笑意,他看着胡子上涕泪纵横的曹操,嘴唇颤抖了半天才说出两个字:“父……亲!”
“仓舒,仓舒,你可吓死为父了。”曹操一下子瘫坐在曹冲身旁,颤抖着伸出双手,环夫人凤目含泪,却又欣喜万分的看着曹冲,眼睛怎么也舍不得离开一会儿。
“父亲,我没说错吧,仓舒还活着。”曹彰跟在后面冲了进来,咧着嘴笑道。
曹丕看着曹操狂奔而去,脸色苍白,他的耳边象炸雷一样回响着曹彰的话:“仓舒还活着?仓舒还活着?”一会儿又是父亲的话:“这是我的不幸,是你的大幸。”
他不是死了吗,我亲眼看见的,怎么一会儿又活了?曹丕百思不得其解,他烦燥的转了几个圈,门外的两双鞋映入了他的眼帘,象针一样刺痛了他的心。他咬了咬牙,走出去穿好自己的鞋,又捧起曹操的鞋,跟着小跑了过去。
第11章 扯谎()
曹冲躺在舒服的病榻上,小口的呡着环夫人用小勺送过来的补品,心里十分的得意。这人的命运真是奇怪,自己一个被喝醉酒的无常鬼意外拿错的二十一世纪的小文人,居然会出现在一千八百年前的大汉朝,还转世成了那个传说中的天才少年曹冲,不仅重新变成了不识愁滋味的少年,而且由一个打工仔变成了高干子弟,真是匪夷所思。
这几天他一直没敢开口说话,只怪当时只顾着投胎做高干子弟有点太心急,没细细问一下那个满脸郁闷的小天才的家庭关系,搞得他到现在只知道喂自己吃东西的这个少妇是自己的母亲环夫人,那两个不停的咽口水的小孩子一个叫曹据,一个叫曹宇,都是自己的同母兄弟,那个经常来看自己的长着稀稀拉拉的几根黄胡子的大个子就是自己的哥哥曹彰,想来就是历史上那个黄须儿了,还有人说过他有可能有鲜卑血统呢,现在才知道他跟曹丕,曹植一样都是父亲曹操和大夫人卞氏生的,哪有什么鲜卑血统。
父亲是曹操,哥们是曹丕,曹植,一想起三个响当当的名字,冒牌曹冲这个后世的文学青年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建安三曹,那是多么响亮的名字,没想到全成了自己的家里人。忽忽,想想都开心,略微有点遗憾的就是后世的影视剧里曹操的形象不太好,是个白脸的奸臣。不过就这几天来看,先不管他是不是奸臣,至少他还是个好父亲。
那个瘦瘦的白脸青年叫周不疑,字元直,零陵人,也是个天才少年,历史上据说他好象在正牌曹冲死之后不久就被老爸曹操干掉了,不过现在吗,既然自己都活过来了,他估计暂时也没有什么安全问题了,这不,他那张小白脸上这两天也慢慢开始红润起来了。
好在有他天天陪着,要不然怎么对着便宜母亲环夫人和那两个小屁孩弟弟,还有些让人心烦。虽说便宜老妈才四十岁,不过跟前世四十岁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比起来,那可有点显老了。便宜老爸曹操虽然也天天要来看他一次,不过他很忙,来了也只能坐一会儿,跟自己说两句话就走。再说了,自己是个冒牌货,一时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装身体虚弱,以免露出破绽。
环夫人看着曹冲吃完了满满一碗补品,细心的替他擦了擦嘴角,这才含着笑拉着曹宇和曹据走了,她知道这个儿子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智力却比成年人还高,只有那个同样聪明过人的周不疑跟他谈得来,曹宇他们哥儿俩还太小,根本说不上话。不过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儿子这次醒过来之后心情不错,脸上经常挂着笑容,还会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给弟弟听,什么叫白雪的公主和七个小侏儒什么的,她虽然不喜欢听,但曹据和曹宇小哥俩却听得津津有味,每天一睁眼就吵着要来看哥哥。
环夫人不知道,现在冒牌曹冲正为这事感到头疼,他可没想到讲了一个前世的小孩都知道的童话故事会引来这么大的麻烦,一看到那两个小家伙热切的眼神,他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每次总得搜肠刮肚的想一些童话故事,不过自己肚子里的童话故事实在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他十分后悔当时没好好看一下一千零一夜那本书,要不然就算是一天讲一个也能支撑个三年啊。
周不疑见环夫人出去了,这才走进屋来,跪坐在曹冲面前不远的席子上,直了直身子,稳稳的坐在脚后跟上,看着曹冲日见红润的脸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公子自从那天醒来,总是喜欢一个人沉思,是不是在担心司空大人南下荆州的事?”周不疑见曹冲又在发愣,笑了笑问道。他知道曹操自从去年征柳城回头之后一直在安排南下荆州讨伐刘表的事,曹冲病之前也参与到其中,最近这段时间病了才没去参加会议,他觉得曹冲大概在考虑这个事情,为不知道情况进展而着急。
其实冒牌曹冲根本没想到这件事,他正在想的是自己从二十一世纪一个天天担心被人炒鱿鱼的打工仔一下子变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高干子弟,这转变好象有点大,需要点时间来适应一下。至于荆州,荆州在哪儿他